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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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風和李洲當了一年半的同桌。 最開始坐同桌的時候她很討厭李洲。之前他們從來沒有過什么交集,班里一共三十九個人,交友圈就那么大,他們又都是很受歡迎的人。但他們就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最開始成為同桌的時候,許南風打定主意以后也不會跟他有什么糾纏。最好是一句話都不要說! 他們的人生原本就像兩條不在同一平面上的直線,是突然之間,空間維度發(fā)生不可思議地逆轉(zhuǎn),兩條線開始相交。 她還記得那個下午,教室空調(diào)壞了,頭頂上旋轉(zhuǎn)的扇葉速度越來越慢。孜孜不倦的蟬鳴越過玻璃,連帶著午后時分炙熱的陽光,避無可避地攤在書桌上。錯了一半的聽力題被照得一覽無余,看著就讓人窩火。 許南風很討厭這種燥熱。 她和李洲的座位靠窗,李洲的位置又緊挨著窗戶。太陽那么大,他一直在睡,側(cè)臉朝向她這側(cè),看著倒是賞心悅目。 日光下許南風的頭發(fā)會變成栗棕色,他的發(fā)絲還是黑的。許南風被曬得心煩,不懂他怎么能睡得這么安心,鬼使神差地,她伸手過去用力扯了扯他的頭發(fā)。 他們在上英語課,老師有事離開了,班長捧著一本維克多聽力坐在講臺上,正在重播令人暈眩的英文聽力。 李洲被扯痛,睜眼飛速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瞳仁緊盯著她。他睡蒙了,突然被喊醒時眼里閃過一絲怒意,看清是誰后又很快消散。 他不解地問:“扯我頭發(fā)干什么?” 許南風很鎮(zhèn)定地打開他的手,班里多半人都昏昏欲睡,前后左右趴倒一片,沒什么人注意他們。許南風還是覺得和這種人沾上邊很晦氣。 像是他在問奇怪的話,優(yōu)等生很平靜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過頭去說:“你管我?!?/br> 甚至撇了撇嘴。 很奇怪的,許南風不太懂自己為什么單單對李洲有這么大的惡意。 明明對著其她人,她算是好脾氣好相處的那種人,是熱心、善解人意、活潑有趣的形象。 唯獨對著李洲,像是要惹怒他一樣有意挑釁,帶著幾分故意要搞砸這段關系。 其實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她們班分座位以個人意愿為先,有想要做同桌的可以去辦公室報名,許南風和林卓高一就坐同桌了,一直黏在一起,早早去跟班主任說了她們要坐在一起。 正式分座位的那天,大屏幕上投射出來的座位表,林卓和許南風兩個名字挨得不遠不近,但反正不是同桌。 許南風的座位沒換,她難得露出冷臉的表情,站在過道邊上看著李洲的幾個狗腿子幫他搬書。 學生時代,小事也能夠被放大。因為沒有和好朋友坐成同桌而遷怒新同桌,對于成年人來說非常幼稚。但對于此時十七歲、從來順風順水的許南風來說,她憋了一肚子氣。 她想到那天家長會結(jié)束后,她去辦公室找老師請教題目,站在門外看到那個穿著西裝打領結(jié)的年輕黑發(fā)男人,溫文爾雅地向班主任提出不容拒絕的理由。 “李洲母親的意思是,希望他可以有個學習伙伴,成績不需要特別好,為人正直就好了。” 他微微一笑,鏡片折射出一道冷光,嘴上念著敬稱,但眼里沒什么誠意,“您也知道,李總并不是很喜歡他身邊那些孩子。他將來是要進公司的。成績好壞無所謂,但總不希望他天天胡鬧?!?/br> 總是趾高氣揚的班主任在他面前笑得跟花一樣,滿臉都是褶子,他再三保證會為李洲挑選一個好同桌,然后開始恭維他年輕有為,能夠成為李總身邊的助理,顯然是很有能力的。 那青年顯然沒什么耐心,漫不經(jīng)心對這些奉承糊弄了兩句便離開了,他路過門口抱著書的短發(fā)少女,并未施以眼神。 許南風回頭,看到高大清瘦的背影,背挺得很直,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離,襯衫領包裹著細長玉白的脖頸,氣質(zhì)是與校園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樣子。 她回過頭來,沒有在意。她想,反正再也不會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