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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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走了兩天,來到一座高峰。這座山峰有些不同,光禿的頂,怪石嶙峋,石縫間露出一些雜草,卻半死不活。 呂妍看了看地形,又伸手摸了摸石屑,只見灰色的質(zhì)地里帶著一點磷光綠。她心中一驚,面上不顯,看向林總鏢頭,說道:“不如今夜就在這座山峰上安營如何?” 林坤環(huán)顧了一眼,點頭同意。轉身吩咐護衛(wèi)就地安營。 呂妍拉著碧玉的手走在下山的路上,剛好下了一個坡度的樣子,呂妍停住,吩咐碧玉道:“在此守候,若有人前來,就用暗語?!?/br> 以前在琉璃院制藥的時候,兩人已形成默契,碧玉會意的點頭。 呂妍用木棍開路,拔開籬障枯草,往懸崖邊走去,走了若一盞茶的功夫,就見懸崖口上一棵碧綠晶瑩的小草堅韌的扎在石尖上,一指長高的小草,細弱的根莖,頂上開著六片葉子,發(fā)著淡淡的綠光。 這是六葉解語,是治療啞毒的主藥,只有怪石嶙峋,質(zhì)地灰中發(fā)綠的山頂懸崖上才能長成,雖細小柔弱,卻根入石心,長成一株,整個山頂怪石的養(yǎng)份全部被它吸收,有它在的地方,樹木雜草都不能成活。 想起呂媛中的啞毒,呂妍心中愧疚,如今意外遇上這株六味解語,心中激動不以,她丟下木棍,走到懸崖邊上,一股陰冷的寒風從下往上撲面而來,再定睛往下面看去,只見參天大樹的頂尖,密密麻麻的在風中搖曳。 呂妍的衣服被風吹的窸窣作響,她扶著峭壁,蹲下身來,細看眼前的六葉解語,只見根莖上有一個折痕,似指甲劃過的痕跡,傷口嶄新如初。呂妍猛然一驚,忙站起身來,四處尋找,沒有發(fā)現(xiàn)半個身影,在這光禿禿的峭壁上根本無處躲藏。 就這個顯眼的傷口,剛才肯定有人來過,并且此人還認識這株六葉解語,只是收集的時候用錯了方法,這六葉解語的根莖看起來纖細,但用手是絕對掐不斷的,就算用利刃強行取走,一旦脫了根莖,六片葉子就會瞬間枯萎,成了廢藥。 呂妍忍下心中疑惑,看著這株千載難逢的六葉解語,從袋里拿出一顆雞蛋大小的赤朱石,對準六葉解語的根,剛挨近沒一會,只見六葉解語的根莖似有靈性一樣,細長的絨角一根一根的爬上赤朱石,用rou眼可見的迅速侵入石心,直到脫離懸崖口,完全扎根在赤朱石上。 呂妍忍下心中的激動,從布袋里拿出一個普通的木盒,把赤朱石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剛把木盒蓋上,忽然一股陰風從懸崖下升起,呂妍拿在手中的小木盒脫手而出,甩在了半空,伴隨著呂妍“啊”的一聲,一個黑影從懸崖下飛了上來,在半空接住木盒,黑影輕飄飄的落在山峰上,再俯視的看了呂妍一眼,轉身逃走。 就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呂妍還未曾反應過來,手中已空空如也,她的眼前只出現(xiàn)那雙冷如寒星的眸子。 杜坤帶著眾護衛(wèi)匆匆趕來,就見呂妍落魄的站在懸崖口邊,把眾人嚇了一跳,杜坤飛身而落,抓住呂妍退開好幾步。 再次來到山頂,呂妍的雙腿有些發(fā)抖,剛才那一刻,若是那黑衣人狠狠心,一掌就可以把她推落懸崖,殺人滅口,再無人知道他曾得到一株六葉解語,但是他沒有,呂妍慶幸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簡單的吃了晚飯,隊伍的氣氛忽然變了,呂妍一直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幕中,待她發(fā)現(xiàn)眾人同時用奇怪的眼光看她時,她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嚴重。 夜已深,營地里扎了火把。杜坤嘴中咬著一根狗尾草,忽然走到呂妍身邊,遮住了呂妍身前的光茫,他的神色有些奇怪。 他看著呂妍沒有了先前的敬意,有一種探索研究的意味。 “二姑娘博學多才,熟知醫(yī)理,真是難得的人才?!倍爬ふf道。 呂妍用紗巾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眸子,她看著對面的人說道:“杜總鏢頭武功蓋世,小女子一路受您保護,心中感激不盡,待出了山,我便回稟父親,給眾兄弟再加些銀兩,以表謝意?!?/br> 杜坤仰頭大笑,一雙精明的眸子看向呂妍,道:“二姑娘真是聰明,一點就通,只是我杜某人雖然愛錢,卻也取之有道,怎會乘人之危呢?” 呂妍心中一緊,臉上含笑,“梁州城里就數(shù)杜總鏢頭最講義氣,義薄云天,武功了得,難怪父親常在張大人面前夸您?!?/br> “哦?!”杜坤并未動搖,他淡淡的看著呂妍道:“聽兄弟說,四天前咱們安營之時,有人看到二姑娘的布袋里赤光一閃,今日又有兄弟道出呂姑娘得了一株奇珍異草,既然這樣,何不拿出來給兄弟們觀賞一番,也好開開眼見,給兄弟們長長見識?!?/br> 呂妍臉色一變,想不到那天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今日又有人跟蹤,怪只怪自己不小心,太過大意。 呂妍謹慎的注意著對方的舉動,左手藏在布袋下,手中抓起一把粉沫未動。 杜坤見她沉默不語,露出兇相,仰天大笑道:“別怪我心狠,誰叫你得到了靈犀蟲草呢,別以為沒人看到,那可是天下至寶,行走江湖之人怎會不知。” 呂妍的臉色一白,她已經(jīng)明白這杜坤早就知道了那次的事情,這幾天沒有動手,只是想得到更多的藥草,今日發(fā)現(xiàn)的六葉解語,定是派了人瞧了個正著,卻沒有瞧到最后,所以才會誤解以為這株珍草在她手中。 不知什么時候,呂家家衛(wèi)持劍護在呂妍身邊,外圍卻是杜坤手下的武師,兩邊隊伍,蓄勢待發(fā),只差圈內(nèi)的兩人。 “拿來?!倍爬柲靠磥?,語氣不容置喙。 碧玉只身上前擋在兩人之間,雖然害怕的發(fā)抖,卻硬是護著呂妍,瞪向?qū)γ娴娜说溃骸斑€虧得家主信任,杜總鏢頭敢如此對付我家姑娘,休怪我呂府秋后算賬。林家以及鏢局所有人的家眷可還在梁州城內(nèi),若要置親人于不管不顧,成為家族罪人么?” 碧玉小小年紀,卻一語道破其中利害。呂妍心中感動,她扶起碧玉,兩人起身。 眾武師臉色一變,看向杜坤。 ☆、被救 “好一張利嘴,不僅主子才智過人,即便丫鬟也是計謀倍出,只可惜用錯了地方,你們看看這崇山峻嶺,誰會知道呂家二姑娘的死因,枉我們忠心守護,呂家二姑娘最終卻落入豺狼虎豹的口腹,咱們兄弟九死一生從祈山出來,真是愧對呂家?!倍爬ぢ朴频恼f完,身后的武師們哈哈大笑起來。 呂妍推開碧玉,左手往空中一揮,一把粉沫侵入正在大笑的武師口鼻之中,有幾人聞風倒下,杜坤猛的驚醒,一聲怒吼,“一個不放,都得死?!?/br> 話音一落,山頂成了戰(zhàn)場,呂妍與碧玉被家衛(wèi)推到了身后,借著山頂上火把微弱的光芒,兩軍人馬殺得難解難分。 呂妍環(huán)視了一眼,拉著碧玉悄悄地把營地里的火把撲滅,山項忽然變得漆黑一片。在這原始森林之中,一點星光都透不進來,只聽到刀劍交鋒的聲音,看到火花一閃,慘叫聲四起,不知是哪邊的人馬。 呂妍倆人潛伏在草叢之中,慢慢往山下退去。 兩人潛到半山腰上,呂妍才拉著碧玉站起身來,準備往山下急逃。 “往哪里跑。”一聲怒吼從身后響起,原來是杜坤追了上來。 兩個不會武功的姑子,怎么可能是江湖人的對手。 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到身后一股凌厲的風,接著呂妍的身子往前倒去,背后被風刮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疼,一股熱流從喉嚨涌出,一口鮮血噴出。呂妍只覺得天昏地暗,似乎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摔落地上時,接連滾了好長一段路,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的呂妍已完全沒有了力氣,處在半昏迷的狀態(tài)。 這邊碧玉大喊:“女郎!”聲音劃破長空,接著是“啊”的一聲,然后沒有了聲息。 腳步越來越近,呂妍支開眼皮,看不見前方,恐懼襲上心頭,她這一世的結局原來是這樣的,真是不甘心。 當呂妍醒來的時候,依舊是漆黑的夜,眼前一點火光,照亮了小半塊空地。她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火堆旁的一個欣長的身影。他一身黑衣坐在那兒,手中拿著樹杈,上面串了一只肥雞在火上烤的滋滋作響,一股rou香味傳來,呂妍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作響。 男子抬頭看向呂妍,“醒來了?!?/br> 呂妍剛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身子像散了架一樣,使不著勁,她的手指動了動,卻依舊不能挪動半分。 “躺著別動,馬上就好。”男子又道。 呂妍皺眉,這聲音好熟悉,只是火光閃爍,不能看清整張臉來。 肥雞烤好,男子撕下一條大腿,然后起身,往呂妍的方向走來。 人越走越近,呂妍終于看清了他的臉,疑惑的喚了一聲:“劉卓?” “是我?!眲⒆可锨岸紫律碜?,“可以自己起來嗎?” 呂妍不答反問:“是你偷走我的六葉解語?” 劉卓臉色一變,“你看到過六葉解語?” “不是你嗎?”呂妍疑惑。 “若是在我手中,我就不會留在此處了,你又是從何得知我正在尋找六葉解語?”劉卓臉色一肅,研究的看著她。 “我并不知道,只是今日我得到了一株六葉解語,被一位黑衣人奪走,我只是猜測而已。”呂妍說完,劉卓的臉色并未放松下來,眼睛一直盯著她,許久又問:“你為何來了祈山?” 呂妍嘆了口氣,“這一切說來話長,我與我娘親被人下了毒,我是來祈山尋藥的。” 呂妍的話剛說完,劉卓迅速的伸手探向她的脈,靜默了一會,劉卓放開她的手,不待他說話,呂妍說道:“這個毒可是鬼婆的密術,即便你會武功也探不出來的?!?/br> 呂妍摸向臉頰,面紗不知幾時已摘下,她摸了摸下巴,“你若不信,可以仔細的瞧瞧我的下巴,那兒已有一團紫黑疤痕,待整張臉烏紫后,全身便潰爛而死。” “你怎么認識鬼婆?”劉卓冷聲問。 “我曾做過她的徒弟——” 呂妍話音一落,劉卓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把匕首,直抵呂妍的脖頸,“你居然是她的徒弟?!?/br> 呂妍全身不能動彈,她瞥了一眼刀鋒,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曾經(jīng)雖做過她的徒弟,但不是我自愿,而且她也從來不把我當徒弟來看,我還差點死在她的手中,如今又中了她下的毒?!?/br> 劉卓凝重的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眳五粗f。 劉卓收回匕首,坐在一旁,看著前方的黑暗,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肯定知道鬼婆在哪兒?” 呂妍一怔,誠實的回答:“我并不知道她的去向?!闭f完她又猛的驚呼一聲,“我知道她在哪兒?”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韋氏身邊了,而且還得以重用,成了左膀右臂。 劉卓側頭看看她,背著光,只看到一雙發(fā)亮的眸子,似野獸。 呂妍一驚,道:“我沒有騙你,我雖然沒有跟她聯(lián)絡,但卻知道她的去向。” “你是鬼婆的徒弟,那你學到了她的幾成?”劉卓冷聲問。 “十成?!眳五麤]加思索的回答。 “那你可會解啞毒?”劉卓期待的看著她。 呂妍有些奇怪,劉卓要啞毒的解藥做什么,難道他有親人或朋友中了此毒? “會,只要六葉解語做主藥,其余配藥我都有現(xiàn)成的?!眳五缡钦f,也不知為什么,今日的劉卓與兩年前所見的劉卓有些不同了,眉間似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 劉卓看著她,臉色緩和下來,道:“你跟我回玄陽城,替我母妃解毒?!?/br> 皇貴妃娘娘中了毒,呂妍心驚,若要用到六葉解語,這個毒定是鬼婆下的。 劉卓看著呂妍陰晴不定的臉,苦笑一聲,道:“一年前,我母妃去了京山上香,回來后再也不能開口講話,父皇尋了天下奇人異士,都找不出原因,直到前一段時間,有密探從一位江湖人口中得知,這是啞毒,鬼婆獨術,除非找到鬼婆。于是我派人四處尋找她,卻想不到這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找不到她的去向。輾轉多日,終于得知有一株叫六葉解語的藥草可以醫(yī)治啞毒,我便來了祈山?!?/br> “若是給娘娘解毒,我義不容辭,只是我與我娘親都中了毒,怕是來不及回到京城就毒發(fā)身亡了,何況那六葉解語被人搶走,再尋很難。”呂妍心中凄切。 劉卓聽后把雞腿放到她的手中,“你先吃吧,好好睡上一覺,我會守在這兒的。” 第二日,呂妍醒來,勉強起身,就見草地上空無一人,她氣惱的想:“人呢?劉卓莫是棄她而去?” 呂妍在原地四處尋了尋,除了樹木草叢,半個人影都沒有,寂靜的可怕。昨夜劉卓救起她時,他說沒有看到過碧玉以及呂府眾家衛(wèi),或許他們都已遇害了吧,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呂妍滾下山坡保了條命,也算是運道,想不到這個深山老林里還能遇上劉卓這樣武功高強的皇子,若是能出得了此山,這個仇她呂妍一定會報,千算萬算還是太大意了。 呂妍喪氣的來到一棵大樹之下,手臂一動,扯動了背部的傷口,她從布袋里拿出一瓶金創(chuàng)藥,這是她自己研制的,里面加了不少奇珍異草,比普通的金創(chuàng)藥要強的多。 呂妍又左右看了兩眼,脫下衣裳,露出整個背部,憑著直覺,反手抹上傷藥。當金創(chuàng)藥灑在傷口上時,她痛得咬緊了牙根,想不到這只是沾到了掌風便這么嚴重。 她正擦得仔細,忽然一股陰冷的風拂面而過,她定睛一望,場地里依舊空無一人。 呂妍迅速的抹上傷藥,穿上衣服,然后起身四處轉了一圈,剛才的那一股冷風,總感覺有人從眼前閃過,雖然是眼前一花,沒有完全看清楚。她這么一想,脊背都溢出了冷汗。她左手伸進布袋,從里面抓了一把藥粉,試探著往前走去。 沒走多遠,眼前樹上忽然飄落一人,定睛一看,不是劉卓是誰。 呂妍看著對面站著的人,只見他臉頰微紅,看到呂妍時,眼神瞥向了別處。呂妍看到他,冷哼一聲,越過他往前走。 “你若是不跟著我,你別想走出這座大山,況且我曾同你說過,我會帶你回玄陽城為我母妃治病?!眲⒆吭谏砗笳f道。 呂妍心中有氣,可想起這深山老林,人又不爭氣的停了下來,嘴上倔氣,“那你昨夜去了哪兒?把我一人留在這兒,若是被老虎叨走了,我死得還真冤?!?/br> 劉卓笑了,來到呂妍身邊,手中拿著一塊樹葉包著的野果,遞給她,“先吃吧,吃飽了好趕路?!?/br> 莫非他剛才只是離開去采摘野果了?呂妍臉頰一紅,接過野果,吃了起來。 ☆、交易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