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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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話,自然讓在屋里的莫蘭聽到了,莫蘭心下微微一嘆,俞家想將人嫁給他,他次次拒絕原來為的便是這小丫頭,楚三的話果然不假。不過這也不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能說的。 莫蘭低頭送了楚然出去,進(jìn)屋,卻見鄭城月躺在床上,心中一驚,走到床前。 鄭城月雙頰嫣紅,唇色如血。 不知為何,竟比她方才見面時還美了幾分,莫蘭頃刻間反應(yīng)過來,微微嘆了口氣,這樣子可不太適合見鄭家人。 公子也太不知道克制了。 鄭霖將人放在馬車中,對楚三道了謝,又對那莫家老小再三感謝了一番,才帶著張氏上了馬車。 “莫大夫不是說了嗎?沒什么大傷,養(yǎng)過十天半月就好了?!编嵙匾姀埵弦贿叿脆嵆窃聜?,一邊掉淚,便出聲安慰道。 話雖然如此,看到鄭城月脖子上的刀痕,鄭霖仍然忍不住想將馮家人殺了。 張氏輕輕握了鄭城月雙手,“那馮家太歹毒了,當(dāng)日若不是城知機(jī)靈,直接跑去找從十方街過去不久的前鋒營,恰好當(dāng)時楚公子也在,要不然我們城月恐怕都沒命了?!?/br> 鄭霖點(diǎn)頭:“城月能撿了條命回來,我們是要好好感激楚公子?!?/br> 若非楚然,以他們的做法,恐怕即便是找遍西洲城也未必能找到鄭城月。 “這馮家當(dāng)真該千刀萬剮?!睆埵舷肫鹇牭匠粊砣藖韴?bào)是馮家做的后,當(dāng)真恨死了這家人。好在聽那楚三說,馮殷死了,她這心才稍微好過點(diǎn)。 鄭霖沉默,望了望還在昏睡中的鄭城月,呼吸平穩(wěn),想來并不會有什么大事。 鄭城月回了鄭家,鄭霖又去林家請了洪大夫過來。 洪大夫過來看了看了一遍,才再次證實(shí)了莫蘭的話,鄭霖和張氏的心才放了下來。 馮家做的事,第二日就傳遍了西洲,馮琉下了大牢,馮太太聽聞兒子已死,立刻昏死了過去,再次醒來,人已經(jīng)癱了。 鄭霖聽了后,久久沒說話。 鄭城月因受了傷,天天被張氏逼著只能在家躺著,深怕她出去再次造此劫難。 鄭城月無奈,幸而現(xiàn)在是冬日,天天捂在被子里時光也過得快。 那碧玉膏確實(shí)很是不錯,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好得很快。過了正月,她的脖子上已經(jīng)看不到一絲傷痕了。 這個年關(guān)一直到正月,除了鄭城月養(yǎng)傷,鄭家倒也過得平靜。而因鄭城月受傷,張瀾張軒并張大姐和張二姐都來看了鄭城月。 張瀾今年開了春就會去京城,尤其張瀾,要去參加來年的春閨,便提前一年去京城。這次去,定然是會中進(jìn)士的。 “也不知阿軒是怎么了,他也想著和大哥一起去京城?!闭f起這事,張二姐嘆氣,“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幾個人身邊又沒有別人?!?/br> “和你姐夫一起去,我是不擔(dān)心的?!睆埓蠼懵牭綇埗阏f起張瀾去京城無人照顧時,便笑道。成親幾年,她依然是一副恬靜穩(wěn)重的樣子。自嫁到夏家,她只生了一個女兒后再無消息。雖然夏令武對她依然如故,但到底抵不住夏太太日復(fù)一日的念叨,去年年關(guān)的時候抬了個姨娘。 這樣糟心的事張大姐從來不說,如今張大舅媽還時常去廟里陪張三姐,眼里嘴里擔(dān)憂的均是張三姐,哪還能管得了張大姐。即便對張瀾,張大舅媽心中也不是沒有埋怨的。 張二姐撿了顆酸梅吃了,笑道,“說來也是。姐夫最會照顧人了。我看明年大哥和姐夫都會高中的。大姐有福了,官太太?!?/br> 去年六月才嫁娶嚴(yán)家,張二姐如今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一個,雖然才三月,但是嚴(yán)家將她當(dāng)眼珠子一般的供起來。 嚴(yán)家本來子嗣不豐,如今她有了好消息,日子過得在順心不過。人也一反以往的口舌刻薄。 鄭城月看她,笑,“二表姐也不錯啊,手中多少銀子都夠你花不完的呢。” 嚴(yán)文雖然是個瘸子,但是經(jīng)商的本事不差。張二姐以前總愛和羨慕別人身上穿的用的,如今嚴(yán)文卻都成堆的拿到她面前來??炊嗔?,這心境也慢慢不同,往日心下一直很介意嚴(yán)家是戶商戶,嚴(yán)文的殘疾,如今卻慢慢去了介意。 此時聽了鄭城月的話,眼里掩不住的笑意,“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br> 鄭城月聽了,和張大姐相互看了一眼,都同時笑出了聲。 待張家姐弟辭了歸家后沒得幾日。 這日她推窗讓春枝將屋里的月季抬出去時,卻見鄭城知與鄭方兄妹一起進(jìn)了來。 “姐,姐,有個大消息告訴你?!编嵆侵舻囊幌戮偷搅松砬?。 他后面還跟了個小跟班鄭城文,也學(xué)哥哥揮舞著手。 鄭城月翻白眼,一把抱起鄭城文,讓春枝將鄭方兄妹請進(jìn)了自己外間的屋子。 鄭城知見鄭城月根本不感興趣,有些泄氣,轉(zhuǎn)眼看向鄭方。 鄭方伸手,“你輸了,我就說你姐對這事根本不感興趣,你說了也是白說。” 鄭城月回頭:“你要說什么?” 這明顯是怕他打賭輸了嘛。鄭城知?dú)g呼一聲,看了看鄭方,才回頭對鄭城月道:“圣上立皇后啦?,F(xiàn)在天下大赦呢?!?/br> “立皇后?誰???”鄭城月微微一愣,也對,聽說當(dāng)今圣上自從陸皇后去世后,十幾年都沒再立皇后。現(xiàn)在立一個也沒什么。 鄭方道:“立的趙貴妃。圣上大赦天下呢?!?/br> 趙貴妃得寵,晉國人都是知曉的。 這些皇家的事,鄭城月小人物,也只是聽過耳熱,不過大赦天下?這個在大牢里的馮家夫婦倒是好運(yùn)氣。 馮殷已死,鄭城月對馮家依然難消氣。最重要的那日聽馮殷的意思,除了他和北涼人以外,應(yīng)該還有別人也參與了這件事,到底是誰? 做得這么不留痕跡,她那日中了迷藥,只知道當(dāng)時看守她的那人一巴掌把她拍醒,把一顆藥喂了她就悄悄跑了。迷迷糊糊的,自己根本沒看清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鄭城知耷拉著腦袋,奇怪,自從姐被馮家擄走回來之后,姐就像變個人似的,和他說話說著說著走神不說,不單對他如此,對苦杏姐也是這般 。 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傷到腦袋了。 “立誰都和我們沒關(guān)系。倒是城月,你這什么時候好呀?我們可等著你呢。”苦杏笑道。 鄭城月看她:“我不過才偷懶了兩個月而已。” 鄭方笑道:“這兩三個月,京城里云公子可是派人來了。果然啊,京城里的人就是不一樣,很是厲害。那一分一毫的可一點(diǎn)都不相讓呢?!?/br> 鄭城月道:“□□分成,我們有這個原則就行。對方提供商隊(duì),我們提供西洲的貨。其他的小細(xì)節(jié),吃點(diǎn)虧也沒什么?!?/br> 畢竟對方實(shí)力可比他們強(qiáng)多了。 鄭方道:“這個當(dāng)然,只是你知道對方要販賣什么嗎?” 鄭城月抬眼望他:“除了鹽,就是我們的刺繡,西洲的藥草。” 鄭方笑:“這幾樣本沒什么,可是這鹽,他們的意思是要賣到關(guān)外去,西齊和北涼。這我也是同意的,可是如今你也知道,咱們西洲,將軍府可管得緊,聽說北涼那邊換了皇帝。我覺著這一兩年這兩邊的交易不會那么順暢。再說這鹽的生意,你也知道的?!?/br> 鹽這生意,自然是極大的,利潤也高??墒菦]有官府背景支持,很難做到??茨蔷┏侵衼砣说囊馑迹@些他們都能定下。可是鄭方這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的。這里面必定能有些他和鄭城月不了解的信息。 “我們先談個框架出來,具體如何去,何時去,最后商量不就行了?再說云公子和楚家認(rèn)識,若是要出西洲,自然需要楚家的同意,讓他們?nèi)マk不就是了。你何必?fù)?dān)心?”鄭城月歷來做生意時就很膽大。 鄭方想了想,一拍腦袋,“看我這些日子,都糊涂了。也是,我將這個問題丟給他們就好。” 鄭城月笑。 一邊的鄭城知聽到幾人說的話,根本不感興趣,但聽到楚家,鄭城知一臉的崇拜,“楚家啊,他們家前鋒營可厲害了,還救了你呢,姐。對了楚少將軍也很厲害啊。姐,你是不知道,那日我跑過去,若不是楚少將軍耳朵厲害。。。。。。?!?/br> 這話他都說了好幾次了。幾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掏掏耳朵,自顧自說話去了。 唯有鄭城月微微一笑,扭頭望了望自己房間的案桌,那把丟在雪地里的碎心刀也不知何時被人悄悄送了來。 想起那日在那間火光搖曳的房間里,鄭城月的臉微微一紅。 皇帝立了趙貴妃為后,對如鄭城月這樣的人來說,不過是個聽過就過了的話。但是對楚然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楚然得到的消息比很多人都早,包括楚之望。 云暮的信隨商隊(duì)的事一起送了過來,說了京中不同的反應(yīng)。 五皇子確實(shí)應(yīng)該著急,趙皇后上位,趙家重創(chuàng)之下依然有此境遇,委實(shí)不得不令人擔(dān)憂。 “鎮(zhèn)國公很安靜?”楚然看完了信,問了一句。 楚三低聲:“京里是如此說的?!?/br> “讓京里的人換換位置?!背坏?,“告訴三皇子,云浠廢了,趙皇后的眼睛看著五皇子呢。他可以試試讓血婚案慢慢翻出來,讓趙皇后出出氣?!?/br> 趙家重創(chuàng),四皇子被刺殘廢,皇帝令人查證,查到了刑部侍郎張換和大理寺杜種言身上,而兩人均是和鎮(zhèn)國公府有交往的。雖然兩人矢口否認(rèn)沒有任何人指使,但是皇帝還是讓五皇子禁閉了多日。 皇帝隨即立了趙貴妃為后,算是補(bǔ)償。不過即便如此,因鎮(zhèn)國公和裴貴妃在,畢竟還是不敢太過。 楚三應(yīng)了一句,見楚然沒有其他話,便輕聲道:“吳桐讓我來問問公子,她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楚然道:“將張兄和杜兄好好安葬,他們的家人也看護(hù)好了。至于吳桐,給她一個新身份吧?!?/br> 楚三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去。 吳桐是無名之人,這次受了這么重的傷,離開養(yǎng)傷也是極好的。 吳桐是個好刺客,可惜了。 四皇子一事雖然出了些意外。但到底還是順利。待楚三離開,楚然望了望窗外,月色正好。 他也終于可以放下心來做那件讓他等了好幾年的事了。 ☆、第 73 章 鄭城月從祖母屋里問完安,便回了自己屋里,躺在榻上,微微閉目。自從她傷好,便一直和鄭方兩人與京里云暮的人談商隊(duì)之事,這幾日確實(shí)很累,此時在榻上,不過一瞬,就有些迷糊。 春枝見她躺在榻上,便出去提了熱水進(jìn)來,準(zhǔn)備伺候鄭城月洗漱,她這一出一進(jìn),也沒有多一會兒。誰知道一回來鄭城月竟然不在榻上。 春枝一愣,將熱水放下,正要開門去找,卻只見眼前一晃,一張紙條竟然塞在她手上。 而那窗戶竟然早已打開。 春枝雙手發(fā)抖,打開那紙條:“兩個時辰后送回,不得伸張,否則......” 春枝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這人到底是好是壞?為何綁走了姑娘?兩個時辰后若不送回,若是這兩個時辰間出什么事...... 最終,春枝咬牙,將窗戶和門都關(guān)了起來。 鄭城月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般憤怒。無論她如何使力,都無法掙脫楚然的懷抱。 楚然就像幽靈一般,將她從房間里擄了出來。鄭城月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腳尖在屋頂,在樹枝上踩過,沒有一絲聲響。 鄭城月低聲罵了一路。楚然完全不說話,只沉默的抱著她在幽暗的夜色中行走。如果那樣能稱得上是行走的話。 “別吵,你看下面?!背唤K于出聲。 風(fēng)聲從耳邊呼嘯而過,鄭城月抬眼望去,整個西洲城就在她的腳下。 她自幼在西洲長大,從來也沒有這種機(jī)會從這個角度看到過西洲。西洲就像一盤棋,黑白交錯中還有萬家燈火。白日的勃勃生機(jī)此時藏在夜色中。 高塔上的風(fēng)鈴在風(fēng)中響起,悠遠(yuǎn)而寧靜。 她和楚然站在塔尖,一不留神,就能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