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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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輕眉頭微皺,他站在書房之外,沒有立刻進去,也并沒有看著談飛,他的視線落在談飛身后三四步的位置。 眾人都發(fā)現(xiàn)了。 他們隱約有些猜測,不由屏息凝神,呼吸都變得若有似無。 “這事按道理不歸我管?!睅酌氚察o之后,岳輕突然對著視線停留的空地說話。 站在談博瞻夫妻聽到這句話,頓時一個激靈,紛紛想到了他們最怕的那個結(jié)果!談母心中焦急,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卻被談博瞻用力一拉,不讓她破壞岳輕與文曲星君的交談。 談母勉強按捺下來,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談飛身上,卻見方才還搖搖欲墜的談飛在岳輕說了第一句話之后,就跟突然被刺激了一樣興奮起來,冷汗不流眼睛不花,正直勾勾的盯著岳輕看。 岳輕沒有理會身旁的暗流涌動。 他眉頭微皺,好聲好氣地和前方空氣說話:“他確實得罪了星君,按道理來說是星君與他之間的事情。但說來他也沒有打錯……是是是,我知道,他罵你就是千錯萬錯,不敬讀書就是大逆不道,但現(xiàn)在又不是過去,神君可能不太知道,大家都九年制義務(wù)教育了,不管好賴總要上個九年學(xué),小孩子知道什么啊,一個班里別說一半的人,至少三分之一也沒怎么把星君當回事吧,難道星君還無聊得每個人點個名過去,在他的命里算上一筆賬?” 眾人聽得岳輕這樣一長串話來,哪怕前方真的什么異象也沒有,他們也恍惚覺得自己耳朵里分明聽見了文曲星君的一聲怒喝:“巧言令色!本星君豈是這么無聊的人?” 他們連忙再看向岳輕,便見岳輕臉上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果然繼續(xù)說:“我當然知道星君不會這么無聊,心不誠則信不靈,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眨眼百年之間,那些庸碌眾生已經(jīng)化為塵土,根本不勞星君掛礙。星君會出現(xiàn)在此,無非是因為談博瞻心誠則靈,引動了星君的一縷神念,才叫星君順勢聽見談飛的污言穢語。對星君等神靈而言,凡事講究因果,談飛固然冒犯星君,必須嚴懲;談博瞻只怕也逃不出懲罰范圍?!?/br> 自進來之后,岳輕所做種種已經(jīng)完全征服了談家人的心,所以哪怕這時候談家人全部心帶忐忑,如同萬千只貓爪狠撓內(nèi)心,也都極力忍耐,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等待岳輕與文曲星君做最關(guān)鍵的交流。 文曲那邊說了句話。 岳輕臉上微微的笑意突然變成了輕笑。 這一聲輕笑就像是打破緊張的關(guān)鍵鑰匙,讓周圍的人心猛地一提,又重重落下! 他們意識到,這一次的交流恐怕是往好的方向去了。 第六六章 笑過之后,岳輕也沒有理會旁人,上前幾步,來到談飛所坐位置不遠之處,對著前面瀟灑一稽首:“我明白星君的意思了,星君但請放心就是?!?/br> 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啪”響已然在談飛耳邊響起! 談飛只覺腦海一懵,跟著渾身一抖,就見岳輕轉(zhuǎn)過身來,對他說:“星君暫時離去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能不能動了。” 文曲星君離開了! 談飛只覺熱淚盈眶。 他連忙感覺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身體在剛才的緊繃之后正一陣陣的發(fā)軟,但是…… “我——我能動了——”他驚喜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卻因為起得太猛而腳下踉蹌,差點直撲地面,還是站在旁邊的岳輕順手扯了一把。 拉著人讓人站穩(wěn)之后,岳輕松開手,向?qū)Ψ近c撥道:“文曲星君只是暫時離開,它給你十五分鐘去吃個飯,吃完了繼續(xù)回來這里坐著?!?/br> “好好好好好。”談飛對岳輕說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他一點也不敢浪費,立刻就和父母向外走去,準備吃飯上廁所然后再回來這里坐好,弄清楚文曲星君究竟和岳輕達成了什么樣的協(xié)議。 談博瞻一家人離開得迅速,房間里頓時只剩下岳輕與謝開顏。 謝開顏在剛才保持了半天的沉默,此時終于說話:“你剛才在談飛跟前甩了一個響指。” “嗯哼。” “你剛才和空氣說了半天的話。” “嗯哼?!?/br> “你裝得還真像,簡直看不出第一次看這種事?!敝x開顏默默吐了個槽。 岳輕總算笑了,他朝謝開顏招招手。 謝開顏十分順從頗為高興地走過來,站在岳輕身旁,并且希望那只手落到自己身上。 但那只手落到了桌面的試卷上。sk 岳輕唏噓說:“我倒是想直說這里什么都沒有,但這也要他們肯信才行啊?!?/br> 謝開顏有點失落,瞪了岳輕手底下的試卷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做?” 岳輕將試卷卷成筒,敲敲桌面,若有所指:“疑心生暗鬼嘛——也是一種鬼。真鬼假鬼,抓住了鬼的天師就是好天師?!?/br> 十五分鐘的時間,一秒不多,談飛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之上,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動不敢動。 岳輕眼看這樣,心道昨天對方死活不信文曲星,今天對方死活相信文曲星,這做人也真是艱難啊…… 他心里轉(zhuǎn)悠著各種各樣的念頭,臉上隨之露出一種要笑不笑的神態(tài)來:“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嗎?” 談飛一抖:“知道?!?/br> 岳輕:你知道個屁。 岳輕一本正經(jīng)忽悠說:“我已經(jīng)和文曲星君商量好了。” 談飛忙說:“岳大師請說?!?/br> 岳輕:“你年紀還小,性子不定,畢竟也是一時迷惑,看在你爸爸的面上,還是能夠小懲大誡,從輕發(fā)落?!?/br> 談飛豎著耳朵聽。 岳輕:“文曲星君乃天上正位善神,既是善神,就沒有專門下來殺人的道理。分出一縷神念附著于此,不過是讓你知道讀書才是人生正道。如果讀書沒有用,你從哪里學(xué)來電子知識發(fā)明產(chǎn)品?” 談飛點頭如搗蒜。 “所以——” 岳輕背對著談飛,在室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看著書架里合適談飛用的東西。 就這么左右一轉(zhuǎn),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東西還真是齊全,想找的不想找的,全都分門別類擺放整齊,證明著談博瞻的望子成龍。 岳輕打開書架。 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出現(xiàn)在了談飛的桌子上。 又一整套《王后雄》出現(xiàn)在了談飛的桌子上。 又一整套《薛金星》出現(xiàn)在談飛的桌子上。 坐在椅子前的談飛已經(jīng)看不見腦袋了。 岳輕意猶未盡地掃視著書柜里其他諸如《一課一練》、《優(yōu)化設(shè)計》、《周周練》的練習(xí)冊半天,方才轉(zhuǎn)回身來。 談飛:“……”他小心翼翼,“難道?” 岳輕:“沒錯。” 談飛:“……我要全部做完?” 岳輕:“當然?!?/br> 談飛:“這怎么可能做得完?!” 岳輕:“要不你自己和文曲星君談?wù)劊俊?/br> 談飛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不不不不不,我做得完完完完完!”他說完再次小心翼翼,“要在多久之內(nèi)做完?” 岳輕笑道:“從古到今這么多勸學(xué)勵志的名言警句成語俗語還要我念給你聽嗎?頭懸梁錐刺股,鑿壁偷光囊螢映雪,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不管你什么時候能夠做完,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十五個小時突擊訓(xùn)練,別離開書桌,別停下腦袋,眼睛,和筆?!?/br> 談飛:“……” 岳輕又補充:“對了,每錯一道題目,大聲說出小時候你罵文曲星君的話,然后誠懇地向文曲星君磕一個頭,承認自己的愚昧和無知?!?/br> 談飛:“……” 岳輕得道高人樣:“還有疑問嗎?” 談飛含了一口血:“沒有?!?/br> 岳輕:“很好,開始。” 說完他就拉了一張椅子坐到旁邊,拿著剛才順便翻出來的談飛過去所做的試卷研究起來。 不過還沒看上兩行,他一道微微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順勢看去,便和謝開顏對上了目光。 謝開顏一臉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欲求不滿。 岳輕:“……” 謝開顏:“……” 岳輕:“你在想什么……”他受到了一點驚嚇。 謝開顏:“我在想……你要不要教教我?” 岳輕差點覺得自己沒有聽清。 但謝開顏再一次重復(fù),還伸手指了指這些考卷:“你要不要教教我?” 岳輕還是第一次知道不用高考的人會想要做高考卷子。 他沉默了半天,心中只有一句“大珠你為什么總是想不開”在來來回回地刷屏……不過屏幕刷完之后,他心中突然滋生了一點點惡趣味,像一朵剛抽出芽的小草,在心田里左扭扭,右扭扭,搖曳招展著小身板。 他不知不覺就把話給說出了口:“教你?沒問題,你過來吧?!?/br> 謝開顏立刻拖著另外一張椅子坐到了岳輕的身邊。 岳輕將手中的東西放到兩人中間。 謝開顏帶著淡淡的微笑一眼看去。 “……”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懂qaq。 岳輕現(xiàn)在拿著的,是一套數(shù)學(xué)試卷。 他笑得十分矜持。 岳輕認認真真地教。 謝開顏認認真真地學(xué)。 一個小時候,謝開顏搞明白了數(shù)學(xué)的基本符號與公式,開始做題。 他做了十道不同知識點的題目,錯了九題,做對了最后一題,心情愉悅又帶著一點覺得自己有點笨的忐忑看向岳輕。 岳輕以同樣的愉悅看著謝開顏。 然后他找出了第十一道題目。 謝開顏接過一看,發(fā)現(xiàn)是和他作對那道題目十分相似,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