第22節(jié)
左左右右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哎呀,能吃到葉醫(yī)生做的飯了,這下我們就是吃過神親自做飯的精靈了,是不是瞬間高端了?” 葉北川覺得小白這一次真的是出了一個極其極其陰險的主意,狐小七這個時候又開始打醬油了,“那好,以后輪到我家葉醫(yī)生做飯的時候,我們就出去吃,嗯哼?!?/br> 小白抱臂笑道:“也好,剛好開宰?!焙∑咭粔K柚子皮扔了過去。 錦河市的初雪終于是停了,狐小七和阿錦在花園里堆的兩個雪人也開始融化,阿錦用靈力給兩個雪人施了一個零度的結(jié)界球,兩個雪人就算是在太陽底下暴曬也不會化掉,狐小七那叫一個羨慕,覺得擁有這個能力,大夏天就算是跑馬拉松也不是問題了。 做飯先是從狐小七開始的,按照日歷上劃日子,狐小七看著接下來的十四天,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對葉北川表示同情,“葉醫(yī)生,辛苦你了,我會給你打下手的?!?/br> 一開始小白說這件事的時候,狐小七還是義正言辭地反對來著,這沒一會兒時間,不僅同意了,還輕輕松松地把活兒都扔給了自己,這小狐貍是真的變調(diào)皮了,好像都是那一頓酒喝出來的。 因為這一頓酒而喝出頭疼事情的還有伏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喝醉的情況下到底給狐王瘋言瘋語的說了什么,害得那個死狐貍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給扛到了狐山,狐山上的大小狐貍們都圍著伏樓轉(zhuǎn),伏樓覺得這些個狐貍們,是把自己當成猴兒來觀賞了。 狐族有一個年紀很大的祖奶奶,伏樓思量著這個應(yīng)該就是狐小七提到過的那位了,當初可是祖奶奶一句話,就讓狐小七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啊。 伏樓可以不給狐王面子,但面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大魔女立即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地給祖奶奶端茶倒水,祖奶奶讓她往南她不敢朝北,后來狐王還為此專門打趣過伏樓,說這個時候祖奶奶讓她喝一口水,她都不敢多抿一點兒。 雖然初來乍到的時候,伏樓確實是有些不自在,但是這還沒兩天,她就收買了一大群小狐貍的心,走到哪兒都有小狐甜甜地給她打招呼。 一日,狐王見伏樓啃著蘋果從山谷里出來,臉上是人生須及時行樂的表情,她身后是一群小狐貍,看樣子是帶著伏樓去山谷里面玩去了,這天陽光正好,風(fēng)景宜人,狐王站在山峰上看著伏樓優(yōu)哉游哉地走過來,身后跟著一群自己的族類,他心里生出一種暢懷之意。 在狐族內(nèi)部,狐王有什么心事從來不放在心里,他直接飛過來,抱住伏樓的腰,把她也帶到了半空之上,伏樓有幾秒鐘的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她扔下蘋果,沒好氣地問道:“大人,您老又想干什么?” 狐王溫柔一笑,對伏樓說:“給你個驚喜?!狈鼧且姾跣Φ囊环闯B(tài),警覺準沒好事,“別有驚無喜就好?!?/br> 狐王說:“不會的。”然后他把聲音裹上內(nèi)力,對整個狐山說了一句:“本王將娶人類伏樓為妻,是為王后!” 整個狐山都飄蕩著這一句話,像是漣漪一樣悠悠不絕,狐山的小狐貍們都沸騰了,歡呼道:“王后王后王后?!?/br> 伏樓險些被狐王這個突然的決定給噎死,她一爪子揪住狐王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道:“丫丫的,誰給你的權(quán)利?” 狐王反問道:“你不愿意?”伏樓果斷接道:“我什么時候給你造成這種錯覺了?”狐王淡笑,“一直都是啊,你喝醉的時候可是什么都說了呢。” 一說到是那晚喝醉時候說的話,伏樓立即就蔫兒了,她那晚到底是給這個狐貍大叔說了什么啊???其實呢,也真的沒有什么了,但是狐王覺得這個借口貌似很萬能,所以就屢試不爽的用了。 狐王把伏樓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心里,笑的坦率,“你肯定是想嫁給我的,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伏樓真想一巴掌拍過去,他哪只眼睛看見她想嫁給他了? 但是不嫁給狐王,伏樓覺得好像很虧大,嘴上就冷冷地說道:“想娶我,先約法三章?!焙觞c頭,“你說?!?/br> 伏樓認真地想想,從狐王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伸出一個手指頭,“首先,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去酒吧你不能管著。”狐王點頭。 伏樓覺得有些詫異,覺得這大叔是想娶自己想瘋了吧,以前可是半夜來查房啊,這都能果斷地同意了?她雖然有疑惑,但還是接著說下去了,“其次,男主外女主內(nèi),在家一切聽我的?!边@個狐王也同意。 伏樓伸出第三個手指頭,“最后,你聽好了,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老婆,如果你敢三妻四妾,我讓你斷子絕孫?!?/br> 第三點可真是夠狠的,狐王陰謀得逞地笑笑,“看吧,你還是想嫁給我,要不然也不會提出第三條的?!?/br> 伏樓難得地有些著急,“你同不同意,不同意我立即下山?!焙踮s緊點頭,“同意啊,你說的我都同意。” 雖然狐王是一個直脾氣,不會繞花花腸子,但是畢竟是只狐貍,還是狐貍的頭頭,不可能一點兒壞水都沒有,她不確定地問:“你就沒有一點要反對的意思?” 狐王突然親了伏樓一口,“王后說了算,我反對什么?!币痪湓挵逊鼧呛宓男幕ㄅ牛靡獾芈N起蘭花指,“知道順著老婆,這還差不多。” 狡兔三窟,更何況是狐貍,狐王心里早就盤算好了,但是時機未到,他才不會傻到告訴伏樓。 等到這件事差不多已經(jīng)鐵板釘釘了,只差一個婚禮的形式了之后,狐王終于露出了狡猾的本性,他對伏樓說:“你說的那約法三章,我雖然同意了,但是當時忘記告訴你我的附加條件了?!?/br> 伏樓的雙眼眼皮狠狠跳了幾下,她瞬間覺得自己栽進了一個巨大的她這輩子估計都爬不出來的坑里,伏樓只聽得狐王氣定神閑地說道:“關(guān)于你說的第一點,我同意了就不會反悔的,但是呢,以后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跟著的,這叫不離不棄?!?/br> 伏樓掩面絕倒:“不離不棄,你還生死相依呢,死狐貍?!?/br> 狐王又說道:“第二第三,我沒異議,不過有一點兒,以后你的異性朋友,除了葉北川和小白,就不能再有第三個?!?/br> 伏樓差點吐血身亡,這個條件真是丫丫的狠吶,敢情她以后就只能對著這滿山的狐貍聊天了嗎?伏樓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這只狐貍才是深藏不露的jian詐之主,她跳起來指著狐王,氣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王后我不當了,我要回家?!?/br> 狐王攤手說道:“天涯海角,你去哪兒都是狐族王后。”伏樓皮笑rou不笑地說:“那我就借著這個身份出去吃喝玩樂,說不定還能來一段奇緣呢?!?/br> 原本還云淡風(fēng)輕的狐王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他俊臉一黑,眼睛里放射出實質(zhì)性的殺氣來,他用靈力把伏樓定在原地,慢慢地走向她,伏樓整個人都不能動彈,眼見著那個暴烈的狐王走過來了,她仿佛看見了自己以后被奴役的悲苦日子。 狐王把臉貼在伏樓的臉上,一雙冰涼的手在伏樓的脖子上游走,伏樓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有話好說有話好說?!?/br> 狐王的聲音壓抑又暴躁,“伏樓,你要是敢沾花惹草?!闭f道這里,狐王特意停了一下,伏樓怎么都感覺這話有些別扭,這話一般應(yīng)該是女方說給男方聽的吧,伏樓覺得這個大叔現(xiàn)在很危險,就順著他的毛說:“嗯嗯,你說你說,我聽著?!?/br> 狐王見伏樓態(tài)度不錯,繼續(xù)說道:“我就殺了那個男的!然后把你關(guān)進密室面壁思過!”兩個人貼的極近,狐王眼睛里的殺氣竟然非常的可愛,伏樓愣是覺得歡喜,就突然笑出聲來,“天吶,小可愛,我只要你行了吧。”狐王的臉瞬間黑了。 ☆、禍事(一) 一連做了一個多星期的飯,葉北川真是很無奈啊,以前只是狐小七一個人,他也樂得做飯,但是現(xiàn)在狐小七越來越?jīng)]良心了,更還有一個小白,他為了平衡自己當初給葉北川和狐小七做飯時的心理,沒事就在廚房附近晃蕩,整個一欠抽的少年。 葉北川的好脾氣也是有限的,他的耐性用完了之后就開始動起了壞點子,房間里的三個人,小七他是舍不得的,小白又太精明了,所以最后葉北川就想到了阿錦,再者說,拿下了阿錦,不也就相當于拿下了小白嗎? 阿錦本來就溫順柔婉,這葉北川一說讓阿錦幫忙,阿錦立即就同意了,枉費了小白一直苦口婆心地給阿錦:不要幫葉北川不要幫葉北川。 當小白又定時地在廚房那里晃蕩的時候,阿錦剛好端著一盤蜜汁山藥出來,看見小白不高興地看著自己,阿錦笑著說:“快去叫小七下來吃飯,今天有醬牛rou呢?!?/br> 小白嘟噥著說:“人善被人欺,阿錦阿錦,你要學(xué)會拒絕?!卑㈠\說:“這本來就是你出的點子,現(xiàn)在知道報應(yīng)不爽了吧?!?/br> 小白撅著嘴去叫狐小七吃飯,小狐貍正在和左左右右玩電子游戲呢,突然被小白打斷,她兇神惡煞地說:“左右,咬他?!?/br> 左左右右看見小白來者不善,正要找出氣筒一樣的表情,一溜煙兒地跑走了,狐小七自己又打不過他,于是揚揚手里的游戲機,說道:“敢不敢來較量一下?!?/br> 小白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拿起另一個游戲機手柄,居高臨下地笑道:“小狐貍,我就等著看你求饒?!?/br> 兩個人在游戲里杠上了,最后竟然是狐小七贏了,狐小七站起身來,鼻孔出氣道,“啊哼,小白,你這水平有待提升啊?!?/br> 小白嘴角抽抽,這只小狐貍,就不能給她一點便宜占,否則連自己幾條尾巴都數(shù)不過來了,葉北川突然出現(xiàn),他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好笑地說:“又杠上了?” 狐小七驕傲地走到葉北川身邊,小臉一笑,“葉醫(yī)生,我剛才在游戲里狠狠虐了小白呢?!比~北川這才看見狐小七的嗅覺被靈力封住了,他瞥了一眼小白,后者像是不知道一樣咂咂嘴。 葉北川伸手撤掉小白施加在狐小七嗅覺上的靈力,說道:“我還以為今天的飯菜不夠香,你都無動于衷了呢,原來是小白封住了你的嗅覺。” 小白就知道葉北川絕對會出賣自己,他跳起來就從窗戶里躍下去了,動作矯健敏捷,嗯,有葉北川在身邊的狐小七是絕對不能惹得,上次已經(jīng)得到了慘痛的教訓(xùn)了。 小白竟然封住了她的嗅覺,狐小七原本是很生氣的,但看見小白溜得比兔子還快,就拍手大笑,“葉醫(yī)生,小白是不是很怕我?”葉北川將錯就錯地點頭,“對呀,小白最怕小七了?!痹谌~北川手里,小狐貍連怎么被賣了都不會知道。 臨到小白和阿錦做飯的時候,小白開著從葉北川那里敲詐的車,帶著阿錦不歸家,害得狐小七想把小白的毛給拔光,葉北川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最近脾氣太好了,他覺得應(yīng)該確定一下這個家里的人數(shù)了。 狐小七說:“一定要把小白給踢開,讓他流落街頭?!辈贿^小白怎么會淪落到流落街頭的境地呢,他就是覺得人多一點兒才像個家,所以便和阿錦住在了葉北川這里,再說,嘉儀別墅這么大,不住上幾個人,那得有多冷清啊。 日子吵吵鬧鬧,轉(zhuǎn)眼錦河市的第二場雪就來了,但是這一次的雪并不僅僅是簡單的降雪,大雪也是從夜里開始下的,但是在大雪和地面之間,卻還多了一種感應(yīng)巫術(shù)。 這種巫術(shù)是沉獄巫妖曾經(jīng)用來追蹤青丘九尾的手段,也是憑借這個,他成功地重傷過青丘九尾,自從沉獄巫妖和狐小七扯上關(guān)系之后,葉北川雖然從未放松警惕,但是他對沉獄巫妖了解甚少,這措不及防的就被暗算了。 這種巫術(shù)并不是用來攻擊的,沉獄巫妖借著落雪將這種巫術(shù)落在錦河市的每一個角落,幾乎是輕松順利地找到了狐小七的下落,在葉北川察覺有異之前,沉獄巫妖已經(jīng)收回了這種巫術(shù),就像曾經(jīng)對待阿錦那樣,只等著致命的一擊。 葉北川直覺性地感應(yīng)到危險,他徹底地檢查了一下別墅,又將整個錦河市都給探尋了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他這才稍稍放心。 而妖界的出事,再一次將氣氛緊繃,很多妖族都遭受莫名偷襲之禍,更有一些內(nèi)斗嚴重的族類,敵對的一方異軍突起,碾壓性地掌控族中大權(quán),這些不正常的變化,隱隱預(yù)示著危險的到來。 青丘狐族算是當時僅存的上古遺族,妖界顯現(xiàn)動亂之象,青丘狐族就算不首當其沖,也在所難免,狐王雖然脾氣不好,但也并不是簡單的角色,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成八尾,對未知事件的感應(yīng)也相當敏銳,他當機立斷,啟動了九尾狐留下的輩輩相傳的護族大陣法,如此一來,狐山目前算是絕對安全的了。 葉北川多囑咐了伏樓幾句,讓她留個心眼,小心青丘狐內(nèi)部出現(xiàn)問題,這個時候也別再跑出去了,以免自己受到波及,伏樓也說她會盡力幫助狐王,查清楚混亂的緣由。 是夜,雪雖然停了,但卻天寒地凍,葉北川不放心狐小七一個人睡,就在她房間里陪著她,左左右右也不像之前那樣曬月光了,而是窩在一個棉盒子里呼呼大睡,睡相和狐小七差不多,狐小七因為葉北川的陪伴,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她緊緊抱住葉北川,小小的腦袋偎在他的胸口上,一看就是黏人的主兒。 葉北川用手輕淺地撫著狐小七的后背,腦子里循環(huán)著前世的記憶,在紫竹林中,入定帶給他的,除了心齋坐忘的佛法禪意,卻還有與之相反的前塵舊夢,這些舊夢,不多不少,剛好六世,加上今生,已經(jīng)七世,難怪他在給她想名字的時候,腦子里瞬間冒出來一個‘七’。 這世上的任何因果,都是前世今生所注定了的,沒有化成空的因,也沒有無緣由的果,不管這個因果相應(yīng)的過程有多長,或者是,隔了多少年。 天剛亮,這個時候是人的神經(jīng)最為放松的時候,在危險迫近時,一般人都想到黑夜是最好的下手時機,覺得漫漫長夜過去了,這一天也就不會有什么大事了。 葉北川這一次醒得有些早,他擁有神的感覺,本能地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但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就索性加固了保護結(jié)界。 阿錦剛把早飯做好,小白打著呵欠走出來,葉北川在看報紙,他突然發(fā)現(xiàn)嘉儀別墅的地下驟然涌現(xiàn)出一股強大暴戾的靈力,葉北川幾乎是閃電一樣地再一次給嘉儀別墅加固了保護結(jié)界,他轉(zhuǎn)身就跑進狐小七的房間里,小白立即默契地跑出去查看情況。 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響如同夏日暴雷,讓整個錦河市都顫抖了一下,而遭受撞擊的嘉儀別墅卻是絲毫無損,葉北川立即斷定,這次一定和沉獄巫妖有關(guān)。 狐小七的身體里仿佛有什么不安的因子在躁動,左左右右停在狐小七的肩膀上,急促地大叫著危險危險,葉北川見小白還沒進來,正要準備去看看情況,別墅上的結(jié)界驟然炸裂開來,葉北川一手抱狐小七一手抱阿錦,閃電一樣飛了出去,而腳下的別墅,已經(jīng)化為廢墟。 葉北川把狐小七交給阿錦,把她們兩個放進了虛空里,小白從廢墟里冒出來,他手里凝聚著一個巨大的火球,一雙眼睛陰鷙地盯著廢墟,葉北川走到小白身邊,手上藍光瑩瑩。 葉北川設(shè)的這個虛空是靜止的,狐小七和阿錦在虛空里看見嘉儀別墅變成了廢墟,狐小七想到葉北川那個寶貝的書房,她畫的畫,花園里的秋千架,還有她和阿錦一塊堆的不會化掉的雪人,還有很多很多記憶,狐小七突然對著廢墟罵了一句:“混蛋,你毀了我的家?。。 ?/br> 狐小七憤怒的聲音里帶著哭腔,葉北川最見不得狐小七難過,他也從來不讓她難過,但是這個混蛋,竟然敢這么做! 葉北川先是走到虛空口處,他抱住狐小七,在她的額頭上親一口,聲音溫柔又強大:“小七不哭,等我把那個混蛋收拾了之后,我們就重新建一個家,好嗎?” 他的聲音像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大海一樣,讓人安心踏實,狐小七點點頭,“葉醫(yī)生,不要放走他?!?/br> 葉北川笑道:“嗯,絕不放走他?!闭f完后,葉北川轉(zhuǎn)身走到廢墟旁邊,他身上壓抑著怒極的因子,整個人沉寂的如同冰封的大海,他只是看著這片廢墟,整個地方就開始顫抖,大地裂開深淵,藍色的閃電落在深淵之下,不揪出地下的鬼手絕不罷休。 狐小七靠在阿錦的身上,阿錦拍拍狐小七的背,看了小白一眼,小白也在看她,這個地方,真的是他們共同的家啊,小白眼睛直直地盯著阿錦,反手將火球甩進了深淵里面,深淵里立即燃起熊熊大火,“阿錦,這一次,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我們的家!” 深淵里發(fā)出嘶吼的聲音,小白嘴角勾起一個嗜血的殘忍微笑,和葉北川的怒極而靜形成絕妙的奪命搭檔。 葉北川將右手抬起,微微一握,深淵開始崩塌,一個黑色陰沉的人影終于躥了出來,竟然是:白肖! ☆、禍事(二) 白肖穿著黑色的袍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一張面色慘白眼珠暗黑的臉露在外面,葉北川真是討厭他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心隨意動,白肖的帽子突然被莫名掀掉,葉北川這才看見他的脖子上都是黑色的看上去很古老的字符。 小白和阿錦因為得到了一段回憶,幾乎是立即就認出來這是誰才有的字符,葉北川看了小白一眼,小白點頭說道:“是沉獄巫妖?!?/br> 和沉獄巫妖勾結(jié)的竟然真是白肖,葉北川真是后悔第一次見白肖的時候,沒有狠下心把他給殺了,葉北川見白肖現(xiàn)在一副無心無魂的樣子,說道:“竟然被煉成了傀儡!不過也是他咎由自取。” 當初狐小七重生成為葉北川的寵物之后,就曾感概:如果白肖知道狐小七因為重生而改變了第一種結(jié)局的話,他一定把狐小七做成妖傀儡,讓她生生世世不能轉(zhuǎn)世輪回。 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族,只要是被做成了傀儡,其靈魂就會被黑暗吞噬,永遠都不能再進入輪回,白肖落得個這樣的結(jié)局,也真是罪有應(yīng)得。 白肖同時面對小白和葉北川,他自知硬拼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就古怪地笑笑,黑色的袍子里突然冒出很多黑色的蝙蝠來,一大片黑色蝙蝠迅速包圍住葉北川和小白兩個人,葉北川劃出一道深藍色的閃電,把蝙蝠包成的圈給劈開了。 接連不斷的人類傀儡從地下涌出來,不懼死亡地撲向兩個人,這些人類傀儡正是錦河市里消失的那些擁有靈力的人類,葉北川雖然知道這些都是人類,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煉成了傀儡,所以下手并沒有猶豫,而小白壓根不會顧及這個,是見一個殺一個,這個時候心軟,才不是什么救世主,只能說是心智不全。 以數(shù)量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白肖在葉北川和小白的聯(lián)手攻擊之下是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說的,白肖尋了一個時機,朝著北方逃竄,小白拔腿就追,葉北川連忙叫住他,“等一下,先把小七和阿錦送到安全的地方。” 小白只是想了那么一秒鐘,他沉聲說道:“我不會和阿錦分開,就算是去追白肖,我也要帶著她?!卑㈠\從虛空里走出來,溫柔中帶著不可改變的堅定,“我也是這么想的。” 狐小七也要跟著葉北川,誰知她剛從虛空里出來,一股巨大的眩暈感突然襲擊了她,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葉北川趕緊移到她身后扶住她,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這個時候葉北川也不敢大意,又在狐小七身上施加了幾道術(shù)法。 狐小七自己也沒有什么感覺,她就是腳步虛浮,連站都站不穩(wěn),小狐貍剛想開口說話,誰知道剛張開嘴,她就陷入了昏迷之中,葉北川險些失聲,情勢所逼,葉北川立即對小白說道:“你和阿錦去追白肖,他可能就是為了將我們引到沉獄巫妖那里去,你們一定小心,我稍后就去?!?/br> 小白和阿錦點頭,化成流光追向白肖,葉北川這邊趕緊抱著狐小七從虛空里進入狐山,現(xiàn)在這個時候,最安全的就是有青丘九尾留下的護山陣法最為安全,他要一次性地把沉獄巫妖給解決掉,以免后患。 誰知道青丘九尾為了保證狐山的絕對安全,在設(shè)立這個陣法的時候,特別隔絕了靈力的使用,在以陣法為中心的二十里外,任何靈力都不能使用,而陣法之內(nèi),靈力卻是翻了一倍。 葉北川停在陣法二十里之地,他讓伏樓和狐王和自己接應(yīng),企圖以最快的速度將狐小七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去找小白。 葉北川將狐小七交給伏樓之前,又在狐小七身上施了一個術(shù)法,這是葉北川在紫竹林中得到的能夠解除狐小七體內(nèi)封印的術(shù)法,但是沒有沉獄巫妖的鮮血,術(shù)法不會起作用,葉北川這是未雨綢繆,他也難以預(yù)料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就先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以免應(yīng)對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