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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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青怕朝曦跟著久了,讓四貝勒不舒坦,或還有許多其他源頭。總之,攏著兩個孩子在自己保護之下,若是十阿哥等送個東西來,禾青都要私下琢磨一番。幾日下來,自木蘭秋彌,又是年節(jié)躲懶而長起來的rou,更是幾刀削下來似得。 四貝勒負手在身后,禾青正埋在桌上,奮筆疾書。近來她心里裝的東西多,怕畫畫費了紙張,又漏了心聲,干脆寥寥草草借著氣,學(xué)了一手狂草。女兒家習(xí)慣了簪花小楷,如今放開手來在紙張上來,遠遠看著禾青手劃開極大,更似是在畫鬼畫符。 只是禾青神情難得認真,簪花小楷是好看,但和狂草卻是天差地別。禾青借著心頭的氣躁,添了幾分力道,勉強有幾分模樣。 四貝勒端著茶,啜了一口。禾青顏色姣好,一張臉尤其的小。如今臉上尖尖的,不見rou,細眉扭緊了倒是又添了稚氣。這幾年禾青模樣行事沉穩(wěn)許多,才入府那會子在院里走著偶爾說了歡喜的,還要跳兩下。如今反而寵溺的看著三兒和朝曦如此,頗有自己是長輩的姿態(tài)。 這小模樣,哪怕是帶著愁色,卻也好看。四貝勒索性坐在一側(cè),怕自己過去見了那一手狂草忍不住笑話,倒是吃掛落的還是他。 禾青雖手上不熟絡(luò)這狂草寫字的勾畫,但習(xí)字一二卻發(fā)覺勾畫不那么強求,手下甩著筆尖隨意的一點,慧一字寫完,翻開又寫其他的。至于一面能燒人的目光,禾青這兩年被看得多,臉皮也厚了。只是四貝勒如此盛情,往日里也會一心二用,抬眼給了反應(yīng)。但她如今心里不爽快,又正正習(xí)字有了手感,忙的不可開交。 好在四貝勒曉得禾青的性子,見她難得這樣認真,索性叫人拿了折子來,批閱起來。 弘昫邁著小腿兒進來的時候,屋子里正是如此靜謐。 “阿瑪金安,額吉金安?!焙霑d恭恭敬敬的拱著手,臉上繃著一派端肅。 弘昫才四歲,雖矯正一字一句說的格外嚴肅,偏偏聲色軟綿,禾青心里好笑,放下了手里的筆。只見弘昫一本正經(jīng)的,兩手負在身后,一雙俏似自己的眸子竟是亮锃锃,口中默背著師傅教予的字句。 四貝勒把折子放下,等弘昫背完了,他便逐一的提問。弘昫一一記下,跟著再三重復(fù),加上自己的理解。若是好的,四貝勒點頭,若是不妥的著點一層。禾青靜靜的看著,又聽弘昫問起了四貝勒,他年紀小,書本漸漸學(xué),東西慢慢才能吃透,自然心里存了許多不明之處。弘昫心里做了草稿,連著問了一些,偶爾還會深處的說,論起了余的。 禾青聽著這些,有些她懂。有些畢竟她就是一個姑娘家,少有人會與她討論,自然聽得新鮮。莫說弘昫,自己坐在一側(cè),席聽四貝勒一眼,很是受用。 弘昫解了心頭之禍,轉(zhuǎn)身又與禾青問安,見四貝勒狀似又忙起了正事。靠近禾青身子,聲色壓低一些,抬起頭來,瞄了桌上的紙張一眼,“額吉這幾日可是心里郁悶?” “額吉很好?!焙糖噍笭?,摸了弘昫的瓜皮帽。 “苦瓜可以陪額吉練字。”弘昫也不介意禾青慣然敷衍的話,只是認真的道。 禾青不喜自勝,摸著弘昫稚氣的臉,笑著點頭。佛爾袞這會也跟著進來,給四貝勒和禾青行禮,身后自有書童一起布好筆墨。妙鶴堂側(cè)殿劃開做了書房,這處寬敞,禾青又不用留人來住,打通干凈幾處都是案桌,書柜。 朝曦弘昫各自帶著陪讀來私下做功課,也是常有的。 弘昫到底年紀小,雖逼著偶爾也有鍛煉,但興許是弘昫往日里懶著不動,禾青總覺得太文弱了一些。其陪讀是前鋒參領(lǐng)舒穆祿氏的嫡次子佛爾袞,舒穆祿氏是個武官,上下總短缺了朝廷文官的效應(yīng)。索性佛爾袞人如其名,自來聰慧,比著兄弟們,性子更是沉穩(wěn)坐得住,教著也是能文能武。 當年禾青要給弘昫挑陪讀,武有志轉(zhuǎn)過頭就給禾青介紹了幾個。四貝勒見武有志挑的品性不錯,何況舒穆祿氏官居三品,能讓其愿意給弘昫做陪讀,也是武有志的本事。 想起武有志,禾青有些意興闌珊,淡然無味。 富察氏當年嫁給武有志,兩人也是濃情蜜意,感情深厚。只是武有志正值年輕要立功名的時候,長年累月在外,連嫡長子齊布松出世,滿月都不在。好在回來一趟,武有志也覺得虧待富察氏,留了大半年等著齊布松抓周后,又忙不迭的走了。 齊布松的名字,還是富察氏的阿瑪取的。武有志興沖沖回來,準備了一肚子的漢名也沒敢拿出來,就怕觸了眉頭,讓富察氏惱上一回。武有志心知理虧,總見了富察氏體貼一些,自來更不愛丫頭伺候,身邊干干凈凈的,這才免了張氏在中間為難。 武有志私下為了名字也和禾青偷偷說上一回,禾青當時撫手笑的樂不可支,至今都記得武有志扭著眉頭只能和她撇撇嘴,不敢多說的樣子。 禾青見弘昫坐在對面的案桌上習(xí)字,佛爾袞也是格外認真。索性起身,坐在了四貝勒的邊上。四貝勒這幾日總做監(jiān)工,考察朝曦弘昫的作業(yè)和進度,連著朝曦所謂的陪讀,因為朝曦帶著上躥下跳,作業(yè)不合格,也被罰了幾回,自以后見了四貝勒,臉色都嚇白了。 “這幾日莊子里新鮮的多,四爺可有想自己種下的?”禾青原懶得收拾,上回吃過的菜,連著一塊撿了起來。如今土地肥沃,空了下來,只等播撒了。 四貝勒摩挲著折子的邊,挪了一下位置,讓禾青坐上來些,點了頭,“如今種什么好?” “四爺可要吃茄子?”禾青吃不來炒茄子的瓤rou,只有涼拌的時候,切小條狀的下飯還行。 四貝勒想了想,后院土地不大不小。他們不是莊稼人,不靠這個養(yǎng)家糊口,不過是吃著新鮮方便,自己經(jīng)手的,自然不一樣。遂也不在意,“你有這樣的,種了就是?!?/br> 禾青扭著眉,猶豫幾分,“莊里里有,說是上個月正好育苗,種下再過會就該定植了。還有那些好弄得,青椒白菜蘿卜都好,廊邊搭著竹子正巧拿來種黃瓜也行。” 四貝勒抿唇,“黃瓜長著藤,蔓著后院,你不怕養(yǎng)了蛇?” 這兩年添得越多,墻邊也爬滿了葡萄藤,再等添了黃瓜蔓起藤蔓,若是出了蛇,也不是沒有可能。禾青聽著一時啞口,嘴里吶吶,“那種西瓜?” 西瓜長在地上,好歹不會往上遮了人的光彩。想想熱了把新鮮西瓜扔進井里,再切了吃,可是如何自在舒坦?四貝勒揶揄的瞧著禾青,不再反駁。 第122章 泥土脫跳面畫像 國子監(jiān)祭酒方佳氏之女,玉錄玳。與佛爾袞同年,虛歲六歲。其母鈕鈷祿氏在其牙牙學(xué)語時,聽玉錄玳聲色清越恍似天外黃鶯,顧取其名。朝曦往日機靈古怪的,總有玉錄玳在身后為其收拾攤子。 才進宮上學(xué)時,玉錄玳一個姑娘,也是為了朝曦打了幾回手板。朝曦過意不去,企圖鬧騰過幾次,反而還是玉錄玳受其連累。朝曦為此帶著玉錄玳在府里同吃同住一段日子,還一面抹藥一面哭著,內(nèi)疚的義正言辭,決不讓玉錄玳再受體罰。 到底玉錄玳也是家里嬌貴的小姐,禾青也對其關(guān)懷幾分。玉錄玳初始忍不住落了淚,漸漸地又和朝曦好的一個人似得。這些日子,玉錄玳更是住在了府里,比著誰都親近。 兩人來的時候,四貝勒正讓弘昫和佛爾袞對對子。索性也懶得再起題,揮了手讓四人座下,不拘格式題目,只讓做一對摸個底子。 朝曦當下沮喪,可憐巴巴的瞧著禾青,卻讓玉錄玳拉到一側(cè)案桌前坐下,苦思冥想。 恍似見了當年上族學(xué)時那般光景,人人伏在案桌之上,那樣好學(xué)又懵懂的,若是遇著難處又無可奈何的,便是禾青,也曾抓耳撈腮,把自己氣得不行。禾青好笑的瞧著朝曦漲紅著一張臉,這孩子與她一般,不愛這樣規(guī)矩的讀書習(xí)字。師傅給的作業(yè),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無多錯處,亦無甚出挑。 四貝勒負手身后,老夫子一般四周環(huán)顧,眼下猶如一把利刀,便是朝曦不情愿也是提起筆墨,在紙張上努力的對對子。無題無要求,讓朝曦這樣的人反而愈發(fā)沒了主意。禾青啜了一口茶,四貝勒點了頭,便出去了。 禾青先是看了弘昫和朝曦的大字,又看了佛爾袞和玉錄玳的,才準備回頭座下優(yōu)哉游哉,卻見四貝勒立在門前。身穿束袖短衣,腳下一雙墨色布鞋,腰間系著一根布條,十足農(nóng)家老翁一般。全副裝備太過齊全周正,禾青怔愣著,竟不知做什么反應(yīng)。 四貝勒眸子帶笑,又走了進來,“作了對子,再做師傅的功課?!?/br> 四人起身行禮,卻見四貝勒這幅打扮,朝曦啞然失色,張了嘴半天又顧忌兩個陪讀,終是沒有說什么。她雖小時見過四貝勒幫著捯飭后院,但還未曾見過四貝勒這樣主動的收拾妥當,還不忌諱旁人見了的坦蕩。 這哪里像烙煎餅一樣冷著臉的阿瑪?。?/br> 懶散隨意慣的人,偶爾欣賞,也情愿希冀自己也能如此作為,圖個新鮮。禾青肯定一個人的作風,卻不并代表自己的為人處世。禾青說上一句,但還沒想過說做就做。 四貝勒無謂這些,只這么看著禾青,“還不走?” “走?走哪?”禾青心里一突,她如今養(yǎng)了幾日,身子骨好似得病似得總沒有力氣,說罷手臂更是無力支撐,半躺著還抱上了軟枕。 四貝勒不以為然,輕挑眉頭,“你荒置數(shù)月,若不開墾,屆時還能種什么?” 禾青如臨大敵的姿態(tài),很有一副唬像。這個實干派,好不容易等到朝曦回來,轉(zhuǎn)頭就換了一身衣裳,分明就是等不及了。禾青心頭哭嚎,她又沒說她今日,還要和四貝勒親手墾荒。只是四貝勒言辭有理,又身在幾個孩子跟前,不得不繃著臉站起身,笑盈盈的走向前,“四爺想的妥當?!?/br> “快去換一身吧?!彼呢惱找姾糖嘧呓鼇恚訏吡艘谎蹘讉€孩子,示意禾青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