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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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云支著下巴道:“曹掌門何必多疑呢,你想必也知道我冷寂云是什么來頭,她當初為了所謂的江湖道義,連我這個血閣左使都敢救,又怎么會對你曹大俠懷恨在心?何況江湖上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以曹掌門現(xiàn)在的處境,恐怕對這句話的體悟要比冷某更深吧?” 曹禪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血閣左使面對面地談“利益”講“朋友”,但他所說倒也不錯。 以曹家如今日漸衰落的江湖聲望,已經(jīng)沒有與人交惡的資本了。 蕭琮聽了冷寂云這番話,不由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抱怨道:“什么叫‘所謂’的江湖道義?” 就算兩人在一起這么久,在有些事上也始終無法達成認同,譬如她所堅持的俠義和道義,冷寂云恐怕這輩子都頂多覺得是“所謂”的。 男人拿手指一下下敲著茶杯,看了她一眼道:“‘所謂’的就是在我想盡量照顧到你的感受的時候,用來替代‘狗屁’的詞。” 蕭琮:“……” 蘇因羅聽他們越說越不著邊際,清了清嗓子,拉回正題:“曹掌門,你還是講一講這幾日發(fā)生之事吧,否則方小俠錯認我是擄走你的jian人,我蘇家可承擔不起啊?!?/br> “蘇掌門哪里話,若不是蒙你搭救,我已落入那真正jian人之手了?!?/br> 蕭琮吃了一驚:“這么說來,果真有人想要加害前輩,前輩可看清了是何人?” 除了蘇因羅之外,其余幾人都被勾起好奇,齊齊看向曹禪。 曹禪沉默片刻,對蕭琮道:“我若說出此人的姓名,蕭大俠恐怕也不會相信?!?/br> 蕭琮聞言一怔,心底隱隱升起不好的預(yù)感:“前輩但說無妨?!?/br> 曹禪便不再顧忌,直言道:“符青?!?/br>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后再也不寫姓冷的主角了,每次想寫冷寂云冷笑道,冷寂云冷哼道,尤其是冷寂云冷冷地怎么怎么樣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再也不認識冷這個字了,嗷…… ps:兩人甜蜜融洽了這么久,是時候要發(fā)生一些這樣那樣這樣那樣的沖突了~ ☆、第66章 兇險 即便在曹禪開口之前已經(jīng)猜到幾分,乍聽到符青的名字,蕭琮心頭仍是猛然一震。 “前輩如何肯定是符青所為?” 曹禪在她對面坐下來,這才繼續(xù)道:“對方有很多人,個個都蒙著面,但其中一人和我交手時不慎掉落腰牌,我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寫的是朗月樓三個字?!?/br> 冷寂云質(zhì)疑道:“單憑一塊腰牌,似乎不足為憑?!?/br> 曹禪點了點頭:“我確實沒有真憑實據(jù),只是猜測罷了。但相信只要救出被她們抓去的其他人,或許就能從她們口中問出更多線索。” 蕭琮沒想到除了曹禪之外還有其他人被抓,連忙問道:“前輩可知道被抓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們最初都被蒙上眼睛關(guān)在同一間屋里,后來才知道被抓來的都是各門派的掌門人?!?/br>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各派掌門同時被擒,這其中必有蹊蹺,卻不知對方醞釀著什么樣的陰謀。 冷寂云挑了挑眉,突然問道:“掌門失蹤,各門派此刻正是群龍無首,這么大的動靜,為什么江湖上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曹禪嘆了口氣道:“武林中大大小小的門派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每天都不知有多少江湖亂斗,興衰迭起。那些被抓的人,要么是出自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要么是早已沒落的武林世家之主,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早些年里,岳陽劍曹禪之名也曾響徹江湖,如今卻和眾多連名字也叫不出的平庸角色相提并論,對她來說自有一番難言滋味在心頭。 蘇因羅聽她這番感慨,也覺心有戚戚焉,冷哼道:“白道江湖雖不乏一流高手,但數(shù)十年來都無法戰(zhàn)勝血閣,其原因便是分黨結(jié)派,各自為戰(zhàn),形同一盤散沙。殊不知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我等雖然聲名衰落,比不得如日中天的高派名門,但若是連成一線,縱然是大名鼎鼎的朗月樓,怕也要被夷為平地了?!?/br> 蕭琮聽她話中似乎對符青有諸多敵意,不解道:“前輩何出此言,莫非也和朗月樓結(jié)下了什么梁子?若真是如此,蕭琮大可以為前輩從中調(diào)解……” 沒想到蘇因羅不等她說完已連連擺手道:“我和符青并無私怨,只是聽聞她霸氣有余,而氣量不足,又見她近年來越發(fā)風光,仿佛武林盟主之位已是囊中之物,這才為白道江湖擔憂而已?!?/br> 冷寂云聽到此處忽然笑了一聲,涼涼地道:“不知符青比起你蘇掌門當年如何呢?” 蘇因羅面色一沉,有幾分不悅道:“二十年前江湖勢微之際,我也曾力挽狂瀾,卻為此失去良多。雖然到頭來一敗涂地,倒也從未后悔過,只能嘆一句時也命也罷了。” “好一句從不后悔?!崩浼旁埔а狼旋X似的吐出這句話,雙眼緊盯著蘇因羅,目光猶如凌厲刀鋒,半晌,又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對我父親,你也從沒后悔過?” 蘇因羅愣住,扶在桌上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雖然極力克制著臉上的表情,面色卻乍青乍白,甚是嚇人。 就在眾人以為兩人將要刀劍相向時,蘇因羅把手收回了袖中,身體向后靠進椅子里,沉默了片刻,對冷寂云一字字道:“是,從沒后悔過?!?/br> 冷寂云聞言渾身一僵,緊跟著霍然起身,盛怒下一掌按落,身旁矮桌隨著這一記猛力四分五裂,發(fā)出聲巨響。 除蘇因羅外,其余幾人都驚得站了起來。 “寂云!”蕭琮忙搶前一步,從旁攔住他。 冷寂云將她推開,直沖到蘇因羅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她。 蘇因羅坐在椅子里,也一動不動地抬頭看著他,她的平靜和沉默在此刻的冷寂云看來卻是最大的挑釁。 “哎呀,你們這是干什么!”曹禪也幾步趕了上來,對蘇因羅道,“蘇掌門,大敵當前,咋們可不能自亂陣腳?!?/br> 蘇因羅仍看著冷寂云,表情一絲未變:“放心吧,他就算要殺我,也會等到我?guī)退麄償[脫了血閣殺手之后?!?/br> 這份精明,倒也和冷謙當年相差無幾。 冷寂云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盛怒的臉上忽然露出個森冷的笑容:“蘇因羅,你一定覺得自己很聰明,那你有沒有想到,將來某一日,我會教你生不如死?” 蘇因羅抬了抬下巴,一字一頓道:“我也很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手段。”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崩浼旁颇抗庖缓荩焓肿テ鹚牟璞?,收攏五指狠狠捏碎,拂袖而去。 冷寂云走后,幾人開始商量該如何營救被囚禁的各派掌門,氣氛卻始終有些壓抑,大略安排好人手,定下時間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蕭琮在屋里等了一陣,仍不見冷寂云回來,實在不放心他半夜里在蘇家亂走,抓起一件披風出門去尋。 找到冷寂云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坐在回廊下,頭靠著柱子怔怔地望天。 月光灑在男人的發(fā)頂和肩頭上,染成一色的銀白。 他面對蘇因羅時所表現(xiàn)出的震怒、冷厲、鋒芒畢露,也仿佛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只剩下夜色里的一抹單薄身影。 蕭琮用披風裹住他的時候,他嚇了一跳,習武之人平時稍有一點動靜都能察覺,他竟然絲毫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來這里賞月?我也看看?!笔掔龔澫卵驹诶浼旁坪竺姝h(huán)抱住他,探頭看天上的月亮。 今天是十六,正是一月當中月亮最圓的時候,可惜被云彩遮去一角,看上去就好像缺了一塊。 冷寂云半抬著頭,能感覺到蕭琮的頭發(fā)拂在自己臉上,一陣陣微癢。 “龍?zhí)纳缴嫌幸黄荛_闊的地方,我小時候經(jīng)??吹轿业粋€人站在那里,看著月亮發(fā)呆。我不敢被他發(fā)現(xiàn),怕他打我,就躲在假山后面,想等他走了再偷偷出來?!崩浼旁苽?cè)頭靠在蕭琮肩上,拉著她的手塞進厚實的披風里,“但是他一站就是一夜,我每次都困得睡過去,等醒來天都已經(jīng)亮了,他也不在了。” 蕭琮很少聽他講起冷謙的事,即便偶爾提到幾句,語氣里也帶著恨意和嘲諷。 他對冷謙的稱呼通常是冷閣主,或者直呼其名,甚至只用“他”來指代,僅有幾次稱他為父親的時候也總顯得有些生硬,不像今天這樣,自然得好像一直是這樣稱呼著。 蕭琮在披風里握住他的手,沒有插話。 冷寂云繼續(xù)道:“你知道,我向來小氣得很,誰要是對我不好,我非得想盡辦法報復(fù)他,就算不能報復(fù),也要一直記恨?!?/br> 蕭琮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失笑道:“原來我娶得是個小氣鬼?” 冷寂云閉上眼睛,他很喜歡蕭琮這么摸著自己的頭發(fā),雖然她手上的硬繭時不時就會勾到發(fā)絲,算不上有多溫柔,但這種感覺仍然叫人迷醉。 他閉著眼睛說:“其實我一直在騙自己,我早就不恨他了,他已經(jīng)走了十年,就算有再深的恨,也沖淡了。尤其是在我跟你成了婚,又見到蘇因羅之后,我覺得他比我可憐得多。如果讓我經(jīng)歷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蕭琮沒想到他跟蘇因羅徹底撕破臉之后,反倒有點大徹大悟了,單憑這一點,也算是不虛此行。 這男人心里一直打著一個又一個死結(jié),所以即使是離開了血閣,也無法真正快活起來。 但是總有一天,她會跟他一起把這些結(jié)一一解開,無論是蘇因羅還是蘇枕河,都將只屬于那個沉痛的過去,并伴隨著一切不堪回首的記憶,慢慢被淡忘掉。 蕭琮挨著冷寂云坐下,發(fā)現(xiàn)天上那片云彩不知何時已經(jīng)飄走,滿月當空,灑下一地月光。 “寂云,下個月的今天咱們再一起賞月好不好?” 冷寂云聞言一愣,抬眼看到蕭琮正笑笑地看著他,一時間只覺胸膛里有什么東西快要滿溢而出,幾乎忘記了兩人此刻正在敵人的催命符下沒命地奔逃,朝不保夕。 他答了聲“好”,拉過蕭琮主動吻上她的嘴角。 第二天一早,曹禪帶著眾人出發(fā),馬不停蹄地趕往幾位掌門被關(guān)押的地點。 她被捉去時也是蒙著眼睛的,后來又被單獨關(guān)在另一處,過了許多天才碰巧被蘇因羅的人救出來。所以她并不能肯定眾人被囚的具體地點,只能憑借當初被裝進馬車轉(zhuǎn)移時所感覺的大致時間和方向來做判斷。 “沒錯,就是那里!”曹禪指著不遠處一座破舊的廟宇,興奮道,“你們看,門口有雜亂的車轍和腳印,還有旁邊那條河,我記得當時確實聽到了流水的聲音?!?/br> “把那座廟圍起來?!碧K因羅面露喜色,朝下屬吩咐了一聲后,狠狠甩了幾下馬鞭,又轉(zhuǎn)頭向身后道,“你們兩個可要跟緊了,雖然血閣殺手至今沒有現(xiàn)身,但切莫掉以輕心?!?/br> 蕭琮點了下頭,和冷寂云一前一后地催馬趕上。 考慮到蕭、冷二人正被血閣殺手追殺,這次行動本來就只有蘇家和曹禪師徒參與,但蕭琮始終不相信符青真是主謀,硬要一同前往查找線索。 她要冷寂云自己留在山上,冷寂云自然不肯答應(yīng),最后兩人都隨大隊人馬同行,除了蘇家的大批守衛(wèi)之外,曹禪等人也都是一流高手,蘇因羅更曾在寥寥幾十招內(nèi)逼退血閣殺手,顯然是有些克敵之法,倒可暫保兩人性命無虞。 “我是看在賢侄女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幫,你我之間的梁子可還沒銷呢?!碧K因羅看了冷寂云一眼,特意加了一句。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要多謝你。”冷寂云策馬趕了上去,側(cè)頭道,“但一碼事歸一碼事,我也分得清。” 蘇因羅哼了一聲,道:“如此最好?!?/br> 幾人剛到達廟門前,就見幾個先前進去查看的蘇家侍從跑了出來,疾聲稟報道:“家主,屋內(nèi)的十幾人已盡遭殺害了!” “什么?”蘇因羅和曹禪同時叫了一聲,互看一眼,臉上滿是震驚。 待沖進廟中,只見十幾個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鼻息全無,身體也已經(jīng)涼透了。 蕭琮皺著眉,不無惋惜道:“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br> “怎么可能……”蘇因羅喃喃自語,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蹲下/身一一檢視眾人的尸體,發(fā)現(xiàn)她們每人胸前都印著一個掌印。 曹禪臉色全白,似乎驚懼到了極點,不敢置信地對蘇因羅道:“蘇掌門,這……這怎么會……怎么會……” 蕭琮隱約覺得曹禪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但只當她是得知眾人被殺后太過意外,并沒多留意。 她上前幾步,待看清幾人胸前的掌印后也猛地一震,瞪大雙眼道:“這是符青所使的一套獨門掌法所留,難道果真是她?” 蕭琮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斷,沉聲道:“這不可能,之前在龍?zhí)纳缴?,符青分明受了重傷,如何能接連打出這力道十足的十幾掌?更何況以朗月樓今時今日的勢力,她沒有必要親自殺人,還留下這么明顯的證據(jù)。” 曹禪這時已經(jīng)漸漸冷靜下來,對著掌印看了半晌,搖頭道:“我看也不一定。符青詭計多端,且不說她受傷是真是假,這些掌印就很有可能是她反其道而行,特意留下來迷惑我們的花招?!?/br> 蕭琮道:“符青受傷是我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曹禪聽了連連擺手道:“蕭大俠行事光明磊落,不會把人往壞處去想,難保不會中了符青的障眼法啊?!?/br> 蕭琮還待爭辯,忽聽頭頂上“轟隆轟隆”幾聲巨響,抬頭一看,卻見本就年久失修的房頂上瞬間破開幾個大洞,碎瓦片夾雜著灰塵直往眾人頭上落下。 “大家小心!”廟內(nèi)眾人立時戒備起來,一面揮來塵土瓦片,一面亮出兵器。 說時遲那時快,幾十條人影接連不斷從屋頂上的破洞里飛躍下來,身法比之前在南山下遇到的那批血閣殺手還要快上幾分。 蘇因羅臉色大變,朝蕭琮喊到:“賢侄女,你快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