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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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到一個女子這般慷慨激昂的話語。 是啊,我們已經(jīng)被家人放棄,如同螻蟻一般活在這小小的浣衣房中,是啊,我們毫無依仗,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是啊,其實也不是那么差的,至少即使再多屈辱都已經(jīng)熬過來了。 她們原本是默默散落在房間的角落,在寧卿的話中,慢慢站起來,靜靜的看著她,她們仰起了頭顱,越走越近。 秋生第一個揚起拳頭呼和出聲:“同歸于盡!至死方休!” 王珂也揚起拳頭:“同歸于盡!至死方休!” 寧卿走過去,舉起她的手和兩個人靠在一起,她們的拳頭就像是一團團小小的火炬,越來越多的女奴,走過來,將她們的手顫巍巍舉起來。 “我們要做的便是強大,就像是大海最孱弱的魚群,只要聚集成群,即使最兇猛的鯊魚,也無法撞進它們之間。我們將是彼此的依靠,我們一起祈禱,一起斗爭,一起守衛(wèi),一起維護我們的同伴,終有一天,我們會因為我們的強大變得自由?!?/br> 第22章 山雨欲來 寧卿每日起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遙望東方,只要天邊旭日初升,那當天便可以收集出一大缸堿水。 她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奇跡回歸和司馬無情的身份,讓女奴們深深相信:北狄就快來了。 按照寧卿的設想,她們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忙碌讓人變得充實起來。 秋生精打細算的習性在計劃里面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每一個人員分配和時間管理都銜接的恰到好處,既可以保證日常工作,又可以進行防衛(wèi)準備。 然后,寧卿想方設法用堿豆換了鐵拐竹回來,然后將竹子截段,根據(jù)大小分作不同的用處。 大的竹子順著紋理剝開,再打磨成竹劍,中等的削尖了前段,堆在前院引渠旁的深坑里,而最小的只是鋸開兩頭,每人發(fā)上一支,具體用作什么卻暫時沒有多說。 秋生舉起竹筒,透過小小的孔洞去看正在做晨課的寧卿:“嘿嘿,寧卿jiejie,我這是不是就叫一孔之見?” 王珂敲她的頭:“管窺蠡測差不多?!?/br> 寧卿手臂上掛著兩桶水,長長的秀發(fā)盡數(shù)綰起,神色不動,只說道:“我看你們是閑得慌。還嫌沒事做嗎?” “jiejie交代的事情都做完了,最近送來的衣服也少,小七她們幾個都可以做完——難得輕松一下,要不,jiejie你也教我用用弓箭。”秋生眨巴著那雙世故又天真的眼睛。 寧卿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什么東西,再去想又變的模糊起來。 王珂笑道:“秋生,你連擰干幾件戰(zhàn)袍都累得腰酸背痛,還想著去挽弓?” “那,那不是沒吃飽嘛。每天這樣雜糧粗飯的,哪有力氣干活?” “得了吧,以前連雜糧都沒得吃,全部吃的馬麩,你咋沒說飯粗呢,嘿,搶的比誰都快?!?/br> “珂jiejie??!”秋生不滿的嘟著嘴巴抗議一聲。 “哈哈,jiejie教你一個辦法,你什么時候能像我一樣,一只手可以擰干四件冬袍,再來學射箭也不遲……”她的話音忽地慢慢低下去,秋生抬頭,隨著她的目光正好看到寧卿放下水桶,她神色沉肅,大步走向浣衣池。 那邊,幾個女奴在浣衣今日新送來的臟衣,還有一些人則在撥弄著鐵拐竹,用僅有的幾塊盔甲碎片將竹尖打磨的鋒利無比。 她走過來,幾個女奴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站起來看著寧卿。 寧卿擺擺手,示意她們繼續(xù),然后她蹲下來,撥弄了放在木盆里面的戰(zhàn)袍:“這些,是今天送過來的嗎?” 她旁邊的女奴喚作小七,急忙回答:“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我們都快洗完了?!?/br> 她眼睛掃過她們身旁的四個木盆:“昨天也是這么多嗎?” “嗯,最近三天衣服少了很多。我們幾人就可以洗完,也不耽誤做竹劍?!?/br> 寧卿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洗,不要著急?!彼酒饋?,回過身時,臉上再也看不到半分笑容,王珂和秋生遠遠的看著她肅穆的表情,不由面面相覷。 寧卿看了她們一眼,轉(zhuǎn)身進了木屋,王珂和秋生立刻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怎么了,小卿,有什么不對嗎?”王珂面上傷疤剛剛愈合,一旦不笑總有點肅殺之色。 “很不對?!睂幥渚o蹙著眉頭,“連續(xù)三天,送來的浣洗衣物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這樣的情況,要么他們突然都愛干凈了?!彼D了頓,王珂的神色頓時也嚴肅起來。 “要么,就是,突然,沒有這么多衣服需要洗了?!?/br> 秋生還有一點沒回過神:“怎么會突然沒有那么多衣服?難道他們都換軍袍了?” “府兵出行都是自帶裝備,如果大規(guī)模更換軍袍,只可能是剛剛贏了一場勝仗?!睂幥淇聪蛎嫔霈F(xiàn)震驚之色的王珂,繼續(xù)道,“而現(xiàn)在,北狄連只雞都沒有送過來——那么只有一個可能,現(xiàn)在北營的軍士的確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br> 王珂嗓子發(fā)干:“如果真的這樣,那北狄一來,怎么守得住?” 寧卿心思沉明,她拍拍王珂的肩膀:“當然守不住,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過守。” “造飯的鍋臺可以作假,馬匹的數(shù)量可以掩飾,只有一樣,浣洗的衣物是做不了假,也最浪費時間而不可能去作假的?!彼旖青咧唤z冷笑,“從一開始司馬無情被追殺事情就有蹊蹺,他只帶著幾個親衛(wèi)孤身去了斷望河下游,那里是北境一直的糧道所在。如果我沒有猜錯,北營的糧草出了問題。出了什么問題,會需要用到修羅暗部的定遠將軍秘密出馬?我想一定不是小問題?!?/br> 王珂和秋生一瞬間怔忪,只見女子洞察一切的目光清冷平靜:“北營出了問題,兩軍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他們擋不住北狄,而他們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大軍的主力已經(jīng)離開北營?!?/br> “所以,我們被放棄了,對嗎?”王珂一拳砸在通鋪上,“該死?!?/br> 寧卿目光看向腰間的弩~箭,淡淡道:“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保護過?!?/br> “寧卿jiejie,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秋生雖然驚慌,但是也沒有亂了陣腳。 “富貴險中求,機會是闖出來的?!彼p輕一招手,“你們過來……” 賀春歸從小就討厭帶毛的東西,要不是被寧卿逼的不行,她打死也不會來這飼馬房。 雖然有姑姑罩著,但是免不得也要監(jiān)督監(jiān)督女奴。 看著這些只會吃草流口水的大傻個就來火,她心里厭煩,使勁踢了一腳馬槽:“吃吃吃,撐死你呀。”馬兒猛地一噴鼻子,嚇了賀春歸一大跳,慌忙連退兩步。 真是火大!現(xiàn)在也沒有溫泉可以洗浴,只是短短幾天,她只覺得衣服都發(fā)酸了:“該死的寧卿,賤~人!”她低聲咒罵一句,仍覺得不過癮,使勁吐了一口吐沫,剛剛吐完,吐沫旁邊出現(xiàn)了一雙腳,穿著粗衣短衫,腳有點大,站的很穩(wěn)。 她抬頭,便看見秋生笑瞇瞇的臉:“賀jiejie。你怎么啦?這樣大的火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