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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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之意,是提高懸賞金額。” 提高賞金? “高至多少?” “五千?!?/br> “既如此,下官即刻準備文書?!?/br> 五千兩白銀,換沈岳人頭,想發(fā)財之人必會更多。 “王主事,”楊瓚叫住王守仁,道,“不是增至五千兩,而是增加五千?!?/br> 七千兩? 王守仁頓住。 “僉憲,府庫藏銀僅五千七百二十一兩?!?/br> 余下一千多兩,該往哪里去尋?難不成,僉憲打定主意賴賬? 這個……倒也不是不可行。 “無礙?!?/br> 展開手諭,簡單復述天子旨意,在王守仁愕然的目光中,楊御史袖子一揮,繳獲金銀,暫不必送往京城。 封條扯開,奉旨挪用。 正興奮,忽聽王主事道:“既有天子旨意,不如提至萬兩?” 楊瓚頓住,看向王守仁,一萬兩? 后者點頭。 七千雖多,到底不比一萬有沖擊力。反正錢足夠,干脆湊整。 “如僉憲應允,下官立刻著手安排?!?/br> “好?!?/br> 楊瓚點頭,目送王守仁離開。 到底是陽明先生,夠果決! 轉念一想,府庫藏銀數(shù),他都不曉得,王主事從哪里得知,還是如此精確之數(shù)。 摸摸下巴,算了,既是非人類,便不能用常理揣測。 有這時間,不如仔細想想,如何才能“合法”建造衛(wèi)所,囫圇個從天子挖的坑里爬出來。 正德元年,八月己未,南直隸再發(fā)告示,懸賞海匪沈岳的首級,賞銀高達萬兩。 消息傳出,如水滴滾油,不只沈岳手下,浙海福建,大小海匪均蠢蠢欲動。甚至衛(wèi)所官軍,都雙眼發(fā)紅,巡視海域的時間不斷延長,很不能馬上尋到沈岳老巢。 “我的個乖乖,這不是人頭,是金頭!” 饒是知曉內(nèi)情,熊指揮使也是連連咋舌。 放下書信,轉向候在一邊的千戶,問道:“通風報信的幾個,都逮住了?” “回指揮,一個不落。” “好?!毙苤笓]使道,“本官平日里待他們不薄,沒想到,卻是為了幾兩銀子,勾搭上海匪,給老子背后捅刀!” “后日里,找個身形和施天常差不多的,后日里押上法場?!?/br> “遵命!” 沈岳沒伏誅,施天常還不能死。 欽差特意提醒,熊指揮使自然要把事情辦得妥當。 京城 豹房竣工,天子請李閣老提匾。 “父皇常語,李相公一筆書法,得唐人精髓,矯若驚龍,勁骨豐肌。朕慕久矣?!?/br> 眾人以為李東陽會拒絕,哪里想到,后者奉旨,入豹房半日,當天就提筆成字,沒有半分猶豫。 京城之內(nèi),滿是跌碎的眼鏡。 朝堂之上,掉了一地下巴。 更有言官直諫,言李相公不能規(guī)勸天子,有諂媚之嫌。 朝中同僚,古舊好友,乃至學生,陸續(xù)登門拜訪,請李相公三思。 陛下愛玩胡鬧,堂堂閣老,歷經(jīng)四朝,不能陪著一起胡鬧! 未料,李相公似吃了秤砣鐵了心,誰勸也不聽。到頭來,反是勸說者被繞昏頭,暈乎乎走出大學士府,遇人問,或面露復雜,或咬牙切齒,或神情飄渺。 無論哪種表現(xiàn),都是眾口一詞:“圣明不可違?!?/br> 最后,劉健謝遷坐不住,聯(lián)袂過府。 李東陽笑呵呵接待,話題三繞兩繞,避開豹房,引到藩王之上。 “江南送回秘奏,宗室內(nèi)部,怕要生變?!?/br> 宗室? 看過謄抄的奏疏內(nèi)容,劉健謝遷表情立變。 “可有證據(jù)?” “有?!?/br> 李東陽點頭,又展開兩封奏疏。 劉健臉色更黑,謝遷面現(xiàn)憂色。 事涉三位藩王,五名鎮(zhèn)國將軍,更有數(shù)名宜賓,王妃親人,一旦嚴查,必無法善了。 若是不查,置國法何地? “賓之可有對策?” “略有頭緒,需二位幫忙參詳。” 李東陽頓了頓,手指點著奏疏,緩緩道出一句話:“此事,當由宗人府入手?!?/br> 第一百一十一章 閣老出謀 劉健謝遷皆飽經(jīng)世故,通達諳練。 李東陽先舉藩王,后提宗人府,數(shù)個念頭在心中閃過,神情均產(chǎn)生變化。 “欽差遞送奏疏,有藩王府勾結jian商,設立賭坊,同海匪交易,暗中大肆斂財?!?/br> “其行之惡,甚于霸占民田,盤剝封地百姓?!?/br> “先時,秦府成縣縣君儀賓孫溏犯法,依律杖責,免其爵位,革職為民,充邊軍戍北??h君知而不報,報知宗人府,由宗室長者訓誡;長史不能諫阻,助紂為虐,交有司依律嚴辦承辦?!?/br> 說到這里,李東陽神情變得嚴肅,沉聲道:“如安化王府,以長史之名結交商人,聚斂金銀財貨;晉王府家人入股賭坊,大取不義之財;寧王府多以幕僚出面,手段更為隱蔽。” “縱有賬簿,主使仍可輕易脫罪。” “朝廷下查,依據(jù)只得從者,欲懲首惡,實難乎其難。” 劉健沉吟片刻,聯(lián)系儀賓孫溏之例,于李東陽的謀劃,隱約猜出五成。 “不中七寸,則逐小放大。殫精竭能,大費周折,亦只得微末?!?/br> “正是?!崩顤|陽頷首,道,“倉促令有司下查,貿(mào)然行事,必打草驚蛇,更無益處?!?/br> “由宗人府出面,便能成事?” 謝遷蹙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以宗人府的名義,涉事之人也未必會放下戒心。相反,會更加戒備。 李東陽含笑不語,劉健代為解釋道:“宗人府修玉牒以記載宗支,乃朝廷重事。依照舊歷,十年續(xù)修,今年正逢當期?!?/br> 續(xù)修玉蝶? 李東陽笑入眼底,道:“希賢兄果然通達,東陽佩服?!?/br> “此言過矣?!眲⒔[手,道:“無賓之提醒,吾又怎能想到?!?/br> “二位,”謝遷苦笑道,“先為在下解惑,可好?” 劉健李東陽互看一眼,灑然一笑。 “于喬當真不解?” “不解?!?/br> “罷?!?/br> 李東陽點著奏疏,道:“自國朝開立,宗支日繁。宗人府禮部每十年續(xù)修玉牒,除查照舊日所收文案,亦召各府長史入京?!?/br> “所司開送名爵謚號,各府嫡庶行次,婚配生卒,岳翁之親,俱要一一詳述。缺漏不詳,或相抵牾,當重考新訂?!?/br> “定著其式,方交各府長史,移文王府長史司?!?/br> “安化王等貪婪無度,枉法斂財,結交匪類,罪名不小。更有擅調(diào)邊軍,截殺錦衣衛(wèi)之嫌,除爵亦不為過?!?/br> “于此時,朝廷稍有風吹草動,即會如驚弓之鳥。若其狠下心來,孤注一擲,鋌而走險,亂勢驟起,于國于民都是禍患?!?/br> 話至此,李東陽忽然停住,翻開手掌,五指緩緩收攏,旋即放開。 “欲斷其根,必先斬其枝?!?/br> “藩王信用之人,幕僚之外,多為長史司屬官?!?/br> “以續(xù)修玉牒為名,召各府長史入京。趁機于宗人府擒拿,交廠衛(wèi)審問,必得詳實供詞。” 交廠衛(wèi)審問? 謝遷面露不愉,劉健直接出言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