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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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妍停下手中的動作,勾了勾唇角,這張茵的琴音的確與眾不同,如今呂薇應(yīng)該更加緊張不安了吧! 張茵下臺之后,便是李別駕的孫女李茹是,她早已換上一身飛燕裝,步態(tài)輕盈的上了臺。這身衣裳粉中帶綠,與這滿池的荷花應(yīng)景,宛如池中仙子,手腕上的兩條綠色絲帶繞在纖細的腰間,隨著樂調(diào)與步伐舞動起來,真正是風(fēng)景如畫,美人如斯,那靈活的猶似池中的蜻蜓、花辨上的蝴蝶,絲帶猶如她的翅膀,輕盈的身態(tài)舞動旋轉(zhuǎn)。 不只是二樓傳來歡樂聲,便是女眷這邊也是驚訝不已,以前都是傳聞,如今親眼得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呂薇微微傾身,挨近呂妍,問:“二妹,你上臺么?” “jiejie是家中才藝最好的,父親常常在我們面前夸您,所以還是jiejie去罷,我同三妹便不上臺了?!眳五痪o不慢,臉色平靜的說道。 呂薇嘆了口氣,“張家與李家向來對父親沒有好眼色,我本想與兩位meimei上臺,壓一壓她們氣焰,可惜……” 呂媛圓圓的眼睛在大姐與二姐兩人身上看了一眼,垂下頭去,聲音似蚊子:“大姐二姐向來不錯,三妹我不敢上前拖后腿。” 呂妍在桌下握住呂媛的手,拍了拍,然后看向呂薇道:“以大姐之才,必不在張李之下,我與三妹在臺下為你助威?!?/br> 呂薇抿了抿唇,“好吧,那我便去準備了?!闭f完,站起身來,步入內(nèi)院更衣。 看著呂薇離去的背影,呂妍勾了勾唇,你就是怕我們上臺吧,才會幾次三番試探,如今的呂妍才不屑這種伎倆呢。 李氏下臺,掌聲一片,比之張茵更盛。 掌聲過后,許久卻沒人上臺,鄭氏皺了皺眉,正要遣仆人詢問,忽然鑼鼓聲響,著一身紅色舞衣的呂薇上了臺,她手腕腿祼套了銀環(huán),便是纖細的腰間也套了一個大大的銀圈,走起路來,叮鈴作響,隨著她的步伐敲擊出一種分外協(xié)調(diào)的樂章。 腳步轉(zhuǎn)動,裙折翻飛,細軟柳腰紅衣靈動飄逸,一團紅色嬌艷如花蕊,熟練的舞步,不堪一握的細腰,柔若無骨的身軀,再配帶著那硬當(dāng)當(dāng)?shù)你y環(huán),神秘、熱情,若說之前的李氏美如仙,那么呂薇便是人間之艷妖。 呂妍不得不感嘆她的舞姿,不只美,而且張揚、大膽。 正在大家看得入神之際,呂薇的動作忽然停住,四肢僵硬,手腕腳祼上的銀環(huán)似乎被什么人拉住,大家一驚,忙仔細的瞧去,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暗中站著一個人,每個銀環(huán)上都套住了一根繩子。 呂薇還在動,她想動,她想掙脫,但她不能動,她的臉色開始憂傷,身心似乎猶如那秋日的落葉,垂垂危危。 呂妍忍不住驚嘆,呂薇的這支舞不僅僅是支舞,是一種無聲的訴說與故事的結(jié)合。 南朝建國以來,民俗開放,女子之地位相較于以前的任何一個時代都要高,若是婚姻不幸,是可以和離的,就是在這種自由與枷鎖并存的南朝,是女人之幸也是女人之不幸,那一世呂妍當(dāng)上側(cè)妃,韋氏為了嘩眾取寵,整合歷史出了一本《南朝烈女傳》,被魏王稱贊,發(fā)行于世,韋氏拓了一本給了呂妍,呂妍看后,忍不住在書后提了幾句,不知怎么被人流傳了出去,后來成了她一生的污跡。 所以南朝的女子崇尚自由,可女子又經(jīng)幾個朝代的熏陶與思想禁錮,社會風(fēng)氣出現(xiàn)兩種流派,但貴女圈中卻以倡導(dǎo)自由、女性地位最是流行,呂薇的這支舞心思巧妙,又因她舞蹈根底不錯,演的是淋漓盡致。 被枷鎖牽制的銀環(huán)忽然斷裂,她自由了,她又似一個美麗的精靈自由自在的歡舞著。 二樓上,呂煦臉色忽紅忽白,看著自己寄予希望的大女兒,在貴人面前演了這么一支舞蹈,心中氣惱不已,與他心情一樣的還有各官僚同仁,他們正暗自得意。 劉卓原本也沒什么心思看這些舞,安坐上座。自各貴女進得亭中之時,他便注意到呂家二姑娘與其meimei一起坐在石礅上喂魚的場景,心里是又驚又惱,驚的是她怎么知道這石礅下有魚食,惱的是他剛才喂完的魚,看著她們一把一把的撒下去,心痛起那些魚兒來。 入了宴,劉卓見呂家二姑娘走了,沉重的心放下,卻無意間瞥到舞臺上呂家大姑娘的舞蹈,驚艷的同時也是極為欣賞,舞畢,他忍不住叫了聲好,卻不知一石驚起千層浪,二樓眾位均是齊刷刷的看向他,他摸了摸鼻子,正了正嗓音,隨意瞥了兩眼以示警告,便繼續(xù)看向下面。 呂薇表演完畢因為她的出色,一時半會居然沒有姑子敢上臺來,大家各自看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只得低下頭去。 呂妍看著呂薇,心情有些復(fù)雜,想不到這一世的她名聲還是會風(fēng)靡梁州城,難道歷史還是會這樣向前發(fā)展嗎? 劉卓皺了皺眉,他側(cè)了側(cè)身,靠近李林江抱怨:“這呂家二姑娘,我看她可愜意了,來到府邸把我的魚撐個半死不說,自己一入宴,嘴就沒有停過,不知是她呂府的伙食太差,還是她太隨心所欲,一點也沒有做姑子的自覺,你看看哪家閨秀有她半點相像的,一點女子家的矜持也沒有?!?/br> 李林江忍不住笑了笑,“她年紀尚小,心性不定,且看呂家大姑娘之才德,這二姑娘假以時日也會成為大家閨秀,才智過人的。” 劉卓聽后,忽然一笑,道:“既然來了,也應(yīng)該上臺表演吧?!卑さ媒睦盍纸宦?,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下面無所畏懼的呂妍。 “呂大人之女真是才藝過人,不知呂家二姑娘的才藝如何?”劉卓突然點名,較之先前的喝彩聲,大家似乎能接受,個個露出喜怒不定之色,遂想不到這貴人的愛好。 呂煦之前聽到四皇子的喝彩聲,心里忍不住高興起來,看來大女兒押寶倒是押對了,如今聽到劉卓問詢,他清了清嗓音,語氣恭敬的道:“多謝貴人夸講,二女兒尚且年幼,心性不定,才藝不及其jiejie,就——” “司馬大人過謙了,聽傳在呂府中這二姑娘之才藝不在其姐之下,心性不定倒是真的,但也不妨表演一番,如何?”劉卓看著呂煦,不待他說完便接口。 到這個份上了,再不上臺表演實在說不出口,呂煦回想起這二女兒來,在記憶中也不是那么的出色,不過先前他也較忙,沒有在意,反倒精力都花費在這才貌雙全的大女兒身上了。二女兒乃孟氏之女,孟氏作為江南才女,嬌奴應(yīng)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他這么一想,便吩咐仆人下去通知二姑娘。 呂薇回座,女眷中各嬌嬌忍不住拍起了掌,如今內(nèi)宅中,最流行的話題,便是這南朝女子之地位、南朝女子之風(fēng)氣,上一世還有南陽公主的“妙談”,著有書發(fā)行于世,雖然后來魏王權(quán)力越來越大,這本書被法令制止,束之高閣,也不影響私下里的津津樂道。 呂薇挨近呂妍兩姐妹,羞澀的道:“是大家喜歡,論舞姿還是比不上李氏的。” “大姐跳得極好,不只有新意,論舞技也不比李氏差的?!眳五Φ馈?/br> 呂薇含笑,一雙漂亮的鳳眼眼波流轉(zhuǎn),兩頰生輝,櫻桃小唇,猶露羞澀之色,微垂著頭,不好反駁下去。 正在這時,呂家仆人過來,在孟氏耳旁低語了兩聲。孟氏一愣,臉色微微一驚便斂了回去,她看向女兒,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聲吩咐,“嬌奴,你大姐跳得極好,貴人也想看看你的才藝。” 呂妍剛到嘴的吃食卡在喉中上下不得,用手捂著嘴猛咳了兩聲,憋紅的臉,驚愕的看著孟氏,孟氏一臉無奈,自己孩子幾斤幾兩最是清楚,她大姐才藝向來是家中最好的,驕奴貪玩,平日里她也舍不得責(zé)備她,這要是上臺表演該如何是好啊。 劉卓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懶懶的靠在軟塌上,看著底下的呂妍,靠近李林江輕聲道:“唉,看到?jīng)]有,這二姑娘失態(tài)了?!?/br> 李林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娘,一定要上臺嗎?”呂妍問,她心中有些忐忑,上臺表演是不成問題,前一世在琴技舞技方面造詣頗深,都是在魏王府里練得一身本事,也因著這個但凡劉賢瘰了疲了,她都相伴左右。 “嬌奴,不管好壞,為了你父親,你一定要去?!泵鲜夏樕幻C,語氣沉重的道。 呂薇聽到貴人點名了要二妹上臺,心中惱怒,如今聽倆人的對話,心里忍不住暗笑起來,倒也好,讓你上臺出出丑,這個家到底誰才是最重要的。 “二妹怎可忤逆貴人?父親還坐在高樓之上,你讓他情何以堪?”呂薇面露笑容,語氣輕柔,不似在責(zé)備,還帶著一股寵溺的味道。 呂媛在桌下攥緊呂妍的手,一雙大眼睛滿是不安的看著她,“若是不然,二姐可要我陪您去?” 呂妍看著三妹,心中動容,想了一會道:“也好,如今meimei同我練習(xí)了這么久,最是默契。” 呂薇聽見,眼角瞥了呂媛一眼,勾起嘴唇,暗自冷哼了一聲。 ☆、快點還錢 倆人也未換衣裳便上了臺,琴已準備妥當(dāng),這是鄭氏聽了孟氏的話準備的。 倆人坐下,呂媛有些怯場,呂妍微微一笑,對她輕聲道:“三妹只管按著平日里的來,便是今日彈的不好,也有大姐撐腰,掉不了呂家的面子,再說咱倆年歲還小,不會有人說的?!?/br> 呂媛緋紅的臉頰,一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看著呂妍平靜的眼神,慢慢的放松下來。 “那么三妹便同我彈奏一曲往日練習(xí)的《玄陽別序》如何?”呂妍輕聲問道。 呂媛含笑點頭,這首曲子練習(xí)的最久,她不曾聽過,卻覺音調(diào)優(yōu)美,練得特別順手。 倆人撫琴,纖指一拔,真是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座下眾人嘩然聲止,樓上客座個個動容,劉卓坐直身子,頗有興致的看向舞臺。 “古有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琴聲悠悠,知音難覓!今日我們姐妹倆便上臺獻丑了,不求出眾,只覓知音難得!”呂妍清澈的聲音響起,帶著稚氣,卻有一股自由灑脫。 劉卓忍不住笑了起來,挨近李林江道:“這二姑娘真是聰明,若說她彈得不好,便不是她的知音,連圣人俞伯牙都拿出來說了,被她這么一說,誰敢說她彈得不好了?!?/br> 李林江莞爾,他眉眼柔和的看著舞臺上的人兒,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動,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似無形中牽著一張大網(wǎng),觸動他的心靈,他想著以這二姑娘之心性,假以時日,這梁州城里貴女們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玄陽別序》這首曲子并不是呂妍所做,也不是這個時候產(chǎn)生的,上一世,正是魏王得權(quán),功業(yè)受世人傳唱之時,遭人污陷,被今上貶回鵬城,離別之際,玄陽城最有名的琴師易乙坐在玄陽城外東邊的高山上,彈湊了這首曲子為魏王劉賢送別。當(dāng)初呂妍在列,與劉賢共乘一車,聽得是清清楚楚,后來魏王得勢返回京城,卻得知易乙已故,傷心不已。 那次離別,卻不想成了永訣,這首曲子,呂妍卻記得,每每劉賢心煩氣燥之時,她便演湊一曲,雖沒有易乙之精辟,卻也能為劉賢安神撫心。 如今呂妍彈的是得心應(yīng)手,前一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出,沒有易乙的曠達灑脫、洋洋流遠、靜若泰山,卻自成一股倉桑眷念之感。 曲分兩段,第一段是玄陽,流淌的是玄陽城里的繁華美景、綾羅綢緞、香車寶馬、珠簾翠幕的生活。第二段是別序,就是這無邊的繁華與眷念,便是這前程茫茫的失落之人,遠赴鵬程卻名聲顯赫、功績偉偉遭人陷害的魏王。 別離是痛苦的,前程是茫然的,可人的心是帶著希望的,是的,魏王還會回來的,他的確也回來了,而且還成了南國之主。 琴音止,意猶存,座下無一人出聲,樓上劉卓與李林江一臉肅容,卻未曾回過神來。 梁州城里沒有人的琴藝到了這般造詣。 梁州城里從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 梁州城里的人大都沒有在玄陽里生活過,他們不懂,但他們被這繁華美景迷住,又被這冗長的離別之苦所惑,他們沉淪在這無邊的喜悅與悲傷之間無法自拔,到最后卻是無邊的希望。 直到呂妍兩姐妹回到座位時,才響起了延綿不斷的掌聲,真是想不到原來呂家的二姑娘才是這梁州城里最有才的,如此造詣,再假以時日,真是難以想象。 女眷中的人有喜有悲,樓上的人卻是一臉震驚的同時,個個都不得不重新審視呂煦這人,如今得了貴人的眼,兩位女兒又是如此了得,不管貴人傾心哪一位,這呂家之勢也不小矣,弄不好又會返回京城任職,呂家雖為寒門,祖上也是跟著高祖皇生死與共,一手建起這南國的,若朝中有人推薦一二,這返回京城是指日可待。 呂妍堪堪坐下,呂薇便挨近她,道:“遂不想二妹三妹才是家中琴技最好的,這首曲子甚是奇怪,不知二妹是從何得來的?” 呂妍淡淡的看向她,呂薇臉色微微一紅?!按蠼阏媸瞧婀?,為何一定是從哪兒得來的呢?jiejie關(guān)心有些過了?!?/br> 呂薇的臉色忽紅忽白,她勉強收斂心神,甜甜的一笑,道:“jiejie說話急了點,jiejie并不是這個意思,meimei有才,譜出的曲子也是與眾不同,看這形勢,貴人對咱們呂家印象更加深刻了。” “大姐也是好才藝好手段,能識人喜好,投其所好,呂家不出名都不行。” 呂薇的臉色更加變化不定,“meimei說笑了。” 劉卓意味深長的看著呂煦,道:“想不到呂大人的二女兒之琴藝如此了得,聽這曲子,前一段頗似在描述玄陽城的繁華呢,居不知二姑娘如此留念?!彼f話是不緊不慢,聽不出他語氣里的情緒,呂煦的額頭卻無端端冒出冷汗來,他聲音恭敬的道:“小女心性不定,尚小,不太懂事,還望貴人見諒。” 劉卓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離座而去。李林江也站起身來跟上。 出了宴場,劉卓腳步頓住,忽然道:“元緒,這呂氏小姑子好生手段?!?/br> 李林江一愣,他站在劉卓身側(cè),這個位置,依舊能看到底下呂妍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此時正開懷的吃著,看了一會,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劉卓見他許久沒回答,如今又忽然發(fā)笑,心中有些惱意,他看向一側(cè)的李林江,見他正看著樓下出神,他循視看去,正好看到呂妍正在吃著雞腿,飯量倒不小,他冷哼一聲,“這小姑子到是活得自在,一點也沒有女孩家的樣子,若不是剛才那一曲是親眼見得,還真難以想象是她彈湊的?!?/br> 劉卓向侍從小聲吩咐了幾句,侍從領(lǐng)命下去了,劉卓依舊站在那兒看著,臉上神色展開,再看不剛才那滿臉的惱意。 侍從使了丫鬟來到呂妍身旁,輕語道:“我家主子說了,那一萬兩銀子,這一個月內(nèi)必須還上?!闭f完便要走。 呂妍的臉色是瞬間就拉了下來,她騰的站起身來,跟著丫鬟就往前走,且走且吩咐:“走,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呂薇疑惑的看著呂妍的背影越走越遠,她回過頭來,想了想,也站起身來,尾隨而去。 劉卓看到呂妍前后的變化,心情大好,但看到呂妍忽然站起身來,隨著丫鬟走了上來,他臉色一慌,急忙道:“元緒,咱們走。” 李林江見佳人離宴,也無心再觀看,便聽了劉卓的話,準備要走。 劉卓似乎想到什么,他腳步一頓,又停了下來,神色有些嚴肅。 李林江錯愕的問道:“異,你這是?” “無事!”劉卓語氣有些冷。 呂妍是一時氣憤的走了過來,可路上卻有些反悔了,人家要她一個月內(nèi)歸還,按理她寫了借據(jù),寫得是清清楚楚的三個月內(nèi)歸還,沒道理毀約,可欠款的對象是四皇子,若他真要收回,她也是拿他沒辦法的,何況如今呂家還得借著他的勢在梁州城呆下去,免了父親受人排擠之苦。 呂妍猶猶豫豫的來到劉卓與李林江面前,她挺直了脊背,端莊的行了一禮,眼神平靜的看向劉卓,道:“貴人乃頂天立地之大丈夫夫,紆余為妍,卓犖為杰,能結(jié)識您這樣的英雄人物,是小女子三生有幸?!薄百F人救小女子于水火,小女子感激不盡、銘刻于心。小女子欠貴人的銀兩,必按借條上之約定,準時歸還,還望貴人成全?!?/br> 劉卓與李林江俱是一愣,這小姑子的嘴滑著呢。劉卓清了清嗓子,被她這么一說,心情似乎更好了,他故意冷著一張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到是挺能說的,我若是不答應(yīng),便不是那頂天立地之大丈夫、出爾反爾之輩,你這是要項撞我么?” 呂妍神色未變,語氣不緊不慢恭敬的道:“小女子并無此意,小女子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說什么,若有沖撞之意,還望貴人見諒。” 劉卓冷笑一聲,“你沒有這個意思,你難道就不怕我么?”劉卓的語氣似真似假,呂妍在心中思付了一番,她憑著上一世的經(jīng)歷,篤定這四皇子絕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她如是回答:“怕的?!?/br> 劉卓不想她答得這么干脆,愣了愣,回過神來,“到?jīng)]見你有多怕?!?/br> “我當(dāng)然害怕貴人提前收回銀兩,但我相信如皓月般的您絕不會為難一個小女子,所以我雖然害怕,但我更加相信與堅定?!?/br> 劉卓一雙深遂的眸子看著呂妍,許久才道:“希望你謹守諾言。” 呂妍行禮告退,臨走時看向劉卓身旁的李林江,正好與他的眼神對上,倆人俱是一慌,她忙垂下頭回身。 去時心情極壞,回來時卻輕快多了,真是虛驚一場,呂妍心中感慨,看來這四皇子的銀子還真是不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