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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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疏影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不敢去看男子的眉眼,更不敢出言感慨,就好像她一旦開口道出心聲,便是必須承認(rèn)什么似的。 他對她,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偏偏在她因心中一念而臉頰發(fā)燙之際,他忽然問她:“怎么不說話了?” 明疏影不曉得該如何回答。片刻,她只好硬生生地轉(zhuǎn)移話題:“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眼下,我已經(jīng)不再是我了。我的容貌、聲音、身份……統(tǒng)統(tǒng)都變了?!?/br> “你如何不再是你?”孰料君寧天絲毫不為之動(dòng)搖,這就面無漣漪地將她打斷,“不論你的相貌、聲音、身份如何改變,你都是你?!?/br> “這么說,就算我是投生到一具其丑無比的皮囊里,你也還是……不會嫌棄我的嗎?”女子抬眼對上他的目光,話到嘴邊又臨時(shí)改了說法。 “喜歡”二字……她不想多提啊。 “不會。”君寧天毫不含糊地作答,一雙好看的鳳眼坦然地直視著女子的杏眼。 “……”大約是他的眼神太過波瀾不驚,女子本欲反駁的話愣是堵在了嗓子眼。 “不信?”誰知她不吭聲了,對方卻難得不依不饒起來。 “不怎么相信……”視線飄忽不定,明疏影小聲嘀咕著。 “那你可以試試?!?/br> “……” 這是要她再死一次嗎? 不知對方是在說真的還是在諷刺她,女子眉角微抽著與他對視。 “不過,即使你要試,我也不會同意。”然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才剛“提議一試”的男人轉(zhuǎn)眼就推翻了自個(gè)兒的論調(diào)。 明疏影一下子來了興致。 “看吧,說到底還是會嫌棄的?!彼龘P(yáng)著眉毛揶揄他,卻未能從他的臉上尋到分毫的慌亂。 “不是嫌棄,是不想得而復(fù)失。”君寧天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著,目視身前的女子微微一愣,“倘若你這一試,再也回不來了,我找誰要你去?” 明疏影忽而無言。 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她聽過的……最難以形容的情話。 兩頰稍稍緩解的熱度這就卷土重來,她倏地躲開了他毫不避諱的眸光,胡言亂語道:“那我把臉劃花好了,如此,你一樣會嫌棄?!?/br> “劃花了臉,不疼么?胡鬧?!本龑幪觳焕洳粺岬亍俺庳?zé)”著,聽得女子心下一窘。 真是的,他們兩個(gè)是變成小孩子了嗎?居然就著這等無聊的問題爭論不休。 如此思忖著,沒占到便宜的明疏影決定不再跟這家伙說話。她驀地把腦袋往側(cè)壁上一靠,合上眼皮假寐。君寧天見此情形,便也不出聲了,就這么安安靜靜地,一直陪著她到了自家門外。 下車的時(shí)候,因?yàn)槎卟辉?,君寧天這個(gè)主人家就主動(dòng)伸手去扶。明疏影沒有接過他的好意,意圖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馬車,卻被他眼疾嘴快地說了句“下雪,地滑,別鬧”。 真是簡潔明了、不容置喙。 但是,她這哪里算是胡鬧了啊? 眉角微跳的女子心不甘、情不愿,但還是將芊芊玉手放進(jìn)了男子溫?zé)岬恼菩睦???伤龥]想到,雙腳著地后,她卻甩不開這塊“牛皮糖”了。 “你……你松手?!?/br> “路滑?!?/br> “路哪里滑了啊?” “聽話?!?/br> 還挺押韻的……押韻個(gè)頭??! 被君寧天一路牽著手往王府里走,并毫無懸念地惹來了形形□□的目光,明疏影覺得,今兒個(gè)出門沒戴面紗,真是失策! 但是……他的手心好暖,讓人有點(diǎn)舍不得放開。 半推半就地被人牽著朝里走,女子凝神注視著男子高大挺拔的背影,心緒忽就隨之平靜下來。 當(dāng)然,如此安詳?shù)男木?,也就持續(xù)了一晃眼的工夫而已,只緣她很快就看清了在前廳等候的君語心——以及對方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神情。 明疏影可以確定,君語心方才是特地朝她那只被拉著的手看了一眼的。 她猝不及防地掙開了君寧天的大手。 男人駐足回首看她,被她回了一個(gè)理直氣壯的眼神。 將這一幕幕看在眼里,君語心險(xiǎn)些就要樂呵得笑出聲來了。 不知是不是心中期盼的緣故,她總覺得,較之上今年秋天之時(shí),這姑娘的身上,似乎添了不少小兒女的姿態(tài)。 是緣于她的弟弟嗎? 君語心隱去油然而生的笑意,舉步迎上前去。 “寧姑娘來了。” 來人是微服私訪的,而她,尚且不知曉其真實(shí)身份,所以,喚其“寧姑娘”,再合適不過——反正,“寧”與“明”,念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不明真相的明疏影哪里猜得到對方的那些彎彎腸子,見其面色平靜——還主動(dòng)上前迎接,她自是喜上眉梢。 “君jiejie,好久不見?!?/br> 她溫婉有禮地笑著,趁機(jī)逃離了男子的“魔爪”,去跟他的jiejie熱乎了。 君語心看出了她的心思,隨她一道轉(zhuǎn)身去往閨房的時(shí)候,便偷偷沖弟弟遞了個(gè)眼色,示意一切有她這個(gè)jiejie。 兩盞茶的功夫后,不露聲色的女子還真就將來人引進(jìn)了事先挖好的坑里。 “后來我也想通了,人生在世,還須得往前看?!?/br> “君jiejie能這么想,我謝謝你?!辈皇翘嫖易约褐x你,而是謝你愿意放下過去的苦痛,開始新的生活。 “你當(dāng)真要謝我?” 明疏影微愣,而后毫不遲疑地頷首稱是。 “那我……倒真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寧姑娘?!?/br> “君jiejie請說?!?/br> 見對方毫不懷疑地上了鉤,君語心不著痕跡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隨即就露出一臉無奈又焦急的神情。 “你也知道,寧天過了年就有三十了。年至而立,作為君家唯一的兒子,他卻遲遲未有娶妻生子,我這個(gè)當(dāng)jiejie的,也委實(shí)著急得很?!?/br> 然而,明疏影萬萬沒料到,對方一出口竟是這么一個(gè)話題。 “爹娘過世得早,我又常年在外,一直都疏忽了他的婚事?,F(xiàn)在回過頭來想想,萬一真就耽誤了,我身為長姐,如何對得起爹娘的在天之靈?又如何對得起君家的列祖列宗?” 君語心說著說著就“悲從中來”,忍不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其實(shí),我也問過他很多次,起初他什么都不愿說,后來被我問得沒法子了,才總算透了些口風(fēng)。” 明疏影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你知道嗎?他心里好像藏著位姑娘,藏了整整十年,可是……可是那位姑娘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啊,他又是一副情根深種、非卿不娶的模樣,寧姑娘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明疏影兀自無言以對,但那漂亮的臉蛋兒上,卻是情不自禁地顯出了些許為難之色。 她忽然開始慶幸,慶幸君寧天沒有把她的秘密告訴君語心,否則的話,一旦這位君jiejie獲悉她就是他心底的那位姑娘,大約會苦苦求她接受自個(gè)兒的弟弟吧? 明疏影可沒這個(gè)自信,能夠拒絕這樣一位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可憐女子,拒絕她聲淚俱下的請求。 與此同時(shí),將對方尷尬難為的神色盡收眼里,君語心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然達(dá)到了一半。 她毫無壓力地?cái)D出幾滴新的眼淚,凄凄楚楚地將自家弟弟的深情專一給“數(shù)落”了一通,表面上是在責(zé)怪弟弟只顧自己而不為君家著想,實(shí)際上卻只叫對方越聽越覺別扭。 怎么感覺……君jiejie像是在夸君寧天一樣…… 什么寧可孤寂一世也不愿另娶他人,什么將麗國領(lǐng)向盛世后便功成身退,隱居于他與她初遇的地方,什么傾盡一生也要完成他和她共同的夙愿……明疏影只覺得越聽越承受不住,差點(diǎn)就想起身奪路而逃了。 然而,她終究是沒有這么做。因?yàn)?,一個(gè)無法抑制的念頭已然悄無聲息地纏上了她的心尖。 他……當(dāng)真對她如此鐘情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開啦。甜蜜溫暖,你值得擁有~ ☆、喜得愛女 滔滔不絕又聲淚俱下地說了一大堆,君語心最后懇請身為一國之君的明疏影,能否好好替她勸勸她那執(zhí)拗的弟弟,如果可以,給他指婚也成,就是別讓他孑然一身。 明疏影聽了這話,也只有干巴巴朝她笑的份了。 誠然,倘若自己當(dāng)真跑去勸了君寧天,估摸著話才起頭,就會被他冰冷的眼神給凍成渣吧。 無奈一心想要弟弟娶妻的君語心仿佛壓根就沒注意到她尷尬的臉色,臨走前,還紅著眼、勾著唇,遞給她一個(gè)“靠你了”的眼神,好似明年的這個(gè)時(shí)候,她就該領(lǐng)著君寧天和他的妻兒,上這兒來向其展示成果了。 明疏影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最終,這份無奈甚至演變成了對始作俑者的怨念。 第二天的御書房里,被女帝哀怨注視的攝政王自是一頭霧水。 “皇上怎么了?” “沒怎么……”才怪。 “……” 君寧天心想,自打昨夜從大姐房里出來,她的臉色就不太對勁。果然,他還是應(yīng)該去問問大姐,究竟跟她說了些什么嗎?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長姐故意賣關(guān)子的模樣,君寧天若有所思。 大半個(gè)月的時(shí)間一晃而過,過了年,君語心三人啟程離開。臨別之前,君寧天終于從她嘴里套出了話。不僅如此,他還獲悉jiejie決定嫁給曾經(jīng)的準(zhǔn)姐夫。 “jiejie都要嫁人了,你也該成親了?!?/br> 然后,年過三十的女子留下這樣一句話,便領(lǐng)著未婚夫婿和未來的養(yǎng)女告辭了。 與此同時(shí),明疏影也在送別自個(gè)兒的親人。雖說小十四同真正的自己并無血緣關(guān)系,但在相處的這兩年時(shí)光里,她還是打心眼里把他當(dāng)作了自己的弟弟。是以,離別時(shí),不光是小家伙眼淚汪汪的,舍不得她這個(gè)jiejie,連鮮有落淚的她也是紅著眼睛,巴不能跟這孩子一道離開皇宮。 “小十四不哭,不哭啊,皇姐會常來看你的,啊?” “唔……唔……” “乖,聽秋笛jiejie的話,知道嗎?” 小家伙揉著眼睛,淚眼婆娑地點(diǎn)頭。 明疏影見他這般模樣,突然想起最早那會兒他誤會自己是壞人的情景,一時(shí)間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她摟著小家伙稀罕了好半天,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