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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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黑夜里,雖然父母的聲音都不大,但是他們的話還是很清晰。當然這也要得宜與她所居住的位置正在內(nèi)院正房的西側(cè),與父母所居住的東屋中間只隔著一個過道。 按一般人家的習慣,父母居于正室,而子女則分居于兩側(cè)廂房??墒怯窦乙幌蛑挥袃鹤?,故而得了小女兒特別愛惜,便將枇杷放在正房的西屋方便照顧,就一直未曾挪出去。 “正是陳都督一定要讓他的大兒子執(zhí)掌盧龍折沖府,結(jié)果在突厥來犯時掌兵最多的盧龍軍沒能果斷應對,才有了半年前的大敗。今番我出征時,他又不肯將平盧軍交給我,所以即使撥了左賢王的王帳,但人手不足還是沒能活捉左賢王?!?/br> “可就是這樣,今天在分戰(zhàn)利品時,未出營州的平盧軍所得最多,懷遠軍次之,而自愿前來助戰(zhàn)的奚人、室韋人所得甚少,”玉將軍語氣里還帶著氣憤,“我們都知陳都督一向偏心漢人將士,但是不肯給陣亡的奚人和室韋人撫恤,又說無法確定他們果真是死于進攻突厥的戰(zhàn)爭,實在是太過冷血。” 就連楊夫人都覺得不妥了,“奚人和室韋人都是看在將軍面子上才去助戰(zhàn),現(xiàn)在不只分到的財物少,死者又沒有撫恤,豈不會怨恨將軍?” “多年的交情了,怨恨倒不至于,但是當時出征時我曾許諾戰(zhàn)后要重謝他們,如今總不能食言。”玉將軍道:“夫人,這次我們得的戰(zhàn)利品就不給家里留了,可好?” “這些事情將軍做主就是,哪里還用與我商量呢?”楊夫人一向以夫為天,故而一點怨言都沒有,只是說:“家里還有些財物,你也可以一并拿走,只是枇杷的嫁妝不能動?!?/br> “那是自然,枇杷是女孩,將來要嫁出去的,如果沒有嫁妝總會讓人看不起,我就是窮得把刀當了也不能動枇杷的嫁妝??!”玉將軍嘆了聲氣道:“我這個將軍做的,家里越發(fā)地窮了,真是愧對你們?。 ?/br> “將軍說的什么話?朝廷不發(fā)軍餉,你又有什么辦法?總不能讓將士們空著肚子打仗吧?!睏罘蛉藞詻Q地說:“特別是奚人和室韋人,總不能讓他們帶著不滿離開,明天早上我把東西拿出來給你。” “只這次分得的戰(zhàn)利就夠了,家里還得留些銀錢度日呢。” 楊夫人卻哽咽著說:“還是多給他們一些吧,畢竟他們是幫我們的兒子們報仇了!”然后就聽到她低聲地哭了起來。 “老大雖然不是我生的,但也是我養(yǎng)大的,現(xiàn)在一家子都沒了,我怎么能不疼,還有老二,是從我身上掉下的rou……” 父親的聲音里也帶了嗚咽,“別哭了,再哭他們也回不來了?!?/br> “還有老三,他的腿還能好嗎?要是他一輩子都不能走了該怎么辦呢……” “再就是我們的枇杷,她還這么小,就不得不當家理事,每天穿著男裝上山打獵。為了練箭,她的手都磨出繭子了!我實在舍不得她出去,可是又沒有辦法。” ☆、第5章 隔壁周昕 大哥二哥的喪事過后,父親母親從沒再哭過,母親雖然情緒低落,但還是一如既往地關(guān)心三哥和自己,而父親到了家里從來都是談笑自若。原來他們只是在夜深人靜才會說出心中的傷痛。 “我們可怎么辦呢?三個兒子,還有孫子孫女都……只剩下小女兒了。還有將來枇杷大了,我們也老了,遇到事連幫她一把的人都沒有。” 枇杷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她真想大哥和二哥,也想嫂子和小侄子小侄女。 大哥并不是母親生的,可是枇杷從小就長在他的背上,摘桑椹、掏鳥窩、抓魚抓蝦,只要枇杷想要,大哥沒有不滿足她的。后來大哥成了家,有了孩子,還是那么喜歡枇杷,把她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哄。 二哥雖然淘氣,有時候會欺負枇杷,但其實對枇杷也極好,他教枇杷做彈弓,又帶著她悄悄地上山上玩,有一次枇杷在外面與小伙伴們打了架,就是二哥替她報了仇,還成功地瞞住了母親。 還有大嫂和小侄子小侄女,都是那么好…… 想到了這些,枇杷的已經(jīng)忍不住輕聲地嗚咽起來,但是她緊緊地咬住牙關(guān),用被子將頭緊緊蒙住,不讓抽泣聲流出來。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家里人知道她哭了,玉家現(xiàn)在不需要哭聲。 待枇杷止住哭聲,掀開被子,就聽東屋父母也沒有入睡,還在輕聲商量著家事,“守義的腿我們還要延請名醫(yī)給他治,一定能治好,”父親聲音已經(jīng)恢復了沉穩(wěn),他堅定地說:“而且我們要再生幾個孩子,將來把他們也養(yǎng)得像前面幾個兒子們一樣好?!?/br> “將軍,說起孩子的事,我也想與你商量,我們買個妾吧?!睏罘蛉艘惨呀?jīng)停止的哭泣,“生枇杷之后,我就一直沒再懷上,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又掉了,現(xiàn)在身子又不太好,我怕再就不能生了。還是買個妾多生幾個,我抱到自己屋子里,也跟自己生的一樣?!?/br> “誰說你不能了生?”玉將軍反對道:“原來跟我一起在盧龍府長大的安校尉就納了個妾,妻妾相爭,孩子們也分成兩伙,有時候打起來都動刀子,家里亂得不成樣子,我們還是不要了?!?/br> “那是安校尉家不懂嫡庶規(guī)矩,你看節(jié)度使府上,每房都有姬妾,也沒見家里亂了。我們家買了妾,我自會好好教導的?!?/br> “那也不要了,家里本就不富裕,買妾又要用錢?!庇駥④娺€是反對,“你還年輕,先吃著藥養(yǎng)著,沒準兒明年就能再生一個兒子呢。自已生的總要比抱來的要貼心。” 玉進忠是胡人,確不似漢人般特別注重子嗣和傳承,楊夫人便沒有再堅持,又與玉將軍說起家里的事,“營州的醫(yī)生已經(jīng)請遍了,就是節(jié)度使府上從京城帶來的那位醫(yī)官也過來給守義看了兩個月,只是不見效。不如我們請人寫了脈案,將脈案送到京城,求王大人幫忙找御醫(yī)為守義看一看,或許會有什么辦法,如果有肯來的營州的名醫(yī),我們破著花費也請到家里。” “正是,這些事我明天就辦,王大人一定會認真幫我們守義找人看診的。”玉將軍又說:“也不只守義,你的身子也要一并看看才好?!?/br> 王大人曾在營州做了十幾年的官,是父親的知交,枇杷從小就聽到父親對自己講過無數(shù)次王大人的事,所以也知王大人一定會認真幫忙的,心中不由得一寬,卻又想起母親說要給父親納妾的事來。 陳節(jié)度使家的情況枇杷并不了解,但是周家她卻清楚得很,周昕的父親就有一個妾。而周昕對父妾一向討厭得很,總是私下里與枇杷說起,什么惹周夫人生氣了,什么到周大人那里告歪狀了,什么妾生子跟她同胞弟弟搶好吃的了,林林總總,雖然都是小事,但是卻早讓枇杷對周家的妾沒有一點好感。 她可不希望父親也納個妾到家里,母親身子弱不能生氣,而三哥又病了,萬一什么都讓妾生子搶去了,三哥可怎么辦呢? 好在父親沒同意,不過若是母親一直不能再生弟弟,想來妾還是要納的,枇杷心想,明天要催著母親也將脈案送去請名醫(yī)診治一番了。想著想著不知什么時候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枇杷進了東屋,就見母親的眼睛很明顯的腫了,手中拿著一塊帕子遮擋著,可是看到枇杷又叫她,“你過來,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沒什么,我剛剛眼睛有點癢,使勁揉了幾下。”枇杷夜里一直不能安睡,便提早起來了,要是平時,她一向要睡到日上三竿的。為了躲過母親的盤問,她趕緊搶先問:“父親呢?” “一早帶懷遠軍cao練去了。” 是啊,這是父親多年的習慣,幾個哥哥原來也是一樣,可是現(xiàn)在…… 枇杷走出屋子,卻見三哥正在院子里用角弓弩練習射箭,因為他只能坐在木輪車里,雙腿無法借力,雙臂的力量并不如以往一樣能完全發(fā)揮出來,所以格外吃力,一張臉上全是汗。 “三哥,我和你一起練吧?!辫凌四乜戳艘粫?,取了弓箭出來,搭箭拉弓,動作格外簡單,但如何能最快最準地射中目標,就都要在一次次的練習中提高了。 兄妹二人正一同練箭,住在隔壁的周昕走了進來,笑著說:“我一早去城外挖的車輪菜,特別新鮮,還帶著露珠呢?!闭f著將裝在筐子里的車輪菜遞了過來。 經(jīng)歷了漫長冬季的營州,在這個時節(jié)田地里還沒有長出新鮮的菜蔬,除了節(jié)度使家有暖房能種出些青菜來,各家只能吃秋天儲存的菘、葑、菲菜。于是最先從田野里冒出來的野菜就成了餐桌上第一道綠色,其中味道清香而甘甜的車輪菜最受歡迎。 筐子里放著大半筐的車輪菜,鮮嫩而干凈,一點泥土和別的雜草都沒有,一看就是仔細摘過的。枇杷前些天也曾在城外采了些野菜,卻沒有這樣精心,不由得接過來驚嘆一聲,“昕jiejie,你真能干!” 冷不防,一旁的三哥突然奪過筐子遞回周昕,又向meimei說:“枇杷,周小姐好不容易采的車輪菜,你怎么能要,趕緊還回去。” 枇杷疑惑地看了一眼三哥,他這是怎么了?平時玉家與鄰居關(guān)系都非常融洽,互相送些小東西都很平常,何況不過是半筐野菜呢? 轉(zhuǎn)眼再看周昕,被三哥將筐子塞回手中,又聽了三哥的話,臉已經(jīng)全白了,一定非常很不高興。 于是枇杷便笑著重新接過筐子說:“我三哥一定是因為周jiejie采車輪菜不容易才不好意思要,其實他最愛吃車輪菜了。前兩天我也采了些野菜,他就專挑車輪菜吃?!?/br> “誰說我愛吃車輪菜了!”三哥突然變得非常不好說話,“我只喜歡吃家里窖藏的菘菜?!?/br> 枇杷看著周昕的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顧不得冷言冷語的三哥,將筐子放在一旁拉住周昕笑著說:“今天我三哥一定是練箭練得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車輪菜他既然說不愛吃,一會兒我就都吃光了,他再饞也不給他一根。”說完便哈哈笑了起來。 可是周昕沒笑,眼淚卻流了下來,有一滴恰好落到了枇杷的手上,然后她猛地一轉(zhuǎn)身走了,枇杷看著她邊走邊抬起一只手臂,一定是在擦眼淚。 “三哥你怎么這樣呢?”枇杷不解地說:“周夫人一向管昕jiejie管得嚴,并不讓她隨便出門。今天她好不容易才出城采了車輪菜還不忘給我們家送來,你應該感謝她才對啊。” 玉守義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冷漠,而是蕭然一嘆,“枇杷,以后周昕再送東西你不要隨便接了。” “為什么呀?” “她不過是外人,當然不應該要外人的東西?!?/br> 以前三哥與周昕一向要好,總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枇杷也隨著他們一起玩過,而且她還清楚地記得,“可是,去年的時候,昕jiejie給我那么貴的菱花鏡時,你不是說昕jiejie不是外人,可以收下嗎?” 玉守義被問得一滯,看看枇杷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嘆了一口氣說:“你還小,什么也不懂,聽三哥的話就對了?!?/br> “我哪里小了,”枇杷并不同意,“父親和母親都說我懂事了。” “守義,趕緊回屋里洗洗手,你們父親一會兒就回來了,大家一起吃朝食?!睏罘蛉瞬恢裁磿r候出了屋子,又向枇杷說:“你把這些車輪菜送到廚房,讓劉嬤嬤用醋漬一漬端上來?!?/br> 過了一會兒功夫父親就回來了,正是到了朝食的時間。 坐到幾前,果然車輪菜已經(jīng)擺在桌上,枇杷特別觀察著三哥,見他果然一直沒有吃車輪菜,不由得奇怪,三哥的口味改得這樣快? 就在大家都吃好了劉嬤嬤要將飯菜端下去的時候,枇杷眼尖地發(fā)現(xiàn)三哥伸出手飛快地拿了一根車輪菜,卻沒有吃,而是不知放到了哪里,“三哥,你不是說不喜歡吃車輪菜嗎?為什么拿了一根!” “我才沒拿,”三哥還不肯承認,“我只拿了塊兔rou?!?/br> “娘,三哥明明拿了……” 母親卻打斷枇杷的話,“枇杷,你去把筐子給周家送去,再謝謝你昕jiejie送來車輪菜?!?/br> “明明就是拿了?!辫凌瞬粷M地嘀咕了一句,到隔壁周家還筐子去了。 ☆、第6章 無法忍受 玉家所住的平安坊是營州城內(nèi)除了節(jié)度使以外最好的一處地方,這里住的差不多都是營州的官員,周家自然也不例外。 不同于玉家武將出身,周家則是文官,在平盧節(jié)度使府做七品的主事。他們也不同于玉家世代居于營州,而是隨著陳節(jié)度使從京城而來。 周主事的官職雖然不高,但是在到處都是武將的營州,他還是有著一種孤高傲世的感覺,而且并不大與人交往。 但是周主事夫妻卻對楊夫人很特別,弘農(nóng)楊氏后人的身份讓他們對楊夫人異常敬重,與玉家的交往就要比別家多,而恰好兩家又只隔一道墻。只不過最近半年時間,玉家周家都有喪事,來往少了很多。 以前楊夫人不準枇杷隨便外出時,她就是周家的???,畢竟也算是出門散散心。所以枇杷其實對周家是非常熟悉的。但是今天進了周家的屋子,卻吃了一驚,原來處處整潔的周家到處都亂七八糟的,衣料、器物都放在炕上,地上又擺了幾口大箱子。 枇杷不由得問:“周夫人,昕jiejie,你們是要搬家嗎?” 周夫人正在向一口大箱子里擺放著幾匹錦緞,應該是為了盡可能多放些,她反復試著,見了枇杷便放下錦緞坐下來說:“是啊,天氣暖和了,路上也好走了,我們要回長安,我本也正想去見你母親,告訴她一聲呢?!?/br> 枇杷從小就在營州長大,周圍的人也大都是營州土生土長的,所以聽到周家要離開營州,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然后就又是nongnong的不舍了,“那你們還回來嗎?” “恐怕不能回來了?!敝芊蛉苏f著叫女兒,“這里太亂了,帶枇杷到你屋子里玩?!?/br> 枇杷進了周昕的屋子,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醒過來,“昕jiejie,我以后就見不到你了嗎?” 周昕聽了什么也沒說,卻拿了塊帕子蒙在眼睛將頭扭了過去。枇杷知道她又哭了,心里也難過極了,“為什么要回長安呢?營州多好??!” 這時周夫人端了一盤子點心進來,接過枇杷的話說:“營州雖然好,可是突厥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來,我是說什么也不愿意再遇到去年秋天的情形了?!?/br> 去年突厥人來犯時,周昕的哥哥也在守城中殉國了,只剩下三個小兒子。周夫人是不想剩下的小兒子再死去,也不想生活在時刻都要受到突厥人威脅的營州了,所以才要回長安。 “枇杷,嘗嘗我做的點心,”周夫人又向正在擦著眼淚的周昕說:“別哭了,好好陪著枇杷說說話,以后再見面就不容易了?!?/br> 周昕待周夫人離開后突然向枇杷說道:“其實長安真特別的好,我娘告訴我,那里冬天也不像營州這么冷,也沒有這么多雪;坊間有好多鋪子,賣什么東西的都有,很多東西你從來都沒見過,想也想不出來……” “就說各種好吃的,營州每天吃的不過是麥飯菽豆,可是長安有槐葉冷淘、鮮魚膾、還有渾羊歿忽——你從來沒聽過吧?就是在鵝肚子里填上拌了五味的rou和飯,再放進羊肚子烤熟,再吃鵝rou,美味無比?!?/br> 周昕一氣又說了很多,“長安的人們穿的衣服也特別漂亮,只裙子就有很多樣,翠霞裙、荷葉羅裙、隱花裙、竹葉裙、碧紗裙、霓裳月色裙,聽說安東公主還曾制了百鳥裙,是用各種飛鳥的羽毛編織而成,光華璀璨……” 枇杷第一次聽到這么新奇的事,不由得睜大眼睛,連連驚嘆,“昕jiejie,你回長安就能親眼見到了,多好??!” “你們家也一起去長安吧,”周昕拉住枇杷的手認真地說:“玉將軍和你娘特別疼你,你就對他們說也要去長安,說不定他們就會同意了呢。我們兩家一起去去長安,再也不用害怕突厥人什么時候再殺過來了?!?/br> 想到自己的哥哥,枇杷突然也覺得去長安很好,如果自家能早些去長安,那么大哥和二哥,還有嫂子、小侄子小侄女就都不會有事了?三哥也不會受傷……即使是現(xiàn)在去,大家也都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更不用說那里還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枇杷動了心,“可是我們家一直在營州啊?!?/br> “那有什么,母親說長安有來自各處的人,還有從很遠的地方漂洋過海來的,營州其實還不算遠?!敝荜坑譃殍凌顺鲋饕?,“長安里也有很多兵將,玉將軍可以到那里做將軍,我們就還可以住在一個坊中,時常見面。” 枇杷其實也早聽人說過長安特別壯麗特別富裕,如今不由得想,周家人能去,那么自家人也一樣可以去??!便沒心思再留在周家了,起身告辭,“我回家同父親和母親說。” 在回來的路上,她突然想到,如果所有人都去京城,那么突厥人不就把營州占據(jù)了嗎?而且突厥人那么貪婪,他們是不是還會打到京城去呢? 那么應該怎么辦呢? 周家離玉家實在太近了,還沒等枇杷想通,她已經(jīng)到了家,自然先向母親說:“娘,周家要回長安了?!?/br> “昕jiejie還說讓我們也去長安呢。她說長安有特別特別多的好東西,吃的穿的都比營州好多了,而且還沒有突厥人。”然后她也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不過,我又擔心,如果我們都去了長安,那么營州不是都被突厥人占了嗎?而且突厥人要是占了營州,是不是也會帶兵到長安去呢?” “周夫人一直嚷著要走,果然就要走了?!睏罘蛉巳粲兴嫉卣f了一句然后向枇杷道:“周家與我們家是不同的,他們本就來自京城,而我們玉家卻是營州人,世世代代生長在營州,所以我們不會走?!?/br> “至于突厥人,只要我們不把營州讓出來,那他們就不會占了營州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