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這一來,密咒伏魔殿中的幾個人可都看呆了,而那明月珠被工兵鏟擊中,立時裂開,原來外面是一層珠殼,當(dāng)中有一顆一握大小的寶石,原來這才是搬山道人世代供奉的圣物——“摩尼寶石之祖”! 4 尕奴正要伸手摳下摩尼寶石,忽然飛來一只利箭,從她面前掠過,“嗖”的一下,釘在壁畫上。只見一個人用飛虎爪勾住大殿穹頂,從半空中飛了過來,捷如飛燕,正是雪梨楊。始終壓在我心口的那一塊大石頭,直到此時才完全移開,不由得精神一振,爬上壁畫要搶摩尼寶石。手還沒伸出去,屁股上先挨了一鞭子,連皮帶rou掃掉一片,鮮血淋漓,疼得我一齜牙:“打哪兒不好,偏打屁股,讓老子怎么坐?” 雪梨楊借助飛虎爪,登上了伏魔天尊的肩頭,問我:“老胡,你要不要緊?”我說:“這就是給我撓癢癢!” 雪梨楊說:“好!先取摩尼寶石!” 玉面狐貍在法臺上端起步槍就要打,卻被胖子沖上來,一鏟子將步槍劈成兩半兒。玉面狐貍自知不是胖子的對手,只好抽出魚尾刀,虛晃一招,奪路跑到壁畫下方,高聲叫道:“阿奴,快把摩尼寶石摳出來!” 尕奴長鞭出手,分擊我和雪梨楊,一將我二人迫退,她就用力去摳摩尼寶石,摩尼寶石的外殼碎裂,里面的寶石也隨之松動。她將摩尼寶石摳出來,順勢一放手。玉面狐貍正站在壁畫之下,眼看著摩尼寶石落下去,便會被她奪走。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雪梨楊疾奔而前,這可不是在地上,她身子與地面平行,幾乎是在壁畫上垂直行走,不等摩尼寶石落地,已在半空中被她接?。?/br> 雪梨楊腳上穿了吉莫靴,相傳古時劍俠多穿此靴,可以在壁上行走。其實吉莫靴底部,有若干倒刺,可以借助一沖之勢,在垂直的絕壁上飛奔幾步。雪梨楊伸手將摩尼寶石接住,輕輕躍上了伏魔天尊另一邊的肩頭。密咒伏魔殿中的一干人等,都看得瞠目結(jié)舌。我剛要叫好,尕奴長鞭已經(jīng)出手,卷向雪梨楊的手臂。明月珠的外殼碎裂,余下當(dāng)中的摩尼寶石,光華漸漸收斂。此時密咒伏魔殿中已變得黑燈瞎火,雪梨楊看不到尕奴的長鞭,但聽風(fēng)聲不善,只好縮手一閃,尕奴的鞭梢兒如同長了眼,卷住了摩尼寶石,同時她從壁畫上一躍而下,如同一只大鳥,無聲無息地落在法臺上。 雪梨楊扔出一枚信號火炬,整座大殿又亮了起來。我往下一看,尕奴已將摩尼寶石握在手中,正要扔給壁畫下的玉面狐貍。馬老娃子忽然從法臺一側(cè)轉(zhuǎn)出,從尕奴身后一刀捅了個對穿。 眾人齊聲喝罵,這也是玉面狐貍沒有知人之明,她并不知道馬老娃子是什么來路,這個老土賊比大金牙還貪,又是九幽將軍的傳人,專從背后捅刀子,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親娘老子他也下得去手。他一定是覺得密咒伏魔殿中的明器過于沉重,壁畫上的摩尼寶石才是世間至寶,于是趁尕奴不備,在后邊捅了一刀,搶了摩尼寶石在手。 可惜尕奴身手了得,到頭來遭了馬老娃子的黑手。正當(dāng)眾人一愣之際,忽聽壁畫中發(fā)出轟然巨響,伏魔天尊破壁而出,手持六件法寶,往這石臺上壓了下來。眾人見狀不妙,再不走可就被伏魔天尊砸在下面了,只得分頭逃竄,我撿了工兵鏟和一個廓爾喀人的步槍,與雪梨楊一同逃向殿門。 馬老娃子奪了摩尼寶石,原想趁亂逃走,怎知尕奴并未氣絕,從后一鞭卷住馬老娃子的脖子,將他拽了回來。馬老娃子讓長鞭勒著直翻白眼兒,手中的刀子和摩尼寶石都掉在了地上。尕奴抬腳將摩尼寶石踢向玉面狐貍,玉面狐貍張手接住,叫了聲:“阿奴!”尕奴忽然張開口,發(fā)出狼嗥般的叫聲,而伏魔天尊手上的金剛杵也落了下來,結(jié)結(jié)實實將尕奴和馬老娃子砸在了下面,血rou橫飛。殿中法臺被伏魔天尊往下這么一砸,居然從中裂開一個大口子。 玉面狐貍手握摩尼寶石,她面無人色,怔怔地站在地裂邊緣。胖子手持工兵鏟將她的去路擋住,大有要痛打落水狗之勢。大金牙在胖子身后,拎了一背包明器,手中還舉了一支信號火炬。我終于會合了雪梨楊,心中驚喜欲狂,可是看到尕奴和馬老娃子的下場,又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也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當(dāng)即走上前去,對玉面狐貍說:“摩尼寶石到了你手上,卻死了這么多人,這東西真值得用人命來換嗎?如今你孤身一人,插翅也逃不出去了!我勸你把摩尼寶石交給我,我讓胖子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留條活路,不搞滿門抄斬?!?/br> 玉面狐貍說:“胡哥,你從來都不信我說的話,我要說摩尼寶石值得用所有人的命來換,你會信嗎?”她這話一出口,我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雪梨楊目光從玉面狐貍轉(zhuǎn)向了我。而胖子和大金牙也在不懷好意地朝我臉上看。我立即對玉面狐貍說:“你不要花言巧語,趕緊把摩尼寶石交出來!” 我一看胖子和大金牙兩塊料兒正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而玉面狐貍也使出她慣用的伎倆,想挑撥我和雪梨楊的關(guān)系。 我心想:“我從來都是直道而行,沒干過出格的事兒,但我也有我的問題,很多時候習(xí)慣信口開河,嘴上沒有把門兒的,說話沒個正形,如果換作別的情況,雪梨楊當(dāng)然會相信我,不過今天這個情況可太不一樣了?!?/br> 今天也是我的報應(yīng)到了,我是正經(jīng)體會了一把什么叫作百口莫辯,什么叫作蒙冤不白,真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珊薜氖?,胖子和大金牙明知我不是那種人,這倆孫子卻想看熱鬧。按理說,我該對雪梨楊如實相告,可這密咒伏魔殿已經(jīng)開始崩塌,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話,反而讓玉面狐貍逮到了機會,干脆我來個一不做二不休,這一個念頭轉(zhuǎn)上來,我就對雪梨楊說:“胖子和玉面狐貍有jian情!我掉進流沙洞,順暗河而下,在密咒伏魔殿中意外撞見了胖子,原來這小子在暗河中救了玉面狐貍,二人勾搭成jian,倆人在看妖女壁畫的時候,玉面狐貍還問胖子,胖子哥,你看我美不美?胖子趁機摸了人家的小手兒。這對兒狗男女見我撞破了他們的好事,便想誣陷于我,我老胡頂天立地,會怕他們倆誣陷我?” 我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聽呆了,胖子原想看我的好戲,結(jié)果讓我這一番話把帽子直接扣在了他的頭上,他這腦子一時半會兒轉(zhuǎn)不過來了,罵道:“老胡你這孫子,還有比你更損的嗎?” 我說:“你不要氣急敗壞,犯了錯誤不要緊,何況你只是中了美人計,將功補過,還是好同志嘛!” 雪梨楊對我說:“這都無關(guān)緊要,先把摩尼寶石拿回來?!?/br> 胖子說:“這還無關(guān)緊要,這關(guān)系到我的名聲?。 ?/br> 我對胖子說:“你只管放心,我會給你保密,一定不會說出去。”說完,走向玉面狐貍,對她一伸手,“你還不把我們家的摩尼寶石交出來!” 玉面狐貍冷冷一笑,說道:“你真絕!”說罷突然轉(zhuǎn)身,縱身一躍,跳進了密咒伏魔殿中裂開的石臺。那下邊好似無底深淵,她這么跳下去哪還活得了命,摩尼寶石我們也別想再要了。 此事大出我之所料,沒想到她會輕生,再伸手想拽她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正在此時,雪梨楊突然從我身邊掠過,在地裂邊緣將已經(jīng)躍在半空的玉面狐貍拽住,沒想到那腳下磚石受不住力,在她落足的同時塌了下去,她和玉面狐貍兩個人落入深淵,轉(zhuǎn)眼不見了蹤跡。 第十四章 照破一切無明之眾 1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我和胖子、大金牙三個人呆若木雞,沒等回過神兒來,密咒伏魔殿穹頂上的磚石已經(jīng)開始崩塌,殿門外的墓道都被碎石埋住了。我打開狼眼手電筒,跑到地裂邊上,低頭往下一看,但聽深處似有波濤奔涌,我讓大金牙將信號火炬扔下去,閃了幾閃就看不見了。胖子問我:“下面是個什么去處?”我想起之前聽過的傳說,密咒伏魔殿下是古老佛經(jīng)記載中——永恒的死亡之河! 哥兒仨一想,掉水里淹死總好過讓亂石砸死,既然左右是個死,那也沒什么豁不出去的,我和胖子插好工兵鏟,各背了一支步槍,拽上大金牙,縱身躍入了深淵! 在持續(xù)坍塌的密咒伏魔殿中,我和胖子正和大金牙三個人將最后的信號火炬分了,縱身往下一躍,直墜深淵,下落速度越來越快,我從風(fēng)鏡中往下一看,下邊黑乎乎的似乎沒有底,這么掉下去還不得摔成餡餅?又往下掉落了百余米,但聽風(fēng)聲呼嘯,劇烈的氣流一下子將垂直墜落的人揭了起來。 三人讓風(fēng)吹得在半空中橫向翻滾著落在地上,深淵之下都是細細的黃沙,松軟無比,又有狂風(fēng)將垂直摔落的勢頭改變,所以三個人均無大礙,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隨即爬了起來,口鼻之中全是沙子。 我們沒想到地底會是一片沙海,又從高處落下來被摔得暈頭轉(zhuǎn)向,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我看前面有兩道光亮,隱約晃動,立即招呼胖子和大金牙跑過去。 原來玉面狐貍和雪梨楊墜入深淵,一個跑一個追。玉面狐貍的身手雖然也不錯,終究不及雪梨楊敏捷,摩尼寶石已經(jīng)被雪梨楊奪了回來。她將摩尼寶石裝進一個金盒,塞進背包。 相傳明月珠乃搬山道人祖先供奉的“圣物”,可以“照破一切無明之眾,滅盡一切無明之暗”。說實話,我根本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可是失傳了上千年的圣物,又回到雪梨楊手中,我還是替她感到高興。 玉面狐貍失魂落魄,坐在一個沙丘下,一言不發(fā),周圍盡是無邊無際的流沙,我們倒不怕她飛上天去。我簡單包扎了一下屁股上的傷口,隨即清點裝備,信號火炬是一支也沒有了,這幾個人一共還有三只狼眼手電筒,兩支步槍,幾個黑驢蹄子,背包里還有幾根火把,我和胖子一人一柄工兵鏟,雪梨楊身上還有金剛傘。四個行軍水壺都裝了地下河中的水,另有兩包干糧,憑這些東西頂多堅持一兩天。 我說:“這一趟總算沒白忙活,從西夏地宮中掏出了摩尼寶石,各人也沒什么折損,全憑祖師爺保佑,下一步就是從這兒出去了?!?/br> 雪梨楊說:“這里是什么地方?地底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多沙子?!彼笃鹨话蚜魃常美茄凼蛛娡舱樟量戳艘豢?,她又說:“這是海砂……” 我說:“可能在很久以前這地方還有水,后來陷入地底,水脈都干枯了,只留下這么多沙子,可是風(fēng)吹沙動,認不出東南西北,想要從此脫身只怕不那么容易。好在此處存在劇烈的氣流,卷起漫天的風(fēng)沙,找到氣流進來的位置,應(yīng)該就可以出去。” 胖子說:“你小子別想瞞混過關(guān),那件事兒還沒說清楚呢,不把話說清楚了,誰他媽也別想出去!” 我心想:“反正我是先下手為強了,你再怎么解釋那也沒用。” 胖子對雪梨楊說:“這小子胡說八道,他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是他們倆人干柴烈火勾搭上了,還告訴我有什么白面饅頭剁一刀,我壓根兒也沒看見有饅頭!” 我說:“你這叫反咬一口,我是什么人,那可是有目共睹?!?/br> 胖子說:“我的為人也是有目共睹,別說有目的了,連沒目的都睹?!?/br> 雪梨楊說:“這個玉面狐貍心機很深,你們不要被她挑撥得反目成仇?!?/br> 我說:“沒錯!她在道兒上是有匪號的,為什么叫‘玉面狐貍’?你們要是能想明白這個,我真就不用再多說了!”我心中暗暗佩服,還得說是雪梨楊見識明白,這個問題沒有必要再爭論下去了,胖子卻還在說著片兒湯話,什么叫片兒湯話???片兒湯沒有不咸的,取這么個諧音,又叫甩閑話,后來看到我不理會他,他也覺得沒意思,只好閉上口不說了。 我問起雪梨楊是如何從流沙中脫險的?原來雪梨楊在我陷入流沙之后,她也與眾人失散了,一路跟在那伙兒盜墓賊后頭,進了密咒伏魔殿。時間上也就是前后腳兒,正趕上玉面狐貍等人要從壁畫上摳出摩尼寶石。她說玉面狐貍不惜代價進入西夏地宮盜取摩尼寶石,應(yīng)該不會是因為有哪位買主出了大價錢。我說:“我也是這么想的,多少錢抵得上她的命,寧愿跳下深淵,也不交出摩尼寶石,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雪梨楊說:“之前我也以為玉面狐貍只是為了盜取西夏地宮中的摩尼寶石,但此時看來,她的目的可不止于此。” 我想了一想,對雪梨楊說:“很難從此人口中問出真相,即使她說了,我們也無法輕易相信她。不過我們要想脫險,那就必須帶上她?!?/br> 雪梨楊點頭同意,眾人身上帶的水糧有限,盡快走出這茫茫流沙才是。 我過去將玉面狐貍拽起來,讓她走在前面,一行人逆風(fēng)而行。 一路往前走,深淵下的沙海,無邊無際,松軟的細沙使人一步一陷,行進格外吃力。眾人走得口干舌燥,走不到半天,已經(jīng)將行軍水壺里的水全都喝光了。 大金牙實在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我和胖子嚇唬了他半天,他仍是不走。雪梨楊讓玉面狐貍先停下,轉(zhuǎn)頭問我:“大金牙的情況怎么樣?” 胖子說:“大金牙這孫子又在裝死,甭搭理他,咱們先走,你看他跟不跟上咱?!?/br> 雪梨楊說:“你們怎么知道他在裝死?” 胖子說:“根據(jù)這孫子的一貫表現(xiàn),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在裝死?!?/br> 2 雪梨楊說:“我看他有脫水的跡象,恐怕真是走不動了?!?/br> 我一看大金牙,他是渴得夠嗆,但還沒到脫水的程度,終究不能把他扔下,便對胖子說:“要不你再辛苦辛苦?” 胖子說:“不成,背黑鍋是我,背死倒又是我。你們怎么從來不關(guān)心一下我?難道我是打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我不需要陽光和雨露嗎?” 我說:“這不是沒法子么,又不是單練你一個,咱倆還是一人拽一條腿,拖上他走吧?!?/br> 于是我們二人拖上大金牙,又跟在玉面狐貍后面往前走。走了不久,玉面狐貍也一頭倒下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這片沙海好像會使人迅速脫水。我的嗓子也是出火冒煙,燒灼一般的干渴,找不出任何詞匯能夠描述。 我只好讓胖子一人拖上大金牙,我拖上前面的玉面狐貍,一人拖一個,準備繼續(xù)向前走。我對雪梨楊說:“再堅持堅持,也許再往前走幾步,就找到出口了?!?/br> 雪梨楊用狼眼手電筒往前一照,從流沙下扒出一個背包,我心想:“是不是在我們之前還有人曾到過這里?”可走過去一看那個背包,我就絕望了,之前我們整理裝備時,扔掉了一個多余的背包,正是雪梨楊從流沙中拔出來的這個,原來我們在這個巨大漩渦般的氣流中,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出發(fā)的原點! 我問雪梨楊:“背包讓風(fēng)沙埋住了,你怎么還能找得到?” 雪梨楊說:“我記得這里有一塊巖石。”說罷用狼眼手電筒往側(cè)面一指,果然有一塊方方正正的巖石,半埋在沙中。我見走了半天又繞了回來,也變成xiele氣的皮球。眾人無奈,只好坐在那塊巖石旁邊。胖子使勁晃了晃行軍水壺,擰開蓋子,仰起脖子,還想控出最后一滴水,可是行軍水壺里的水早已經(jīng)喝光了,他不死心,又用舌頭舔了舔水壺嘴兒,抱怨道:“渴死老子了,這會兒你就是給我駱駝尿,我也喝得下去!” 我說:“你少說兩句,話說得越多越渴?!?/br> 胖子說:“可也奇怪,我明明快渴死了,感覺嗓子里全是沙子,可又不耽誤說話。” 不光是胖子,我和其余幾個人也有相同的感覺,這地方真是見了鬼了。我尋思,從西夏金書中的圖畫來看,密咒伏魔殿下應(yīng)該是死亡之河,可這下面根本沒有水,或許古人是用來形容這個巨大的流沙旋渦,除了無邊無際的流沙,這里就只有死亡! 無論怎么說,這地方當(dāng)真有些古怪,明明快把人渴死了,但是口唇并未干裂,而且也沒有人出現(xiàn)脫水的情況。我一時想不明白,只好去探探玉面狐貍的口風(fēng)。玉面狐貍卻說:“我走投無路,你個無情無義的又翻臉不認人,要將我的摩尼寶石奪走。我當(dāng)時只想一死了之,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別想得到,于是一躍而下,我又怎會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 我心知她一定有所隱瞞,尋思是不是該給她上些個手段,這時,雪梨楊將我叫了過去。雪梨楊說:“你看流沙中的這塊巖石,如此平整,顯然不是風(fēng)化而成?!?/br> 見那巖石邊長約1.5米,下面都被流沙埋住了,雖然風(fēng)蝕嚴重,可仍顯得非常平整。我扒開兩邊的沙子往下挖,想看一看這塊巖石完整的形狀,不過我扒了半天,始終見不到底。 胖子以為從流沙中挖出了石棺,他也拿了工兵鏟過來幫忙。我們兩個人忍住干渴,往下又是一通挖,累得汗流浹背,呼呼氣喘,方巖的下邊仍是這么齊整,可是挖了很深也沒到底。 雪梨楊說:“你們別挖了,只怕挖上一天也挖不到盡頭?!?/br> 胖子說:“這可不是石棺,你們瞧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我說:“往下挖這么深還沒到底兒,而且又齊齊整整,倒像一根巖柱?!?/br> 雪梨楊打開狼眼手電筒仔細看了看,想不出這還能是什么別的東西,怎么看都是根大巖柱,僅僅是粗得驚人,挖了這么半天,從沙海中挖出一根巖柱! 胖子垂頭喪氣地扔下鏟子,坐下直喘粗氣,本來已經(jīng)渴得夠嗆了,又白忙活一通兒,我也只好趴下歇會兒。 玉面狐貍說:“你這個姿勢很特別,要么躺著,要么坐著,你趴著干嗎?” 我說:“你還有臉問,我屁股上挨了你手下一鞭子,抽掉一塊rou。你讓老子怎么坐?” 玉面狐貍說:“是嗎?要不要緊?快讓我瞧瞧!”說話她要過來扒我褲子。 我讓她嚇出一身冷汗,忙說:“去去去,成何體統(tǒng)!” 轉(zhuǎn)頭一看雪梨楊,雪梨楊還在流沙中的巖柱旁邊,低頭思索,并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想可別在這個地方待著了,再挖下去那也僅僅是一根巖柱,要趁這會還走得動,盡快離開此地。 胖子說:“這地方的流沙隨風(fēng)打轉(zhuǎn),指南針也失靈了,東南西北都認不出,怎么走?還不如躺下等死?!?/br> 我心想:“以往困在山腹地洞,我從來都不在乎,干倒斗挖墳這個行當(dāng),鉆土窯兒是家常便飯,摸金校尉能探山中十八孔,什么樣的山洞都進得去出得來,可密咒伏魔殿下的深淵太大了。沒個邊兒沒個沿兒,腳下又全是流沙,狼眼手電筒的光束頂多能照二三十米,我雖然有尋龍之術(shù),但也無能為力。”當(dāng)下對胖子說:“我們目前首先要解決定位問題,如果不辨明方位,那么走到累死,也是在原地打轉(zhuǎn)?!闭f完,我又叫雪梨楊過來一同商量。三個人一致認為,風(fēng)向是唯一的指引。我們應(yīng)該從側(cè)面穿越旋流,先從這地形如同漩渦的流沙中走出去,之后再做理會。 我當(dāng)年在東北插隊,去過一趟蒙古草原,那里的牧民常用手指蘸了口水舉到頭上來判斷風(fēng)向,手指感覺涼的一側(cè)就是風(fēng)吹來的方向。我和胖子也學(xué)會了這招兒,于是帶領(lǐng)眾人往側(cè)風(fēng)方向走。 大金牙仍是半死不活的,不過時間一久,他也發(fā)現(xiàn)他雖然渴得無法忍受,但是還能走得了路,說得了話,也就不用我們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他了。 眾人又走了半天,前邊的胖子忽然停住了腳步,他說:“老胡,你快過來瞧瞧!”隨即把手中的狼眼手電筒的光束往前一指,照到了流沙中一塊平整的巨巖,那巨巖下邊兒被流沙埋住了,上邊兒有一米多高。 其余幾人一看也均是大吃一驚,按說走的方向不會有錯,可怎么又回到了巖柱這里? 3 大金牙說:“胖爺,說不定這沙海之中有很多這樣的巖柱,咱們不可能又繞了回來。要真是那樣,這么半天不是白走了?你還不如一槍崩了我得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今個兒一天我把我這一輩子的路都走完了?!?/br> 胖子說:“你以為我愿意繞路,可這就是之前那根巖柱?!?/br> 我對胖子說:“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是咱們之前挖出來的巖柱嗎?我記得咱倆用工兵鏟挖了半天,可比這個深多了,這個巖柱才有一米多高。” 雪梨楊說:“風(fēng)會使流沙加速移動,挖開的沙子有可能又被流沙埋住了,你看咱們身后的足跡,不是也都不見了嗎?” 我說:“那也許跟大金牙說的一樣,沙海中有其余的巖柱,畢竟咱們走的方向沒有問題?!?/br> 胖子說:“不對,我認得這根巖柱!” 我說胖子:“你現(xiàn)在長能耐了,連柱你都認得了,你招呼它,它能答應(yīng)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