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t大也是越寧的目標,笑道:“好呀?!?/br> 聊了一會兒,夏萌萌興致越來越高,多介紹了自己的專業(yè),她是外國語學校的,學的是日語。越寧很巧妙地適時開口:“我學過一點日語,不過看《源氏物語》有點吃力,又看了一遍豐子愷先生的譯本?!?/br> 鄭熙行微笑搖頭,這小子真是太可人了,看出來夏萌萌有點嗨,有無意識顯擺日語的苗頭,自己先說了,日后戳破了,夏萌萌面上不好看。夏萌萌還沒察覺,只是驚嘆:“厲害!現(xiàn)在就會兩門外語了?!?/br> 越寧笑得淺淺的,活了兩輩子,會兩門外語有什么好稀罕的?所有外語里他講得最好的是英語,上輩子考過口譯,因為考過了能拿到魔都的上崗證。日語是順帶一翻的,并不很專業(yè)。真正這輩子新接觸的,倒是俄語。二中和縣中有幾位老教師,當年學的是俄語。其中一位對占著語言便宜,到北邊下海躍躍欲試,正在復習中,越寧太閑了,晃悠悠過來,也混了點基礎(chǔ)教程。 夏萌萌更喜歡越寧了,給越寧投喂飲料零食一點點。然后掏出個靠墊,安排越寧休息,還拿了個眼罩出來給他忙得不亦樂乎,滿足極了。鄭熙行看不下去了,只好解釋:“她家里沒人肯要她照顧……” 夏萌萌不依了:“是蓓蓓太不可愛了,還是寧寧好?!毕妮磔硎撬齧eimei,今年十八歲,高三在讀。長得小巧玲瓏,性格卻一點也不小鳥依人。獨立又犀利,讓想表現(xiàn)手足情的夏萌萌沒有一點用武之地。 ———————————————————————————————— 中途,車隊拐進一條岔路,進了市區(qū)——林秘書安排了停車吃飯休息。吃飽喝足,繼續(xù)上路,天沒黑,就到了縣城。 司機詢問要往哪里開。鄭熙行道:“先把寧寧送回家,我們再住縣委招待所里去?!庇指綄幰?lián)系方式,理由也很正當:因為要捐款給福利院,需要越寧陪同前往。 小胡老師的住處有一部固定電話,是小何醫(yī)生拿自己的積蓄給裝的,所費頗多,還精心挑了個520的尾號。越寧留了電話,車也開到了巷口。林秘書指了末尾一輛車,把謝老師送走。 越寧才笑道:“恐怕今晚這個號碼就用不到了?!?/br> “哦?” “我得住個院?!?/br> 夏萌萌驚呆了:“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跟著下車的魏駿一個哆嗦:“兄弟,你又怎么了?” 鄭熙行拍拍魏駿的肩膀:“要學會生病啊?!?/br> “啥玩藝兒?” 鄭熙行道:“走吧。晚上回了縣招待所再說?!?/br> 居民們集資修的小水泥路,怕被大貨車壓壞了,在路口堆了兩個水泥墩子,寬度剛好夠三輪車進出。 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越寧向鄭熙行道了聲謝,準備接過來回家。鄭熙行道:“還有行李箱,幾步道,送進去吧?!?/br> 人家把你送到門口了,不請人喝杯茶似乎也不太好,越寧順勢邀請他們進去喝茶。林秘書自去安排車送謝老師回家。鄭熙行三人帶著幾個隨行的人,其中一人拎著箱子,浩浩蕩蕩往小胡老師的家里走去。 天還沒黑,鄰居家出來玩的小破孩見著了越寧,叫一聲:“寧寧哥,”就大喊著跑掉了,“胡老師胡老師,寧寧哥回來啦!坐大汽車回來的,比面包寬,沒面包高……是輛扁面包!” 小破孩的認知里轎車比貨車高檔,面包車介于兩者之間,看到一行人乘的是比較大型的轎車,他就迷惘了,不知道這車比面包車是高檔還是低檔。心算了一下,覺得兩者體型中和一下,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就決定認為這個也是面包車的變種——扁面包車!寧寧哥坐扁面包車,有點掉價啊,怎么也得是小汽車送回來的。 魏駿一路睡,現(xiàn)在特別精神,深吸一口清涼的空氣,正要發(fā)表感慨,聽到這一句差點沒噎死:十輛面包車能換我這車一個轱轆嗎?小兔崽子你識不識貨啊? 小胡老師卻很吃驚:“不是應(yīng)該明天到的嗎?”火車的車次一查就知道,應(yīng)該是先到市里,然后市里再乘汽車回來,火車還慢,必須是次日到家。等越寧一行人到了門口,小胡老師更嚇了一跳——這是惹上什么事了? 鄭熙行風度翩翩,夏萌萌活潑可愛,魏駿,魏駿被收拾得不敢再開口,三人取得了不錯的印象分。鄭熙行誠懇地向小胡老師解釋了越寧的情況,一面留意看她。小胡老師也沒讓人失望,雖然對魏駿很不滿,首先還是關(guān)心了越寧的身體狀況:“怎么又倒了呢?還說養(yǎng)兩年好了,就能放心叫你出去上學的?!睂︵嵨跣械惯€表示了感謝——鄭熙行的姿態(tài)做得很足,又勇于承擔責任,越寧在她看來又有病根。 就這樣吧。小胡老師無心應(yīng)酬,還是倒了茶水,三人緩啜幾口。夏萌萌看看墻角桌上放著手風琴,還問越寧:“你會哦?會的可真多?!?/br> 小胡老師道:“我水平不高,勉強教他一點基礎(chǔ)。” 魏駿想表現(xiàn)一下,搶著說:“哎,要是在帝都,能到少年宮去……” 越寧聳聳肩:“今年我就過去,大學老師水平應(yīng)該更高一點。” 魏駿:你也太不謙虛了! 小胡老師短促地笑笑,問他們住處有安排沒有。鄭熙行已經(jīng)把充作客廳的正間打量完了,順勢告辭:“已經(jīng)安排了招待所了。對了,明天事情辦完,我們再去看寧寧?!币膊坏刃『蠋熗妻o,就留下了一些省城的特產(chǎn),一行人上車去了招待所。 小胡老師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家已經(jīng)走了,過來就審越寧:“什么叫去看你?你怎么昏倒的?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 越寧:“噓——”比了個口型,“假的?!?/br> “啊?” 越寧道:“得跟何爺爺他們說一聲我回來了,我?guī)Я硕Y物來了呢,人人有份的?!?/br> “寧寧!” 越寧無奈地道:“我恐怕得住院了?!?/br> 小胡老師蚊香眼:“說人話?!毕嗵幨炝?,她口氣也隨意了起來。 “就是,這位鄭總呢,據(jù)說很有錢。縣招待所一住,保管會有人打他的主意要招商引資,我認識他,就要被拿來作筏子。縣里的情況不是很合適投資的,我才不受這夾板氣呢。不如住院去?!焙螞r鄭、魏、夏三個人的背景,哪個拿出來到這小縣城都很夠看的,必然會被認真接待,他可不想當這種三陪。 這個道理小胡老師就明白了:“那行,現(xiàn)在床位也不太緊張,跟你何爺爺打個招呼,錢咱們照繳?!?/br> 越寧笑道:“行啊,我有獎金,這次不少呢,大幾千塊?!毙『蠋熩s上了一小的福利分房,這時所謂福利分房,就是由單位牽頭,以低價購得一處房產(chǎn)。二小老師人數(shù)不算很多,小胡老師是正式教師,也有幸分到了一套兩室。七十來個平方,小家庭夠住的了。但是要繳納幾千塊錢。小胡老師工資得到了提高,日?;ㄙM卻更多了,她又舍得給越寧花錢,并沒有存下多少。越寧就打算自己的獎金給小胡老師買下這套房子。小胡老師不拿他當外人地在他身上花錢,他也就不拿自己當外人地順手把獎金上交了。 小胡老師好氣又好笑地道:“去打電話吧?!?/br> 越寧跟何院長通了電話,說了自己的情況,何院長一口答應(yīng):“別等明天了,就現(xiàn)在,我叫你小叔叔去接你們倆。過來吃個晚飯,然后我送你去醫(yī)院!”拉投資這回事,何院長特別明白,也知道這事兒不好摻和,等越寧考完試,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就啥煩惱都沒了,現(xiàn)在先躲躲吧。 越寧從箱子里扒拉禮物,小胡老師是條水晶項鏈,這東西縣城今年挺流行的。又扒出給何院長等人的禮物,裝了個袋子里提著,趁小何醫(yī)生還沒來又扒拉出一個變形金剛模樣的罐子,里面裝的是糖,送去給隔壁小破孩兒。雖然小破孩總嘲笑他“拉粑粑”,但還是個挺熱心的孩子。 不多會兒,小何醫(yī)生騎著車過來了,接了師生倆。 何mama一見越寧就說:“哎呀,回來就好,你們那個謝老師有沒有讓你cao心呀?我看他油頭滑腦不像個安穩(wěn)的人。”搞得小胡老師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越寧笑笑,沒提,拿出給她買的珍珠項鏈,淡水養(yǎng)殖的珍珠,并不太貴。何mama一低頭,一繞脖子。越寧笑吟吟地過來給她帶上,換得臉頰被香了一下。接下來是老太太的金耳環(huán),也不重,老太太卻很喜歡。又被親。 何院長的領(lǐng)帶,小何醫(yī)生的打火機,依次分發(fā)完畢。何mama招呼吃飯,吃得八分飽,才停下筷子來講住院的事情。何院長道:“他們也不容易,有指標,指標上不去,也難熬。你別放在心上。不過,你要住院,高考怎么辦?” 小何醫(yī)生道:“我跟老張說,有什么填志愿啊、體檢啊的消息告訴一聲,不耽誤正事也行,為個高考,寧寧還用上課么?休息就好了,省得他出現(xiàn)了,刺激他同學。對不對?。看髠b?” 越寧對他做了個鬼臉! 吃完聊天,何mama把縣領(lǐng)導罵了個狗血淋頭:“想指標想瘋了,害寧寧不能回家睡覺。”給越寧收拾了住院用品,催著何院長帶人去了醫(yī)院。 ———————————————————————————————— 這樣快速的行動是很有必要的。 去招待所的路上,魏駿還在問鄭熙行:“為什么寧寧要住院?。坑植皇恰鞘裁词裁?,對吧?” 鄭熙行道:“哎呀,給他添麻煩了,你還是接觸的事情太少了,等下你就知道了。得跟魏叔說,你還得cao練,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br> “啥?不是,哥你別整我了?!?/br> 到了招待所,魏駿就恍然了——原來如此。 林秘書前頭聯(lián)系了縣招待所,縣里的人已經(jīng)知道要來這么一位大人物了。開始是當成一般民營企業(yè)家來接待的,直到縣委書記忽然想起來似乎好像對這樣一位人物有點印象——事情變得大了。 鄭熙行再三推辭,才辭掉了飯局,縣長當場拍胸脯表示:“支持福利事業(yè)人人有責,”隨后表白,“其實縣里對福利院有財政傾斜的,發(fā)展經(jīng)濟也不能忘記改善人民生活嘛……” 窩去,魏駿低頭張嘴,無聲地打了個哈欠,這套話他們家老頭上電視的時候都講爛了,要不要出門還聽這陌生大叔再背一遍?。?/br> 陌生大叔還講:“那個,不知道越寧同學怎么樣了,明天……” 魏駿趕緊說:“他?安排住院了,不要去打擾他了。”惹他生氣,估計我要倒霉。 鄭熙行一點頭:“我們辦完事去看他就好了。明天再聯(lián)系?!?/br> 縣委書記戀戀不舍地告知了。 胡亂吃了點東西,各自回房間,魏駿呆不住,跑到鄭熙行的房間里:“哥,你就饒了我吧,什么招商引資啊,什么虎父無犬子啊,我tm聽得夠夠的了,你讓我去看看寧寧吧,端洗腳水我都認了,只要別讓我再被纏著聽這些鬼話了。哼哼,一邊提我們家老頭名字一邊瞄我,當我傻呀?哥,他們肯定不止是拉投資。讓我了吧!” “你想得倒美!”鄭熙行笑罵一句,“你拿醫(yī)院當避難所呢?咱們不走,他可就一直被困在醫(yī)院里去了。” 這回魏駿秒懂:“祖宗的!他可真靈醒,跑得也太快了。那咱們來,還給他添麻煩啦?” 鄭熙行笑著搖搖頭:“明天應(yīng)付完差使,后天回去?!?/br> “不是,那跑這一趟是為什么呀?還是哥你親自跑?!?/br> 鄭熙行終于帶著同情的眼神看了魏駿一眼:小弟太傻。兩天接觸,看得出來越寧對商業(yè)更感興趣,那以后就會是同行,并且成就不會小。早早地建立友誼、增進了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寧愿現(xiàn)在少一個項目,也要抽個時間跟他多接觸啊。 “有人,才有財?!编嵨跣杏X得自己說得很明白了。堅決不肯承認,這里面絕對有整一整魏駿,讓他長教訓的想法。 第二天,魏駿又捧著錢出現(xiàn)了,他想哭。鄭熙行唯恐他不夠丟人,又追加了十萬的現(xiàn)金,就讓他一手一袋錢,活像游街似的跟在后頭出席捐贈儀式。我有卡??!有支票??!為什么要拿現(xiàn)金?你們那是什么眼神兒?。苛w慕個鬼哦!現(xiàn)在只能慶幸,鄭熙行到底是向著他的,沒讓周世哲跟著來,而是把人留在省城安排了個收尾工作。不然一定會被那個死呆子嘲笑到死。 得虧有鄭熙行在,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原本打算念二十頁講稿的領(lǐng)導就萎了,飛快地結(jié)束了講話。魏駿謝天謝地,終于覺得要熬出頭了,他寧愿回家被父母混合雙打,也不想被鄭熙行再整了,暗暗發(fā)誓再也不隨便招惹路上行人,誰都不惹! 有了這么一出,魏駿死活不肯再多呆了,更讓他悲憤的是,在去醫(yī)院探望越寧的路上,偶然瞄了一眼路邊小書報攤。一本本奇怪的雜志讓他差點爆血管,封面上聳動的大標題《中x海秘聞》、《魏氏xxx》,蹲下一翻,這tm是把他家寫成西門大官人后院了是怎么的?不是鄭熙行攔著,他差點要掀攤。 摔!這地方?jīng)]法呆了! 魏駿淚奔而去。 鄭熙行和夏萌萌很無奈,最后,夏萌萌放棄了看美少年的機會,留了張帶香水的便箋讓鄭熙行帶給越寧:“鄭哥,你去跟寧寧道別吧,一定把我的聯(lián)系方式給寧寧啊。”然后氣勢洶洶去抓她那個不靠譜的表哥去了。 留下鄭熙行應(yīng)付一群打算跟去醫(yī)院表揚拾金不昧好少年的領(lǐng)導——縣、校、教育局、福利院的頭頭腦腦都來了。 越寧等他們走了,又住了幾天院,才施施然回到家里,學也不去上了,往鎮(zhèn)里去分一回禮物。領(lǐng)完獎金就張羅著小胡老師的新居、嫁妝,自己的高考竟似完全不放在心上。越寧心里透亮,鄭熙行來了這么一下子,又表現(xiàn)得很親切,臨行說:“我在學校等你,一定要做我學弟啊?!睘樗麚趿撕芏嗟穆闊?。這份人情,是要領(lǐng)受的。 比如,一個很難回避的問題:高考作弊。不需要他怎么怎么樣,只要給他前后左右排幾個學習差、有門路的學生,讓他傳個答案什么的。據(jù)張老師透給小何醫(yī)生的消息,去年有一學生,不給后座的人抄,半場考試下來,整個后背、屁股都被踢得全是臟鞋印子,能正常發(fā)揮才怪。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七月七、八、九三天,高考完畢,只等成績下來。 第31章 準備(一) 填報志愿的時候,越寧特別省事,提前錄取軍校類、外語類他都沒填,第一志愿填了個t大,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與t大同檔次的學校,幾乎從不錄取第二志愿填報本校的學生,報也用,不如少寫兩個字。除了t大以外的學校,他又不想上。干脆就只填了一個。 這可把他的班主任給嚇壞了,論成績,越寧應(yīng)該考得上,但是……只報一個,萬一到時候不湊巧,沒考上呢?怎么辦?班主任苦口婆心,換來學生勉為其難地同意學校內(nèi)調(diào)劑專業(yè),險些沒把班主任老師給厥過去。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班主任,尤其是本校已經(jīng)有幾年沒出類似成績學生的班主任,對此憂心忡忡地向校長訴苦。老校長也是束手無策的,學生做到這個份兒上,連校長都不鳥了。老校長只能巴望著他不要失手。搞得班主任幾乎想要悄悄改一下他的志愿表,給他加個保底的選項。 與班主任的擔憂相反,無論小胡老師還是何院長一家,都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兒。小胡老師完全明白“人各有志”,她一直就是這樣的人。何院長家則認為,越寧的水平足夠他做出這么個選擇,哪怕人有失手,復讀一年也沒什么大不了。九十九拜都過去了,還怕這一哆嗦? 越寧就在老師們的擔憂中踏進了考場。 嗖嗖寫完,嗖嗖交卷??纪曛螅嘀ヌ酵麖埨项^和邵奶奶了。 邵奶奶依舊住在鎮(zhèn)上,幾年下來,越寧和她相處得倒更親密了些。邵奶奶的針線活計極佳,常給越寧做些衣服鞋子手套之類的。和尚裝就是邵奶奶的手筆,少年長身體的時候,需要寬松一些的衣物,穿起來才舒服。越寧有種感覺,邵奶奶把他當感情寄托了。便不推辭,只是增加了探望她的頻率。今年又給她添個落地扇,改裝了水井,不用再手壓水,開龍頭可用。 邵奶奶如今大把閑暇時間,就用來給越寧做衣服,再有時間就抄抄經(jīng)、念念佛。越寧看她這個樣子,順手給買了個白瓷觀音,以后邵奶奶就對著觀音念,還拉著他過來一起念。越寧無可不可的,回來也陪著念一回,手上的菩提子,就是邵奶奶給的。邵奶奶平素不多話,越寧每回來放下東西,一老一小一起念一回經(jīng),念完了,越寧走人。 這一回,邵奶奶多說了一句:“臨走之前,來看看我?!?/br> 越寧笑道:“本來就這么打算的,動身的日子還沒定,得看通知書上的開學時間?!毙睦锛{悶兒,邵奶奶從來不對他提什么要求,上一次還是喊他一起念個佛,開口的時候還特別猶豫,這……怎么這么斬釘截鐵了呢? 邵奶奶低聲道:“一定能成的,你一定能有出息的,讀書,總是有用的!” 越寧完全不知道說她什么好,上一輩子,也就是她這么鼓勵著自己,現(xiàn)在還是如此。但是越寧勸她不要過得這么沉悶,也出去走走,如果她愿意,自己想辦法接她到縣城居住,她卻拒絕了:“這都是我的命,”邵奶奶這么說,“女人一輩子呵。” 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