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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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不需多說,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霍容與緩緩頷首,輕聲說了“好”字。 門外少年一身紫衣,挑眉望著黑壓壓的人群,面帶輕笑,半點緊張神色也無。 但他心里,卻很是擔憂。 暖兒當真被捉了……阿青呢?阿青不在。那就應當還在敬王護衛(wèi)下? 如果這消息被她知曉了,她會…… 霍玉殊正快速思量著,冷不防旁邊響起了個震驚的女聲,“咦?他們這是怎么了?捉住嫣兒做什么?” 秦楚青用的聲音頗大,不只是霍玉殊,就連對方的人,也很多聽到了。 他們琢磨著那句“嫣兒”,面面相覷。 霍玉殊沒料到她會突然出現(xiàn),心下?lián)鷳n,笑容不減地說道:“你來作甚么?好好回去!” 他瞥了燕王那邊一眼,雙目怒望向秦楚青,“快進去!” 秦楚青卻不管不顧地撲到他這邊,急急喊道:“陛下,陛下求你救救嫣兒吧。她不過是隨著她母親來京參加個宴席,怎么就被那些壞人捉了去!” 短短兩句話,點明了凌嫣兒并非京中之人。 負責押著凌嫣兒的兵士里有人看看凌嫣兒,再看看秦楚青,低低道了聲“壞了”。他戳戳身邊的人,說道:“咱們該不會是抓錯人了吧?” ‘抓錯人’三個字仿若驚雷,短短時間內(nèi)就讓燕王后面炸開了鍋。 燕王聽聞,很是懊惱。 難怪剛才他用這兩個丫頭做籌碼和那小皇帝談條件,對方死活不松口。 難不成真的是抓錯人了? “哪一個抓錯了?”他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中長劍。 那個小皇帝還有那個敬王,都心硬得很。如果少了這些籌碼,怕是麻煩許多。 待到聽了屬下的稟報后,燕王拿著劍的手不由握緊。 心中氣極,正暗暗思量著對策,他就聽霍玉殊旁邊那個女孩兒又說道:“咦?怎么有個很像暖兒的女孩子在那邊?是誰家的?” 燕王往前邁了半步,想了想,又回頭看向被押著的女孩兒們。 霍玉殊輕飄飄瞥了秦楚青一眼,說道:“那女娃娃朕也不認識。燕王剛才讓人押著這倆人就朝朕叫囂,朕還想呢,這廝哪里來的底氣。卻不曾想——” 他輕嗤一聲,極其輕蔑地笑了聲,道:“……原來是弄錯了?!?/br> ‘弄錯了’三個字極大地刺激了燕王。 他怒吼一聲揚劍說道:“若是錯了,我就當場劈了這兩個人!” 身邊副將扯了他一把,低聲道:“小郡主應當沒錯的。王爺也見過她好些回,怎么會錯?” 這時一人從大門內(nèi)緩緩走出。一身白色錦衣,在這煙塵彌漫之處,顯得尤其扎眼,也尤其奪目。 霍容與朝霍玉暖那兒看了眼,擰眉問道:“阿青,先前寧王妃抱著的,不是暖兒?” “怎么不是。”秦楚青說道:“寧王妃還能弄錯了自家孫女不成。” 霍玉殊挑眉,揚著調(diào)子“哦”了一聲,問道:“寧王府的人跟你們在一起?” “正是?!?/br> 燕王旁一個留著長須的人喊道:“莫要糊弄人。我們見過小郡主多次,斷然不會弄錯!” 秦楚青笑道:“信不信在你。寧王府的人剛才都被王爺救了去。又怎會單單落下暖兒一個跟了陛下?” “小丫頭當時心急,自然要找和她親近的人待著?!?/br> 對方說了這句話后,突地意識到了甚么,猛然閉了口。 秦楚青笑道:“是了。你也發(fā)現(xiàn)了不是?陛下再親,怎能親得過母親和祖母去?寧王妃和世子妃先前都和我們在一處。暖兒又怎會獨獨跟了陛下過去!” 她這般一說,燕王那些人當真有些不確定了。 在燕王的示意下,負責看押的兵士將霍玉暖和凌嫣兒齊齊押到前面來,準備讓燕王仔細看看。 他們剛剛走到前面,還沒來得及停住步子。四個黑色身影已極快地出現(xiàn)。 不過轉(zhuǎn)瞬間,燕王身邊十來人就已倒地不起。每人的喉間,都是一道紅痕,正往外汩汩冒著血。 四衛(wèi)快速撤離,將凌嫣兒和霍玉暖交給門內(nèi)的林公公和小文子。又折轉(zhuǎn)回來,立在了霍容與的身后。 八個穿著尋常家丁衣裳的男子陸續(xù)到達。 他們每個人的手里都提著一個或者兩個尸身,到了門外,往旁邊空地上一撂。這便回轉(zhuǎn)過來,往自家主子身后站去。 眼看八死士與四衛(wèi)已經(jīng)盡數(shù)到齊,莫天高喊了一聲。行宮內(nèi)回應起一連串的高聲呼喊。接著,有近百人人陸續(xù)立到墻上,手持□□,雙目炯炯地怒視墻外兵士。 雖衣衫凌亂,卻氣勢不減。 大門緩緩閉緊。 這行宮的院墻,赫然就似一個小小的城墻。而那宅院之內(nèi),就像是眾人守護的城內(nèi)百姓。 霍玉殊和霍容與帶領著八死士與四衛(wèi),宛若那誓死守衛(wèi)城池的將士。 燕王手持長劍,遙指霍玉殊,哈哈大笑,“黃口小兒,憑甚在那高位之上坐著?爺爺受了你太多閑氣。如今你的兵馬已經(jīng)被我掌控,單看你今日如何逃出生天去!” 霍玉殊抱胸斜睨著他,半晌后,忽地一笑,“誰說我要憑借我的人了?皇宮里的那些侍衛(wèi),忒得顯眼。隨便叫上幾個過來,不出一刻鐘,你們怕是就會知曉。我若單單指望著他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所以當皇帝也有皇帝的無奈吶?!?/br> 說罷,他微微側(cè)身,單手搭到霍容與的肩上,笑得不可自抑,“是不是呢,我親愛的敬王殿下?” 霍容與微微垂眸,默然不語。 燕王怔了下后,又是一陣大笑。就連他身邊的左右副手,亦是笑個不停。 “小皇帝,你和敬王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爺爺看著你們長大,還不知道你們是真不和還是假不和嗎?” “和不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敬王是這世上唯二最不希望這個國家出事的人之一?!?/br> 霍玉殊說著,朝霍容與和秦楚青的方向微微瞥了眼,笑道:“大局為重。在維護朝內(nèi)安穩(wěn)一事上,沒有個人恩怨。” 燕王不屑地“嘁”了聲,很是不以為然。 霍容與手指微動,玉骨扇刷地下打開。 彈了下最外側(cè)的玉骨,機括頓開。他從中抽出一物,雙手一捻,光亮嗖地下竄到高空。 竟是個信號燈。 燕王拊掌大笑,“敬王爺當真有閑情逸致。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敢打馬虎眼?!?/br> 他將長刀交給身邊副手,負手先前,悠悠然道:“誰不知你入京不得多帶兵,身邊臨近的,不過是六十四侍衛(wèi)和一百二十八騎?他們?nèi)缃褚讶蝗谶@行宮之中,且疲憊不堪,你又哪兒來的人可以與本王對抗!” 霍玉殊搭著霍容與的肩膀,笑不可支。 “哎——我說你個悶葫蘆,好歹駁上幾句啊。咱們都被人這么小瞧了,覺得不過憑借寥寥數(shù)人就妄想和他們對抗——嘖嘖。都被人當傻子了,你還不辯駁幾句。你我二人的臉面都要給人奚落光了?!?/br> 霍容與抿了抿唇,頷首道:“也是?!?/br> 于是他緩緩抬眼,望向燕王,神色淡淡、語氣淡淡地說道:“爾等逆賊,快快伏誅罷?!?/br> 這般隨意不在乎的語氣,饒是霍玉殊,聽了后也不禁怔了下,繼而伏在他肩上,笑出了淚。 燕王的左右副手瞬間感覺自己這邊被看輕了去,頓時怒了,上前用劍指了這邊狂罵不止。后面兵士在他們的示意下,亦是跟著高喊助威。 霍容與和霍玉殊在四衛(wèi)和八名死士的護衛(wèi)下,不為所動,依然平靜地立在那里。 燕王看了他們半晌,臉色驟然一變,抬手制止了身后那些人。 他踱著步子來回走了兩步,“難不成敬王那個老不死的給你留了親衛(wèi)隊……這事竟是真的?他不是素來討厭你們母子倆么!不……不對。” 他仔細思量了下,面色又和緩了許多,“就算真有,那些人也是不聽旁人號令只能是你親自現(xiàn)身調(diào)動。最多四衛(wèi)有這職權。如今你們五人盡皆在此,就算有這么個隊伍,也沒有法子讓他們前來?!?/br> 霍容與莞爾,“燕王說的沒錯。不過……當真沒有那第六個人了嗎?” 他輕輕拂去袖上微塵,低嘆道:“有這么一個人,我若授予他權利,他也能暫代調(diào)兵之責。為了今日這一刻,我還特意將他從北疆叫了回來?!?/br> 燕王轉(zhuǎn)念一想,面容頓時扭曲了。 秦楚青看著遠處漸行漸近的黑壓壓的一片,聽著那呼喊聲和馬蹄聲,有些明白過來,不敢置信地側(cè)首望向霍容與。 “你說的,難不成是……霍玉鳴?!” ☆、第96章 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郎,持刀策馬,領著兵士馳騁而來。 身著玄甲的兵士匯聚在一起,挾著雷霆之勢,在漫天的飛揚塵土中策馬疾馳。 當頭的少年揮揮手中寶刀。兵士們齊聲呼喊,氣勢震天。 燕王被這聲響震得頭發(fā)暈。 在的眼里,那些黑色不是什么鎧甲,卻是死亡之色。那些沖撞他耳膜的,也并非甚么振奮人心的喊聲,而是奪命的修羅之音。 轉(zhuǎn)眼一瞥,周遭將士的鮮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也激發(fā)了他內(nèi)心的壯志。 “這里不是北疆,而是皇城。就算你天縱奇才,這里卻不容你無法無天。黃毛小兒,兩人加起來還不如爺爺一人年歲大,又怎能擔當?shù)闷疬@天下重任!” 燕王揚聲斥罷,一把從副將手中扯過長劍,拔劍出鞘朝天一指,大聲喝道:“眾將士聽令!勝敗在此一搏。殺!” ‘勝敗在此一搏’幾個字徹底激起了他手下之人的斗志。 這些人深深知道,今日的狀況,‘勝敗’便是‘生死’。不只是他們的生死,還有他們親人的生死。 謀逆可是重罪! 恐懼之下,斗志陡增。 燕王軍隊吶喊聲漸漸高起,人人嘶聲呼喊,誓死戰(zhàn)斗。 兩側(cè)的燕王軍快速收攏,朝著大門前殺去。 突然,城墻之上飛來數(shù)支羽箭。 初時這些奔跑著的人沒將此當回事,揮劍將羽箭撥開。握緊手中兵器準備一涌而上。 誰料不過轉(zhuǎn)瞬間,皮膚就感到了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