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年內(nèi)，網(wǎng)速問題會有長足的進步呢，而且我們也沒有閑著呀……”越寧不介紹跟陳教授透露他要搞通訊的計劃。

    陳教授瞇起眼睛，將半片火腿塞到他嘴巴里：“看我沒說錯吧，你帶的火腿跟云腿的味道差不多嘛！”

    越寧叨著片火腿，一轉(zhuǎn)頭，唐教授扛著跳廣場舞用的水紅面兒竹子骨的大折扇，回來了。越寧控訴地看著陳教授：你咬過了，有口水！

    陳教授一瞪眼：逆徒！

    唐教授板著臉：“那廚房不是全自動的，沒有用得著你們修的地方。不用裝了！都給我出來！”

    陳教授灰溜溜帶著學(xué)生去了書房，兩人面面相覷，陳教授道：“這工程忒大，一時半兒是弄不完的，就算要搞民用，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也夠做很久了。不是個人能夠承擔的。”

    “那就一直做下去好了，”越寧不覺得這個有什么問題，“我能做出來，申請了專利，就申。申不了，我就去買，拿來到我公司里用。實驗室里的事情，照舊做。誰也不可能把一個行業(yè)、一個專業(yè)都承包了呀。能做就做，不能做會用也行?！?/br>
    陳教授道：“那可以，你等著奉獻終身吧?！?/br>
    “我就是干這一行的呀?！?/br>
    沒有什么比弟子一直一直在本行業(yè)內(nèi)進步更能讓老師開心的了，陳教授笑道：“行了，去準備吧。這回保研名額肯定有你的，過了初試就行。院系領(lǐng)導(dǎo)我都打過招呼了，對了，那個王玉芝……”

    “芝姐？人很好的，很有天份也很用功?！?/br>
    陳教授本來是想再問問王玉芝為人如何的，被他一搶話，登時改了詞兒：“去去去，我自己有判斷的！不看得差不多了，怎么會拿出來講？”

    “哦。”老小孩兒，越寧翻了個白眼。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以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寧寧呢？”

    “就著火腿吃了。”

    陳教授：“走走走，滾去上課去！”

    被老羞成怒的老先生趕去上課之后不到兩個月，越寧便收到了司總經(jīng)理的緊急求救：“倆月了，你爸爸快把項目折騰死了！”

    不出意料地，顧川并沒有這方面的天份，卻有著做大事的夢想。他到底吸取了一點教育，忍住了表現(xiàn)欲，決定將事情交給專業(yè)人士去做。他忍住了，身邊圍的人沒忍住。都知道越寧立的項，司總經(jīng)理樂意干，代表這項目賺，都想分一杯羹。在他耳朵邊拼命吹風(fēng)，顧川被拍得舒服了，將一些他認為可靠的人塞進項目。

    得到機會的人分著分著打了起來，拳腳架子扯得太大，一不小心把鍋砸了。技術(shù)人員罷工不干了！談好的項目，買來的設(shè)備被晾那兒了。

    秋風(fēng)里，越寧扯扯毛衣的高領(lǐng)：“再等兩個星期?！?/br>
    兩個星期后，顧川憤怒地宣布項目失敗，認為這項目從立項開始就是個坑。

    越寧才慢悠悠地也宣布，他要做同樣的項目，并且飛快地將之前聯(lián)系好的人員一個一個扯就位，項目正式啟動。多少人等著看熱鬧，有說兒子跟老子叫板的，也有說老子不靠譜，兒子被逼再次出山的。明眼人卻覺得奇怪：顧家就這么放任顧川砸鍋么？還是另有圖謀？

    無論外面怎么講，越寧新立項投資的公司還是建了起來。先前做好的準備，一股腦兒砸了過來，架子很快搭了起來。并且招兵買馬，誠邀有為之士參與。

    消息放出一周后，越寧收到了一份不得不多看一眼的簡歷——他爹的女友之一沈萍，跳槽找他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喲喲，寧寧也是帥不過三秒啊，才想拿個金牌威風(fēng)一下，就遇到……咳咳。

    關(guān)于顧四，這兩天的評論我都有看，連續(xù)兩章的文里，各個角色都講了對他的觀感了。今天大伯講的，是培養(yǎng)家族接班人的時候，最紅果果的說明，再不理解我也沒辦法了。顧四會有這樣的下場，不是因為傻，不是因為無能，傻子還能留下來當牌坊使呢。顧四這牌坊，是真不好立。能忍他這么多年，顧家的家庭環(huán)境真的特別的友善了。他人設(shè)就是內(nèi)樣的，前妻最明白——德不配位。

    權(quán)利義務(wù)是相統(tǒng)一的，作為一個成年人，顧四是真的不合格。

    剝奪他權(quán)利什么的，我只能說，請不要把顧老代入村口王二大爺??！王二大爺?shù)膬鹤右@么作，早被當成jian夫打死八百回了，能輪得到給情婦之一送房送車的么？顧老維系著一整個小集團利益呢，他對孫子疼愛得近乎傻氣，給兒子收拾這么多年爛攤子，本質(zhì)上還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群人中的一個。答應(yīng)我，別把他當苦情劇里揀垃圾吃蔫菜葉養(yǎng)孫子替兒還債的苦情老大爺好嗎？

    最后，我這文真不歧視智商，歧視智障就是歧視我自己，好嗎？

    誰敢說寧寧兩輩子最親近最敬佩的人小胡老師是高智商來著？她那智商指數(shù)不到寧寧一半，寧寧也沒歧視她。邵奶奶活得夠窩囊吧？人家那是真善良，寧寧讓人欺負她了嗎？包括夏萌萌，她出場也是個顏控少女，喜歡美少年到隱隱有點腦殘跡象，嬌小姐一枚，一旦發(fā)現(xiàn)生活不對，只要愿意主宰自己的生活，寧寧有鄙視她？鄙視她的道士都成她男友了。心疼心疼這么多的好人吧……

    第97章 項目（二）

    早些時候，越寧與沈萍有過一次短暫的交手，過程和結(jié)果一點意思也沒有。在越寧為家族組建新公司的時候，她又過來了，令越寧覺得“有點意思”了。

    組建新公司，各部門的人員是個大缺口，也是參與者比較容易干出成績的時期。不認為公司前途未卜的，請都請不來，也有認為這是個機會，主動來投奔的。越寧這回組建公司，與他自己創(chuàng)辦alpha時的情況又有很大的不同。他有成功的創(chuàng)業(yè)經(jīng)驗、新辦的又是領(lǐng)域相近的行當，現(xiàn)在還有了家族背景，愿意混個元老當當?shù)模笥腥嗽凇?/br>
    最初的人員篩選，幾乎都是他和章樂在做，章樂在新公司里掛了個特助的頭銜，負責與越寧有關(guān)的諸般事務(wù)，這其中就包括了確定雇員的名單。

    技術(shù)人員方面，沒得說，越寧的意見占據(jù)了主導(dǎo)。他有這方面的門路，也有這方面的辨識能力，自然是更加相信他的。其他的人員配置，他也廣泛聽取了其他人員的意見。司總經(jīng)理暗渡陳倉，跑老太太面前匯報工作的時候，少不了給越寧出些主意。他閨女更干脆，思考了一下，果斷決定拿了律師資格證，過了實習(xí)期轉(zhuǎn)正之后就投奔新公司，協(xié)議都簽好了。

    需要專業(yè)技術(shù)的職位，經(jīng)過幾個月的準備，人選基本確定了。其他一些不是很需要的部門，只是設(shè)立了機構(gòu)，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招滿員——多一個人就多一份薪水，以企業(yè)現(xiàn)在的規(guī)模，且不需要諸如公關(guān)、內(nèi)勤之類的部門有太多的人。

    沈萍投的，就是公關(guān)部。是公關(guān)，不是策劃。這才是越寧感興趣的地方。以他對沈萍的了解，這位女士是一位不甘在下游的。策劃聽起來無疑比公關(guān)更加的高大上，尤其對女士來講，公關(guān)，八、九十年代的許多地方可不是什么好詞兒。明明已經(jīng)做到了策劃，偏還跳槽過來做公關(guān)，越寧絕不會認為沈萍這是腦抽了。

    他示意章樂通知沈萍來面試。創(chuàng)始人有著比大企業(yè)接班人更加容易獲取的權(quán)威，更容易出現(xiàn)一言堂。公司的架子是越寧一手搭起來的，他也更有發(fā)言權(quán)。正經(jīng)企業(yè)面試該有的幾人面試關(guān)，都扔一邊兒去了。今時不同往日，往日的千般小心，現(xiàn)在是不用了的。

    沈萍也干脆，一身干練的灰色西裝，套裙都沒穿，臉上也沒跟原先似的化妝（其實化了，不是濃妝這貨他看不出來）。

    章樂瞄了越寧一眼，在他旁邊打開了筆記本，作勢記錄，抽空對倒水小妹使了個眼色。小妹乃是夏萌萌千挑萬選、友情贊助，極少不會被熊老板美色所迷惑的少女中的一員。小妹跟夏萌萌一個觀點：熊老板美則美矣，其實太熊，我等凡人消受不起，還是老實掙自己的泡面錢吧。

    由于她的敬業(yè)，越寧給她開的工資至少保證她能吃得起泡面之上的飲食。接到章助理的示意，小妹麻利地給沈萍上了杯紅茶。縮到墻角去默默圍觀面試，總覺得這位小姐也不是很簡單呢……

    沈萍面上鎮(zhèn)靜，心里打著小鼓，聽越寧對她說：“沈小姐，我們見過，你在原公司發(fā)展得很好，為什么想跳槽？”

    沈萍露出一個隱約的如釋重負的表情，肯跟她搭話就好。沈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絕不是一個嬌少爺。從某種方面講，越寧不像是顧川的兒子，反倒像是她的同類，身在沉潭也要爬上岸來把自己清干凈了，過體面的生活。只不過越寧比她的先天條件好，有足夠的能力去彌補出身上的不足。

    也因為這樣，越寧多一點傲氣，看起來也多了許多寬慈，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好人。其實不然！這樣挺好的，這樣的人，只需要你能干，不以屢屢踩他的底線為游戲，他就容得下你。

    唯一不確定的是，越寧會不會“為了顧家的體統(tǒng)臉面”不會接受父親的情婦作為下屬？

    沈萍很明白自己的履歷瞞不過上頭坐著的人，不如直白一點：“您這公司有前途。良禽擇木而棲，員工和企業(yè)，本來就是雙向選擇?！?/br>
    “我從來不要別人做圣人，別人也不要指望我是圣人，”越寧對她的這個答案根本無所謂，“官樣文章，在我這里可以省省了，哪怕你說的是實話。在涉及到我公司實際利益的問題上，我只聽干貨。為什么？你對我公司有什么好處？你身上帶的麻煩自己知道么？值得我給你提供庇護所么？”

    沈萍深吸一口氣：“業(yè)內(nèi)規(guī)矩，不能講前老板的壞話。我就說說您的好話吧。”

    水妹抽出個一次性的紙杯咬住了，繼續(xù)看戲。

    越寧和章樂并沒有被打動，越寧作了“請”的動作。

    “您讓專業(yè)的人士做專業(yè)的事情，讓合適的人做合適的事兒，道理說起來簡單，能做到的老板真的不多。您面前，我不敢說自己聰明，比起同行，我敢說我自己不止是合格，而且很優(yōu)秀，行內(nèi)的污糟事兒不少，不用您臟手，我來扛。您是識貨的人，也不講究什么出身，只論能力，不然我就坐不到這兒來了。小伙子挺好的，至少不用我陪睡來換機會。我工作努力就行了。早遇到您這樣的老板，我這會兒能正正經(jīng)經(jīng)結(jié)婚做人了?！?/br>
    “聽起來很簡單的要求，很劃算的招聘？”

    “我有野心、有欲望，我愛錢愛享受，這些我都能拿物質(zhì)層面去交換。您指望著被包的對金主有愛情？那是窮酸秀才寫出來話本。給人狗一樣的待遇，是不能讓人做到像狗一樣的忠心的。那個公司，我是想過啃下一在口來給我自己個兒?？晌叶聝海l(fā)展好的時候，上頭不會介意我蹭點湯水骨頭，多給我一塊rou也能忍。它發(fā)展不好的時候，絕不可能容我干落井下石挖墻角的事兒?！?/br>
    沈萍一口氣講了很多，帶一點不成功便成仁的慷慨。繼續(xù)跟著顧川，是很難再從他身上坑好處的，否則就是跟顧家的面子過不去。這對沈萍來說，將是滅頂之災(zāi)。她不能等到自己人老珠黃了，拿著這些年顧川給的包養(yǎng)費“我沒那么執(zhí)著非要自己當老板，要不然我就自己拉著小車賣油餅去了。是原來的公司，我只能做那樣的事兒。要沒您這個公司，我哪怕去了旁的地兒，也還是一樣的路數(shù)，”沈萍聳聳肩，“社會現(xiàn)實嘛?！?/br>
    越寧考慮了一下：“公關(guān)部，對目前的公司來說，可有可無?！?/br>
    沈萍挺直了脊背，等著宣判。

    “不要告訴我，你準備讓我把我爸給解決了?！?/br>
    沈萍笑笑：“我打算把身份證改個名字，本來就打算這么干了。要是在您這兒走不下去，我也準備跳槽了的。我都改過八回名字了，改過了名兒吧，很多人就會把你翻篇兒了。不管還干不干老本行，不行就南下，也是重新開始。您這兒收了我，我那邊兒就走得干干凈凈。輿論的事兒，您放心，顧總有新人了?！?/br>
    越寧敲敲桌子：“第一，不要把原來的風(fēng)格帶進來，公關(guān)部的職責不止是陪客戶吃飯，把它做專業(yè)一點；第二，目前薪酬我會優(yōu)先考慮技術(shù)人員，你暫時沒有他們多；第三，以前的事情，把它翻篇兒?！?/br>
    沈萍放下心來：“好！”

    越寧對章樂道：“先帶她草擬合同?！?/br>
    章樂道：“沈女士名字還沒改過來呢，合同落款怎么簽？”

    沈萍大方地道：“我這就去辦，辦完了再來找您？”

    越寧點點頭，章樂無奈地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印著他的電話。

    送走了沈萍，章樂擺出了“認真談一談”的架式。越寧從善如流地讓水妹給他倒苦瓜茶：“敗敗火?！?/br>
    章樂沉著臉：“寧寧，為什么非得要她？再能干的人，風(fēng)評不好，也沒意思。用起來不怕傷手嗎？輿論會怎么講你？她是……那位的……那個！肯干這種事的女人，能指望她的道德嗎？”

    越寧道：“她有用?！?/br>
    “人品好又有用的人，多了去了。水妹，你說，要你擱她那位置上，肯被老板包養(yǎng)嗎？”

    圍觀的無辜水妹：“熊老板？他太熊了，hold不住?！?/br>
    章樂氣結(jié)：“合著不熊的就行？”

    “你逗我？熊老板包我，我都不要了，還會要不如他的?！?/br>
    越寧：……背后吐槽老板是你們的快樂之源，這個我理解，你們別太過份當面嘲??！

    章樂笑了一下，擺擺手，讓水妹先出去。水妹：……合著先頭讓我留下來就是讓我捧哏呢？

    章樂面無表情地對越寧道：“我真不明白哈，你看你以前用的那些姑娘，哪個不是一身正氣的？這回……怎么要個三兒呢？”

    “我爸沒老婆，不算三兒?！?/br>
    “別跟我咬文嚼字，”章樂身份特殊，跟越寧說話也不是很客氣，“給我一個理由，我真需要一個理由?！?/br>
    越寧道：“章哥，這事兒適合她干。聽我講，公關(guān)部對很多企業(yè)來講，是一個部門不假，卻是一個社會風(fēng)評不怎么樣的部門——哪怕它還有其他的許多很重要的作用。公關(guān)、秘書，尤其是女性，這倆職業(yè)快讓某些老板做成風(fēng)化場所了。信不信，你再找一個人來，有一半的可能，跟她差不多?！?/br>
    “還有一半的呢？”

    “哦，另一半里，還有比她過份的?！?/br>
    章樂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什么？”

    越寧道：“章哥，別的事你都在行。你的生活壓力也挺大，見識到不少事情，有些事情，你還是知道的少了呢。有些人，自己不做，看起來一臉正氣，會安排客戶去夜總會體驗生活呢。生意談不下去了，一起去哈皮，轉(zhuǎn)天就成了。和尚行業(yè)，公司里員工沒干勁了，組團去東莞就當員工福利了。”

    章樂：“……那咱們也不用?！?/br>
    “對，咱們是不怎么需要，這不是你問，我才答的嗎？就說說沈萍這個人吧，她的品性難道我很喜歡？她有能力，你不能否認，尤其她入行比較早，絕對的肯鉆研，我保證，她物超所值。”

    “你不怕她像對你爸爸那樣，坑你的磚砌她的墻？”

    “我又不會睡她?！?/br>
    章樂：……章樂氣得有點糊涂了，憋了一陣兒才憋出下一句：“你爸的情人，在他項目失敗之后投奔了你，你還接收了，還要不要名聲了？就算這部門是這么個現(xiàn)狀吧，也不需要那樣一個人?！?/br>
    越寧道：“我知道需要迷人的眼，可真要被虛名完全束縛住了。打個賭，沈女士回去，一定是跟我爸爸‘分手’，而不是解除包養(yǎng)關(guān)系?！?/br>
    章樂張大了嘴：“這樣也行？”

    “只是一個理由嘛！雙方都體面結(jié)束的理由。她是個有腦子的人，跟了我爸爸這么多年，我爸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個人的隱私生活、圈內(nèi)各種新聞舊聞，還有我爸爸一些可能連我爺爺奶奶都疏忽了、沒有清理完的尾巴……她都會知道。她又有野心，不能殺人滅口，只有拿來合作了。她很聰明，沒有要高價?！?/br>
    章樂的三觀受到了沖擊：“合著她知道只要擺明了不惹事，你就會接收她呀？”

    越寧道：“收了她，不虧?！?/br>
    “試目以待，哎，說好了，這事兒得跟老爺子老太太匯報。”章樂一點也不避諱自己跟二老有聯(lián)系的事實。

    “行啊，省得我去聽他們罵我爸?！?/br>
    章樂去跟二老匯報完了，二老沒有什么表示，只是講：“那個沈萍，你多注意一點，也不用敵視?！?/br>
    章樂答應(yīng)著，回去就接到商場上酒rou朋友的電話來跟他打聽消息：“怎么，聽說那個沈萍跟顧四掰了？賭氣去了你們那里？”

    章樂：……怎么覺得寧寧爸爸又被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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