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上幾節(jié)課，然后考期中考試?！?/br>
    肖麗娟：“……”所以老板你是要加倍壓榨可憐員工嗎？！看在公司環(huán)境和發(fā)展前景的份上……我忍！

    有了肖麗娟在公司里頂著，越寧就能比較輕松地回學(xué)校上課考試了。期中考試之后，越寧跟陳教授打了個招呼，去裁縫店取了衣服。老馮讓他換上衣服，圍著他轉(zhuǎn)著圈地看?？蓱z越寧兩世土鱉，穿上之后完全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對。

    老馮還說：“小伙子，身材保持得不錯喲。吶，你這個年紀的小伙子呢，還是會長高的，我給你做的時候放大了一點點尺碼，現(xiàn)在我看看，嗯，大體差不多了，再過一個星期，你再來拿，還有一點要修一修的?！?/br>
    越寧笑道：“好，麻煩您了?！?/br>
    “小孩兒不會說話，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且不說我跟你老師的交情。我能叫你穿著我都看不過眼的衣裳出去嗎？”

    越寧笑笑：“您說的是。”

    “著急穿么？”

    “原本是有件事兒的，現(xiàn)在那邊兒說要到明年，并不急。”

    “喲，那尺寸得再放一點點啦，你站著，我再琢磨琢磨?！?/br>
    越寧禮貌地告辭，匆忙回了公司。后天是預(yù)定軍棋游戲上線的日子，他要跟大家一起先搞個內(nèi)部小測試。

    ————————————————————————————————

    “被抄過的老窩”群里。

    二：人呢？都出來！別隱著了！有急事。

    七：什么事？

    三：干嘛？爺爺在抓人呢，我正裝死……哎喲！被發(fā)現(xiàn)了！

    十四：找死！爺爺生日快到了，近期內(nèi)犯事者自己負荊請罪見老佛爺吧。

    底下一片哀嚎。

    九：二姐，是老幺說的這件事么？

    二：[幸災(zāi)樂禍笑臉]喲，老幺，你還記得不要找死??？多久沒進京朝見啦？

    十四：……

    九：[捂嘴笑]喲，老幺，為什么不回來呀？帝都有債主嗎？

    十四：明天機票。

    嚯！眾人一驚，正要問什么，群主冒出來了。

    十三：同志們，一級警報！

    下面刷出一排問號。

    十三：看郵件，比老幺還可怕的人出現(xiàn)了。

    眾人切去看郵件，都很無語。alpha群發(fā)了個郵件，邀請大家搶先體驗一下聯(lián)網(wǎng)游戲的樂趣。一看游戲——軍棋！

    九：啊啊啊啊，這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被迫伴駕的節(jié)奏??！

    十三：我決定去領(lǐng)這小子的獎金了！老幺！快想辦法！

    十四：都別耍寶了。

    這家伙生下來八個月內(nèi)還是可愛的，過了周歲就是一副嫌棄臉，兩歲的時候就會說：“你們不要太幼稚了?！备绺鏹iejie們特別討厭他！大家玩笑開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說大家幼稚？

    像是會讀心術(shù)一樣，鄭熙行又敲下了一行字：把爺爺當(dāng)成棋瘋子的人才是傻子。爺爺也是在逗我們玩呢。在外地的都打包行李請好假，一起回去給老爺子慶生吧。alpha公司發(fā)展良好，我從來沒看走過眼。

    十三敲下兩個字：人呢？

    十四：回來再說，有點復(fù)雜。

    “咦？這個老爺爺是？——”夏萌萌嚇了一大跳。越寧征詢了鄭老同意，將他的嘟號給了夏萌萌，讓夏萌萌做他老人家的客服。

    越寧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夏萌萌道：“喂！你是做產(chǎn)品的，可不是……”

    越寧開心地把夏萌萌剛燙的大波浪給揉亂了：“喲，萌萌jiejie長見識了呢。”

    “呸！給我個理由！”夏萌萌兇了起來。

    越寧道：“就算寰宇出了三百萬，哦，現(xiàn)在追加到四百萬了，給我玩，我還沒那么多時間給他們當(dāng)老人陪護呢。放心，不是拍馬屁。你沒發(fā)現(xiàn)嗎？”

    “什么？”

    “鄭老年輕的時候，有一首歌，里面有一句詞‘四萬萬同胞心一樣’?！?/br>
    “嗯？”

    “那是從四億人里脫穎而出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的人?。∷难酃庠趺礃?？他的腦筋怎么樣？他的運氣怎么樣？”

    夏萌萌呆掉了，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

    越寧道：“我會盡力滿足他的要求，就是相信他的眼光。我對與鄭老的尊敬，甚至可以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并不是對地位權(quán)勢的低頭，我在崇拜這種能夠達到如此成就的能力啊。愚蠢的人，就算是找到了廟門進了大殿，還能拜錯神。不要拜錯神啊，萌萌jiejie?！?/br>
    “這樣么？”

    “啊，”越寧點點頭，“所以，他的要求，再匪夷所思，我都會去試著做。何況，別人看來，難道我的想法，我老師的想法就都很正常嗎？不不不，我們異想天開，我是個沒有職業(yè)道德的騙子。不是嗎？別那么驚訝啊。那一天，你是怎么跟夏叔叔說的？當(dāng)年一大才多少人，開個會還要被查封，現(xiàn)在呢？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寬。這不是你說過的嗎？”

    夏萌萌不好意思地笑笑，笑得很短促：“是哈。我、我當(dāng)時就是急昏頭了?！?/br>
    “那也不錯。很多人也急，都要急死了，然后就真急死了。”

    夏萌萌被逗笑了：“寧寧，你又淘氣了?！?/br>
    “我說真的，急不到點子去，就一個‘急’。急完了呢？沒了，”說著，攤攤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成功者與失敗者的區(qū)別就在于——失敗者總是想不到、想到了不敢做、動手了發(fā)現(xiàn)做不了。想得到、敢去做、做得了，就是成功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純粹的互聯(lián)網(wǎng)的使用者，我需要一個我信得過的大腦從客戶的使用需要的角度去幫我看問題。有鄭老這樣的人給提意見，讓我叫他親爺爺，我都肯干！”

    “妄圖給他當(dāng)孫子的人多了去了，都讓人瞧不起?？蔀槭裁次衣犇氵@話說出來，味兒就變了呢？跟他求你當(dāng)孫子似的。哎，剛才那個說出去跟拍馬屁似的，你得給我想個借口，”夏萌萌不客氣了起來，“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激情，想不出來?！?/br>
    “人說白樂天的詩，老嫗?zāi)芙?。我們的產(chǎn)品，也要簡單易cao作，目的是方便大家的使用。如果要炫技，我不如去跟老師玩超級計算機。所以，讓老人家也能比較快地學(xué)會cao作，有什么不對？”

    夏萌萌大樂，打了個響指：“就是這樣！哎，最后一段我拿去整理一下，寫個稿子，你過個目，然后掛官網(wǎng)宣傳上去?！?/br>
    “好啊。不過，現(xiàn)在，開會?！?/br>
    “哎，等等，那這個？”

    “老人家有什么要求，都記錄下來，讓技術(shù)挑，哪個他們覺得簡單了，就先做哪一樣?！?/br>
    “剩下的不做了？”

    “做完了先做的，再做剩下的。”

    “哈哈哈哈，你可真夠壞的。肖姐每天例會都想掀桌子?！?/br>
    “那今天她還會繼續(xù)想掀的。哎，弄兩張重點了桌子吧，鐵的，實木的都行?！?/br>
    “噗。哎，要不要安排人陪他下軍棋啊？”

    “不需要?！?/br>
    “嗯？”

    “不是下棋讓他開心了，就什么麻煩都能解決了。把他當(dāng)成棋瘋子，你就傻了。我們還是做產(chǎn)品的人，服務(wù)大眾。給老人家在我們公司做一個定位，也給我們自己做一個定位。這是一位建議非常有代表性和前瞻性的老人，他的一切要求都值得重視。但是，我們不做弄臣?！?/br>
    夏萌萌的目光也嚴肅了起來：“好?！?/br>
    “開會吧。我又有新想法了。”

    肖麗娟再次試圖掀桌，然后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夏萌萌新買的筆記本電腦，心疼地沒有掀，改而為拍：“又！要！加！功！能！人呢？我要的人呢？”越寧要求她再開發(fā)一個“隱身對其可見”功能。他覺得這個要求挺有意思的，后面隱含的信息量也很大。

    越寧無恥地道：“總務(wù)？”

    夏萌萌：……這什么破老板??？！

    肖麗娟一卷袖子：“人呢？”

    夏萌萌：……革命先烈說得對！資本家都不是好人！

    被熊孩子老板坑得一臉血的夏萌萌從肖麗娟那里逃出生天之后，還得一臉血地繼續(xù)招聘人手?？倓?wù)部這里人就先這樣，反正會計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專業(yè)的了，律師有事務(wù)所作為外援，其他的都自己頂著，先盡著技術(shù)來。一咬牙，夏萌萌在學(xué)校里出了許多廣告，bbs上也發(fā)了誠邀天下賢才的貼子，內(nèi)容像在拉人進傳銷組織：你還在為明年實習(xí)單位不理想而苦惱嗎？你還在為一身本事無用武之力而憂愁嗎？來alpha吧！

    一點內(nèi)涵也沒有！

    然而就是這樣相當(dāng)像騙子公司的貼子，拜她之前在不少報紙上登廣告所賜，反響居然還算熱烈。夏萌萌和越寧的炒作水平，擱夏部長那一批人里，都不算太難看。不管什么樣的廣告，首先是要有人肯來看，否則文采再好也是白搭。有了注意，有了辯論，才會有機會達成目的。

    現(xiàn)在明眼人都看出即時通訊的前景了，對這項技術(shù)并沒有質(zhì)疑。疑問主要是針對公司的，比如規(guī)模比較小，框架做出來了，剩下的工作也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之類。

    夏萌萌左右開弓，如果是技術(shù)類的，她水平不夠參與討論的，如果是公司前景之類的，她就如魚得水，一個能拍翻八十個。有她在，越寧一點也不擔(dān)心，他又召集技術(shù)部開會去了。

    肖麗娟上半張臉埋在一層黑霧里，聲音聽起來很危險：“老板～～～～”

    越寧咳嗽一聲：“周末我跟大家一起加班?！?/br>
    老板自己都干著牛馬活，打工的還能說什么？

    肖麗娟擰開一盒風(fēng)油精，抹了一點往太陽xue上涂，隔著桌子，越寧聞到了一股提神醒腦的味道。肖麗娟把蓋子蓋上，盒子鐵桌上一扔：“軍棋不是做完了嗎？玩的人可不太多，開始一周，數(shù)量持續(xù)上升，到第八天，開始回落。即使有積分排行榜、連勝排行榜、總勝利排行榜這些激勵機制在，也沒能讓很多人接受。還要搞嗎？”

    “嗯嗯，軍棋主要是為了積累經(jīng)驗。下面，我們將要上馬的是撲克和麻將?！?/br>
    肖麗娟腿一軟，她忽然明白了：“那可……”

    “對，會很忙。軍棋那里看點著別有漏洞就行，重點在其他的游戲上面。前期工作已經(jīng)有人在做了，技術(shù)部負責(zé)后期磨合?！?/br>
    肖麗娟眼前一黑，正要努力爭取再為本部門爭取權(quán)益，夏萌萌回來了：“寧寧，哎，肖姐也在??？你們先說?！?/br>
    越寧微笑著問肖麗娟：“肖姐，有困難嗎？”

    肖麗娟：……算你狠！“加人！”

    夏萌萌：“在招了，t大今年的大四畢業(yè)生，有兩個，其中一個比較有把握的，并且現(xiàn)在就可以先打短工。下學(xué)期實習(xí)季就可以過來當(dāng)長工用，畢業(yè)簽約?！?/br>
    肖麗娟驚喜地道：“真的嗎？”

    “原因。”越寧比較冷靜。

    “他媽得了尿毒癥?！?/br>
    “為什么不去大企業(yè)？搶著要吧？”

    “作為一個黑心資本家，請告訴我，這個時候大企業(yè)會提什么樣的條件？”

    “賣身？”

    夏萌萌打了個響指：“又不是封建社會了，怎么還有賣身這種事情呢？頂多是簽個長期合同，一直在人家公司里呆著，違約要賠款多少多少之類，總之，是他不太樂意的。看起來是個有心深造型的人呢?！?/br>
    “好的，我知道了。薪酬從優(yōu)，只簽保密協(xié)議，合同先簽兩年。我不開善堂，他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

    “好，我可以給他租房子，方便他接母親過來治療。醫(yī)院方面，嗯，我想想，我二舅好像認識人，特權(quán)不要想了，腎源哪里都缺，但是至少能找個靠譜醫(yī)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