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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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圖書由(落櫻傾卿)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及出版圖書,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枇杷花開 作者:金波滟滟 文案一: 同年同月同日生? 王家老夫人看著楊夫人笑道:“我家孫子與你女兒正好是天生的一對?!?/br> 楊夫人也笑著回答:“果然有緣份。” 可是玉枇杷果斷地對王淳大聲吼道:“我才不嫁你!” 王淳聲音雖然很低,但也很堅決地說:“我還不愿意娶你呢。” 輾轉(zhuǎn)了八年后,王淳與玉枇杷還是拜堂成親了…… 文案二: 如果沒有家國巨變,枇杷應(yīng)該長成一個明朗的女子,過著簡單而幸福的生活,但是現(xiàn)實促使她認真習武,擔起沉重的責任。 順利的武功進境伴著懵懂的感情發(fā)展,她先后遇到了忠實的追隨者,豐神俊朗的名公子,全心信賴的皇子,還有陰差陽錯成了仇人的世交子弟…… 當枇杷長成了一名手握兵權(quán)的女將軍后,她認為終身不嫁才是自己最好的選擇,但是經(jīng)過某人剖明利弊得失的勸說,她嫁了。 從此人生向她展開了新的篇章…… 內(nèi)容標簽: 情有獨鐘 主角:玉枇杷,王淳 ================= ☆、第1章 營州少年 大唐中和三年,初春的營州,隨著天氣轉(zhuǎn)暖,似乎一切都復(fù)蘇了。小草染綠了大地,迎春花在枝頭怒放,鳥兒歡快地叫著,一身白麻布窄袖胡服的枇杷手中提著一只兔子大聲叫著奔進了家中,“娘,娘,父親回來了!父親回來了!” “果真?”正在炕上坐著縫衣服的楊夫人放下手中的針線,由衷的笑容綻開在她蒼白的臉上,從小就烙在骨子里的教養(yǎng)使她就是如此欣喜時依舊文雅而從容,只有細看她握緊的雙手,才能知道她的情緒很激動。 “當然!”枇杷三步兩步地跑到了火炕邊,靈巧地收住了腳步,向著母親笑逐顏開地說:“我看見父親帶著懷遠軍進城了!我在城門口親眼看到的!懷遠軍是得勝回來的!有好多好多的旗幟,好多好多的戰(zhàn)馬!父親現(xiàn)在去了節(jié)度使府,一會就能回來了!” “總算平安回來了!”楊夫人虔誠地雙掌合什道了一聲,“佛祖保佑?!?/br> 這么多年來,每一次丈夫出征楊夫人的心都有如一直在油中煎熬一般,這一次尤甚,現(xiàn)在聽到他凱旋而歸的消息,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又不放心地問道:“你看清楚你父親了嗎?” “今天一早我們就到城外的半山坡上輪流看著遠處,等待大軍的消息,午時左右就見到一隊人從天邊走來,再近些就能看清正是懷遠軍的旗子。我馬上搶先回城,等在城門前,就見父親騎著他的大紅馬走在懷遠軍的最前面!”枇杷無比自豪,看著母親臉上浮起的笑意,她又提起手中的兔子得意地笑道:“看,今天打到了一只兔子,正好煮了等父親回來一起吃?!?/br> 楊夫人這時才注意到枇杷手中的兔子,看著女兒一身男裝,背著弓箭,系著橫刀,糾結(jié)了一下才說:“也好。” 出身弘農(nóng)楊氏的楊夫人,雖然流落到邊城,但是骨子里還是名門望族之女。對于兒子,她細心照料他們的生活,告訴他們?yōu)槿说牡览恚瞧溆嗟木屯耆唤o丈夫去管。可是唯一小女兒,楊夫人從小帶在身邊,想按楊家教養(yǎng)自己的方法將她養(yǎng)大,成為文雅、賢淑的女子。 可是,天性的力量是最強大的,不管楊夫人費了多少的力氣,教會了小女兒仕女所應(yīng)該會的琴棋書畫,各種禮儀,甚至曾有一度,楊夫人以為自己成功了,畢竟小女兒已經(jīng)能彈出幾首像樣的曲子;寫出一手還算過得去的簪花小楷;能畫幾張山水蘭花圖;也會一面優(yōu)雅地品著茶,一面從容地拈起一個棋子落下。 但是,楊夫人最終還是認識到了,小女兒其實只是表面被她改造了,而內(nèi)里,她還是玉家的孩子,有著胡人血統(tǒng)的孩子。她的眼睛異常靈動活潑,她的身體更擅長張弓射獵,而她的心極度渴望自由。 女兒真正喜歡的根本不是琴棋書畫、烹茶賞雪,她也不可能永遠被束縛在狹窄的內(nèi)宅。只要有了機會,她天性中被壓抑的東西便如雨后的春筍一般不可阻當?shù)孛傲顺鰜怼?/br> 于是,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nèi),女兒迅速地轉(zhuǎn)變?yōu)檎嬲臓I州少年,縱馬射獵,恣意原野。楊夫人雖然有千般不愿,但是看到女兒鮮艷的臉色,飛揚的眉眼,她還是明白這才是女兒真正的生活,更何況,形勢的逼迫也讓她只能接受這種轉(zhuǎn)變。 現(xiàn)在的女兒身上保留下來的與營州風氣不同,而頗具有江南水鄉(xiāng)特點的,大約只有她的名字——枇杷了。這種只長在江南,又甜又沙的水果,在楊夫人懷著小女兒時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的夢鄉(xiāng),而丈夫就是再寵愛她也不可能讓她在塞外重新品嘗到幼年的最愛,于是在得知生了女兒后便毫不猶豫地將之做為女兒的小名。 雖然在營州根本不可能見到枇杷,而且有更多的人應(yīng)該從來沒有聽到過,但是并不妨礙枇杷這個名字叫了起來,并完全取代了楊夫人曾在《詩經(jīng)》中認真為女兒所選的“芷若”這個正式的名字,大約是枇杷鏗鏘響亮的音節(jié)特別合營州人的脾氣吧。 坐在楊夫人身邊做鞋子的劉嬤嬤早已經(jīng)笑著站了起來,“太好了,將軍果然平安回來了!”然后她上前接過了兔子,“我們小姐可真行,差不多天天都能帶著獵物回來,昨天的錦雞還沒來得及吃呢,今天就又有兔子了。果然很肥呢,嬤嬤這就把兔子拿到灶間燜上,等將軍回來就可以吃到枇杷親手打到的兔子了?!?/br> “這不算什么,等父親回來,我有了時間去山里更深處打只鹿回來,娘不是最愛吃鹿脯嗎?” “你現(xiàn)在每天跑出去已經(jīng)很危險,更不要說進深山了,千萬別去獵什么鹿,”楊夫人實在忍不住了,“這些日子是沒辦法,你又要給你哥哥請大夫,又要照顧母親,還要出門打探消息,再就是要打獵,我也就不管你了。但等你父親回來后,你少往外跑,畢竟已經(jīng)是大姑娘,再過個三四年就該成親了?!?/br> 枇杷輕輕地吐了吐舌頭,母親時不時地就會嘀咕類似的話,她早就聽習慣了,而且也將這些話聽過就算了。 就算父親回來了,他哪里有時間去管家事?大哥二哥走了,三哥重傷,正是自己應(yīng)該擔起家里重任的時候。但是枇杷知道決不能在娘面前提大哥和二哥的,便笑著說:“我去把好消息告訴三哥!” “剛才你進門喊的聲音那么大,你三哥應(yīng)該能聽到了,”楊夫人話里還帶著一絲嗔怪,但又笑道:“你再去給他好好講一下看到的場景也好,再把兔子拿去給你三哥看一看?!?/br> 劉嬤嬤拎著兔子說:“我與你一同去吧,然后要趕緊燒水做飯了,將軍回家時一定是又餓又臟?!?/br> 楊夫人也收了針線,穿鞋下炕,“兔子收拾好我去做,還有錦雞今天也做了。” 枇杷本轉(zhuǎn)身要走,聞言又回來阻止道:“母親,你身子還沒全好,就不要去廚房了?!?/br> “是啊,夫人你這次小產(chǎn)身子著實虧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將養(yǎng)好,別落下病根?!眲邒咭糙s緊反對。 “沒關(guān)系的,我身子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睏罘蛉诉@時卻異常固執(zhí)起來,“再說將軍特別喜歡吃我親手做的菜?!?/br> “父親果然回來了!”這時門口傳來了三哥守義的聲音,他正吃力地轉(zhuǎn)著木輪車向屋子里移來,笑著望向屋里的人,“我在廂房就聽到枇杷的聲音,就趕緊出來了!” “三哥,父親是回來了!我親眼看見父親帶著懷遠軍進城的!”枇杷說著已經(jīng)跑過去幫三哥將他的木輪車推進屋子里,“一會兒父親就會回家了!” 半年前營州經(jīng)歷了一場大規(guī)模的戰(zhàn)事,突厥左賢王糾集了五萬人馬進入營州,半個月內(nèi)接連攻下十余個由奚人、契丹人首領(lǐng)管轄的城傍羈縻州,然后大破營州實力最強的盧龍折沖府,旋即圍攻營州城。就在營州東城墻一度被攻陷的最危急的時刻,父親帶著懷遠折沖府的將士們馳援解圍,營州城方?jīng)]有步盧龍折沖府的后塵。 營州城雖然保住了,但損傷卻是極其慘重的,一萬多守軍只剩下不足半數(shù)。而營州北部十余個城傍羈縻州完全成了突厥的附庸,營州四個折沖府中戶口最多,兵力最雄厚的盧龍折沖府生靈涂炭,五千多戶幾萬人只逃出數(shù)人。 自一百多年前朝廷在營州設(shè)立節(jié)度使府后,地處整個帝國東北邊陲的營州雖然在與突厥的對抗中互有勝負,但卻第一次出現(xiàn)如此慘重的敗局。 幾乎每一家都有殉國的將士,一家男兒都在軍中的玉家也不例外,在盧龍折沖府當校尉的大哥一家全部喪生,隨懷遠軍援救營州城的二哥殉國,臨時參加營州守城的三哥受了重傷,母親在城內(nèi)救護傷者過于勞累,驚聞噩耗時又小產(chǎn)了。 雖然身居邊塞,玉家人見過也親身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但是如此慘痛的傷痛還是第一次。 父親帶著懷遠軍解圍后,并沒有時間整修,而是受節(jié)度使之命追擊撤退了的突厥人,又陸續(xù)出兵幾次收復(fù)已經(jīng)被策反了的城傍羈縻州,整整一個冬天都在外征戰(zhàn)。 春天剛到,又有一股突厥人南下?lián)屄?,他又帶著營州健兒前去拒敵。身懷國仇家恨的營州人,除了節(jié)度使麾下的平盧軍要留守營州城外,城內(nèi)只要能騎馬控弦的成年男兒幾乎全部隨父親出城了。 這是全力的一博,全營州人都在關(guān)注著出征的將士們,關(guān)心自家的親人。 盡管信任玉將軍,但其實包括玉家人在內(nèi),所有人日日夜夜都在恐懼與期盼中度過。今天終于等到了玉將軍平安回來消息,還是去年戰(zhàn)事后第一次真正的開懷。 ☆、第2章 節(jié)度使府 勝利的喜悅讓玉家人臉上都帶了洋洋的笑意,枇杷就站在母親、哥哥和劉嬤嬤中間,把剛剛的所見又詳細地描述了一番,“懷遠軍回來的人比去的時候還要多,好像還有很多奚人、室韋人,他們又帶回了很多旗幟、牛羊,更多的是戰(zhàn)馬,最少有上千匹,馬上還駝了很多的東西,所以這一次肯定是大勝!” 帶著戰(zhàn)利品得勝回來,父親也能多分到一些吧,那就意味著懷遠軍今年的日子會好過些,朝廷的軍餉已經(jīng)不知道拖欠了多少年,懷遠軍自種自吃,可是營州久戰(zhàn)之地,種下糧食往往沒來得及收獲就會有新的戰(zhàn)事,很難保障補給,不足之處全靠戰(zhàn)利品補充。所以獲得足夠的戰(zhàn)利品也是懷遠軍存在的有力保障。 不用說普通的懷遠軍士,就是身為懷遠軍最高長官的家眷玉家,平時的生活也很清苦,也不過是最基本的衣食溫飽而已,改善生活全賴幾個兒子打獵所得,現(xiàn)在正是枇杷接過了這一任務(wù)。 大勝加上獲得大量的戰(zhàn)利品,這樣的好消息總是振奮人心的,三哥守義越聽越激動,將身子坐得越來越直,就連楊夫人蒼白的臉也現(xiàn)出了血色,他們認真地聽著枇杷說述:“父親還穿著出征時的皮甲,他就是不喜歡穿明光鎧,兜鍪下露出來的臉上除了眼睛就是胡子,向我笑的時候還有白白的牙?!?/br> “嬤嬤,你先去燒水,”被丈夫得勝回來的消息鼓舞了的楊夫人說起話比平時要爽利,“枇杷,你趕緊去洗一洗臉,再換件干凈的衣服。” 枇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窄袖緊身翻領(lǐng)長袍上面已經(jīng)沾了不少的塵土,而下面白麻的長套褲更是變成了灰色,腳上登著的那雙牛皮高腰靴上面也蹭了不少的泥,她便趕緊答應(yīng)著回了自己的屋子。素色的衣服就是這樣,只要出去走走回來就要換,更不用說上山了。 枇杷洗漱一番,又換好了衣服回到東屋,見三哥剛剛將兔皮完整地剝了下來,正在收拾沾了血的刀子,見了枇杷就笑道:“枇杷還真行!差不多每天都能打到獵物!” “都是哥哥們教的箭術(shù)好!”枇杷說完后頓了一下,趕緊又說:“三哥,今天本來一同看到兩只兔子,可是我只打到了一只,另一只跑掉了。當時我就想,玉家的連珠箭我還是沒練好,否則一只兔子也不會跑掉的。” 玉守義看著小meimei,心里無比地痛。因為家里只有一個女孩,所以就特別寵著,雖然玉家并不富裕,但有什么好的都是要先給小meimei,小meimei從小就沒吃過什么苦。甚至以前母親從不讓小妹自己出門,每次有點什么事都至少要有一個哥哥陪著,可是如此嬌養(yǎng)長大的小妹現(xiàn)在不只每天要獨自一人在外奔波著,為母親和自己請醫(yī)買藥,打探父親的消息,還要出城打獵給家里加菜。 不過誰能想到年僅十歲的meimei走出家門竟然如此能干,這半年父親基本沒有在家里住過幾天,家里對面的事情完全是小妹一個人擔了下來。最令人吃驚的是,她原本只是在笑鬧中與大家學了點粗淺的功夫,但是現(xiàn)在竟然能射連珠箭這樣高難的箭術(shù)了。 玉守義這樣想著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明明看起來好好的,又一點也不疼,但卻是一絲力氣也用不上,就連站起來都不能。 枇杷已經(jīng)悔不該提起哥哥們的,現(xiàn)在看到三哥的神態(tài),知他心里難過,亦是傷懷。明明三哥的腿并沒有被砍斷,但是卻不能動了,營州所有的醫(yī)者都為三哥看過了,卻又都束手無策,英武灑脫的哥哥難道一輩子都不能像過去一般縱馬草原,引弓射雕了,這其實比死去還要痛苦。 都是可恨的突厥人! 玉守義這時已經(jīng)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向枇杷笑道:“你拿弓箭過來,我再把我們家連珠箭的秘決給你講一遍,你現(xiàn)在還小,多加練習幾年就行了?!?/br> 枇杷應(yīng)聲取了弓箭過來,玉守義這時也挪到了院子里,接過來給小妹示范,“看,三支箭就這樣夾在左手指縫中,一支射出,另一支立即搭上,然后再下一支,如果練熟了三箭有如連珠一般,一支剛離弦,下一支就到,如此三箭很少有人或獵物能躲得過?!?/br> 枇杷認真地聽著,又接過弓箭認真練習。習武需要天份,但是更重要的是手熟,成千上萬次的練習后,自然就會有飛速的提高。 玉守義看著小妹的身姿,心里再一次感慨,玉家人世代從軍,天生就是習武的胚子,枇杷年紀雖小身形還沒長成,卻已經(jīng)看得出正是天生擅長騎射的猿臂蜂腰,而她的力量也要比一般的女孩子大,足以拉開角弓。 雖然先前枇杷不過是玩鬧時習些功夫,但經(jīng)過這半年時間的苦練,已經(jīng)頗有模樣,就是真在城外遇到三五個大漢,她亦能保全自己了。 就在這對兄妹一個教一個學,楊夫人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轉(zhuǎn)到前面,看到枇杷還在練箭,不禁道:“也不要練太久,你的手已經(jīng)磨出繭子來了,就是我每天拿牛乳給你泡著也消不掉?!?/br> 枇杷并不肯停,“長出繭子才好呢,再拉弓時就不痛了?!?/br> 玉守義亦道:“娘,還是讓枇杷練吧,有功夫傍身總不是壞事?!?/br> 楊夫人焉能不知兒子話中之意,無奈她還是舍不得,“那也要先進屋歇一會兒,你們的父親也就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飧食?!?/br> 這樣的時候,枇杷并不違背母親的心意,她完全可以在母親看不到的地方練習,免得她太過擔心。至于辛苦,她并不覺得,其實在她看來,練箭至少要比練琴好多了,而且有用處,她也真心喜歡。 面對著一桌子豐盛的晚餐,母子三人坐了下來等著玉將軍,話題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枇杷剛剛看到玉將軍的情況了。 枇杷又將剛剛的情況講了兩三遍,一遍比一遍詳細,然后她實在說不出太多的東西了,畢竟她只在城門口看到父親帶著大軍進城,連話都沒能一句,然后就急著跑回家傳達。 其實母親和三哥也完全知道枇杷不過是比他們早一些看到了玉將軍而已,別的也什么都不清楚,但是他們還是都盼著能打聽到更多的消息。于是,母親更詳細地問著父親的衣著,而三哥的注意力則集中在回城的將士們身上,枇杷也盡力回想著答。當然,他們?nèi)说哪抗鈺r不時地從門口掃過,畢竟說不定下一刻,玉將軍本人就會走進來。 可是大家等啊等,一兩個時辰過去,父親還是沒有回來,劉嬤嬤只得把已經(jīng)涼了的飯菜拿下去重新熱在灶上。枇杷再也坐不住了,她先是一次次地到門外去看,失望了幾次后向母親和三哥說:“我去節(jié)度使府問一問?!?/br> 母親遲疑著反對道:“你父親一定與節(jié)度使商量正事,我們再等一等吧?!?/br> “我就到節(jié)度使府門前打聽一下,沒事的,”枇杷安慰母親道:“前幾天我們總?cè)ゴ蚵犗?,守門的兵士都認識我,他們知道我是玉家的,對我都很好呢?!?/br> 楊夫人其實特別著急,恨不得自己能到節(jié)度使府里打探,但是她現(xiàn)在根本出不了門,三兒子受傷不能行動,原來家里守門的兩個老兵也都亡于守城一戰(zhàn),只有枇杷一個能出門的。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你去了只向守門的兵士打聽一下就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