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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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勤王的弊端亦是不小,上一次勤王大軍在京城搶掠的財物、人口甚至比突厥人還要多。周昕母子三人就是才逃出突厥人的掌控,又落入勤王大軍魔爪,周家小弟至今沒能找到,周夫人也一直神志不清。 事到如今,玉家一家人亦無可奈何,由最初聽到營州淪陷后恨不得馬上披甲上陣到現(xiàn)在只能無奈地在京中蹉跎時光,每個人的情緒都很不好,可是又知道彼此俱是難過,大家又都努力收斂脾氣,只怕不小心就發(fā)作出來。 于枇杷而言,除了國仇家恨,她還有一重麻煩,那就是她應(yīng)該回到玉真觀修行去了。但她自過年起便稱病在家,雖然太夫人離世后她的“病”自然就好了,但又哪里能安心去玉真觀修行呢? 營州淪陷,京城內(nèi)人心惶惶,隨時可能出現(xiàn)各種情況,且田令攸因為突厥人進犯的事,受到朝臣們大力抨擊,想來也沒有精力再來打玉家的麻煩。楊夫人便親筆寫了信讓人送到玉真觀,請知觀答應(yīng)女兒多留家中一段時間,知觀原就知道玉家之事的,自然不會反對。 于是枇杷便依舊留在家里,只是楊夫人怕惹出事非,一直嚴格地看住她不許出門,而她亦明白其中的原由,果真深居簡出起來。 但枇杷心里苦悶極了,營州是她的家,是她曾流血流汗保衛(wèi)過的家,她在京城中最開心最得意的時候也沒忘記過自己終究還是要回營州的。聽到營州淪陷于突厥人手中,她覺得比自己的心肝被摘下去了還要痛苦。 可是她又能怎么樣呢?父親每日早出晚歸,他本不長于言談,可他卻極力勸說他能見到的每一個官員盡早派兵北上,趁著突厥內(nèi)部內(nèi)訌時先將左賢王一支的力量消滅,因為眼下的左賢王將來一定會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 三哥也是朝廷命官,他在家中雖然經(jīng)常說些對朝廷不滿的話語,但其實也一心想為朝廷收復(fù)營州。他除了一直為發(fā)兵北上而建言,而且還拖著殘疾之身到處聯(lián)絡(luò)逃到京城的營州人,以期將他們組成一支北上的隊伍。 楊夫人和周jiejiecao持著家事,又將家里每人的行裝都打理好,只要一聲令下,隨時就能出發(fā),其間又一直在準備北上時要用的錢糧物品。 唯有自己,不能出家門,家事上也幫不上太多的忙,雖然受父兄之托管理著家中軍士,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很多力氣使不出來。 這一天,枇杷與與大家一起cao練過后,又特別留下安撫軍士們的情緒。畢竟家里的軍士們也都來自營州,哪能不惦記家人,痛恨突厥人,不急著打回營州呢? 王淳從外面過來,便與大家坐在一起,幫著枇杷說些安慰軍士們的話。他于大形勢較枇杷還清楚,見解亦高,文采又好,大家極信服他的。 到了午飯時分,枇杷便將他讓到內(nèi)院,“你去見見我娘吧,早上她還念起老夫人,想過去看看又不好過去。” 自從與王澤說清后,玉家便不與王家來往了,更不會再登王家的門。只求仁堂一支除外,但也只是王家人過來,玉家人并不去王家。王家人正在守孝,本不應(yīng)該出門,但逢此時刻也不可能再講究這些沒用的禮儀。而且玉家出身邊塞,又是武將世家,沒有避諱,不在意與正守孝中的人來往。 王淳便隨著枇杷進了屋子,向楊夫人道:“從去年秋天就綿延不愈,最近又有喪事,一直不大好。不過這兩日歇了歇,覺得有精神了,早上吩咐我過來向伯母說一聲,不要再惦記了呢?!?/br> 楊夫人又細問問老夫人的起居,因正是午飯時分,便笑道:“在這里吃吧,我單給你準備幾樣素菜,也陪枇杷說說話?!?/br> 王淳說了飯也沒有急著回去,他因為守孝今年不能參加科舉,也不能到衙里給老大人幫忙,除了侍疾,便時常到玉家來。知枇杷愁悶孤單,每次都來安慰她。 兩人都不如意,正是所謂的“同是天涯淪落人”了,談起時政,同仇敵愾,說起各自小時的經(jīng)歷,也頗合得來,更兼楊夫人一向待王淳與親兒子一般,從不拿避嫌之類的規(guī)矩來管束他們。 只是枇杷一向心思極簡單,根本想不到別處,王淳也因守孝及眼下形勢紛亂不欲更添事端而從不流露出其它。所以兩人就是單獨在一起說話,也與在別人面前是一樣的,亦沒有什么私話。 不過,幸虧有王淳陪著說話讀書練武,枇杷才不至于覺得日子太難過了,她因此與王淳更熟了。 到了二月中,形勢并沒有變好,德州城池被攻破,刺史遇難。京城之內(nèi)民情洶洶,幾成民亂,王老大人每日忙得焦頭爛額,而皇上及朝中重臣們不但不能體會他的難處,反而時常苛責(zé)。 老大人偶來玉家,不免流露出頹然之色,“如今之形勢,我繼續(xù)留任京兆府尹,終將死無喪身之地。但身為臣子,又能如何?唯以死報國而已。我死不足惜,只留老妻弱孫,將來還要你們幫忙照顧?!?/br> 玉將軍與楊夫人不由淚下,老大人一生飽經(jīng)風(fēng)霜,臨到老時又遇到此難,但他們亦知不能勸老大人辭官,不只是老大人不會同意,就是朝廷也不會應(yīng)允,只得含淚答應(yīng),“若有意外,我們夫妻自然會奉養(yǎng)老夫人,照料淳兒。” ☆、第139章 我都知道 枇杷聽得王淳擔心祖父,也替他發(fā)愁,她自來不懂官場規(guī)矩,卻有奇思,“既然京城府尹如此難做,又不能致仕,老大人還不如請求任德州刺史呢,也正好將我們都帶到德州,重整軍隊,與突厥人、劉宏印一決死戰(zhàn)!” “以德州刺史易京兆府尹?可以這樣調(diào)換嗎?若是果真可行,又給了祖父絕處逢生的機會!”王淳眼睛一亮,“枇杷你可真聰明,能想到這么好的辦法!” 枇杷本就是以最簡單的思路想到可以如此,竟得到王淳的極力贊揚,不由得興奮異常,“我們趕緊向老大人和我爹他們說一說。” 老大人聽了,捻須沉思了一番,“枇杷的辦法驟聽起來不合朝中規(guī)矩,但其實卻可以試上一試,與其留在京城死路一條,不如去德州與突厥人和劉宏印放手一搏,就是死在敵手,吾亦無憾矣!” 玉進忠見老大人點頭,便也趕緊道:“大人,你若能任德州刺史,便帶我前去,既能護衛(wèi)大人,也可借機收復(fù)故土,將來打回營州也方便!” 枇杷亦道:“老大人,我也去!” “大家想一起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怎么不容易,我們早收拾好行裝了!” 到底還是孩子,老大人苦笑一下,“你們想,朝中的人豈能讓我們輕松離開?我與你父親離京城,總要帶些兵馬,只帶兵出征,家眷須留在朝中一項,你就不能去了。” “為什么?”枇杷馬上便明白過來,朝廷中人可能會擔心老大人和父親背叛投敵,所以要以家眷為質(zhì)!“他們怎么能這樣想!” “如果進忠和老大人能離開京城北上,我們就是先留下也不要緊?!睏罘蛉讼蜩凌耸沽藗€眼色道:“如果我們也跟著去,免不了要礙手礙腳的,還不如在京城等老大人和你父親收復(fù)德州、范陽和營州,再來接我們!” 枇杷驟然明白了,如果老大人和父親真能離開京城,總不能讓他們滿心擔憂地離開,于是趕緊又道:“娘說得對,老大人和爹去了德州一定能打勝仗,那時京城里的人還能對我們不恭敬?就連田令攸也不敢搗什么亂了。” “這些事情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崩洗笕苏f著便離開了。到了二月中,王大人果然被任命為新的德州刺史,玉將軍被任命為德州兵馬都督,玉守義以游擊將軍之職隨行,王大人之子及一干幕僚也同他們一起北上,朝廷另派遣的三千兵馬隨他們上任。 玉家原有兵士二百人,王家亦有幾百部曲,再加上近些日子三哥收編的營州人,滿打滿算也不到五千人。枇杷擔心地道:“人馬太少了,就是沿路招募兵將,也難與突厥人和劉宏印練了多年的精兵相抗衡??!” “不過民心在我們這邊,辦法自然就會有的。”老大人從容地說:“這一次我過來,就是想將兩家的事一同交待好,然后就和進忠北上了?!?/br> 老大人走前早想好如何安置兩家女眷:枇杷仍然回到玉真觀修行,楊夫人帶著家人也住到玉華山,而王家老夫人帶著王夫人和王淳也搬出王家,到玉真觀借住守孝讀書。 枇杷立即聽懂老大人含而未露的意思,這一次求仁堂離開了王家老宅,其實就是正式與王家分家了。而且他對京城里并不放心,又怕田令攸趁著他和父親不在的時候欺負家人,覺得身為皇家道觀的玉真觀最為妥當,所以將大家送到那邊,即清靜,又安全,還能離開京城的是是非非。 “眼下,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了,”老大人說:“待德州情況好轉(zhuǎn),我和進忠一定想辦法接 你們過去?!?/br> 玉將軍亦叮囑夫人女兒,“你們只在玉真觀里住著,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回來接你們?!?/br> “爹,我懂得,我們也會時刻警醒,若能離開京城就去德州找你們?!辫凌寺牰怂麄円馑?,上前又向老大人道:“我和王淳一定同進同退,相互扶助,保住兩家人的安全?!?/br> 老大人一笑,“我就是相信你們,才能放心與進忠去德州??!” 軍情緊急,德州危急,新上任的王刺史與玉都督?jīng)]幾天便離京北上了,枇杷與王淳送行后便準備第二天就帶著兩家人離開京城到玉真觀,為北上的人祈福。 而玉家離開京城租賃的房子,就沒有再打算回來。不過玉家為離開京城早做了一兩個月的準備,尤其現(xiàn)在玉將軍北上時將家里的資產(chǎn)大都帶去招募兵馬,于是要做的并不多。枇杷看著自已屋內(nèi)捆好的幾個箱籠,想到自己可能再不會踏入京城了,心中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楊夫人過來查看了一回,向枇杷勉強笑著,“趕緊睡吧,明早再將行李妝奩收起就可以走了。” 枇杷亦是一笑,“娘,你也早點睡?!?/br> 看著娘走了,枇杷卻重新起身換了一身短衣,從窗子跳出去,她無論如何也要在走前去看看青河。 永平公主府的布局枇杷很熟悉,因此她輕松地進了青河的院子,見青河平日起居的屋子早已經(jīng)一片黑暗,便來到窗下輕輕地叩了兩個,又輕聲叫了幾聲“青河?!?/br> 過了一會兒,窗子果然打開了,青河從里面伸出頭來,抬頭看了一眼明月,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枇杷真能來見我有多好!”青河白皙的臉被清冷的月光灑上了一層銀光,越發(fā)顯得如玉般潤澤,一雙大眼睛似乎也閃著光,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未免太單薄了。這些日子她竟然又瘦了。。 枇杷從暗處跳了過來,聲音雖小卻滿是高興,她就知道青河不會不想見自己,一定是永平公主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的帖子,“青河,我真的來見你了!” “真的是枇杷!”青河叫了一聲,然后知道自己的聲音未免太大了,趕緊捂住嘴低聲道:“你趕緊進來!” 枇杷跳進屋子,順著青河的手勢一個箭步上了床藏到了床帳里。剛將身子鉆到被子中,就聽房門打開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道:“郡主,你在同誰說話?” 青河這時已經(jīng)回到了床邊,抬手將床帳打開一道縫鉆了進來,復(fù)將床帳合攏淡然地道:“我做了夢,說了夢話而已,你們出去吧。” 來人看了一眼屋子里并沒有什么異常的,便果然出去了。 枇杷坐了起來,“青河,我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嫁給魏國公,他……,他其實不想娶你,他只是想利用你母親的權(quán)勢!” 青河也坐了起來,與枇杷并排靠在一只大迎枕上,又將被子拉起來將她們兩個人蓋住,“這些算不了什么,我都知道,只是真高興你能來看我?!?/br> 枇杷聽了卻急得不得了,“那你還為什么要與魏國公訂親?”又再三追問:“是因為皇上賜婚沒有辦法嗎?不過現(xiàn)在魏國公府上有喪事,你可以用這幾年的時間想辦法把親事推了!” “枇杷,這門親事是我自己答應(yīng)的?!?/br> “你怎么能這樣糊涂!魏國公并不喜歡你,他將來真有了權(quán)勢就會將你拋棄,就像,就像當年光武帝對郭圣通一樣!” 青河反倒笑了,她的聲音非常低,但卻有一種特別的穿透力,似乎一直穿到了枇杷的心里,“那他也要能當上光武帝呀!” 對啊,王澤并非出身皇族,而青河才是皇家公主的女兒呢??墒?,枇杷還是覺得不對,但只再叫了聲“青河……”就不知說些什么好了。 “過去我太不懂事,太任性了,”青河正與她肩靠著肩,頭并著頭坐在一起,在耳邊低聲又肯定地說:“你不知道上一次如果我私奔的事被揭開,情況會有多危急,當時我和我娘甚至可能會被圈禁起來。現(xiàn)在魏國公既然愿意離開田令攸,與我娘結(jié)成同盟共同對付田令攸,豈不是好事?我們自然一定要結(jié)親的?!?/br> “你說什么?”枇杷驚呆了,“魏國公原來是田令攸的人?” “對呀!如果他不是由田令攸引見,怎么能這樣快就成了御前的紅人呢?”青河道:“不過魏國公還是很聰明的,他知道田令攸肯定不能長久,特別是田令攸犯了眾怒后便主動與我娘提了我們的親事,現(xiàn)在他是我們這一邊的?!?/br> 枇杷突然想起自己曾覺出了王澤他與田令攸關(guān)系很是親密,還曾經(jīng)專門問過他,現(xiàn)在想起他的回答,其實根本沒有否定。可那時的自己為什么會那樣傻,只一廂情愿意地按自己的想法去理解,隱含的意思竟一點也不懂,“沒想到他竟然……” 青河并不知道王澤曾要枇杷做妾,而枇杷已經(jīng)與王澤鬧翻的事,看枇杷一時怔怔的,反而勸她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娘都不在意,我們也就別管了?!?/br> 也許在永平公主看來果真沒有什么,但是枇杷卻很難接受,雖然又自我安慰王澤早與自己沒有一點關(guān)系了,但是她心里還是不舒服極了,“青河,你還是不要嫁這樣的人?!?/br> “你不要再擔心我了,”青河拉住枇杷的手,“我娘說等我成親時,她會求皇上封我為公主。枇杷,你想想,王澤他敢對公主有一點不好嗎?” “還有我娘,雖然她很生我的氣把我關(guān)在家里,但她最疼的還是我,總會替我打算的,你就放心吧。” 公主和駙馬,那可是君臣關(guān)系,駙馬自然要將公主言聽計從,永平公主自然會替青河做好一切的打算,但是枇杷還是問:“那你喜歡魏國公嗎?” “你知道我原先也是喜歡他的,”青河匆匆答過便又嘆了一聲氣道:“真想念我們一起打馬球的日子?。 ?/br> 枇杷這時從懷里拿出一條鑲了珍珠的緞帶,“這還是那時候得的珍珠呢,我請我娘幫著做的,本想大家在一起打球時戴著一樣的緞帶,可是這么久也沒有機會,我只好拿出來先分給你們每一個人吧。” 青河接過珍珠緞帶,借著從帳外透過的月光看著手上的瑩瑩珠光,將緞帶握得緊緊地,又笑道:“下一次我們一起打馬球時,每人都戴上這樣的緞帶,并且改稱明珠隊!” 枇杷答應(yīng)著,“好,”其實她心里也知道再也不可能與青河在一起打馬球了。 ☆、第140章 皇宮疑云 枇杷到了京城,最投緣的好朋友就是青河,因為她們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直爽大方,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對朋友又都實心實意。 她們在一起游玩、做生意、打馬球,每一天都肆意地快樂著,可以說青河是將枇杷真正帶入京城的第一個人,在她的引領(lǐng)下,枇杷才真正進入了繁華興盛奢糜的帝都。而且青河雖然貴為天之驕女,但對枇杷這個來自營州邊陲之地的胡女卻從沒有一絲先前枇杷曾在所謂名門淑女那里得到的輕視。 兩人是純粹的朋友,只單純地在一起尋找著屬于她們的快樂,在她們之間,先前并沒有身份、地位、權(quán)勢之類的東西攪進來,只是兩顆心在一起的碰撞。 但身份、地位、權(quán)勢這些因素畢竟還存在著,于是盡管她們?nèi)绱藘A心相交,但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甚至將來就再也見到了。 一想到這里,枇杷心里就特別難過。青河大約也想到了這些,所以她便只與枇杷說著過去的種種趣事,“記得那天我們?nèi)ル]上踏歌嗎?那是我第一次去呢。” “我也是第一次?。 辫凌艘才c青河一樣樣回想起來,“那天我們還買了好多面具,有鬼神的,有仙女的,還有熊虎的……”兩人索性一起躺進了被窩,輕聲地說著笑著。突然聽著三更的梆子響,枇杷猛然坐了起來,“我要回去了,今天我們就要回玉真觀了。” 青河披衣下床,將窗子打開,“一會兒天就會亮了,你趕緊回去吧,你在那里我也放心,我娘說過玉真觀里一定是安全的?!?/br> 枇杷輕盈地跳了出去,可她看著站在窗前的青河不忍離去,硬下心腸道:“外面很冷,你先關(guān)上窗子回去吧?!?/br> 青河沒有動,卻握住枇杷的手輕聲說:“你幫我告訴王淳,請他不要恨我。” 因為私奔之事,王淳沒能中舉,田令攸和永平公主都恨上了他,想來他一定是怨過青河的,但是枇杷還是慨然答應(yīng)了,“好,我會替你轉(zhuǎn)告,也會勸他不再生氣了?!?/br> “謝謝你,枇杷?!鼻嗪有Φ?,兩行眼淚就流了出來,“枇杷,你知道嗎?王淳他是……”他是喜歡你的!就在王淳狠心地把自己捆回京城之后,青河竟然慢慢明白了許多先前自己一直不懂的事。王淳的心,從來沒有在史小姐身上一分一毫,也沒有在自己身上一分一毫,而是都在枇杷的身上,只是枇杷根本不知道。 青河郡主想告訴枇杷,想勸枇杷接受王淳,想祝福枇杷將來與王淳白頭攜老,她是真心希望她最喜歡的兩個人能夠長樂安康,可是這幾句簡單的話,青河卻哽在口中,怎么也說不出來。 枇杷忽而明白了,“你還是喜歡王淳?” “不,他就是我的一個美夢,夢醒了就什么都沒了?!?/br> “既然是夢,那你就忘記了吧?!辫凌俗詈缶o緊握了握青河的手,“青河,保重!” “枇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