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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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她不要,只是孩子都小,禾青顧慮頗多。福晉除了弘暉,就再也沒有消息,這幾年都在為其努力。朝曦和弘昫得到眾人的寵愛,她身為側(cè)福晉,已經(jīng)是一個靶子。吃過的柿蒂,只要注意吃食,這一年都是安全的。 只是,四貝勒又起了要孩子的心思,禾青又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再晚些日子喝,不定還真有可能。 禾青不過思想一會兒,又連忙起身更衣。李氏來的很早,禾青上前請上座,倒了杯茶,“太太快和我說,大哥談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女兒?” “瞧你這猴急的,還以為是你大喜呢!”李氏見禾青喜不自勝的模樣,好笑得很,“是光祿少卿之女富察氏,年歲十五?!?/br> 禾青倒不覺得丟人,“大哥大喜和我大喜,不都一樣的。只是,這光祿少卿是從三品,這個富察氏,似乎不是原來冊子里人。” 李氏點點頭,“的確不是?!?/br> “那怎么?”禾青一頓,問得很是小心,“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即便禾青覺得自己大哥好,可到底武有志年輕,雖瞧著有能耐,卻混跡年歲不長,在京城之中官品實在低微。她之前看的那些姑娘,全都是和武有志門當(dāng)戶對的,性子直爽,也好讓二人成婚后有個話說。 李氏見禾青緊張起來,捂著嘴開懷的笑了起來。禾青看著一時莫名,可李氏一臉歡喜,反而讓她丈二摸不找頭腦,“難不成,大哥還曾英雄救美?” “你這就是話本看多了!”李氏點了禾青的腦袋,說起這樁婚事,她雖是笑話禾青,但心里頭也是止不住的滿意和高興,“這是家里的嫡二小姐,年歲小些,正好錯過選秀。上一回大小姐進(jìn)宮選秀指了婚,臨到她了,又遇著老人過世,自然耽擱了?!?/br> 禾青聽著也覺得喜歡,這樣也彰顯二小姐敬孝長輩,只是,“大哥尋婚事我也沒說,這是怎么說到一塊的?” “也是因為你!”李氏拍了拍禾青的手,“你好些時候進(jìn)宮,她額吉就見過你。知曉你品性,碰巧這二小姐性子爽快,就不愛那些文弱書生,一合計就找上了我?!?/br> 那說不定,私下里是相看過的。這個二小姐,禾青放下心來,她不曾想自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竟然還能討來一趟婚事。只是聽著,也不是個太嬌貴自嬌的人,“這人家,可有說定日子?” “急什么?等過些日子,讓你大哥上門上帖,見過大人再說。”李氏搖了搖頭。 其實武有志如今也是二十有三,冷清如四貝勒府,如今也是妻妾兒女齊全。大了這二小姐七歲,難說這就穩(wěn)當(dāng)了。禾青心里暗自思量,打算尋個日子見上一回。這個光祿少卿的夫人,她該是見過的,只是官員幾年多有一變,她不常在宮中,不指明道清,自然不曉得。 李氏說了些話,又趕著回去了。 禾青打算著,卻不想還真的見到了這個富察氏。 正值年味漸濃的時刻,禾青跟著蘭英學(xué)繡一頂小帽子,是做給弘昫的。弘昫滿周歲小辦一場,四貝勒張羅著人準(zhǔn)備抓周的東西,禾青也忙著給弘昫打扮喜慶。弘昫原來長牙鬧騰了兩個月,等到會說話了,又安安靜靜的。 禾青趁著弘昫睡著,提著小手小腳就把衣裳換了,又穿上鞋。弘昫翻了幾下身子,早就被弄醒了。枕著軟枕,歪過腦袋,甜甜的叫了一聲,“額吉?!?/br> 軟糯的聲色,綿綿的聽的人心都軟了。禾青輕聲恩了一下,親了一口。弘昫還有些睡意朦朧,眸子開的有些費勁。禾青低頭吹了吹,“小懶蟲,快起來吧。” 弘昫身上淡淡的香味,身子無力的靠著禾青。禾青寵溺的又抱著不撒手,幫著洗簌后,三母子才一起用早膳。朝曦勺了一口粥,吃的很斯文。弘昫的粥煮的很稠很爛,低著頭捧著碗自己拿著小勺,吃得很認(rèn)真。 禾青見兩個孩子不愿她幫忙,心里還真有些惆悵。她都習(xí)慣給兩個孩子忙前忙后了,如今這樣小歲數(shù)而已,卻不讓她這樣親近,禾青興然索味的夾了一筷子米粉,如同嚼蠟。 李側(cè)福晉來的時候,禾青正給弘昫戴上自己繡的布老虎毛帽子。上有帽子,下有毛領(lǐng)子,一張小臉硬是遮了一半,只剩下一雙骨碌碌的杏眼和鼻子,“你這就不怕他悶著了?” “來了,怕什么鼻子都露著呢。”禾青說著,壓著毛領(lǐng)子,讓弘昫的下巴搭著下面,露出了下半張臉。 “哥哥。”弘昫歪過頭,看著弘皙。 李側(cè)福晉一怔,“這孩子” 禾青也有些驚色,弘皙來見弘昫的時候,弘昫還認(rèn)不得人。只是一想,又恍悟,“這孩子現(xiàn)今會叫人,只是說的話少。” “倒是聰明?!崩顐?cè)福晉點頭,弘昫既然親近弘皙,她也樂得其見。弘皙已經(jīng)啟蒙上學(xué),懂事許多。見此就上前,認(rèn)認(rèn)真真的瞧著弘昫,“弟弟。” 弘皙咬字很清,再看弘昫咧著嘴笑,禾青和李側(cè)福晉都有些無奈。這兩個孩子,好似真的是有些緣分。反正四貝勒和太子親近,她二人熟絡(luò)些,也沒什么。 富察氏來的時候,是春夏過來通報的。 武有志很快就上門,也送了彩禮,訂下了婚期。算是正經(jīng)的男女關(guān)系,禾青聽聞武有志也偶爾買了東西,托人送給那富察氏。富察氏也當(dāng)真是真性子,和武有志漸漸也有了情分,消息確切,連著張氏也驚動著,本來相看就該讓她去的,如今是一定要進(jìn)京娶媳婦。 李側(cè)福晉見禾青笑的更開心,睨了一眼。 禾青站起身,抱著圓滾滾的弘昫,“走吧,帶你見個人?!?/br> 堂里已經(jīng)熱鬧起來,太子也過來了,逗著弘昫一會兒,又讓九阿哥抱走了,“這孩子長得好看?!?/br> “就是,和九哥一樣好看。”十阿哥走過來,煞有其事。 九阿哥怒視過去,引著八貝勒爺仔細(xì)端了一眼,“這孩子俏母,長得俊也是常事?!?/br> 所以,九阿哥你就是長得好看。 九阿哥性情孤僻古怪,可是瞧著八貝勒和十阿哥,氣得他紅著臉憋著不知說什么好。 禾青抿嘴偷笑,見四貝勒站著一側(cè)守著,也就放心的走開了。李側(cè)福晉暗自思索,扭了眉,“這個九阿哥,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能說什么?這反應(yīng)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想想當(dāng)年和四貝勒爺,為了一只狗廝殺出了怒氣,跑了半個皇宮,那才是最驚天動地的。要說九阿哥脾性不好,其實這些個爺,都沒哪個是好的。禾青看得很開,拉著李側(cè)福晉走了進(jìn)去,“你可識得光祿少卿夫人?” “自見過。”李側(cè)福晉眼波一轉(zhuǎn),她雖在毓慶宮,卻還是聽了一些傳聞,“你不會是想親自相看一會吧?” “都定下了,總得讓我先見上一面吧。”十來歲的姑娘,性子都不定,她始終要見一下心里才有底。免得以后和她這個小姑子起了矛盾,倒是頭疼武有志了。 李側(cè)福晉還未試過這樣,也新鮮得很。兩人從后院進(jìn)去,在堂里的屏風(fēng)后打量著,李側(cè)福晉指了出來,“這一桌那個粉色衣裳的,就是了?!?/br> 這……禾青怔愣,“看著好小?!?/br> “也不是,畢竟是姑娘家,模樣討人,又愛笑罷了?!崩顐?cè)福晉搖頭。 禾青本來就比富察氏大幾歲,這一看又覺得沒什么看頭。顧忌著還未嫁入武家,禾青也是作為弘昫生母的身份,受了富察氏的賀喜,這才從手腕上脫下墜子,給了過去。 弘昫抓周已經(jīng)是四貝勒事前訓(xùn)練熟稔的事了,坐在桌上打了個哈欠,先拿了玉佩,再拿起毫筆。眾人對四貝勒賀喜之時,弘昫又變卦的扔了玉佩,丟了毫筆。如此反復(fù)折騰著,哈拉了桌上大半的物件,半響才拿了算盤和玉佩不撒手。 四貝勒看著算盤,氣的臉鐵青一片。 玉佩是他隨身帶著,有意放上去的。只是這個算盤,他原來都不打算放上去,又怕太明顯?;始业陌⒏鐮?,誰還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