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那么大的漢子被嚇的抬腳就跑,生怕跑的慢了被官差抓住。 可是嘴上卻是不饒人的,一邊跑一邊在那喊,“官官相護?!?/br> 衙門的動作再快,也得一整日的光景,如今太難已然大黑,那些個信任溫家的人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的走了,至于不信任溫家的人,得了這樣的結果,便會更加不信任了。 “東家,您覺得知府大人不會有意偏袒誰?”病人都走了,掌柜的小聲嘀咕了句。 “不會!”喜弟明白掌柜的意思,可是他們同出靈縣,就算知府真要偏袒也該是他們。 更何況,就知府的性情,一定不會罔顧王法的。 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可,東家別怪我嘴直,鬧出這樣的事來,衙門這結果也是遮遮大面,咱們的名聲?!闭乒竦妮p輕搖了搖頭。 這事若是沒有蹊蹺也就算了,可明眼了都能看出來,這里頭定然別有隱情。 可偏偏,那漢子那般囂張衙門還把他給放了,在旁人看來,那也只能是衙門心虛。 畢竟,那大漢再是大戶人家,也比不得溫言煜這將軍厲害。 這剛紅火的生意,怕是要冷上一陣子了。 “無礙的。”喜弟搖了搖手,不在乎的說了句。 出了門,喜弟迎面便看到了余生。 黑暗中的白衣,依舊是那般的,顯眼。 “如何,我送你的大禮,你可還滿意?”余生的搖晃著百折扇,趁著風將領口都吹了起來。 “并不怎么樣!”喜弟毫不客氣的回了句,“我若是你,日日得有人死在醫(yī)館門口才算完?!?/br> “這個主意不錯!”余生輕點一下額頭,煞有其事應了句。 “不過,我總要遮遮面子,若在女醫(yī)館門口鬧事,目的也太過明顯,你覺得打從明日起,但凡與溫家有合作的醫(yī)館,每日輪著出事,你說你這生意還能做下去嗎?” 說完余生又猛的收起了扇子,“還有,你現(xiàn)在不是賣的什么保險,你說我只要在背地里多尋些人買,然后再故意得病,左右我有的是銀錢,端就看你與我耗不耗得起了!” 喜弟看著余生洋洋得意的臉龐,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著實不理智。 可是,卻非常有效。 誠如余生所言,只要他豁出去了,自己絕非他的對手。 只是! 喜弟瞇著眼睛,現(xiàn)在她便賭一把。 “那么咱們就試試吧!”不屑的甩了甩袖子,“不過我總是要提醒妹夫一句,你若將我逼如絕境,你自己大周商霸的位置必然不保,作為女人,生意沒了我已然可以安心的再家里相夫教子,做體面的官太太,可就不知道到時候的你,能不能受的住,看旁人臉色過的日子了!” “常喜弟!” 看喜弟說完便要走,余生忍不住喊了一聲,“你當真這般絕情?” “妹夫錯了,你我之間本就無情,何有絕情一說?”喜弟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余生憤恨的攥著拳頭,喜弟算的準他不能不顧后果,這樣的女人毒的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七寸,可偏偏就因為她這般聰慧,才吸引的自己,欲罷不能! 今日過后,余生那邊倒沒有大的動作,可下頭的人說明著按著已經(jīng)開始受余記的排擠了。 只要平日用的東西,若是掌柜的去鋪子里買,余記的鋪子直接不做掌柜的生意。 這種事自然也不會拿明面上來說,人家就說已經(jīng)鋪子里的東西已經(jīng)預定了。 若是換成長工去買,很容易就買到了。 這種事倒也算不得大,就是辦的太惡心人,鬧不值當?shù)聂[頂多幾個人一合計先稟了喜弟。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余生看不慣她弄不死她,那就想著法子惡心她。 今個是這樣的主意,明個不定換成什么,這么時不時的逗弄,總一日會麻痹上頭的人,等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對喜弟狠狠的一擊。 有些人,或許如煙花一般驚訝一段時光,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慢慢消退。 余生,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可偏偏,余生不敢一下子將喜弟如何了,喜弟更沒有法子將余生如何。 掌柜先生不止一次提醒喜弟,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可喜弟每每都不當回事。 醫(yī)館的人越來越少,喜弟也樂得自在,除了每日教女醫(yī)之后,喜弟便在院子里陪著溫晨曉,現(xiàn)在的晨曉好似已經(jīng)聽懂話了,喜弟說什么他都能按照喜弟的遺愿去看。 這般一來,喜弟對溫晨曉有說不完的話。 醫(yī)館雖然不忙活了,可該種的藥材也不能少了,如今葉玄一沒有回來,頭一年的藥材總得有個信得過的人盯著,思來想去也只能是女醫(yī)大掌柜的。 臨走的時候,大掌柜的還不放心,特意尋了二翠多給醫(yī)館留心。喜弟每日忙著帶孩子,很多事都照看不到。 如今余記的人正盯著他們,萬不能出一絲差錯。 不過倒也是他多慮了,等大管家一走,喜弟便親自坐鎮(zhèn)醫(yī)館,安安穩(wěn)穩(wěn)坐了兩日,等第三日一早,喜弟剛坐下便聽著外頭又有人鬧起來,“你們東家在哪?” “你怎么又來了,你找我們東家什么事?”如今天氣變暖,也就是一個簾子擋著,外頭的對話喜弟聽的一清二楚。 “少啰嗦,把你們東家給我叫出來!”那人一如從前的囂張。 喜弟也不用旁人費心的擋著,直接掀了簾子出去,“怎么又是你?” 聽著聲音熟悉,不想竟然是上次鬧事的大漢。 啪! 瞧著那大漢這次的底氣是比上次的還要足,直接拍在旁邊的桌子上,“你趕緊給我娘子再好好的瞧瞧的身子!” “我們東家不出診!”大夫在旁邊打圓場。 “你說不出就不出?現(xiàn)在那娘們天天跟我鬧,你們得負責,我告訴你們不把這事給我解決了,我跟你們沒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造勢 看著對方扯高氣揚的樣子,喜弟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看喜弟沒像上次那般霸氣,以為這是她怕了自己了,大漢更加猖狂,直接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快點,老子沒那么多功夫等你!” 這些日子醫(yī)館的生意不好,大清晨的也沒有幾個人,看大漢發(fā)飆左右的護院里面將人按住,大漢折騰的時候霹靂乓啷的好一陣吵,若是跟一起一樣人多,怕又得受到影響。 不過饒是如此,外頭路過的人也紛紛往里瞧,不下片刻已經(jīng)圍滿了人。 “你若一直鬧事,我可并不會一直這般好說話!”良久喜弟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了過來。 與其是威脅,倒不如用商量來的真切。 “你想怎么樣,我就不信這天下沒說理的地!”大漢扯著嗓子,唾沫直接噴在了前頭人的臉上。 “天下自都是說理的地!”喜弟還沒出生,突然聽見大漢的后面有女子說話的聲音。 大漢猛的回頭,看見也是個年輕的婦人并不放在眼里,“你是誰,最好別在這多管閑事!” “今日,我還就管定了!”女子徑直走了過來,沖著喜弟微微的額首,“好久不見,溫夫人?!?/br> 喜弟含笑著起身,“幾個月不見,余大姑娘的肚子竟也顯了?!?/br> 看熱鬧的人們一聽余大姑娘都紛紛猜測,畢竟跟喜弟打交道的,姓余的并不多。 余汝的手放在肚子上,笑容明顯是有些僵硬,不過還是用及其平和的聲音說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一定親自過來感謝感謝溫夫人,若不是溫夫人妙手回春,我想這輩子我是不會有這樣幸福的時候了。” 余汝的話讓圍觀的人一驚,聽這意思余汝的肚子也跟喜弟有關系? 余汝說完,后頭的人接著捧了一塊匾過來,余汝走過去掀開上面的紅布,在世華佗四個字明晃晃的閃眼。 “人都說這翰林大學士魏先生的字是大周最好的,也只有請他老人家動手,才能顯出我的誠意?!庇嗳贻p聲解釋了句。 旁邊有聽說過魏先生的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要說這魏先生可是個傳奇人物,聽說他的一幅字能值萬兩。 只是這魏先生是個單薄名利的人,聽說有人以他的字斂財,氣憤之下宣布他的字絕不外傳。 就是他的關門弟子都求不得,可以說光這字就是千金不換。 再加上余汝給這塊匾鑲的金邊,怕是得無價之寶了。 “您客氣了,行醫(yī)者為人排憂解難是本職,怎敢勞煩他老人?!彪m說,喜弟對這個魏先生倒不了解,不過聽余汝的語氣,不難猜測是個厲害的人物。 余汝笑著搖頭,“卻也是巧了,前些日子魏先生大壽,聽說將他從前是寫的字當場燒毀,難得余家與魏先生還有些交情,也算是我的私心,留下魏先生的真跡?!?/br> 余汝這么一說,這匾更就不得了了。 說不定這便是魏先生的絕筆! “如此,那我便收下了,一定好好的保存,定不辜負魏先生的真跡?!毕驳苻D頭,瞧了正廳,“我便懸掛在這?!?/br> 喜弟說完知道內情的大夫都沉不住氣了,忍不住提醒了句,“這,人來人往的,若是丟了。” 喜弟詫異的看了一眼大夫,瞧著這謹慎的樣子,這是被自己小瞧了去了?“如此,那便鑲嵌在這墻上!” 這匾的邊都是金子做的,一般的東西也砍不斷,想法子鑲嵌在墻上,想來除非墻拆了,不然沒人能偷走。 “我不管你們墻不墻的,我娘子的事你最好給我解決了!”被壓著的大漢是個粗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字不字的,一看這倆人都將自己的無視了,忍不住又吼了句。 “我差點將你忘了,正好今日有件家事要處置,你且隨我去趟衙門吧。”等著牌匾交給喜弟的人之后,余汝抬手讓自己的壓著大漢。 “你們放開我,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余汝的人可是沒那么客氣,下手很狠,直接把人的身子都壓低了。 “可我認識你!”余汝說完對著喜弟輕輕的點頭,“下頭的人總是不省心的,等著我清理完門戶,再親自登門。” “余大姑娘請便!”對此喜弟是一點都不介意。 “不過瞧余大姑娘瘦了不少,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平日里一定要多注意了。”在余汝出門的時候,喜弟囑咐了句。 余汝猛的回頭,明明眼里都閃過一絲殺意,可面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多謝溫夫人關心?!?/br> 待余汝走后,喜弟指揮人將這牌匾掛起來,趁著現(xiàn)在沒人,趕緊將這面墻契出來,主要是將這個匾卡在里頭。 等著做好喜弟盤算著找來畫匠將這墻面裝飾裝飾,可剛過了中午頭便來了不少人,可以說州城的文人都來了,大多都是想瞻仰魏先生的真跡。 可這是醫(yī)館,喜弟只能下另將閑雜人等清理出去。 那些人沒有法子,只能將自家的娘子請來,有病沒病的都得瞧瞧。 趁機,喜弟直接宣布,女醫(yī)館不能有男子進來。 那些人也只能遠遠的看著,越是離著越卻越讓人心癢難耐,一次下去估計來的人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