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農女和教書先生、木葉大排檔、擇日退婚、天然呆的戀愛日常、先生別動,我會騎乘(高h)、八零年代二婚妻、寵妻如命之一等世子妃、最豪贅婿、(聖鬥士)與他們的生活、漂亮女A在線攻略[gb快穿]
“怎么是頭一回?!被屎筝p聲呢喃,以前在府里的時候,也常有些吩咐交代,二人常常走在一處,比這樣一坐一躺的親近多了。 禾青不以為然,“入了宮后可不是頭一回,且難得奴才都退了下去,只覺得皇后是要和我說什么悄悄話呢。” 皇后一怔,嘴角緩緩一勾,即便她面容憔悴,卻是眉眼柔和。往日里寬和大方的笑容,更似海納百川的包容,“倒是我病糊涂了?!?/br> 對于入宮后是否親近,兩人本來就不看重。禾青見此有些氣惱皇后這般,襯得她頗為小氣一般,遂點點頭,“聽聞皇后近來有些風寒,卻日日都在殿中將養(yǎng),多少是悶了些。若是無事,還要出門子走走,免得人都睡昏了。” 鈕鈷祿氏那個賤人,恨不得她睡死了更好。皇后眉頭輕挑,點了點頭,“貴妃說的是。” 此言一出,一時竟驀地拿不出話來,場面幽幽的又冷了下來。 禾青聽著皇后一口一個貴妃,自己則是客氣又堅持的喊著皇后,不由的瞇了瞇眼,她自己都有些想不起來原來她和皇后,是怎么相處的了。只記得敦肅皇貴妃還在的時候,似乎她們也都沒有冷落到這個地步。 皇后手臂抻著,挪了挪。禾青坐著好整以暇的看著皇后動作,莞爾,“皇后若是要歇息,那我就先回去了?!?/br> “貴妃這樣著急做什么?”皇后不慌不忙的掖著被角道。 禾青回頭,正對上皇后雙目,“養(yǎng)心殿的奴才先去了鐘粹宮,說皇上晚些就要去鐘粹宮。若是我不在,只怕皇上該惱了?!?/br> 皇后神色有些稀奇,好似是自語般嘟囔著,“皇上和你惱,只怕是逗你玩呢?!?/br> 禾青睨著皇后,皇后這才抬眼看著禾青,“向你當年入府的時候,周身打扮也是如此,反是顏色氣質,通身的都不一樣了?!?/br> “當年怎么也說是水蔥一樣的年紀,時至今日,自然不能一樣?!焙糖嗪盟坡犃耸裁葱υ挘瑥街睋u了搖頭,皇后聽了也是笑了,“皇上肯聽你的,日后還要你多上心,莫要總急著出宮。外面固然自在,但宮里才算的是家,自來是不一樣的?!?/br> 禾青垂下眼瞼,眸里悠悠的躺著一湖靜水。 皇后擺了擺手,終究沒有說半句話。 禾青并不知皇后底下的奴才為此多少著急,但她卻有些張二摸不著頭腦,思緒半日又想興許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道理。何況皇后自小養(yǎng)出的嫡福晉風范儀態(tài),說不準到了這知天命的時候,反而冷靜下來,也就沒那么憎惡過激了。 原來雍正沒有說要到鐘粹宮去,只是禾青在永壽宮走了一趟,雍正免不得問一聲。 禾青當下白了一眼,“皇后娘娘身子好得很,溫溫柔柔的,說了半日不著調的話,拿著款兒讓我一心一意的伺候您,免得出了宮樂不思蜀,怠慢你半分?!被屎笕粽f哪里最讓雍正敬重信任,除了她為人處事,還有就是她嫡福晉的身份,數(shù)十年來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任誰都說不得她半句不好。 可就是這樣盡善盡美的人,反而分神太多,這才不能周全唯一的子嗣。 雍正聞言卻是擰緊了眉頭,“皇后這幾日很是配合御醫(yī),只是傳來的消息,并不大好?!?/br> 這一點,禾青倒是清楚。她今日坐在皇后的跟前,觀其面容,吐氣,眼睛手指一等都可窺見皇后身子的狀況。禾青于此并不意外,點了點頭,“皇后看似精神漸好,卻身內空虛,經不得半點事宜?!本褪遣唤?,卻也是挨著多活點時日罷了。 雍正知道禾青擅醫(yī),常常在此占得便宜,很能察言觀色。何況,御醫(yī)言語的意思,禾青說的也是□□不離十,雍正也不懷疑。 雖說禾青自信自己在雍正心中有獨特的一個地位,給予了一定的信任,但同時茲事體大,對于鐘粹宮,是發(fā)自骨子里的行事章法,故而雍正言語兩語,并無太多停留。又顧忌皇后,劉貴人前去請安的時候,雍正也接見了兩次。 劉貴人新寵的名頭,在皇宮之中,也跟著漸漸叫了起來。 皇后是讓劉貴人去惡心禾青,去得寵。卻不是在宮中,在她的眼皮底下惡心自己。尤其是雍正來見她時提及劉貴人一句,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卻也重量十足。 禾青聽著雍正在宮中走動的消息,心里不起一絲漣漪。說雍正有心避諱鐘粹宮是照顧皇后的心事,可如今又拿著劉貴人來摻和,每每兩人一處的時候雍正總會把劉貴人提起來。這個時候的皇后,便是心寬,也會止不住的難受。一時之間,禾青只能暗嘆一聲,帝王無情。 皇后可憐,可手上的那些人命又豈是可憐?若說敦肅年貴妃去的時候顯得太過嬌嗔憐人,那皇后的病,卻讓雍正心里糾結復雜許多。 昨兒晚膳的時候,嘩嘩的下了大雨。直至半夜,雨點才漸漸變小,打在粉墻黛瓦之上,落在長廊躺椅上,濺在院落花葉之上,或是脆聲,或是輕聲,或是柔軟的,沁著雨后的濕軟,禾青沉沉睡著,長長聽了一夜。 三兒叫禾青起身的時候,禾青還覺得有些難得涼快,披了披風就扒在窗欞前,一陣幽風緩緩襲來。 禾青不由得打了冷顫,她打的是寢殿后面廊道的窗欞,不比前面的寬敞繁景?;吁r少,也沒有鈴蘭一類可人又顏色的小可人的花兒。幽幽靜靜清爽納涼的地兒,盛了一夜的風雨,禾青當即鼻頭微癢,仰頭打了個噴嚏。 三兒慌得連忙把窗欞關上,著急的替禾青攏起衣裳,“主子要想詩情畫意,還是等衣裳穿好才是?!?/br> 禾青聞言赧然,身子卻很是配合三兒的伸伸手,穿上了袖子,“這雨怎么還在下?” “可不是的,今兒主子要想采茶水,可沒法子了。”三兒好笑的道。 若是日子好,禾青辰時就要捧著小缽,穿梭在園中四處忙活。閑情雅致的東西,總會被閑來無事的禾青摘出來,裝模作樣的打發(fā)功夫,還很有興致。禾青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又不是日日都要去采,往日里不是有收著的?” 三兒點點頭,“主子可是要吃醇清沁涼的?” 劉氏捧著玉佩衣飾來給禾青系上,禾青往外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三兒也不惱,細心一想,“主子上回在宮中過年,就說存了雪水在梅花樹下,今日拿出來也正好?!?/br> 禾青聞言,連忙擺手,“只拿一些就好?!?/br> 三兒福身,見禾青把常服松松的穿好,轉身把禾青的梳子拿在手里,估摸一番。近日宮中人人都看緊了永壽宮的動靜,似乎主子們都有些別樣的心思,自家主子行事很是懶散隨意。除了必要的宮中事物,瑣碎一等盡都讓齊妃等去齊全。何況今日小雨,散去這幾個月的煩悶燥熱,主子定是留在宮中不愿見人。 如此一想,三兒只給禾青挽了墜馬髻。頭上一撮攏起,青絲盡數(shù)披下,怕禾青懶著要坐躺方便,只拿了發(fā)繩捆著。又怕太過素凈,才拿了花鈿簪在攏起的青絲后面。果真這樣隨意簡單的發(fā)髻,讓禾青看得很是喜歡,畢竟往日按著規(guī)矩,如何都要梳起兩把頭。青絲緊緊的,禾青還曾嘲諷自己養(yǎng)顏年輕的秘訣就是梳頭拉皮的緣故。 鏡兒把早膳擺了上來,禾青悠哉的用過后,見奴才沒有回稟什么要緊事,她也懶得再慣例去問旁人。 窗外淅淅瀝瀝,老天爺休而不止的躺著細雨,禾青原想著畫一幅丹青,又覺得躲在屋內沒有意思。反而叫三兒把雪水先放一處,讓廚房淘一壺好酒來,溫在一處。 左右自己無事,禾青把奴才都揮退,讓她們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留一人在跟前伺候。禾青把長袖卷了卷,就著著一雙繡鞋把窗欞推了又推,直到有余足的地方,這才自己攀坐在上面,腦袋倚著窗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即便不做什么,整個人也有說不出的暢快。禾青分明察覺自己心思剔透兩分,盡數(shù)把今日的煩思趕走,禾青頓出自己庸人自擾的行為,眉頭輕揚,對著坐在廊前認真做著女紅的秋分一笑,緩緩道,“所謂白日放歌需縱酒,漫卷詩書喜欲狂。秋分,你做的什么?” 秋分一呆,“描杜鵑花的繡帕?!?/br> 第226章 大行皇后謚孝敬 白居易曾以一詩說這杜鵑花,閑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藥皆嫫母。 杜鵑花冠鮮紅,曾因在春季漫山盛放得來映山紅的美稱。說來這是可藥,可觀處處都極好的一種花兒。禾青沒有問秋分為何在這個夏日乘涼的日子繡杜鵑,只是莫名的覺得這花兒的寓意極襯如今的氛圍。何況秋分女紅不錯,禾青探頭看了兩眼,這才等來自己的溫酒。 清風微涼,腹中暖暖,禾青瞇著眼看著園中被一夜雨滴打的直不起腰來的花枝蔓葉,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細雨蒙蒙過后,皇后帶著奴才駐扎暢春園中。 宮中對于雍正要晉升禾青位份的流言,也漸漸四起。一來這是雍正親口所言,二來自己如今的確是替皇后主權后宮,禾青雖有叫人警醒安分,但宮中眾口鑠金,禾青并未大刀闊斧的阻止,不多時便傳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