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都過了一個多月了,大夫說基本沒什么大事,不過也得注意不能動著,不然夏天可就難過了。 本來余汝已經(jīng)放下心來了,這一聽傷口出事怕影響以后趕緊咋呼人去請大夫。 一看余汝又把心思放在梁從高身上,壓著馬氏的人手不由的一松,讓馬氏得空起身趕緊撲到梁從高的跟前,“梁郎你怎么了,不要嚇我啊?!?/br> 哭的自是,凄凄慘慘戚戚。 喜弟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大約是旁觀者清的緣故,梁從高每一次偷看都能讓喜弟逮的正著。 “無論如何余家的事被我碰著了,我也不好袖手旁觀,宋管事你去鋪子里尋尋將能帶了的大夫都帶來給余家姑爺看身子。”喜弟雙手抱在身前,慢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梁從高總覺著喜弟這是不懷好意,“疼,疼?!苯袉镜穆曇粢簿透罅恕?/br> 原本余家有自己的大夫瞧著梁從高叫喚的這里厲害,也只能說雖說無大礙也都好生的注意著,免得以后落什么根。 這邊大夫瞧完宋嫣然請的大夫也過來了,瞧了梁從高之后,也只能悠悠的來句,“梁姑爺真不經(jīng)疼?!?/br> 宋嫣然是州城長大的,對州城的人自然有數(shù),請幾個嘴直的大夫并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這些人也是都愛攀比,若是一個瞧出了病因,另一個沒瞧出來總是覺得落臉,最后都在爭相的討論。 總之就一個結(jié)果,“梁從高沒什么事,而且也沒有多疼?!?/br> 再說的透徹一點,就是裝的。 事情既有了定論了,喜弟自也不會再在這守著,“去備馬車吧,咱們回家。” “哦對了?!毕驳芊愿劳攴路鹗峭蝗徊畔氲降?,“我去接我meimei,是我自己去還是你們余家派人跟著?” “常氏,都已經(jīng)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了,你別不知足!”余汝咬牙在小聲的說了句。 雖說梁從高跟馬氏沒有道歉,可今這事鬧的這么丟人,也算是長了教訓(xùn)。而且,喜弟今日好生的威風(fēng),連自己都給禮讓三分,在余汝看來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喜弟面子來了。 喜弟歪著頭看著余汝,“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知道你心里盤算的什么,你那么積極的上門無非是想將我meimei捏在手里,可惜了,這個位分在你的意料之外,既然我們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了,我總是要再加把火,讓我的meimei直接壓你一頭!”說完喜弟猛地抬起手來,“去把招弟給帶出來!” 事后她試探過李威,李威說原本余生沒打算跟招弟有這樣的瓜葛,都已經(jīng)讓招弟離開了,是余汝出面把人留住的。 而且也是余汝主動提出讓余生收了招弟。 她早就知道余家的水深,卻沒想到一個比一個喪心病狂,既如此,那就只能把余府的天捅了,給他們個下馬威瞧瞧。 喜弟的三朵金花包括今日來的護院,一個只聽喜弟的話,喜弟這邊話音剛落,下頭的人就沖了過來。 第二百零一章 誰更勝一籌 那架勢不像是找人,倒像是抄家一般。 “都給我站??!”余汝的惱的嘴唇不停的顫抖,她說什么也不能讓喜弟將招弟給帶走了。 今日反而是有一種,整個余家的臉面跟他自己的臉面做選擇,結(jié)果自然不言而喻。 余汝既然開口了,喜弟也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的,抬手讓自己的人等著就是。 “這大喜的日子為了一個下人鬧的兩家都不好看,著實是沒有必要,來人請馬姨娘過來賠罪?!痹S是下定了決心,余汝這次倒是平靜了不少。 “余汝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羞辱如鳳!”本來癱著的梁從高一下子跳了起來。 只是還沒沖過來就被人扯住了胳膊,余汝輕輕的揉著眉心,這下更是能說明剛才梁從高是裝的,“把姑爺?shù)淖於律稀!?/br> 嗚嗚嗚嗚。 胳膊被人拽著,嘴也被堵上了,梁從高光著急沒辦法。 “jiejie,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不能這般對夫君啊。”馬氏看大勢已定,老老實實的跪著也不折騰。 只是說話的時候淚眼盈盈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這一套在我這沒用!”余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馬上給溫夫人磕頭認(rèn)錯?!?/br> 馬氏抿著嘴只盯著余汝,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看著馬氏這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梁從高更是心如刀絞,沖的力氣就更大了。 梁從高猛的沖一下險些沖出去,下頭人的心一提,自家主子在叫著勁的呢,萬不能讓梁從高出來添亂,示意手上的力氣也跟著加大。 梁從高沖的越猛被掐的越疼,一番折騰下來是真的扯著了傷口,梁從高都疼的冷汗直流。 可因為他剛才裝樣子,鬧的余汝連看都不想看他,以至于沒人發(fā)現(xiàn)梁從高的異樣。 余汝等了一會兒看馬氏還沒動彈,“去,幫幫馬姨娘!” 馬氏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覺得后面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往下按自己。 砰! 馬氏的頭重重的扣在了下去。 就這一下起來馬氏的額頭通紅一片。 “剛才聽著這位姨娘能說會道的,怎么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便啞巴了?”喜弟居高臨下的看著馬氏。 喜弟這一提醒,那婢女直接狠狠的掐了一下馬氏的胳膊,“還不趕緊道歉!” 嘴上不停不說,手上也不松勁,摁著馬氏的頭狠狠的往地上撞。 “溫夫人說的是,道歉就該有誠意?!奔热灰呀?jīng)鬧了,干脆就鬧到喜弟滿意為止。 “快說!”有了余汝的默許,婢女下手也就狠了。 馬氏現(xiàn)在還想著扮可憐,只放聲大哭,不過為了自己能好受些也不跟婢女對抗,感覺到她的手使勁自己順勢就往下啪,這樣還能減輕額頭上的痛。 婢女嗯了一陣子漸漸的也沒了耐性,直接從頭上拔下簪子來,朝著馬氏的肩膀刺了進(jìn)去,“你說不說!” “疼!”馬氏哇的一聲哭出來,她下意識的想躲,可頭發(fā)被人在后面狠狠的拽住,固定著她不讓她動彈。 又一下狠狠地刺了進(jìn)去。 嗚嗚! 在一旁看的梁從高眼睛都紅了,更是發(fā)狠似得往外沖,小廝一看抓不住梁從高了,趕緊招呼人幫忙,都是些男人下手沒個輕重的,一個人的胳膊肘直接撞在了梁從高的傷口上。 梁從高眼睛一翻,這次真的疼暈了過去。 “大姑娘,姑爺暈了!”小廝趕緊到余汝跟前稟報。 “暈了便將人抬回去!”余汝沒好氣的甩了一句。 就馬氏的手段余汝看的清清楚楚,她就硬著骨頭不吱聲無非就是在梁從高跟前扮可憐,讓梁從高跟自己鬧騰了。 如今已經(jīng)動起手來了,再半途而廢讓喜弟把招弟帶走了,可就不只是顯得她無能了!正好,趁著這次功夫跟馬氏跟梁從高都長長記性,免得他們忘了到底是誰當(dāng)家。 馬氏一看梁從高都被抬走了沒指望了,一邊哭一邊在那喊,“溫夫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br> 喜弟的頭始終高高的抬著,連看都不看馬氏一眼。 “聲音大點!”婢女一看喜弟不買賬也跟著著急,那簪子得刺入了一寸深。 喜弟還是沒反應(yīng),直到馬氏臉色蒼白說話都有氣無力的,磕破的額頭血留在衣服上,喜弟才慢慢的抬了抬手,“罷了,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這大喜的日子總也不好見了人命,如今我已經(jīng)知道余家的誠意,便放心的將我meimei交到你們手上?!?/br> “不過!”喜弟的話鋒一轉(zhuǎn),“我的脾氣不好,若是讓我知道我meimei受了什么委屈,京城的路雖遠(yuǎn)我也得過去瞧瞧,這余家的門檻有多高!” “溫夫人放心,我們余家一定好生的照看令妹?!庇嗳暝谝慌云ばou不笑的應(yīng)和。 跪在地上的馬氏,一聽總算是告一段落了,無力的倒在地上,本來她的孩子是被余生的人硬生生的打沒的,雖說坐了小月子身子也沒有完全恢復(fù),這會兒鬧騰的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馬氏捂著肚子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 卻只能看著喜弟與余汝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聲一般談笑風(fēng)生,心里便覺得恨,恨這世道不公憑什么有的人,生來就是人上人。 就這一會兒工夫,這么冷的天只剩下馬氏在地上躺著。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剛才就她對余汝的態(tài)度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楚,著實的囂張。 就是正常大戶人家,一個妾怎么能這么放肆,更何況還是梁從高那種入贅的男人。 在余汝跟前馬氏該比婢女還要下賤,更罔論耀武揚威了。 不過宇家鬧這么一出也沒有人有心情吃飯了。 “瞧著時辰也不早了,我鋪子里還有不少事情要打理,就此別過了。”喜弟起身告辭,余汝自然是要送出去的。 “余大姑娘今日好生威風(fēng),這余家果真是高門大院,重規(guī)矩的很。”臨出門的時候喜弟不忘給了余汝是一句。 余汝輕輕的扯了扯嘴角,“讓溫夫人見笑了?!?/br> 有喜弟這么一帶頭旁人自然也坐不住了,便起身紛紛與余汝告辭。 不過今日跟著喜弟也是算是讓他們開眼見了,至少這余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不可攀! 熱鬧收場會顯得這屋子格外的冷清,余汝回來看著余生還在那趴著,便走了過去拉了凳子在旁邊坐下,“這般結(jié)果可是你想要的?” 余生大約是醉的厲害,坐的這么近跟他說話他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余汝自嘲的笑了笑,“讓我這般丟臉,你得意了?” 聲音不自覺地抬高,引的眾人紛紛側(cè)目,在印象中的余汝除了對梁從高的事情會失控之外,在外面永遠(yuǎn)是高高在上大家閨秀,從未這般失控過。 “都別收拾了,滾,都給我滾!”余汝看余生沒有反應(yīng),猛地拍打著桌面。 她的兄弟他了解,少年長家千杯不醉! 余汝這一發(fā)瘋小廝連抹布都不敢拿,趕緊回自己屋子里躲著去。 “姐,你這個樣子可真讓我失望!”余生終于慢慢的抬起來,眼底清明果真沒有半分醉了的意思。 余汝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能夠心平氣和的與余生說上幾句話,“為何,常氏能走到現(xiàn)在定然有過人之處,你為何非要招惹她?” 余生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仰頭放聲笑了起來,“歲月蹉跎,知道長姐在家里過的不如意,卻不想從前那般精明的人記性卻差到這樣的地步,招弟不是你讓我要的,怎現(xiàn)在還怪在我的頭上了?!?/br> 雙手一攤,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余汝手緊緊的抓著桌邊,因為太過于用力指尖傳來一陣陣刺痛感,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冷靜! “我讓你要她不是讓你娶她,你知不道咱娘因為你這婚事已經(jīng)氣暈過無數(shù)次了,若是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娶了常喜弟!” 至少,喜弟會做生意,來了多少還有點用處,不像招弟除了臉好看沒一點長處。 可偏偏,在余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臉! “是啊,這不是沒有早知道嘛!”余生悠悠的站了起來,慢慢的朝余汝走去,“我知道,你想讓我要招弟是因為你有求于喜弟,可是長姐啊,你怎會篤定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走?” 余生一步步的往前,余汝卻一步步的后悔,明明余生還如從前溫和,可余汝卻覺得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這個弟弟。 “溫家那小子脾氣暴躁,可若不是我點頭,那婚書便做不得數(shù),他以為他如愿以償了卻不知道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