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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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nèi),因呂妍走了,氣氛緩和了一些,莫子敬心里有些惱火,這呂氏說話刁鉆,卻讓人反駁不了,明明是后宅婦人,偏生了一顆不安份的心思,他們這些老臣若再不警醒,這梁王府怕是要改姓了。 莫子敬憤憤不平的想著,不小心瞥見一張字帖,那上面字跡秀美嬌柔,想起剛才梁王與梁王妃眉目傳情的樣子,便瞬間想到這字帖定是呂氏的,他定神看去,半翻著的字帖上露出一角,看不太清晰,他抬眸望了一眼,見室內(nèi)幾人正在認真的討論朝政上的事,沒有人注意,他便伸手拾起,展開一看,就見上面寫著一個“同”字,他愣了愣,“同,大同,仁政……” 婦人出口便是仁政?這婦人的心思可不一般啦,莫子敬大驚,見沒人注意,心想把這張字帖拿出去,與幾位家臣討論一番才行,剛把字帖折起,就聽到上座之人清潤的聲音響起。 “莫老,你這是要做什么?” 莫子敬一慌,只得把字帖鋪平,起身呈給梁王。劉卓不自覺的撣了撣字帖一角,那處正好是莫子敬攥過的地方,接著小心的收起,然后才與眾人繼續(xù)討論政務。 ☆、幽禁 呂妍出了錦華殿,她沒有直接回鸞棲殿,而是轉(zhuǎn)入假山流水后的一處涼亭。 今日的事情,一一回想了一下,望著湖光□□,呂妍心里嘆了口氣,她想要進書房的門,都不知要費多少功夫,還要去議政廳,豈不是難上加難? 得想過法子才行,這京中局勢不穩(wěn),劉卓卻依舊堅持己心,今日與劉卓兩字對弈,呂妍明知道答案就在那,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如今是希望全無,莫非梁王今世所走之路便是循著上世去的么?她呂妍改變了這么多,卻依舊改變不了劉卓,呂妍有些心灰。 閑逛了許久,呂妍才返回鸞棲殿,想起刑瑞之計,喚來妙玉磨墨,坐在案幾前,呂妍沉思了一會,似在記憶,上一世她對許多事情都下過苦功,這字跡上更勝,韋氏的字、虞氏的字,上一世若不是呂妍機智,原本要對付呂妍的韋氏,被呂妍使計禍嫁東移,轉(zhuǎn)入了虞氏的頭上,從此虞氏與韋氏勢不兩立,這一世比上一世要早,那么這中間矛盾還是由她牽頭吧,做壁上觀一向都是呂妍的最大愛好。 依著記憶中虞氏的字跡,呂妍慢慢模仿了出來。呂妍納入信函,封了蠟,喚出朱墨吩咐他潛入魏王府,把信丟在韋氏必經(jīng)之地,再守在原地,直到韋氏本人或身邊的人收走為止。 做完這些,呂妍歪在了美人榻中,妙玉上前為她揉額角,妙真便上前揉壓腿部。 呂妍放松下來,室內(nèi)安靜無比。 “妙真可歡喜?”呂妍突然問道。 妙真手下一頓,臉一紅,上前伏身道謝:“多謝娘娘提拔奴婢的jiejie,奴婢感激不盡。” “行了?!眳五]著眼睛揮了揮手,“快給本宮捏捏,累著了?!?/br> 妙真才不管呂妍那佯裝的怒意,眉眼含笑,整個人都歡脫了,殷勤的上前接著按壓了起來。 轉(zhuǎn)眼到了二月,今年的正月,梁王府一直忙忙碌碌,較之往年繁華多了,劉卓忙著西郊校場的cao練,還得每日上朝,但凡有點時間,盡是關(guān)心皇上的身體,守在宮中盡孝。說起來,劉卓做這些事情從來都是尊從己心,沒有半點做作,想較于太子與魏王的表面功夫,劉卓實實在在多了,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來后院,大多是呂妍帶上廚子師傅的佳肴去前院,與劉卓一起共進晚膳。 自上次呂妍禁了佘玉環(huán)的足,這后院忽然安靜下來,不想見的人似乎有了自知之明,這讓呂妍省心了不少,不過她也知道,那兩家在梁王府的勢力不是一兩天便能拔除的,所以呂妍也沒有放下堤防。 錦華殿妙義提為總管,雖不管著府中內(nèi)務,卻管了整個錦華殿的內(nèi)務,削弱了黎管家的權(quán)力,年前又有鐘管事削了黎管家的財政,黎管家居然也沒有鬧,整個府中有一種暴雨來臨前的安靜。 呂妍絕不會相信因為她那日雷厲風行的手腕便能把他們震懾住,她呂家?guī)捉飵變伤怯凶灾?,怎可能震懾得住呢?如非另有陰謀,然而最近的呂妍卻沒有這么多時間放在這后宅之上,大多時間守住劉卓,呆在書房中,雖然每次劉卓商議政事,呂妍都不能留下,卻沒有打消她進入書房乃至議政廳的目的。 因為呆在書房的時間甚多,劉卓又疲于奔波,呂妍開始幫著處理一些小的情報,劉卓通訊向來是信鷹,又快又安全,呂妍便是負責信鷹的收取還有整理,至于朝堂上的事務,她是不能接觸的,比如劉卓早朝歸來,便會把一眾家臣與門客叫進去商議,這時候的呂妍是不能參與的。 不管劉卓處理政務有多晚,呂妍都會陪著他,接著再相攜就寢,有時忙到子夜時分,兩人便不去鸞棲殿了,直接在錦華殿歇下,到最后,在呂妍的建議下,在書房后面劈了一間耳房,說是耳房,卻不比一般的耳房,足有半間寢宮之大,兩人忙累了,便在耳房就寢。 呂妍與劉卓同進同出,親密無間的生活還是遭來了非議,首先是莫子敬的反對,接著整個梁王府的家臣,甚至還有一些門客與幕僚,除卻魯蕭與刑瑞處中立態(tài)度不曾反對外,呂妍真正成了眾矢之的,到最后,呂妍逼得無法,只好把書房后的耳房用簾子與屏風隔開,但凡有人,呂妍便躲入耳房,也只不過做做樣子罷,身在耳房中的呂妍,依舊能聽到外間幾人的談話,他們明明知道呂妍就在里面,卻無計可施,因為她從不在外務家臣們面前露面,他們就算知道也不能掀簾子去瞧個仔細吧,于是這事便這樣定下來了。 自從上次兩人對字貼開始,劉卓三五不時的跟呂妍私下討論儒學與天道,因為兩人見解上的不同,呂妍慢慢地把劉卓往天道所歸上引,卻效果甚微,不過呂妍也是見好就收,只是這樣也有一個好處,有時劉卓對家臣的某些決定無法下筆,存有疑惑時,就會與呂妍討論,尋求她的意見,呂妍知道劉卓的性格,她知道劉卓想下什么樣的決定,同時她也知道家臣與門客想要他下什么樣的決定,就因為這種矛盾的存在,劉卓偶爾會猶豫,又因呂妍的帶動下,劉卓似乎想用一些折衷的方法,問呂妍也只不過想尋個共同點,尋個支持者。 慢慢地呂妍開始間接的了解到政務,了解了當今朝政各官員的狀況,特別是上次在晉閣中三個所用的計謀,還真起了效果,僅僅一個月的時候,魏王府的后院卻傳出韋氏與虞氏斗得水深火熱、勢不兩立的消息,呂妍想,怕是過不了多久,刑瑞的計策就要實施了吧。 上一世劉賢被太子逼得離開京城,回到封地彭城,這一世,時間還尚早,呂妍也只是推波助瀾一下。 這日,呂妍與劉卓呆在書房,劉卓處理政務,呂妍卻閑著沒事在看書,看得正入神,劉卓猛的把手中的密函拍在了桌上,呂妍抬眸看去,就見劉卓拍在案上的是一封紅色的密函,顯然是一件急務。 呂妍起身,來到劉卓身邊,先是伸手上前揉了揉劉卓的肩,接著才關(guān)切的問道:“異在煩惱甚么?” 劉卓微微閉了閉眼,才握著呂妍揉捏的纖手,順勢拉著她坐在自已身邊,拿起那案上的紅色密函,說道:“西營精兵兩萬,一直是我在cao練,父皇相信我,給我了這個權(quán)力,可是你看看今日紀將軍送來的密函,要置我于何地?” 呂妍拿起,展開細讀,原來是紀將軍建議劉卓在西營訓練一支突擊隊,人員五千,全部選好,大都是紀將軍手下的人,以備不時之需。他所說的不時之需,只怕是很快便要到了,呂妍想起上一世,算了算時間,按理不會這么早,可是這一世許多的事情都已經(jīng)改變,若是提前,梁王府就危險了。 呂妍在內(nèi)心嘆了口氣,一直進不入議政廳,守著后宅,許多事情都沒能知曉,不過從今日紀將軍的密函可以看出,這局勢不容樂觀,呂妍正暗自想著,就見劉卓氣憤的說道:“最近父皇常招我入寢宮,我看著父皇日漸消瘦的身影,心里非常的難受,父皇一向親近我,相信我,如今紀將軍卻要我組織一支私兵,這要置我于何地?父皇尚在,即便……那也有太子哥哥,我怎可以做出這樣違背倫常的事來?” 呂妍捂住臉,看著這樣的劉卓,那黯然憂傷的臉,還有那滿含著憂愁的眼,呂妍忽然發(fā)現(xiàn),她是不是錯了?她所走的每一步,心里念的便是報仇,似乎從來都不曾考慮過劉卓的感受,當所有人都逼著他往前走的時候,她在做什么,她也在逼迫他,甚至比佘紀兩家更加緊迫,可是他卻一一承受了,在親情面前,他要維持本心,又要平衡幾方勢力,還要容忍她呂妍的功利思想。 他是位名君,卻不適合這亂世爭雄,可所有追隨他的人卻從沒有這樣考慮過,是的,大家都是自私的,他們都只想著自己,一朝功成,光宗耀祖,上位做官,顯貴一生,名留青史,卻從沒有想過劉卓自己愿意或是不愿意,包括她呂妍,甚至還有他的母妃。 生在皇家,不爭不奪,也未必能在夾縫中生存,可是難道就沒有另一條路可走嗎?她呂妍把這心思用在了報仇血恨的路上,為何不為劉卓求一條生路? 想到這兒,呂妍心智頓開,這一世能擁有劉卓的愛便是她最大的福分,上一世的仇與恨,若為劉卓,她愿意放下。 如今梁王府既然不再爭奪帝位,要撤出京城便要乘早做打算。 “嬌奴……”劉卓低沉的聲音喚了她一聲。 呂妍松開雙手,抬眸看他,看著這張俊美無凡的臉,還有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呂妍傾身上前,雙手環(huán)住劉卓的脖子,吻了吻他光潔的下巴,語氣溫柔的說道:“異,咱們離開京城,好不好?離開這是非之地,咱們?nèi)ヒ偷?,那兒十萬大山,共八州十七縣,彝山北戎剛收復不久,政冶不穩(wěn),但那兒有天然屏蔽,定可保我們一世安然??珊茫俊?/br> 呂妍期待的看著劉卓。 劉卓臉色一變,目光直直的看著呂妍,沒有立即答話,直看得呂妍心亂如麻。 “你也是這樣想的嗎?父皇沒有給我封地,他只是想留我在身邊盡孝,如今你讓我離開京城,拋下父皇母妃,占了彝地,自稱為王?” 呂妍顫抖的嘴唇說不出話來,雙眸癡癡的看著他。 劉卓扯了扯呂妍的藕臂,呂妍不管不顧,死命的抱著他的脖子不放,因著兩人扭捏的力氣,呂妍整個身子都掛在了他胸前,就是不放下,劉卓無奈的放下雙手,雙目緊閉,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汁。 劉卓清冷的聲音從呂妍頭頂上傳來,“你跟他們都一樣的,對嗎?你為何會嫁予我?我的心里一直都不安寧,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何要嫁予我呢?然而今日,我似乎想明白了。” 那清冷無痕的聲音傳入?yún)五亩?,頻率明明很低,呂妍卻覺得震耳欲聾,這一刻的劉卓讓她覺得如此的陌生,明明就在呆在他的懷中,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呂妍不自覺的把整個身子緊緊的纏住他的,可心里卻怦怦直跳,劉卓這次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 劉卓睜眼,垂頭看著懷里惴惴不安的人,心中一痛,移開目光,低沉的聲音朗聲吩咐:“來人,送王妃回鸞棲殿,沒有本王的口喻,不得踏出鸞棲殿半步?!?/br> ☆、自封為王? 呂妍幽禁在鸞棲殿已有五日,可劉卓似乎沒有松口的意思,呂妍靜靜地坐在殿中那張美人榻上,整日懨懨的對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想起那天紀將軍的密函,她就應該警醒的,在這個當口她不應該直接說出來,她應該慢慢引導,或許會事半功倍,可是那一日,她從兩世之中的仇恨里逃脫出來,心思一下放松,便沒有考慮這么多,劉卓孝順,前一世的連平之戰(zhàn)便可以看出,她怎可以這么傻,這么直接了當。 殿內(nèi)沒有人,呂妍把下人都遣退了出去,連妙玉妙真都守在了殿外,她獨自坐著,想起這兩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忽然只覺喉中一酸,忍不住嘔吐,嘔了一會,方才平靜,可卻是干嘔,沒有吐出什么,她拍了拍胸口,這是怎么了,無端端地便覺得胸口翻動的厲害,她側(cè)躺下來,撫著胸口,又想起這朝中局勢。 沒多久,呂妍接著又起身干嘔,著實不太舒服,就這樣僵躺著也不是個事兒,許是呆在屋里太久,才會難受。 呂妍起身出了殿,來到廊下?lián)Q了鞋,妙玉見了上前送上翠綠色斗篷,雖是春初季節(jié),靠北方的玄陽城里依舊寒冷,白雪早已融化,梅樹枝頭上露出嬌艷的花朵,沒被白雪遮掩,粉紅高枝,撲鼻而來,呂妍胸口那股惡心的感覺似乎隱了下去。 “走,去花園里溜溜?!?/br> 主仆三人往前走去,后面奴仆遠遠的跟隨。 劉卓雖未封地,比不得封地里的王府,但在這京城里擁有這么一大片屋宇也只有皇家敢如此大手筆,鸞棲殿屬正妃主殿,前后兩殿,共二十幾間房,東南兩側(cè)還有單獨院落,留待將來嫡子嫡女居住的地方。呂妍帶著一群仆人這樣走來,顯得非常安靜與寬敞,屋舍多了,又無人氣,難免讓人覺得孤寂。 鸞棲殿的花園就在主殿的東側(cè),與東南側(cè)院落相隔,非常之大,不過與錦華殿相比自是不如的。 冬末春初的季節(jié),梅花開的正艷,桃李吐出嫩芽,空氣清新,又充滿著泥土的氣息與枝芽嬌嫩的味道,呂妍心情舒暢了不少。 妙玉見原本面色郁郁不快的呂妍心情好轉(zhuǎn),便在一旁說道:“年前皇上賞賜了十盆金盞,還有二十盆玉蘭,殿下便直接送來了鸞棲殿的花園,還從朝云宮里請了專門的人培育,此時怕是開了?!?/br> 呂妍微愕,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居然不知道,聽到妙玉提起劉卓,呂妍臉色一暗,“走吧,去看看去?!?/br> 三人走入花園西角,那兒空出一塊地方,果然擺的是金盞與玉蘭,此時剛結(jié)出花骨朵,怕得待些時日才能看到全貌。呂妍在那兒站了一會,才往回走,沒走兩步,呂妍聞到一股怪味,再也忍不住,扶著一棵梅樹,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吐了幾口酸水,臉色變得蒼白,妙玉妙真拍了拍她的背,妙玉關(guān)切的問道:“最近娘娘味口也不好,今日又忽然吐了,要不要向錦華殿報備,再請御醫(yī)來瞧瞧?” 呂妍秀眉微蹙,搖了搖頭,心里一陣煩燥。 “莫是這兩日著了涼?!泵钫娌聹y,妙玉聽后,更加擔憂了,“娘娘,您還是請御醫(yī)來瞧瞧吧,身子要緊。” 呂妍接著擺了擺手。 原本以為只要出來走走,松了胸口的一團郁氣,便會沒事,沒想在這清幽的花園里,她居然也吐了,著實讓人煩躁,好吧,就算她病了,她也不會讓人去告訴劉卓的,反正他都不關(guān)心她了,又何必要說。 主仆三人沒在花園里逛多久,呂妍便匆匆回了主殿,呆在燒了地龍的殿內(nèi),還是舒服多了,溫暖如春。 呂妍又歪在了榻上,似乎吐了幾次后,全身力氣都抽沒了。 妙玉妙真上前為呂妍揉肩按腿,呂妍微閉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娘娘,聽劉嬤嬤說,廚子今日做了梅花糕,味道新鮮,時花采集,娘娘可要奴婢去拿些來?” 呂妍聽到甜食,忍不住皺了皺眉,“不吃,太甜。” 娘娘不是一向喜歡甜食的么,怎得今日味口變了,妙玉見呂妍精神萎靡不振,暗自沉思了一會,試探的問道:“聽說那廚子還有一門絕活,便是酒前小食做得極好,其中有一道非常的地道,聽說是廚子師傅老家祖?zhèn)鞯?,那便是新鮮腌制而成的爽脆蘿卜,在庶民家中最為常見?!?/br> 呂妍雙眸睜開,好奇的看著妙玉,“如此置一些來罷,倒是有味口了?!?/br> 妙真含笑,領命去了廚房,沒多久,便端來青花瓷小碗裝著的四蝶小食,一碟胡豆,一碟拌有茱萸的白菜,一碟爽脆的酸蘿卜,還有一碟花生米。 呂妍聞到酸爽的味兒,便起了身,不待妙真上前扶,搭著妙玉的手,來到側(cè)殿的梨花木八仙桌前,看著這四碟精致的小菜,忍不住流口水,拿起筷子,嘗了嘗,吃到拌有茱萸的白菜時,呂妍柳眉一蹙,棄了,直把酸蘿卜吃完,其余的嘗都不愿再嘗。 “這新鮮腌制的酸蘿卜味道極好,可還有?” 吃菜不許過三匙,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妙玉與妙真有些犯難。 “去罷,這次去拿,便說是你倆吃的,說是我賞的?!?/br> 這話也說得出口,妙真臉一紅,只好領命去了。 呂妍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待妙真再拿來兩盤時,卻笑開了花,剛才還覺得胸悶氣短,總想嘔卻嘔不出來,很是辛苦,吃了這個小食似乎緩減了不少。 妙玉看在眼里明在心里,面上卻不顯,也不說什么。 呂妍今日犯困,在兩人的服侍下便去寢殿躺下休息。 妙玉與妙真出來后,妙玉吩咐道:“妙真meimei傳話下去,王妃娘娘喜靜,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正殿半步,即便是劉嬤嬤,若是有事,必先向我稟報?!?/br> 妙真微愕,輕聲問道:“妙玉jiejie,可是娘娘有什么事兒?” 妙玉嗔怪的看了妙真一眼,妙真吐了吐舌,才聽命去了。 呂妍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她堪堪醒來,又忍不住嘔了一遍,就見案幾上放著一個白玉瓷碗,妙玉聽到聲音,便從殿外進來,看到呂妍望著那個白玉瓷碗,笑了笑,便道:“這是奴婢吩咐廚房制作的梅子蜜醬,酸酸甜甜非常爽口,今日看著娘娘有些貪吃那酸蘿卜,便想到了這個法子,以后奴婢便備些在案幾上,娘娘若是想吃了便吃上一顆解解饞?!?/br> 呂妍吃了兩顆,果然味道極好,這清玄樓的廚子倒是請對了。 今日休息夠了,呂妍在妙玉妙真的服侍下起身,接著來了書房,就見案幾上放著一張密函,呂妍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妙玉,妙玉忙跪下稟報,“稟娘娘,剛才妙真去前殿找黎管家,遇上魯先生,魯先生說讓她交給娘娘的,妙真怕被人瞧見,沒有去寢宮,便直接來了書房壓在了案幾上?!?/br> 倒是想得周到,呂妍收回目光,拆開密函仔細看了一遍,原本蒼白的臉色上慢慢露出喜色,如今幽禁在這鸞棲殿,外面的消息受阻,魯先生這封密函倒是場及時雨,信上說每日亥時三刻會在西殿小園墻外有人等候,若是呂妍有什么想知道要問的大可從那兒傳遞消息,信上又說刑瑞開始執(zhí)行了先前的計劃,魏王府與太子府之間明爭暗斗的場面馬上將要進入白熱化,梁王府是時候露出鋒芒了。 呂妍沉思了一會,便執(zhí)筆寫了一封信,便是那日與劉卓說的,她決定把這事告訴魯蕭,劉卓死守京城,紀大將軍野心勃勃,她只想給梁王府再留條后路。 當魯蕭收到鸞棲殿的信時,已是子夜時分,他的房間器具簡單,一張案幾便占了大半地方,一張繡有梅蘭竹菊四君子的錦屏隔開,后面是寢房。 晉閣原本是很大的,可魯蕭向來簡樸,守著一屋二舍,能日常辦公進食便不再理會。 他正坐在案前,展開信細讀,緊接著臉色大變,既而露出欣喜之色,從來沒有過的歡喜從一張素凈的臉上流溢而出,他向來沉穩(wěn),心思縝密,情緒不顯于臉上,然而今日便是大不同,他一手上攥著封紙,一手撫了撫美須,不禁感嘆,當初選了王妃此人倒真是選對了,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么好的法子,一直看著梁王殿下憂愁寡斷,徘徊在權(quán)力之外,如今京城局勢變得如此緊張,梁王殿下卻沒有半分警覺,著實急死了這一幫老臣與門客,倒是王妃思慮的周到,若是不能改變梁王府的現(xiàn)狀,何不另辟蹊徑,果然這條路更加穩(wěn)妥,更加錦秀。 當夜,魯蕭再也睡不著了,連夜敲了刑瑞的寢門,刑瑞披著毛毯子出來,一臉憂郁的看著魯蕭,大男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敲他的門是幾個意思,睡不著也不能拉著他一起下水,真是的。 這晉閣不比主殿,沒有燒地龍,只有份例發(fā)下的金絲炭,刑瑞這人怕冷,金絲炭用得最快,既然半夜被人敲醒,自然不太高興的,便要求魯蕭去他的屋子里拿些炭來,用起別人炭刑瑞可不吝色,炭火燒起,燒得旺盛,屋子里一下就暖和了,他從毛毯子里伸出手來,接著魯蕭遞過來的密函,就見魯蕭面色含喜,目光湛湛有神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