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慕景寒滿意地勾起嘴角,悠悠地回:“那我等你給我機會。” “等著吧,我馬上過去?!?/br> 她這次不打算走路了,直接開車過去,免得等下再回來拿車。只是她剛要發(fā)動車子,就聽到慕景寒不急不緩地又補充了下半句。 “嗯,那就直接去家里吧,我不在工作室?!?/br> 寧悅第一反應是還好她提前打電話通知了男神,不然她要是直接上去結果又撲了個空的話,那得多尷尬呀。 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然而很快她腦海里自動浮現(xiàn)出上次他們兩個共處一室的情形,寧悅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干了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男神明顯就是故意的,設了個套她還樂滋滋地往下跳,不知道現(xiàn)在偷溜還來不來得及_(:3ゝ∠)_ 仿佛已經(jīng)預料到她會打退堂鼓,慕先生卻一點也不擔心,一副胸有成竹的從容語氣: “上次我們?nèi)ベI的東西已經(jīng)送來了,還有相冊,我還沒拆?!?/br> 寧悅的好奇心一下子給勾上來了,她意志十分不堅定地放棄了抵抗: “我知道了,你什么時候回?” 抬起手臂看了眼時間,慕先生簡潔地回答:“馬上?!?/br> 成功把寧悅拐回家,慕景寒回到之前的會議室,重新之前的話題: “行銷部再做一份方案,把我剛剛提出來的幾點因素考慮進去,最遲后天給我,有問題嗎?” “沒有?!?/br> “那么,散會?!?/br> 從地下室取車離開,開離公司大樓的那一刻,鑲刻在整棟樓正面之上的大氣磅礴的“博越”兩個字,存在感非常強烈地倒映在慕景寒汽車的后視鏡里,伴隨著道路兩旁的棕櫚樹,一起迅速往后退去。 另一邊,放下電話的陸見神色莫辨的坐在辦公室里。 六年前,他托那位和寧悅關系很親厚的美術老師轉(zhuǎn)交的東西,是一封信和一只錄音筆。 他把所有想對她說的話和恥于表達的感情都錄在了錄音筆里和寫在了信紙上。 雖然因為家里的突發(fā)事故讓他來不及親手交給她,但他托付的那位老師是從初中就開始帶著寧悅這個學生上美術課、關系比和他還要親密的風評也非常好的女老師。 他知道寧悅學生時期的人際關系十分單薄,身邊說得上話的除了那位燕老師就只有他一個人,曾經(jīng)他有多洋洋自得,在被拒絕以后他就有多難以接受。 他用三年去一點一點的靠近她,占據(jù)她身邊的唯一位置,換來的卻是最后的無視和唯恐避之不及的逃離,第一次主動把一顆心送到一個人面前,結果卻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時的陸見從來沒有覺得那么難堪過。 他并不是接受不了拒絕,他只是無法接受對方寧愿毀約也不愿意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種想盡辦法遠離他的躲避行為深深刺傷了十八歲少年驕傲的自尊。 他很想笑,有沒有搞錯啊,難道他陸見,沒有了一個寧悅,就活不下去了嗎?明明從頭至尾,可憐巴巴地活在一個人的世界里的,從來就不是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東西會到不了寧悅手上,說實話他并不覺得燕老師會做出欺騙學生的事情來,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 然而明明是只要問一下就可以清楚的事情,偏偏仿佛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在從中作梗,剛才他打回學校的電話,被告知燕老師三年前就已經(jīng)辭職結婚了,因為老公不是b市人所以跟著一起離開了b市,具體去了哪里學校這邊并不清楚。 撇開這件事情不談,陸見對寧悅突然去了b大也久久不能釋懷。 她當年的成績,按照估分的分數(shù)來算,去a大應該不成問題,結果她卻去了不相上下的b大……還能讓他怎么想。 可是他覺得不甘心。 反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像之前的六年那般形同陌路,他早已深陷在谷底,不怕墜入更甚的深淵。 第二十五章 若要問親手布置一棟房子的感覺是怎樣的,寧悅的感覺是成就感爆棚。 雖然她做的也就是增加了那幾樣東西而已,但是看著原本空蕩的客廳一點一點被填滿,原本冷清的感覺漸漸被柔化中和變得飽滿,整體又不顯得擁擠,有一種恰到好處的適宜。 這房子原本的布局已經(jīng)把視線的切割點設計得很好,所以太空會顯得冷清,但是太多也會顯得凌亂。 不過這是她在把這里描繪成平面圖形打算在上面對其加以修飾后才發(fā)現(xiàn)的一點,在多番權衡幾次修改效果圖之后,定下的最終效果。 而現(xiàn)在,她正在把這種效果疊加到真實的空間里去。 他們買的那些東西,男神說沒拆,需要拆的那是真的一個都沒拆,除了盆景和躺椅讓送貨上門的工作人員給放置好了,窗簾工作人員也專業(yè)的掛好了,其他的真的都沒動。 寧悅忍不住再一次懷疑男神那句“我還沒拆”就是專門為了等著她而準備的,不僅是語言上提醒,在行動上那也是十分一致的支持著。 趁著慕景寒還沒回來,寧悅放下手里的東西,內(nèi)心雀躍地去試了試那張?zhí)梢巍?/br> 根據(jù)身體曲線打造的椅子造型,邊框和四條腿都是選用上好的木材焊壓制成,用來承受人體重要的底層采用的優(yōu)質(zhì)編織繩疏密有致地覆蓋整個底部和椅背,具有一定的彈力,再上面是厚實透氣性良好的深灰色柔軟墊子。 款式低調(diào)但體驗度真的超級舒服,寧悅愜意地嘆了口氣,只覺得躺下來后身體里的每個骨頭都變懶了,懶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就想這么待一天。 調(diào)動起全部的積極性把自己從躺椅里面拔下來,寧悅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拆相框外面的包裝。 只有她一個人的客廳顯得格外的安靜,雖然有撕硬質(zhì)包裝紙時發(fā)出的聲音,但這種聲響卻顯得特別的吵雜,還很怪異。 也不知道平時下班后一個人待在這里的男神是怎么度過一個又一個晚上的,把撕下來的紙團成一個大團丟在一邊,寧悅抬眼望電視上方的墻壁上掛著的時鐘看了看。 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了,慕景寒說的“馬上”到底是從哪里趕回來? 她一個人很無聊啊,而且渾身不自在,果然不是在自己家里感覺就是不一樣呢,各種束手束腳。 寧悅決定等她把所有的相框都拆完,慕景寒還沒回來的話,她就直接回去了,而且還幫他把活都干完了并且不需要對方說謝謝呢。 做出這個決定后,寧悅心里瞬間踏實了許多,就連那些吵雜的嘩啦啦的紙張撕裂聲都不再那么難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