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正妻你為嘛總是難產(chǎn)、摸金校尉之九幽將軍(出書版)、帝國第一男神、枇杷花開、重生之寡人為后、婚不由己:情迷顧先生、古典音樂之王[重生]、我的盜墓生涯、重生專屬藥膳師、圓舞記
沒多久,王九九的副手將整個城里的適齡男子召集在一起,在暗堡的點將臺下站的密密麻麻,足有六七百人。 原本的一百人戍軍,打散放進(jìn)去,每個人帶領(lǐng)五個人,稱為伍長,四面城墻各有一百守護(hù),一百人則機(jī)動呼應(yīng)。 剩余一兩百平民則負(fù)責(zé)城中的治安和后勤補(bǔ)給。 一只隊伍在一夜之間迅速拉了起來,這便是王都頭的功勞。 慕容源很滿意吳越攸和王九九的效率,除了一直沒法派人出去送信,其他便也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三王是知道他的行蹤的,必定會派人前來營救,現(xiàn)在做的只要能守住就可以。 到第二天上午,眼看蠻人還是在外面瞎守著喝著北風(fēng)沒有什么動作,繃了一夜情緒的福王放下了心,帶著拈花和親衛(wèi)再次去了仙玉樓,里面好多被嚇壞的小美人還需要他的安撫呢。 而寧卿從早上開始一直在磨箭。 暗堡最大的好處是有個小小的鐵器作坊,雖已沒落許久,但里面仍可以找到一些趁手的兵器,寧卿在王九九的首肯下?lián)Q了一把五石的具弩,弩機(jī)上面還有刻度,方便校準(zhǔn),力度更大,當(dāng)然重量也更沉,她將換下來的小弩暫時給了秋生,而王珂選了一把短刀。 而配合連弩的箭頭也是特別制成的——凸脊、三角形扁翼,當(dāng)箭頭刺入身體后,兩翼的倒刺會牢牢鉤住合攏的傷口難以拔出,血槽就像吸血蝠般抽出敵人的血液。 寧卿的箭筒裝滿,剛剛五十只箭。 她的手在另一張堆滿灰塵的弓上面摸了一摸,收了回來。 弓和弩不同,一石的弩威力幾乎就是兩石的弓,當(dāng)然在戰(zhàn)場上,一般弓手使用的都是一石或一石二的弓,三石五石弓,雖然有人能開,但這是軍中的測試用弓,一般不會用于實戰(zhàn)。原因很簡單,拉開后無法射準(zhǔn),且極耗費(fèi)力氣,哪怕是自由散射也射不了多少下。 倒是秋生有些心不在焉,平日嘰嘰喳喳的她難得安靜。 寧卿以為她還在為早上差點被兵士當(dāng)奴隸抓住的事情不開心,便拍了拍她肩膀:“今天早上只是一場誤會,別放在心上。以前做過女奴,不代表以后還是女奴?!北本车牧?xí)俗,但凡女奴都會在臉上刺青標(biāo)記,終身難除。 秋生笑了笑,眼睛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寧卿沖一旁的王珂點點頭:“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br> 暗堡守衛(wèi)森嚴(yán),但畢竟是古堡,總有看不到的地方,她們穿著男裝,背著武器,從一處暗墻出了都軍府,大街上都是這樣打扮的人,算不得特殊。 寧卿正在琢磨怎么混上去,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王珂頓時按住短刀,卻聽那人驚異道:“寧卿?寧莊臣的女兒?” 她抬頭看去,吳越攸眼睛通紅胡子拉渣的瞅著她,帶著幾分詫異幾分驚奇還有幾分見鬼般的不可思議。 “吳參軍。”寧卿點點頭。 “你不是,你不是……”吳越攸“你不是”半天沒說出下文,看了看她背上的弓弩,指了指上面:“寧小姐這是要?” 這一聲久違的小姐,讓寧卿心口一窒,她看著身旁行色匆匆的將士,聲音不大,卻很堅定:“蠻人進(jìn)來后,我和幾位姐妹逃亡至此,得王都頭收留,也想為守城盡一份綿薄之力?!?/br> 她神色誠摯,吳越攸倒是信了六七分。 “可是你一個弱質(zhì)女流……”前面突然有人大聲喊吳參軍,吳越攸抬眼一看只見二十多人正聚集在城門下,聲色俱厲的爭論著什么,他來不及說完,沖寧卿拱拱手趕了過去。 寧卿順著他的路拐個彎就順利上了城樓,除了吳越攸也沒人知道她是個女子,守城兵士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城墻下,只當(dāng)是吳參軍派來巡查的,不作他想。 寧卿和王珂秋生走到一處雉堞的瞭望口,寧卿取下強(qiáng)弩,這是她能在安北城外找到的最大射程的武器,城外空地上,火堆已經(jīng)燒起來了,現(xiàn)在還沒有選好獵物。 秋生有些激動,學(xué)著寧卿的模樣,將小弩箭取下來擺弄,待要問寧卿,卻看她神色有異。 秋生的眼睛順著她看過去,在蠻人身后的柵欄出一掃,頓時吃驚的捂住了嘴巴:“卿jiejie,那,不是,那不是冬雪她們嗎?” 寧卿緊抿薄唇:“是她們?!碑?dāng)日,她不得不一箭射殺阿牽,就是為了保住浣衣房里面剩下的人命,但是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 秋生渾身打了個冷顫,結(jié)結(jié)巴巴指著火堆旁邊剃掉的長發(fā),說不出話來。 “我上來,就是等著,用這些箭招呼那些動她們的畜生?!卞蟮纳渌俦容^慢,和弓相比最高甚至達(dá)到一比五,可它有弓所比不上的射程和準(zhǔn)確度,只要在火堆處,弓箭奈何不了他們,但是卻進(jìn)入了弩的射程。 她的眼睛開始在下面搜索著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阿布勒。 慘白的陽光下,薄薄的寒意蒸騰成霧氣,濃霧沒有徹底散盡,從霧霾的深處,隱隱約約傳來尖叫和哭泣,接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后,就可以看到一群半裸的婦孺被馬鞭驅(qū)趕著走到了城樓下。 她們一個個顫巍巍的站在城樓下,釵發(fā)散亂,身上血跡斑斑,哀哀哭泣,稚子可憐,被母親緊緊抱在懷里。 城樓上立刻響起一陣sao亂和躁動。 很快有人認(rèn)出來了,這是前兩日得到消息逃出的安北商賈和婦孺,當(dāng)日因為時間倉促,有的人家并不是舉家出離,因著各種原因先送走了稚子和女人。 可是,誰也沒想到,現(xiàn)在她們竟然被這樣子又送了回來。 走在左右兩旁的蠻人手腕上帶著不同顏色的腕布,大概是區(qū)分和城墻前阿布勒等人屬于不同的部落。 他們挑起的長桿上全部掛著頭顱,這是屬于那些護(hù)衛(wèi)的保鏢的。 不知道從誰開始喊了第一聲:“相公!” 站在城樓下面的女人孩子全部開始哭泣:“相公,救救我啊!”“大人,救命??!” “救救我的孩子!” “救命?。 ?/br> “……” 王珂氣的一巴掌拍在城墻上:“這些蠻人,真是無恥!” “他們這樣就想輕輕松松的攻下安北城嗎?”秋生握緊了拳頭。 寧卿看了看旁邊已經(jīng)明顯無心戰(zhàn)斗的平民,再度看回城門樓下的女人們,汗水從她額頭淌下,不由瞇了瞇眼睛:“用無辜的婦孺當(dāng)做籌碼并不稀奇,九王之亂時殤王甚至綁了先帝的姐妹為要挾。只要是正常的守將都不會理會。但是,現(xiàn)在的安北城不同,這里的守將和兵士大多是和下面那些女人孩子息息相關(guān)的平民,他們有的,這才是第一次拿刀。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做不到一個兵士的素養(yǎng)?!?/br> 她的聲音低下去,卻帶了一絲冷然:“——可蠻人本不應(yīng)該知道這里準(zhǔn)確的情況的。是,城里有人通風(fēng)報信?!?/br> 第28章 血色風(fēng)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