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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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丞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劉汝康的臉色:“爺,就讓他們這么干等著不太好吧?那高判司好歹也是……” 劉汝康瞪圓了眼睛,用力拍了三下桌子:“好歹也是什么?!是高家的人?是靠著太后和安國公蔭庇,沽名釣譽的今科狀元?老子最看不起他們這種的人!” 那家丞沒辦法,只好又退了出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 家丞走進劉汝康的房間,只見劉汝康焦急地走來走去。他一見家丞,立刻期待地問道:“怎么樣,他們急了沒?” 家丞又擦了擦汗:“還、還沒……”心里道:老爺你倒是比他們還急了百倍呢? 劉汝康大怒,狠狠拍了三下桌子:“都一個時辰了怎么還不急!” 家丞看了眼可憐的桌子,心道看來這張桌子是撐不過這個月了。老爺損壞桌子的頻率是越來越快了。 劉汝康咬牙切齒道:“格老子滴,讓他們繼續(xù)等!” 偏院里,引鶴已經(jīng)等的沒脾氣了。他可憐巴巴地問高展明:“爺,咱們要等到什么時候?要不咱改天再來吧?!?/br> 高展明心知劉太守這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此時已是正午了,他打了個哈欠,道:“我睡個午覺,你要是困了,也躺會兒吧。” 又過了一炷香,家丞走進劉汝康的房間。劉汝康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高展明還在等著了。劉汝康問他:“他們說啥了?” 家丞搖了搖頭:“他們在院子里躺下睡了。” 劉汝康怒發(fā)沖冠,險些把桌子拍爛:“格老子滴,老子還沒睡,他們倒睡了?!” 家丞于心不忍,小聲道:“要不給他們奉杯茶吧……” 劉汝康瞪他:“不許!” 家丞聳聳肩,又退了出去。 轉眼到了下午。 家丞走進房里,向劉汝康匯報道:“爺,那高展明跟他的隨從在院子里下棋呢?!?/br> 劉汝康又要拍桌子:“哪個天殺的給他們的棋?” 家丞搖搖頭:“他們問院子里的奴才要了棋,那奴才沒給,他們自己撿了幾塊石頭,在地上畫了幅棋盤……” 眼看劉汝康又要發(fā)火,家丞忙道:“老爺,奴才剛剛躲在柱子后頭偷偷看了會兒,那高展明好像和傳聞里的不太一樣。奴才聽縣里的人匯報說,那高展明來的時候就帶了兩三包簡陋的行李,隨身只有一個小廝伺候,就是他的書童?!?/br> 劉汝康吹胡子瞪眼:“那是故作姿態(tài)懂不懂?你以為他是怎么連中三元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憑他自己?表妹的信里早就說清楚了,高太后殿試事前給他透了題,結果皇上臨陣換了題,他就做的一塌糊涂!皇帝當場落了他的卷,高太后還硬是把他弄成了狀元!一個翰林他都當不好,冊文都能寫錯,這種家伙,能有什么出息?他在京城里叫人給捧著,到了老子的地盤,老子就一定要讓他吃吃苦頭!” 劉汝康的母親是趙家嫡女,貴妃趙金燕就是他的表妹。他天生是個火爆脾氣,雖然出身高貴,但卻性格耿直、不知變通,最討厭那些個靠著門第蔭庇卻無真才實學的紈绔子弟。朝上要將高展明外放到嘉州的消息一出,趙金燕立刻寫了信給劉汝康送來,在信里痛陳高展明的數(shù)條罪狀。劉汝康看了信,又聽了些外面對高展明的傳言,自然對高展明看不上眼。 他才不管什么高家李家,只要高展明一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就立刻把高展明趕出嘉州去。 家丞道:“老爺,算時辰,那新來的都督也該到嘉州了。老爺要不要奴才備份禮送去?” 劉汝康嗤了一聲:“什么狗屁都督,不就是個吃干飯的么!不用管他!” 家丞為難道:“都督大人若是不來,也就罷了,可他人都到了嘉州地界上,老爺要是怠慢了他,難保不會落人口舌。” 都督一職,一般都是親王遙領,只是吃個田供,很少有人會真的跑到屬地上來。就算來了,也是在屬地上建個奢華的府邸,偶爾來享幾天福,裝模作樣地視察一番,也就又回去了。 先前興元府的一位都督便是如此,當了都督三五年才第一次跑到屬地去,什么事都不管,還大興土木給自己建造別府別院,大肆奴役百姓增加稅收,他在興元府呆了一年,把原本富庶的興元府弄得一團糟,當?shù)氐谋鴪F都造反了,他才屁滾尿流地滾回京畿,結果朝廷花了兩年三的時間平亂,才把興元府又治理起來。 家丞道:“聽說那位新上任的都督是個怪人,年紀倒是很輕,朝廷已經(jīng)征召了他幾次,他都拒絕了,無心入朝,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去年才剛來過蜀地,說是很喜歡蜀地的風土人情,回去竟然請了官,領了都督一職,又到咱們嘉州來了。這些年他跑的地方雖多,卻沒在哪個地方安置府邸,這回到嘉州卻要了一處官邸,看來是打算長住了。老爺怎么說也給他一個面子吧?!?/br> 劉汝康哼道:“你都說了他無心朝政,年紀輕輕就知道在外面游山玩水,這種紈绔子弟理他作甚?!人人都抬舉他,老子偏不!” 家丞無奈道:“好歹也是王室……” 劉汝康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噤聲,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說又轉身出去了。 天快黑的時候,家丞終于來到偏院,只見高展明和引鶴還在下棋,還下的津津有味。高展明最擅長改變規(guī)矩和創(chuàng)造規(guī)矩,他用幾顆石子和畫的一場簡陋棋盤就想了好些新奇的玩法,引鶴原本是焦躁的,被他帶入棋局之后也變得心平氣和了,連口渴和饑餓都給忘了。 家丞走到高展明和引鶴面前,賠笑道:“高判司……” 高展明手里捻著石頭棋子,眼睛和盯著棋盤,心不在焉地問道:“太守太見我們了嗎?” 家丞干笑道:“沒有,太守他……” 高展明擺了擺手,道:“那就不急,有什么等我們下完了這盤棋再說?!?/br> 家丞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兒,引鶴把手里的石頭一丟,垂頭喪氣道:“爺真厲害,我玩到現(xiàn)在,一盤都沒贏過爺呢?!?/br> 高展明笑道:“那是當然的?!彼@才抬起頭看向太守的家丞,道,“怎么了?” 家丞方才也在看他們下棋,都看的入了迷,眼看引鶴輸了,還咂了咂嘴十分惋惜。聽到高展明發(fā)問,他才猛然醒過神來,道:“太守老爺身體不舒服,今日怕是見不了客了。高判司先回去吧,改日再來?!?/br> 引鶴有些生氣。若是真生病了,打他們早上剛來的時候就能說了,現(xiàn)在把他們晾了一整天,卻又生病作為借口來搪塞,糊弄誰呢?然而他見高展明不生氣,也就跟著不吭聲。 高展明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故作關心地問道:“太守的身體不要緊吧?可請人看過了?” 家丞道:“看過了,說是偶爾風寒,不甚要緊?!?/br> 高展明道:“那我過幾日再來拜訪?!?/br> 家丞忙道:“我送高判司出去?!?/br> 高展明和引鶴離開太守府,坐上馬車,回府去了。 高展明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個神情慌張的官差急匆匆進了太守府。 家丞正在向劉汝康匯報:“那位高判司已經(jīng)帶著人走了,說是改日再來拜訪。他送的禮奴才看過了,是些茶葉,奴才就收下了?!?/br> 劉汝康一整天光聽人匯報高展明的動向了,什么正事也沒辦成。他不可思議地問道:“那高展明當真一點沒發(fā)脾氣?” 家丞道:“是啊,奴才送他出去的時候,他還笑瞇瞇的呢?!?/br> 劉汝康心里直嘀咕,評價道:“裝腔作勢!虛偽!”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官差,急急忙忙道:“太守,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 劉汝康瞪他:“干嘛?” 那官差道:“新、新來的都督不見了!” 劉汝康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 那官差道:“去、去接他的官兵說,等了一整天,沒等到人,去問前一州的人,他們說一大清早都督大人就一個人騎著馬跑了,早就進了嘉州的地界,但是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家丞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要是遇上了劫道的賊寇可就完了!” 劉汝康怒拍三下桌子:“這些該死的紈绔子弟!”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引鶴后知后覺又對今天被人怠慢了一天的事感到惱火,抱怨道:“趙家果然沒什么好東西,爺才剛到嘉州,那太守就敢如此對待爺。爺寫封信回京,向太后娘娘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高展明平靜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你知道外頭的人是怎么議論你家爺?shù)拿矗俊?/br> 引鶴茫然地眨了眨眼。 高展明又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離開京城嗎?” 引鶴更茫然了。 高展明道:“外面的人都說我是靠著太后姑媽和伯父才能有今天,說我根本沒有真正的本事。現(xiàn)在不過是這點小事,我就寫信上報太后,讓太后替我出氣,豈不是坐實了旁人的議論?” 引鶴忙道:“他們根本不知道爺是什么樣的人,管他們怎么胡說八道!” 高展明看了他一眼,道:“確實,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我是什么樣的人,得我自己做出來給他們看才行。別管旁人怎么說,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br> 引鶴這才不言語了。 轉眼,馬車就到了高展明的官邸。 兩人下車,正待入府,卻見一個身著玄色衣袍、長身玉立的年輕男子正在站門口等著。 高展明看清那人的相貌,驚訝的合不攏嘴:“李……李兄?!” 第五十三章 第一件案子 高展明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在嘉州的官邸外遇到李景若。 引鶴見了李景若,也是大驚。他在京城里是見過李景若的,因此知道李景若的身份,此時匆匆忙忙就要在街上下拜:“奴才……” 李景若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引鶴,悄聲道:“噓,不要泄露我的身份?!?/br> 高展明驚詫道:“李兄,你怎會在此地?” 李景若眨了眨眼,笑道:“我先前不是說過要來蜀地嗎?” 高展明道:“你一年都在蜀地?” 李景若摸了摸下巴:“我就在附近游歷?!?/br> 高展明問道:“你在這里,是在等我?你知道我來了嘉州?” 李景若說:“略有耳聞,恰好路過,我就來看看,沒想到真遇上了?!?/br> 又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就在這街上說話?” 高展明往四周一看,雖已是黃昏了,但路上還是有人在走。高展明原本就是個打眼的,再加上李景若在這里,李景若雖說穿了一身樸素的衣服,但他相貌英俊,氣質(zhì)又是王者風范,光站在那就叫人挪不開眼了。路上已有不少行人停下腳步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高展明忙道:“是我疏忽,李兄快隨我進來吧?!?/br> 高展明帶著李景若往府里走,這心里就泛著嘀咕。李景若怎么會在這里?身邊一個侍從都沒帶,就只帶了一匹馬。他真是路過? 高展明突然想起先前聽人議論嘉州來了一位新都督,是個皇室子弟,是誰來著?是……是…… 高展明猛地停住腳步,轉身看著李景若。李景若就走在他后面,猝不及防,兩人的臉險些就撞上了,高展明連忙退后了一步。 李景若無辜地眨眨眼:“怎么了?” 高展明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你不會,就是嘉州新來的都督吧……” 李景若摸了摸下巴,眨眨眼,笑道:“哎呀,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拆穿了?!?/br> 引鶴尖叫起來:“什么?!你是都……” 李景若一把捂住他的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高展明把李景若引入屋中,猶豫片刻,慢吞吞地給他行了個禮:“屬下……”都督可是個正三品官位,嘉州太守也不過就是從三品,先前兩人身上都沒有官爵的時候也就罷了,如今當了官,就不可和當日一樣沒有規(guī)矩了。 李景若連忙將高展明扶?。骸翱蜌馐裁?,我這是微服私訪,身上又沒穿官服,你不必行禮?!?/br> 高展明將眾人擯退,與李景若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