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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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坐在一旁,看著禾青當真忙著沒有理他,倒也不惱的卷著書,倚著長榻抬眼看著禾青。 比著當初稚嫩的臉,禾青已經(jīng)出落的十分秀氣好看。尤其有了宮里幾年的□□,底子性情依舊還在,但人也沒有當初那股直往外沖的脾氣,最打緊的是不說話,從來沒有過多的心思。如今又有了生育,四阿哥眼睛嘀溜的看著禾青的肚子,眼底柔了又柔,嘴邊竟兜不住笑了起來。 三兒伸手拿東西,正擋著禾青的眼了。禾青正急著,一手打了三兒的手,轉(zhuǎn)頭和羅嬤嬤說著話,又整個人都要埋在尺頭里,緋紅的臉,一雙眼更是亮著驚人。 蘇培盛抬眼一看,還真沒覺得武格格哪里不一樣,只是四阿哥喜歡,怪得很。 第58章 福酸夜里難眠 “主子,該用膳了。” 烏拉那拉氏手里拿著新繡帕,上頭正是一支海棠盛放,猶如活的一般,活靈活性。烏拉那拉氏摩挲著,神情有些恍惚。徐嬤嬤上前,低聲又喚了一聲。 昨兒個烏拉那拉氏忙的很晚,四阿哥回來時還一同說了話。烏拉那拉氏心底里很是歡喜,兩人安靜地用了膳后,終是四阿哥回了書房,既有正經(jīng)事,烏拉那拉氏自認不會說什么。府里進了新的物什,烏拉那拉氏自認公平,更是很貼心的讓禾青挑了一些,給孩子衣裳的各色尺頭,任意挑選。 本就低了一頭,偏偏醒來聽聞四阿哥昨夜回去不久,竟是去了妙鶴堂。對比昨日瞧見四阿哥那股子歡喜,還有那淡淡的神色,烏拉那拉氏由不得心里泛酸。何況,四阿哥就這么在妙鶴堂陪著禾青,竟是過了整整一日,眼下已是日薄西山,她更是心里焦慮起來。 再這么下去,妙鶴堂的氣勢就太盛了。 實在不妙。 “主子,”徐嬤嬤斂眉,低聲提醒,“晚膳都擺好了?!?/br> 烏拉那拉氏張了嘴巴,又似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的笑了笑,很是無奈的搖了頭,“也不太餓。” 徐嬤嬤了然的福了身,“天氣熱燥起來,主子有些厭食不下是有的,奴才叫了廚房做了主子愛吃的赤坎豆腐角,蟲草珧柱雞。” 烏拉那拉氏忙擺手,“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我都快饞壞了。” 徐嬤嬤笑著應(yīng)下,“該是奴才做的?!?/br> 烏拉那拉氏端著茶蓋,看著茶面翠綠的葉片,吃了一口,只覺得口舌生甘。徐嬤嬤幫著把案桌上的賬本都收起來,“雞骨草吃了清熱解毒,舒肝解瘀很是利濕。主子昨夜想來沒睡好,吃了這個很有好處。” 徐嬤嬤說的頭頭是道,倒把烏拉那拉氏說的很是哭笑不得,“嬤嬤你這么哄著我,以后我脾氣鬧起來了可怎么是好?” “奴才看著主子大的,還怕什么?”徐嬤嬤游刃有余,現(xiàn)今烏拉那拉氏也是鬧著脾氣。只是烏拉那拉氏教養(yǎng)好,再是惱怒都有奴才提醒喜怒不形于色。時日長了,烏拉那拉氏心里想的,反而是從小伺候著的徐嬤嬤才知曉。 烏拉那拉氏抿唇輕笑,端著的一杯茶卻是喝了干凈。用膳的時候,烏拉那拉氏也是各樣菜色都吃了一些,多的賞給了紫草等奴才。紫草歡喜的接過了,打聽了消息的白芃進來福身,等烏拉那拉氏點了頭,這才回話,“東院用過膳,已經(jīng)沐浴更衣了?!?/br> 白芃惴惴不安的說著,小心的甚至不敢抬眼看烏拉那拉氏的神情。 徐嬤嬤見烏拉那拉氏情緒不對,擺手讓白芃先下去。 “真是,”自取其辱。烏拉那拉氏終是笑不出來,她總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可如今怕是她自欺欺人了。 徐嬤嬤皺了眉頭,“武氏如今一時得意,主子忍一忍,也就過了?!?/br> 烏拉那拉氏搖頭,她并不這么想,“四爺與她情分不一般?!?/br> “四爺不過是一時新鮮,武氏又仰仗太后喜歡罷了。尋個機會,拿捏起來并不難?!闭^當局者迷,烏拉那拉氏待四爺有情,雖不是慌了陣腳,卻也有些亂了心緒??尚鞁邒咭话涯昙o,看了不少的*,自覺深知其中道理。 更何況,徐嬤嬤一語雙關(guān),很是深意。烏拉那拉氏一聽,便知道其中的意味,心里受到了安慰,踏實了一些,又有些不肯定,“原來那些藥她也沒沾過,李氏那樣挑尖的人也沒占了便宜。想來她現(xiàn)在是愈發(fā)有了防人之心,這事還是從長計劃的好?!?/br> 烏拉那拉氏要慎重行事,徐嬤嬤并不阻攔。相反的,她很是歡喜,“主子不著急,那就更好了。” 正院熄燈之時,妙鶴堂早已高高掛著大紅燈籠。禾青縮在被窩里,她手腳冰涼,四阿哥輕車熟路的伸手把禾青拉了過去,攬著禾青緊緊的在懷里,兩腿夾緊了。 禾青只覺得自己被什么怪物纏住了一樣,折騰著自己躺著很不得勁兒,手指碰著四阿哥胸前,輕輕地,“四爺,我” “別亂動?!?/br> 四阿哥冷著臉,禾青看不見,卻是一下子不敢動。良久,四阿哥嘆了口氣,終于把禾青的手拽緊了,捏了捏。禾青眨著眼,她一時之間不曉得說什么好。尤其是發(fā)覺四阿哥緊繃的身子,禾青更是莫名的緊張起來。 禾青有喜后,四阿哥忙著不著邊,幾乎沒有在妙鶴堂過夜。今日許久,兩人親近的躺著,心底那些心緒竟忍不住的念了起來。 四阿哥的手熱得很,禾青躺在被子里,漸漸地熱了起來。不自在的挪了一下,四阿哥放開手,讓禾青正正的躺好,側(cè)過身掖緊被子邊角。屋里頭很黑,尤其是床榻里方。禾青睜著眼,也只能看到四阿哥的一片黑色身影,晃了晃,把禾青的眼都晃得要閉上了。 有個人在邊上,似乎安心了許多。 禾青心里頭寬慰,一眨眼的功夫,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四阿哥也困了,睡著很甜。半夜里窸窸窣窣,胸前還被撐了一下,倒是把四阿哥一下給驚醒了。 “怎么了?” 禾青捂著嘴,有四阿哥在,奴才們都不好守著她過夜。幾下爬下了床榻,禾青蹲在盆盂前,又開始翻著腸胃吐了起來。 四阿哥起身,摸索著床頭擺好的燭臺,四阿哥揉了揉胸膛點了亮,拿著床前的披風搭在臂膀上,回頭只見禾青一張臉蒼白,虛脫的靠著床尾。 禾青閉著雙眸,一回太急了,反而涔處了汗來。軟弱無力的坐在還很厚重的黑底層紅團花刺繡紋墊子上,手指無力的扯了扯衣袖,她覺得有些黏身上的汗,很不舒服。若是平時,三兒或是春夏,總有個要去把窗欞開一些的,可今日她反而更是受罪了。 一時之間,禾青為自己的不方便,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四阿哥給禾青披上披風,彎腰一把抱住,只覺得輕飄飄的,轉(zhuǎn)身放在了床榻之上,皺了皺眉頭,“你這么熱?” 禾青上了床,更覺得透不過去。神情顯得有些不痛快,四阿哥這才把禾青的披風收了起來,把衾被拉著捂住了肚子以下,又把床頭柜子里的團扇拿了出來,“你昨日熱得很,半夜里手就到處摸著尋東西,這樣可好?” 四阿哥說話輕輕地,很是溫柔。禾青忍不住眼睛要躺淚,四阿哥眼神似乎特別好,見禾青有這么一個趨勢,一張臉擺在禾青的眼前,沉聲嘟囔,“哭什么?躺著淚珠子還能滾出來,你還這么對爺心生不滿?” 禾青噗嗤一笑,哪里還有什么眼淚珠子可以滾的,反而大膽的雙手攬住四阿哥的脖頸,腦袋就在肩窩處蹭了蹭,“有四爺在,比什么都好?!?/br> 四阿哥沒說話。他從昨兒半夜回來,這已經(jīng)是第四回哭了,雖已然制止,但看著還是有些心煩。本來就不懂得哄女兒家哭啼的事,原先他還很是厭倦,后來遇著禾青,回回似乎都很占道理,惱的他只想哄著禾青不哭,這才算安心。 禾青微抬下巴,閉著眼親了一下,竟是四阿哥的脖子。 酥酥麻麻的特別,讓四阿哥身子繃著,皺著眉低頭看著禾青,“乖?!?/br> 禾青這個身子,根本由不得四阿哥放肆。禾青偷偷的笑著,點了頭,“我睡外頭吧,方才似乎撐著四爺了,可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