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柳若煙雙手攏住他精瘦的腰,臉埋在他胸前,“我快堅持不住了,我不想你死,你不該死?!?/br> “柳師妹,危險!”修士大喊。 “這是我?guī)熜?,怎么會危險。”柳若煙低聲,“我?guī)熜钟肋h不會傷害我的?!?/br> 蕭楚流愣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眼中的紅色慢慢褪去。 “糊涂,等下小命都沒了,城主,怎么辦?總不能放過魔人吧,別忘了蕭家滿門就是被魔人滅的,魔人全部都是挨千刀的貨?!迸赃叺募抑鞯?。 城主還在猶豫,“他看起來,沒有什么殺氣?!?/br> “光用rou眼看能有什么用!他連自己師妹都認不出來了?!奔抑鞔叽伲斑€是快些降住他吧,趁他現(xiàn)在不動,殺了他,以絕后患!” 飛鳥撲棱著翅膀飛遠,有冷酷的人聲自遠方傳來。 “我的徒弟,我看誰敢殺!” 第158章 護雛 風(fēng)聲寂靜, 烏云散去。 柳若煙聽到了師父的聲音,松了口氣,徹底陷入了昏暗。 手無力地從蕭楚流腰間滑落, 她像是死亡的蝴蝶落下。 蕭楚流沉默地抬手, 抓住了她, 凝望她臟兮兮沾滿血跡的小臉, 他神色依舊木然。 瞳孔中似乎有光亮在掙扎, 他停止了無聲的言語。 “玉泉劍尊!”幾位家主見到李悅山, 立刻作揖, 幾人互相通了一下視線,不敢多說話。 李悅山甩下一個保護罩保護住兩個徒弟, 視線淡淡落到他們周圍持劍的修士身上, 后將目光徐徐轉(zhuǎn)到身旁的家主臉上, 面若寒霜。 家住們大汗, 慌亂擦了擦額頭:“不是我們想要殺他啊, 實在是——” 幾人為難地指向蕭楚流,“他已經(jīng)算不上是人了, 還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識?!?/br> 在一代劍尊的威視下,他們能說出這種得罪的話已經(jīng)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了。 “不算是人,那他現(xiàn)在是什么?”李悅山冷冷看向他們, “當然是魔了!”家主們小心翼翼道。 “阿流是沐陽城出來的孩子,你們也都是看著他出生的,當年和他父親那么交好, 現(xiàn)在和我說他不算是人?”李悅山平日從未如此咄咄逼人過。 那些家主被他的氣勢嚇得像鵪鶉一樣縮著, 不敢講話。 城主則嘆口氣, 輕聲為幾位家主辯解,“他現(xiàn)在好一些了, 劍尊你沒看到剛剛他的模樣……蕭楚流道心不穩(wěn),不如先送去修仙者聯(lián)盟,觀察一段時間?” “我用劍尊之名保證,他不會有問題,”李悅山明明兩袖清風(fēng),雙手并沒握劍,可他像是蓄起了一招鋒利的劍式,只要那些人說出拒絕的話,這招劍式勢必要凌虐蕭家故園。 城主知趣抬手,“那我們先離去了,劍尊若有什么需求,告訴小廝即可,我會盡力安排好?!?/br> 大家退去,李悅山看向凌亂的庭院。 當目光落到李青峰的頭顱上時,他握緊了雙手,很快,手松開,他朝著兩個徒弟走過去。 * 烏沉沉的天壓在頭上,血紅的月亮墜入黑水之中。 一場聲勢浩大的雪花在柳若煙面前驟然降落。 寒冷帶來的麻木并不能讓她忽略臉部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不能眨眼,只能絕望、無助、凄涼地看向那個滿頭白發(fā)的男人。 他舉著她的面皮,對著月光,安靜地欣賞著紅色的光澤透過透明的皮膚折射過來的那抹迷人的光暈。 他饜足地笑了,病態(tài)至極。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蹲了下來。 白色的頭發(fā)就落到她的臉龐,晃啊晃,與雪花交融,與淡薄的微光交織在一起。 她看得頭暈眼花,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沙啞撕裂的聲音像是被火烤過一般,“謝白白……” 低著頭,他臉部所有的表情都隱藏在陰暗之中。 唯有那雙眼睛分外明亮。鮮紅的光澤在眼眸中流轉(zhuǎn)。 他就像是嗜血的惡魔,手卡在她的脖子上,用在殘忍的手段,帶著最惡劣的惡意,一點點捏碎了她的喉嚨。 在最后血紅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了昏暗的蒼穹下的寒風(fēng)。 雪花卷入其中,勾勒出了它凄厲的形狀。 落木枝枝椏椏,白色鋪蓋了整個天地。 巨痛襲來,所有白色都撲朔在她濕潤的眼底,她呢喃——謝無瑤,我真的逃脫不了這個結(jié)局嗎? * 少女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發(fā)了高燒。 身上的傷已經(jīng)找醫(yī)修來處理過一遍,甚至兩根手指也找能人幫忙接上了,給她輸入了許多的靈氣,她就是無法醒來。 門外,披散著頭發(fā)的少年跪著,臉色一片慘白,身子板正無比。 視線總是若有若無探向屋里,去看床上的師妹和坐在旁邊為師妹療傷的師父。 他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指尖掐住了自己手心的rou,聽見師妹的悶哼聲,迅速抬頭,又與門湊近了一些。 李悅山將柳若煙放平,背著手走出來,厲聲:“身子那么斜,是認錯的姿態(tài)嗎?” 蕭楚流抿唇,挺直身子,望向師父,問:“小師妹怎么樣了?” “晚點就能醒?!?/br> 提到柳若煙,李悅山就氣到不行,“你說說你到底犯了什么錯!” 東水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