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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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影迅速抽出劍尾,回身一招擋住了后面暗殺的黑衣人,他濃眉一緊,一股怒氣頓生,使出全身招數(shù),逼得黑衣人節(jié)節(jié)后退。而其余的黑衣人卻一臉霧水的望著打斗的兩人,站在前頭的那位黑衣人疑惑的問道:“不是說好只是做做戲么?怎得就真的打了起來?我看殺呂姑娘的家伙好似是老六,旁邊那人是誰?” 一旁的黑衣人氣惱的說道:“就前幾日投奔咱山寨的那人,她武功高強,當時寨主開玩笑說還要娶她做壓寨夫人,沒想到居然有異心?!?/br> 黑衣首領氣得一跺腳,“如今都鬧成這樣,咱們還有活命么,正好他們都中了毒,將計就計,殺人滅口便趕緊走?!?/br> 于是一伙黑衣人猛的圍了上去,杜影一回后就見后面擁上一批人,他朝天怒吼一聲,一個旋轉,只見劍光閃閃,已分不清是人還是劍,所過之處,哀嚎聲一片,沒多久圍得最緊迫的幾人被清理,余下的人被他熾紅的雙眸嚇破了膽,聚攏一起,杜影上前一步他們便退后一步,僵持了一會,杜影更加憤怒了,抵足一點,直接向幾人直沖而去,一位黑衣女子迅速飛起,準備逃跑,沒想杜影的目標便是她,正在她快要上屋檐之時,半空被杜影的掌風擊中,跌落下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其余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杜影的劍影便一波一波的擊來。 一盞茶的功夫,杜影滿身鮮血的站在那,地上只剩下昏迷的劉卓三人,還有一位睜大眼睛驚恐看著他的黑衣女子,此時爬在地上卻動彈不得,只能看著杜影一步一步的走近。 這時呂妍猛然咳嗽一聲,嘴中噴出一口鮮血,杜影見狀忙走了過去,扶起呂妍,呂妍緩緩睜開眼睛,杜影雙眸發(fā)紅,眼眶忽然濕潤,“對不起,都是我太大意,我……” 呂妍從袖襄里拿出解藥,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這是解藥,你且先救他們,那人——”呂妍指著那位黑衣女子,使勁全力說道:“留下活口,我還有話要問她……”說完便倒了下去,杜影呼喚了兩聲,見她沒有了知覺,他仰天怒吼一聲,轉頭看向那地上的黑衣女子,恨不能一劍殺了她解恨,想起呂妍的吩咐,他沒有動。 魯蕭帶著一群兵衛(wèi)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幅模樣,心中大驚,臉色一白,忙上前扶起劉卓,伸手探了探脈,還好,只是輕傷。然后他抬頭看向唯一一個清醒的杜影,臉色一沉,命令道:“把他給綁起來,待梁王醒來再做決議。” 杜影沒有摘下面紗,一雙熾紅的眸子帶著一股戾氣,盯著魯蕭,想起呂妍,抱拳輕聲說道:“先生,您若真的抓了我,姑娘的計謀便會爆露,依著梁王的性格,此事便不會繼續(xù)下去,如此梁王府今日所受的種種不就白受了么?先救人要緊,這是姑娘給的解藥,在昏厥之前她生怕自己不能再醒來,便給了在下解藥,看在姑娘一心為梁王的份上還請先生三思?!?/br> 魯蕭看向昏厥不醒的呂妍,只見她一身鮮血,此時的確不是追究的時候,便沉著臉細聲道:“你趕緊走吧?!?/br> “就勞煩先生了?!倍庞霸捯粢宦?,欺身上前,持劍脅持了魯蕭,魯蕭沒想到他會用這一招,他目光一閃,伸手制止正要過來救他的兵衛(wèi)。 杜影退到墻角,輕聲說了一句:“姑娘說留著那位女子或許有用。”說完松開魯蕭,抵足一飛,沒入黑暗之中。 此時天空狂風而至,雷聲滾滾,爆雨像豆子一樣嘩啦啦的灑了下來。魯蕭斂神,吩咐道:“趕快救人?!?/br> …… 呂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縷陽光正好直射入她的眼幕,她瞇了瞇眼睛,身子剛動了一下,只覺得左肩上一股透心了的疼痛直竄心底,她倒吸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陽光忽然被人擋住,有人傾身下來,一雙寬大厚實的手伏在了她的額頭上,接著聽到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你終于退燒了?!?/br> 呂妍甚至聽到那說話聲里帶著哽咽,顯得極是壓抑,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一臉胡渣的劉卓,雙眸黑沉沉的,很深的眼窩,很是憔悴。 “異?!?/br> “我在?!?/br> “我昏迷了多久?” 劉卓喉中酸澀,他停了停,說道:“已經(jīng)五日了,御醫(yī)說如果今日不能醒來,怕是……” 她呂妍命大,她真的是命大,重生一次,如今又一次死里逃生,她呂妍受上天恩寵。 “你好好休息?!眲⒆科鹕?,“我要進宮面見父皇?!?/br> 呂妍看著劉卓的身影越走越遠,心里忽然覺得很踏實,這一世跟著劉卓,她很踏實。 妙玉妙真揮退下人,來到呂妍的床沿,激動的說道:“女郎,您醒來真的太好了,奴婢們擔心你,想起跟在女郎身邊時的這段日子,就恨不能代女郎承受,還好女郎今日醒了,每每奴婢看著殿下沒日沒夜的守在您的身邊時,奴婢就想哭?!?/br> “這幾日整個梁王府上下一片陰云,大家都不敢大聲說話,大步走路,生怕殿下承受不住,殃及魚池?!?/br> “我命大,受老天爺恩寵?!眳五蹲煨α诵Γ瑓s被肩臂上的傷口弄得倒吸了口氣。 “女郎您快別說話了,御醫(yī)說您要靜養(yǎng),不能費神?!?/br> 呂妍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了杜影,她也是奇怪,杜影到底找的什么人,當時太急,沒有細問。 “影在哪里?” 說到杜影,妙玉妙真臉色一變,妙真說道:“他沒有護好女郎,自己慚愧跪在了錦瑟宛門外不愿起來,殿下見了,勸了幾句,他依舊不聽,就這樣不吃不喝的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淹淹一息了,卻依舊不讓別人碰他?!?/br> 呂妍皺了皺眉頭,他還真是固執(zhí),呂妍想了想,看向梳裝臺上的布袋,對妙玉說道:“你把布袋拿來。” 妙玉拿來布袋,呂妍要她拿出了一個陶瓷瓶,她看了看瓶口的顏色,便吩咐道:“妙玉你把此藥拿出去,命令他服下,你說是我說的,這是我對他的恁罰,待他昏厥后便叫人把他抬回屋去。” “是。”妙玉拿著藥瓶領命去了。 ☆、赤子之心 呂妍說的話太多,臉色有些白,有些喘不過氣,她停頓了一會,看向妙真說道:“你去幫我把魯先生喚來?!?/br> 妙真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搖了搖頭,道:“御醫(yī)說女郎需少見客少說話,看您就剛才這一會,額上就冒出了虛汗?!?/br> “你聽我的,去把魯先生喚來,我有急事尋他?!?/br> 妙真無奈,只好領命去了。 魯蕭依舊是一襲青衣,一根竹簪,一身清雅的走了進來。 呂妍躺在床上,已放下了帷幔,兩人隔著帷幔對話,呂妍問道:“先生,您是否該為我解惑了?!?/br> 魯蕭抱拳作輯,回答道:“根據(jù)先前的約定,某散布了消息出去,如今京城里大街小巷都知道梁王遇刺,是左羽林將軍段臨豐勾結江湖人鬼婆所為,又經(jīng)御醫(yī)證實梁王中毒乃江湖上流傳已久的巫山秘方,而巫山派的掌門人便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鬼婆,皇貴妃娘娘知道此事之后,又舊事重提上次中毒之事,皇上大怒,下了密旨,發(fā)出江湖追殺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段臨豐聞風早已失蹤,此二人已不足為懼?!?/br> “只是那位暗殺姑娘的黑衣女子被某略實小計,在刑部立案時招供出鬼婆,再加上先前梁王殿下從城外抓回來的同伙,全部被關押在天牢,半個月后執(zhí)刑?!?/br> “某有一事,一直想不通,姑娘是如何得知段臨豐那不為人知的秘聞?某派人傳話于他,他便自動消失了,先前某還一直懷疑,由此倒是證實了姑娘的想法?!?/br> 呂妍心中一沉,沒有立即接話。 上一世段臨豐跟了劉賢,被劉賢的近臣給查出了他的身世。段臨豐原本姓陳,陳家原是江湖中人,段臨豐的父母在他年幼之時被江湖人殺害,他為了躲避追兇,投入段家為奴,做了段家大公子的書童,兩人年紀相仿,成了最要好的兄弟。 段家本就是大儒之后,世代書香門第,名聲極響,頗受人尊敬。段夫人身子贏弱,一直帶著大公子呆在別院養(yǎng)病,一住便是好幾年。 后來不知怎么回事,那段家大少爺在亭中游玩時,被淹死在了荷花池里。段夫人為保住自己的地位,便把段臨豐頂了自己孩兒的位置帶回了京城,從此段臨豐成了段家的嫡長子。 魯蕭見她一直沒有接話,搖了搖頭,甩袖離去。 劉卓的事情終于揭過,他不用再幽禁于府中,與先前一樣,入宮上朝不再限制。 呂妍因為救梁王一命而名聲大噪,成了玄陽城里飯后美談,如此忠烈女子也難怪梁王殿下為之傾倒,世間男子最終尋得不就是這種女子么!在貴女圈中,經(jīng)南陽公主大肆宣揚,儼然成了嬌嬌們眼中的榜樣,個個露出一臉敬意,若不是梁王殿下是出了名的冰山臉,性子清寡,必有貴女們帶上禮物登門造訪,如今只得私下里議論一番,不敢造次。 呂妍在床上又休養(yǎng)了兩日,聽到妙真從街上學回來的民間美談,心情好了不少,先前不是有人說她呂妍配不上梁王么,這次受傷起死回生,果真應了那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在世人眼中,她呂妍便是那個可以與劉卓齊肩的女子。 躺著的這兩日,倒讓呂妍又想到了一事,她呂妍這苦可不能白受,能不能成事暫且不說,倒也不妨試試。于是喚來妙玉妙真,關了寢門,三人在屋中商議。 呂妍喚妙玉拿出筆墨紙硯,由妙玉執(zhí)筆,呂妍輕唱:“孟常安,字通達,隴州人。十歲通《老子》、《周易》,十五召補國子生,十七自講一經(jīng),曰諸生,堪師表,二十知玄象,善占候,三十占國運,自毀一目隱隴州,不違天,為國殉?!? 待妙玉寫完,呂妍靠在軟枕上,看著兩人,慎重交待:“明日,你倆去往城西梅花莊,尋得衛(wèi)公子,要他籌備一車應時草藥以及糧食,拉去城郊庶民、乞丐之地,布粥施藥三日,但凡受饋之人,便教他們此歌謠,切記?!?/br> “是。”妙玉妙真齊應道。 “殿下,姑娘正在休息……” 門外響起對話聲,屋內三人忙止了聲,呂妍使了個眼色,妙玉妙真把門打開,見到劉卓行禮,說道:“姑娘身子不適,不喜見光。” 劉卓皺了皺眉頭,隨即進去,想起妙玉的話,又回身關了門。 屋里只有兩人,呂妍看著疲憊的劉卓進來,想起他這些日子衣不解帶的陪伴,心中感動,看到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可好些了?”劉卓坐在離床不遠的軟榻上。 “好多了,只要靜養(yǎng)些時日,便無大礙?!?/br> 劉卓放下心來,他拿出一張地契交到呂妍的手上,道:“我已派人去接你父母了,再過五六日便可回到玄陽城,知道你為呂家的府第著急,伊府那處原本是好的,但經(jīng)此一事,我也不希望你留在那兒,這兩日我在東巷尋到一處宅子,你若是覺得滿意,呂府便搬入這兒?!?/br> 呂妍看著劉卓,他的樣子很疲憊,這些天許多事情都集結在了一起,一向不喜朝政的他定是非常難過,沒想他還會為呂家的宅子四處奔波,呂妍心中一暖。 東巷這處宅子,不只占地面積大,而且地勢優(yōu)越,比先前的伊府好太多,這兒住著的都是三品及以上的官員,算是整個京城里最貴氣的地方,而且隔著梁王府只有兩條街,隔著皇宮也算是最近的。 “你不喜歡?”劉卓試探的問。 “喜歡。”呂妍對上劉卓深幽的眸子,“異,謝謝你?!?/br> 劉卓低低的一笑,顯得很愉悅,“你喜歡就好!這幾日真是苦了你,你替我擋的這一劍,我劉卓今生必銘刻于心,定不負你。” 呂妍心一沉,在劉卓面前,她如此陰暗的一面怎能與他相對,當初她暗中給劉卓下了藥,才會導致劉卓后力不濟,否則以劉卓的武功怎會打不過。 “嬌奴?!眲⒆康穆曇艉茌p,很柔。 “異,我……我其實沒你想像的那么好,我……”呂妍看著劉卓熾熱的眼睛,忽然說不出話來,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我信你,你什么都不用說,好好休養(yǎng)身體,等你身體好了,我?guī)闳ゾ┥缴舷??!?/br> 京城里忽然流行起一首歌謠,先是城外的庶民、乞丐,后來是玄陽城里的孩子,這歌謠簡單,聽過的人忍不住揣測那歌謠里的人是誰。 梁王府書房,劉卓拿起案幾上魯蕭呈上的歌謠,細看了一遍,問道:“先生可查出這歌謠里的人是誰?” “前朝大儒孟常安,這歌謠上的事跡便是孟先生生平事,只是這位大儒在史記上一筆代過,隱世于隴州后更是無人知曉其原因?!?/br> “看這孟先生似是一位懂占卜之術的能人,而且歌謠后半部,也說出其隱入隴州的前因后果,若真是如此,此人也是一位值得景仰的圣人。” “世人對孟先生生平事毀譽參半,不過孟家家規(guī)中有一條卻很突兀,‘可行伍、行商,不走文人之道’。自此孟家敗落,孟家子嗣多走行商之道,只不過孟家血脈于此,還是有大部分人善文墨,在隴州當?shù)厥浅隽嗣臅汩T第?!?/br> 劉卓聽后沉默。 魯蕭不動聲色的端詳了劉卓一眼,說道:“孟家有一女,承了其先祖的才能,其才貌當年鬧得整個隴州沸沸揚揚,只因為家族祖訓,被迫匆匆下嫁為他人妾室?!?/br> “嫁給了誰?”劉卓挑眉。 “呂煦。” 魯蕭話音一落,劉卓臉色一變。書房里非常安靜,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劉卓拿著宣紙的手忽然握緊,“先生對此事有何看法?” “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這首歌謠,顯然有人要借此歌謠有所圖謀,依某看來,殿下可不必理會?!?/br> 劉卓沉默了一會,語氣堅定的說道:“若能借此機會能為呂家造勢,我必會出手,先生可有妙計?” 魯蕭心中一沉,前一段時間為了呂姑娘鬧騰了整個京城,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如今明明知道是呂姑娘所為,還要出手幫助于她,果然是癡人一個,待將來呂姑娘入了府,這梁王府怕是改姓呂了。 魯蕭沒有出聲。 劉卓看向魯蕭,“先生可有顧慮?” “若殿下一心想扶起呂家,某倒有一計,呂煦如今已是尚書之職,前途無量。若要讓呂家能迅速在玄陽城站穩(wěn)腳根,就只能從孟氏著手,孟家乃是行商之族,孟氏原本是妾室,提為正妻便有些勉強,來了京城,難免遭人笑話,若孟氏能得到皇上的浩命,呂家不但能迅速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同時呂姑娘也貴不可言了。” 她不是心心念著能與他齊肩么,表面上她總是那么的沉穩(wěn)、淡然,其實她內心還是很在乎的吧,她與他之間的地位和身份,始終在她心中膈應,若是如此這些給她又如何,只要她開心。 “多謝先生指點,今日便傳話與幾位大臣,遞上折子,明日早朝時眾臣幾番言辭,依著父皇的脾性,應能成事?!?/br> 魯蕭在心頭嘆氣,說起來梁王若想做的事,必能成事,性子雖剛烈了點,卻也不是一個不懂圓滑之人,只是這心思卻用錯了地方,若能為梁王府籌謀一番,梁王府哪是這番光景。 今日是呂府入京的好日子,先前劉卓派了家將護衛(wèi)去接,入京的排場應該不小,呂妍躺在床上想著,可惜這么好的日子里她呂妍卻只能躺在床上,哪兒也不能去。真想去看看,大半年光景沒見到雙親,也不知他們可好?特別是母親,解了毒定是傷了身子,也不知吃了千年人參后可有調養(yǎng)好? 就在呂妍心情郁郁之時,妙真從外匆匆進來,腳步輕快,進來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到呂妍像箭一般的奔了過去,然后把妙玉給擠開,接著跪坐在呂妍床邊,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呂妍,歡快道:“女郎,你猜我今日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呂妍順著她的話,妙真活潑,妙玉手巧,她都喜歡,只是今日不能親自去迎接雙親,實在是提不起精神。 妙玉猜測道:“可是梁王府的兵衛(wèi)威武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