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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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牢房被再度打開。 由于牢房內(nèi)太過狹小,在幾個女人一擁而入之后,剩下三個人只能站在外面。 為首的女人上前幾步,盯著躺在陰影里的人半天,然后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身體,低聲道:“這家伙不會死了吧?!?/br> 女人彎腰靠近,原本安靜側(cè)臥的人卻猛然抬起了頭,那黑白分明的眼在黑暗中微瞇,目光冷冽如一把刀,令女人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冷寂云一直是醒著的。 他不是不想睡,只是太久沒有休息過,反而睡不著。 嘗試過整夜不睡的人才會有這種感覺,明明眼眶酸脹得想要閉上,卻怎么也無法閉合,所有感官異常清醒。 他心中冷笑,這是今天的第三撥人了吧。 女人一驚之后,立刻就回了神,心想冷寂云再厲害也不過是條拔了牙的毒蛇,還有什么好怕。 她當(dāng)即重新靠近,在冷寂云身前蹲下,單手扳起男子下頜,使他正對自己。 一瞬間,女人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倒吸口涼氣。 冷寂云仰著臉,雙眼直直盯在她臉上,隱在袖中的手已握成拳,慢慢聚起僅剩的內(nèi)力。 “美,真美……”女人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整個人給吸進(jìn)深不見底的漩渦。她無法控制地用手去撫摸眼前完美無暇的臉龐,靠過去親他的嘴,這下子女人們都低笑起來,滿含曖昧。 突然,只聽“咔”地一聲脆響,筋分骨裂。 女人仰面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雙眼驚恐地圓睜。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這看似虛弱的人竟會陡然發(fā)難,并且一招致命。 冷寂云低著頭,眼看大量鮮血自女人嘴里涌出,逐漸匯成一灘。 他緊捂住胸口,側(cè)頭吐出口血沫,然后抬眼掃過在場眾人,殘忍狠意不言而喻。 “他……他殺了趙放!”有人大喊起來。 這一喊,眾人立時沸騰,甚至已有人沖上前將冷寂云拎了起來。 臉被打歪在一邊,冷寂云閉上眼,狠狠抿唇,一個聲音在心中狂喊,殺死她們,殺死她們! 可是,身體不能動,手無法抬起,除了咬牙承受外,什么也做不了! 單薄衣衫在混亂中被撕裂,滑落到臂彎,露出遍布鞭傷的身體。 女人們瞬時像嘗了血味的野獸,七手八腳將男人按在地上,徹底撕下他身上支離破碎的衣服。 “滾——!”感覺到一只手在拉扯他的褻褲,冷寂云猛然睜開眼,目眥盡裂,沖口而出的嘶喊凄厲如鬼,似耗盡全力。 可這喊叫在理智盡失的女人面前毫無威力,只能激發(fā)起她們更強(qiáng)的征服欲。 把一個高傲的男人壓在身下,令他痛苦流淚,令他絕望掙扎,屈服,再沒什么比這更令人滿足。 最后一件聊以遮體的衣裳被粗魯褪下,牢房里濕冷的空氣侵入每個毛孔,使冷寂云全身戰(zhàn)栗,縮成一團(tuán)。 他嘴唇顫抖,不再掙扎,突然用力將牙齒閉合,血味充滿口腔。 舌頭沒有受傷,更劇烈的疼痛卻隨之而來:一只有力的女人的手突然伸過來,卸下了他的頜骨。 “你想死嗎?怕得想死?”女人笑了,虛榮心得到滿足。 冷寂云仰面躺著,眼前人影晃動,像一場無聲的啞劇正在上演。漸漸地,連人影也模糊了,離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 他看到另一個冷寂云縮在心底,不斷哭泣。 他怒吼:“滾回去!” 那人不走,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用眼淚和哀傷把他淹沒了,令他也想流淚。 七歲之后,再沒哭過。 就算父親將他打得幾乎斷氣,也沒哭。 冷寂云不覺委屈,委屈早已在之前的七年里發(fā)泄殆盡。 有時候他想,從不哭泣的父親或許也是出于和自己一樣的原因吧? 女人們捉住他的手腳,用粗糙的手撫摸他的身體。 那些手將他二十年來苦心建造的堅(jiān)硬墻壁輕易推倒,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暴露出來,任由踐踏。 冷寂云想喊,想哭,想死,可是沒有力氣,沒有眼淚。 心底里的那個自己在替他哭泣。 父親,我終于明白你為何恨我。 終于明白為何過了二十年,你見到我時,仍然覺得屈辱難堪。 我應(yīng)該感謝你,沒有殺死我。 我不相信神明,可是它們也許真的存在,所以這是我沒有體諒你而得到的報應(yīng)嗎,讓我承受和你一樣的痛苦屈辱,讓我和你一樣把恨發(fā)泄在帶著污點(diǎn)出生的孩子身上? 不,不會有孩子!當(dāng)然不會有! 我會生下他,然后折斷他的手腳,將他溺死在水溝里。 父親,你不夠狠心,所以我還好好地活著。 “你們在做什么?!” 一聲怒吼自天外而來,炸響在耳邊,冷寂云眼前的世界再次清晰。 他看到一腳踏進(jìn)牢房的女人,素白衣衫,以及憤怒到極點(diǎn)的表情。 冷寂云記起了這個人,蕭琮,那個輕易相信自己,然后差一點(diǎn)被他殺死毒死的大俠。 他心里燃起一絲希望,覺得這個骨子里很清高的人說不定能讓自己痛快死去,她是絕放不下身份來羞辱別人的。 所以當(dāng)蕭琮撥開眾人,來到冷寂云面前時,她從那雙血紅無淚的眼里看到一句話:但求速死! 那樣的目光令蕭琮心臟緊縮,她來晚了,盡管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這個高傲男子的自尊已經(jīng)被反復(fù)踩踏,破碎一地。 蕭琮以最快的速度脫下外袍,蓋在冷寂云身上,然后指著門外命令:“出去!” 不完全是憤怒,還有失望和痛心。 她壓抑著,不讓自己失控。 “二樓主……” 蕭琮大吼:“閉嘴!滾!全部滾!馬上滾!” 她像個被點(diǎn)著捻子的炮仗,一下子爆炸了。 蕭琮不是溫文爾雅的人,罵人的粗話卻也很少說。但是現(xiàn)在,她找不到足夠尖利的語言來表達(dá)她足夠大的憤怒,所以一連將那個字說了三次,竟然覺得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 眾人大驚,二樓主發(fā)瘋了! 當(dāng)然沒人敢留下等死,所以不出片刻,整個牢房里就只剩下蕭琮和冷寂云兩個人。 蕭琮低頭,發(fā)現(xiàn)冷寂云一直盯著她看。 她恍然大悟,自己在這個受到驚嚇的男人眼中,也是個危險的存在啊。 就好像你很怕蜘蛛,可又不得不和它同處一室,那你會不會假裝沒看到它? 當(dāng)然不會,你一定會一直盯著它,看它爬到哪里,以防范隨時可能到來的突襲。 蕭琮明白他此刻的想法,于是盡量把聲音放柔:“你不要害怕,我?guī)湍惆压穷^接好?!?/br> 冷寂云目光閃了閃,然后閉上了眼睛。 他相信我!蕭琮見他這樣乖順,心里又是喜又是苦澀,這還是初見時那個陰狠毒辣,談笑生殺的人嗎?她手下越發(fā)溫柔,輕輕托住了冷寂云的下巴,對準(zhǔn)位置,猛然發(fā)力。 懷中的身體一抖,長眉緊鎖,卻沒吭半聲。 蕭琮的手掌抵在冷寂云背心,緩緩為他輸送些內(nèi)力,然后起身,將被扔到角落里的衣褲抱過來,發(fā)現(xiàn)有些還沒完全撕壞,可以穿。 把衣物放到冷寂云手中,蕭琮看了看他此刻的樣子,問道:“你……自己可以嗎?” “可以?!崩浼旁屏⒖叹杵饋?,身體往后縮了縮。 蕭琮忙背轉(zhuǎn)身,連聲道:“我不看,我不看?!?/br> 等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她卻忍不住想,不該看的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此念一起,蕭琮嚇了一跳,立刻在心里給自己一個耳光,想什么呢,混蛋。 “我好了?!崩浼旁频穆曇粲行┥硢。瑓s依舊好聽。 蕭琮回身,只見冷寂云勉強(qiáng)靠著墻站立,頭發(fā)散在背部,微有些凌亂,他自己的外衫已經(jīng)不能穿了,所以此刻套著的是蕭琮的袍子。袍子并不寬大,冷寂云穿著卻也不十分小,蕭琮這才發(fā)現(xiàn),短短兩天時間,那人竟瘦了很多。 “蕭琮,為什么救我?”冷寂云低著頭,忽然道。 蕭琮看他落寞的樣子,竟有些不忍,她何時變得如此心腸軟了。 冷寂云已慢慢向她走過來,在她身前站定。 蕭琮和他站得極近,漸漸有點(diǎn)不自然,可剛一移開目光,只覺一道掌風(fēng)迎面劈來。她幾乎是反射性地一掌推出,用不著過多思考,但雙掌一對,她不由心頭大驚,對方竟然沒有半分內(nèi)力! “冷寂云!” 蕭琮眼看著男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墻壁上,昏了過去。 她驚得奔過去將人扶起,把手指放在他鼻下,探到還有氣息。 幸好,剛才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力,不然非把冷寂云震得筋脈俱斷不可。 可是,他為什么……? 不多時,冷寂云便醒了,一口血噴在蕭琮衣襟上。 蕭琮皺眉看他,道:“你明知自己沒有內(nèi)力,為何……?” 冷寂云攀著她的肩膀,努力抬了抬嘴角,嘴唇翕張,似有話要說。 蕭琮便附耳過去,輕聲問:“你想說什么?……你……!” 蕭琮身體一僵,歪倒下去,一根又尖又細(xì)的銀針正插在她后背大xue。 蕭琮被封住xue道,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中大喊,為什么,我救你,你卻這樣對我?! 冷寂云靠著墻喘息了很久,雖然剛剛小心地避開要害,可那掌還是傷他不輕。 他看著滿臉不可置信地蕭琮,虛弱道:“你能放了我嗎?” 蕭琮一愣,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