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時南從他身邊出去時, 突然停下腳步,偏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宋林笙倏地擰眉, 往后退了一步,只不過他背后是玄關(guān)處的墻,無處可退。 “你干什么?”宋林笙以為時南又弄混了,只能重復(fù)一遍,“我不是你的狗子, 你搞清楚。” 時南沒說話,越過他走出去按了電梯。 宋林笙被他搞得一頭霧水,關(guān)上門后猶豫著走到他身邊,與他隔了半臂的距離。 時南眼角瞥到他的安全距離,心里嗤笑一聲。 下樓開車兩人一起往公司去,時南開著窗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夏天已經(jīng)快要過去,馬上就就要秋天了。 “宋林笙。”時南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頭看著開車的人。 宋林笙因為心虛一直沒開口,突然聽到時南這么冷淡的喊他,一腳油門差點兒沖出去。 但宋林笙到底是宋林笙,能脖子上橫把刀都能面不改色的主,很快鎮(zhèn)定的應(yīng)了一聲:“有事兒?”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的一個決定。”時南說。 宋林笙心中一緊,不會是因為昨天他故意裝了那位,還親了他,所以時南決定跟他一刀兩斷吧。 宋林笙心中苦笑一聲,也對,自己的這種行為算得上卑鄙了,放到正常人身上就是耍流氓。 什么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沒有見過太陽。 他現(xiàn)在見到了太陽,但他的太陽想曬死他。 宋林笙抿著唇?jīng)]說話,面上帶著些抗拒的神情。 時南看了他一會兒,淡淡開口:“我決定恢復(fù)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什么?”宋林笙忍不住開口。 “就是字面意思?!睍r南目視前方,這個時間路上有些堵,前面紅燈,七十五秒。 “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很不正常,我每天需要面對兩個人,一個白天的你,一個晚上的你,很累,我覺得我再這么下去就要人格分裂了,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br> “你要離婚?”宋林笙猛地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 “離婚?”時南差點兒沒繃住提高了聲音,“你特么想得美?!?/br> 兩人互相對視著,時南咬牙切齒:“婚姻這座墳?zāi)惯M(jìn)來了你還想出去?滾蛋吧。” 宋林笙先松了口氣,然后又嘆了口氣:“時南,昨天的事情我跟你道個歉,是我錯了,我……” “閉嘴?!睍r南打斷他,“我還沒說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br> 宋林笙:“……” 綠燈亮,后面車按了喇叭,但宋林笙卻看著時南沒動。 “開車。”時南瞥他一眼。 宋林笙這才踩了油門。 “我決定從今以后一視同仁?!睍r南宣布了自己的這個決定。 “什么?”宋林笙這么聰明一人竟然沒聽懂時南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從今以后,你倆在我眼中就是一個人,懂?我以后要過正常的生活,你,和,他,要開始配合我,懂?” 已經(jīng)到了公司樓下,宋林笙將車停下,他轉(zhuǎn)身看著時南:“我沒明白你什么意思?!?/br> 時南也偏頭看著他,一臉嚴(yán)肅:“宋林笙,我結(jié)婚了,有對象,對象是個人?!?/br> “我想過正常的夫夫生活,不需要去猜測白天是誰,晚上是誰,我想牽手就牽手,我想擁抱就擁抱,我想接吻就接吻,我坦坦蕩蕩,不是海王,也不是渣男?!?/br> “包括上床?!睍r南伸出指尖戳著宋林笙的胸膛,“我是個正常男人,我有生理需求,所以以后你們兩個在我眼里就是一個人,其他的我不不想管也不會問,你扮演好你的角色就行?!?/br> “我的角色?”宋林笙大腦有些空白的重復(fù)了一遍。 “就是……”時南湊過去咬住宋林笙唇,狠狠親了一下,“我親你的時候不許躲,還必須有回應(yīng)?!?/br> 時南一番慷慨陳詞最后用一個兇巴巴的吻結(jié)束了這場談話,然后跳下了車。 下車后迎著朝陽,時南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招只能對付對感情尚且懵懂的宋小白,晚上那位得不行。 宋林笙被時南早上一番話弄得心神不寧,開會時竟然幾次走神,這是以前從來不會出現(xiàn)的。 今天開會的都是中層以上的領(lǐng)導(dǎo),就像是第一次宋林笙與時南見面時的那場會議一樣。 時南坐在最后面,宋林笙坐在會議桌的正中間。 “宋總?”秘書悄悄喊了他一聲。 宋林笙倏然回神,淡定道:“繼續(xù)?!?/br> 而讓宋林笙走神的罪魁禍?zhǔn)渍吭谧詈竺媸种冈阪I盤上不停敲著。 宋林笙總是忍不住看過去,牽手,擁抱,親吻,上床? 這是宋林笙想都不敢想的。 宋林笙想了想后覺得時南可能生病了,腦子不太清醒。 向陽給時南送來感冒藥和退燒藥時,時南正給自己部門的人開會傳達(dá)總裁開完會后的會議精神,向陽倚著門邊聽了一會兒,等到時南開完會后,向南將藥給他。 時南愣了一下:“給我藥干嘛?” “我哥說你可能有大病?!毕蜿柎蛄藗€哈欠。 時南:“……你哥才有大病呢?!辈〉倪€不輕。 “我中午有事兒,不給你倆買飯了,你倆自己解決吧?!毕蜿柛f。 “你又有事兒?”時南皺眉,“你怎么總有事兒???你不會是學(xué)壞了吧?” “我學(xué)壞了?”向陽不屑的哼了一聲,指著自己的光頭,“我,本來就不是好人,you know?” 時南:“……”都有病。 向陽開車來到醫(yī)院,晃著車鑰匙走了進(jìn)去,前臺小妹看到他笑得甜美:“先生有預(yù)約嗎?” “預(yù)約?”向陽一挑眉,“你新來的吧?” “對,我今天第三天上班?!?/br> “哦?!毕蜿柾L椅上一座,長腿翹起,“沒預(yù)約,也不為難你,我在這等著?!?/br> 前臺小姑娘似是有些為難,但來的都是客人,她也不好說什么,去茶水間倒了杯茶過來,向陽瞥了一眼,說了聲“謝謝”。 其實光頭小酷哥乍一看挺嚇人,仔細(xì)看長得還挺俊俏的。 向陽坐在這打了三局游戲,到了午飯時間,病人走的差不多了,而里面的醫(yī)生也陸續(xù)出來去吃午飯。 梅清儀本來想點個外賣的,但最后一個客人離開的有些晚,所以送走客人后他便拿了外套出來打算下樓吃飯,一出來就看到了半靠在長椅上翹著腿的小酷哥。 “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梅清儀走過來,伸手在向陽腦袋上敲了一下,正好敲在他那個三角形的疤痕上。 “說我沒預(yù)約?!毕蜿栒酒饋砩炝藗€懶腰。 “可以給我打電話?!泵非鍍x說。 向陽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沒事兒,等等也沒關(guān)系?!?/br> “跟我進(jìn)來吧?!泵非鍍x轉(zhuǎn)身往辦公室走,向陽跟了上去,路過茶水間,梅清儀進(jìn)去拿了瓶可樂遞給向陽,向陽擰開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進(jìn)到辦公室,向陽很是自在的往梅清儀的椅子上一坐,長腿搭在桌上。 而梅清儀將外套掛好,坐在了客人坐的椅子上,與向陽面對面。 “最近怎么樣?”梅清儀問。 “還好?!毕蜿柣沃龋熬褪怯袝r候心情不太穩(wěn)定?!?/br> 梅清儀皺了一下眉:“具體什么時候能說一下嗎?” 向陽一拍桌子,看著梅清儀:“打游戲碰到菜逼的時候,我覺得我精神極度不穩(wěn)定,想拿刀殺人?!?/br> 梅清儀:“……” “我最近的段位一掉再掉,我覺得我可能穩(wěn)不住我的情緒了,怎么辦?”向陽眼巴巴看著梅清儀,“有辦法嗎?要不你給我來個催眠,我要是睡夢中玩一局,會不會大殺四方?” 梅清儀伸長手在向陽眼角的疤痕上彈了一下:“我看你很好,走吧,請你吃飯?!?/br> “也就是你,不然別人動我的疤,我一巴掌給他甩出去。”向陽站起來,“我想吃米線?!?/br> 梅清儀睨著他:“你今天是為米線來的吧?” 向陽嘿嘿笑。 梅清儀所在的醫(yī)院屬于私立醫(yī)院,醫(yī)院有單獨的餐廳,里面的米線是向陽最喜歡吃的,但醫(yī)院的餐廳只有內(nèi)部人員刷卡才能吃,不對外。 梅清儀帶向陽去吃飯,路上碰到幾個熟人,都笑著道:“你弟弟又來了?!?/br> 梅清儀笑著點頭:“來蹭飯?!?/br> “我不是來蹭飯的?!毕蜿柶沧?,“而且我也不是你弟?!?/br> “小孩兒真計較?!泵非鍍x笑著去給向陽點了兩份米線。 吃飯時,梅清儀問向陽:“你哥最近怎么樣?” 向陽吸溜了一口米線后才道:“我倆哥,你問哪個?” “哪個都問?!?/br> “我廷哥拍戲呢,前段時間我見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但看著沒什么異樣,至于我哥,一直都挺好的啊,沒什么問題。” “那就好。”梅清儀拿起紙巾給向陽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湯汁,“回去提醒應(yīng)廷他該過來做檢查了?!?/br> “嗯,知道了?!毕蜿柨粗非鍍x沒動的那碗,“你吃嗎?” 梅清儀推給他:“你吃吧。” 向陽開始吃第二碗,梅清儀又問:“你哥真的一點兒異常都沒有?” “你煩不煩???”向陽猛地抬頭看著他,“我每次來你每次問,我告訴你,有心理問題的是我和廷哥,我哥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他也不會來找你的,你每次都問問問,你是不是對他有什么想法啊?” 向陽瞇了瞇眼,突然放下筷子:“梅醫(yī)生,我警告你啊,我哥現(xiàn)在可是有喜歡的人了,他倆都同居了,好的很,你別想著插足?!?/br> “你哥談戀愛了?”梅清儀很震驚。 當(dāng)年警察解救了一批被拐賣的孩子,這些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那時候他爸作為心理醫(yī)生前往對他們進(jìn)行心理輔導(dǎo),他當(dāng)時正放暑假便跟著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