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萬人迷的心機(jī)哥哥、帝師、[綜漫]在下千手、紅顏風(fēng)華錄、[綜漫]游戲才不會變成現(xiàn)實、[綜漫]琴酒和紅方稱兄道弟、朕有特殊和諧技巧、香濃入骨、鐵骨英姿之小妻要逆襲、(穿越、重生)軟男嫩女H
張二舅媽雖然吝嗇,但這兩年也曉得為女兒買些胭脂水粉,但是說道用心,她的全部用心都在放在了兒子身上。此時聽了女兒的話,心內(nèi)有兩分內(nèi)疚,但這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過。 “你要是多讀書,你祖父祖母疼愛,也會如她一般的?!弊罱K張二舅媽說道。 張二姐看了一眼母親,“今天在姑媽家,城月老師可是說了,女孩子家讀那么多書,又不是要考功名?!?/br> 張二舅媽是不信這道理的:“你胡聽些什么。你跟著你大姐好好學(xué)就是。還有,你啊可別怪我這當(dāng)娘的偏心。你弟弟是要考取功名的,你將來靠的可是他,他將來出息了,有的是你好日子過?!?/br> 張二姐嘴上應(yīng)了一聲,心底卻愈發(fā)煩悶了。什么都是張大姐好,祖母疼,祖父喜歡,就連自己親娘也是.而弟弟,唉誰叫她不是男兒呢? 張家親戚走后,鄭方和苦杏也來看了鄭城月。 聽說前幾日鄭二已經(jīng)回了家。 “看他天天縮在床上,長吁短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笨嘈拥?。 鄭城月道:“他不出去了?” 鄭方道:“看那樣子,是不出去了?!?/br> “如果能這么老老實實,那也沒什么,就當(dāng)我們要養(yǎng)個廢人。就怕他出去呢?!笨嘈雍苁菓n心。 鄭城月見苦杏愁眉苦臉的樣子,暗生兩分嘆息,鄭方和苦杏曾勸何氏合離??珊问蠀s從來不敢開口,這日子只能這般下去了。 “我舅家大表姐出了年去,開了春就及竿了。我想繡個繡些東西給她??嘈?,你幫我參謀參謀?!编嵆窃轮坏棉D(zhuǎn)了話題。 “好呀。你要繡好了,我?guī)湍阈拚幌乱彩强梢缘??!笨嘈有Φ馈`嵆窃碌睦C活只能說一般,不難看,但也說不上好看。反而是她自得了俞平生教導(dǎo),比之從前簡直有了質(zhì)的飛躍。寧掌柜知道苦杏是搖錢樹,給苦杏的銀兩越發(fā)多了起來。 苦杏越發(fā)覺著要對鄭城月好了。俞平生教導(dǎo)她,都沒收錢呢。 “我看我們也可以開個繡莊。”鄭方見二人說話,冒了一句出來。 苦杏笑道:“你想得好呢。這本錢也就罷了,最難找可就是布匹,絲線和人了。各種各樣的布匹和絲線沒有一定的進(jìn)貨渠道,你是很難拿得上上好貨物的。沒有這些上好的布匹和絲線,再好的繡娘繡出來的東西也差人一等?!?/br> “若是找個已經(jīng)有一定貨源的繡莊也許還是可以考慮的?!编嵆窃碌?。 苦杏見她二人很是認(rèn)真的樣子,想了想,道:“鄭六叔家的繡莊是我們西州一等一的。除非找鄭六嬸?!?/br> 她說的鄭六叔是鄭毅,鄭毅的老婆黃氏開的繡莊幾乎壟斷了西州大半的繡活生意。 “那算了?!币贿叺泥嵎胶眯?,“六嬸那人。上次你給林老太太繡的的壽宴圖,事后可是遭了她好一番說?!?/br> 黃氏是個生意人,寧掌柜用苦杏的活搶了她的活,即便是一個族里的人,她對苦杏自然是沒有好臉色。況且苦杏還有那么一個爹。 鄭城月一頓,笑道:“方子,你可以先打聽打聽這些莊子都是從哪進(jìn)貨?!?/br> 做什么東西,先了解了才能動手。這是俞平生教她的。 三人在屋里唧唧咕咕說了一個下午。 待鄭霖回了家來,張氏令大花擺上飯食,鄭方才想起拉meimei離開。 “又不是外人,和我們還客氣什么?!编嵗咸Φ馈?/br> 越是年紀(jì)越大,鄭方越是懂禮,道:“母親一個人在家里呢?!?/br> 其實還有鄭二在,不過鄭方并不愿意提起他,說罷,堅持要回去。 鄭霖見他如此堅持,倒是笑道:“那就下次,去吧,多陪陪你母親。對了,最近店門能早點關(guān)就早點關(guān)。今年這年關(guān)恐怕不太太平?!?/br> 鄭方自然是知道北涼人偷襲楚家人的事。此時聽了鄭霖的話,便答道:“十一叔說得正是。我看北涼人是想借楚家人出事引得楚將軍帶兵出城。自古邊關(guān)若是主帥倒了,邊城也不穩(wěn)了。” 鄭方之前也讀了不少書。鄭霖聽了,點了點頭:“北涼人如此,我聽說這城中也有他們的jian細(xì)。你們最近可萬不可出城,最近官府和大營中都抓得厲害呢?!?/br> 自從楚然被襲后,楚之望加強(qiáng)了西州的戒備,也不知為何,軍中已有人被砍,據(jù)說此人就是北涼人的細(xì)作。 鄭霖只是小兵,且他所在不過是西州衛(wèi)所,對很多事并不清楚,聽了上級的話,也只默默記在心里,平時里并不對人說。 鄭方幾人聽了他的話,心里記了下來,便回了家。 何氏見兒女回來,很是高興,這兩年,鄭二很少歸家,他們的日子過得平靜了許多。有時候她心里還有種隱隱的錯覺,丈夫永遠(yuǎn)不回來才好。 可是丈夫半月前卻歸了家來。何氏一下覺得這種日子被人打破了。她根本不愿意獨(dú)自在這家和鄭二相對。此時見了兒女回來,趕緊將飯菜擺了上來。 鄭二看著這家沒有他,糧食大缸里竟然裝滿了白面,后院的棚子里也有一只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豬。桌上的菜明顯比從前多了油鹽。 一時間竟覺得食之無味。 飯桌上很是安靜。 “十一叔說,最近還是早點家來的好。母親,那店,你最近就不要去了,我去看著,早早就會回來?!编嵎綄φ谑帐巴肟甑暮问系馈?/br> 何氏點頭:“好。” “你十一叔還說了什么?”鄭二聽了鄭方的話,插了一句。 鄭方看了他一眼:“說最近少惹事。軍里抓了北涼人的jian細(xì),砍了。” “既然砍了,還抓?”鄭二悶聲。 鄭方道:“誰知道呢,聽說這城里也還有?!?/br> 鄭二哦了一聲,起身去柜子里找酒,可是那柜子里哪有酒。鄭二很是心煩,直接進(jìn)了屋里,悶頭便睡。 鄭二這邊不知因何煩悶,而過了幾日,鄭霖從營里回來,也變得好像受震動的樣子。一連好幾日,每次出門前都要好好看一番妻兒和鄭老太太。 ☆、細(xì)作 鄭霖如此這般,倒是讓鄭老太太幾人很是笑話了一番。 這日回來,給母親請了安,和張氏說了話,抱了抱兒子,又來看鄭城月習(xí)字。鄭城月見他站在門邊,很是欣慰安心的樣子,放下筆,笑道:“爹爹回來了。” 起身將鄭霖讓了進(jìn)來。 “先生呢?”鄭霖知道俞平生不是安生的性子。 鄭城月答道:“先生說馬上要除夕了,他正在練習(xí)寫春聯(lián)呢?!?/br> 春聯(lián)還需要練習(xí)?鄭霖納悶,不過自從俞平生來了家里,總是神神叨叨的樣子。鄭霖也是見怪不怪了。 “最近都和先生學(xué)了什么?”鄭霖問道。 鄭城月道:“先生教我圍棋呢。爹爹,你為何最近總是很不安的樣子?是不是營里有事啊?” 鄭霖想了想,這個女兒自來就是懂事的,說說也無妨,才道:“前幾日,將軍命人砍了許百戶?!?/br> 許百戶,和鄭霖其實是相識的,許百戶也是邊城人。 鄭城月一驚,問道:“這是為何?” 鄭霖道:“我聽你六叔說是許百戶和那被砍的斥候營里的人都是北涼人的細(xì)作,出賣了軍中機(jī)密?!?/br> 從聽到許百戶出事后,鄭霖便有些不帶勁,邊城畢竟也是許百戶自己的家,為何做出這般事情。 鄭城月低聲:“爹爹是擔(dān)心有人會懷疑爹爹也是細(xì)作?” 鄭霖摸摸女兒細(xì)軟的頭發(fā),道:“許百戶為人實誠,我也不知這是為何?!?/br> “許百戶以前有沒有和爹爹聊過什么?比如營里的事?”鄭城月問道。 鄭霖?fù)u頭:“許百戶的父親和你祖父曾是結(jié)拜的兄弟,我和許百戶雖然認(rèn)識,可是自你祖父死后,我家和他們來往并不多。倒是幾月前,在御前街,我和你六叔一起吃酒時碰到了他,便一起喝了酒。之后便也未有什么聯(lián)系?!?/br> 許家和鄭家相識,這事鄭城月自是知曉的,每年年節(jié)走禮,張氏也會去許家,不過是交往不深罷了。許百戶若真是通敵,想來重要的事也不會和鄭霖說,且父親在營中不過是個管了十人的小隊長,也無法知曉什么重要機(jī)密,更談不上向許百戶透露消息了。 “那許伯父當(dāng)時有說過什么嗎?”鄭城月還是問了一句。 鄭霖想了想,半響,才沉吟道:“倒也未說什么,不過是雞毛蒜皮的事。不過他后來喝多了,倒是說了句,咱們西州其實個大寶藏類似的話,還說楚少將軍小小年紀(jì),果然厲害什么的。我當(dāng)時只當(dāng)他喝多了,也未曾多想?!?/br> 這輩子自己得了米老先生先前的教誨,又得了俞平生的講解,鄭城月真覺著這西州處處存在生機(jī),是個寶藏的話也沒有什么。只是突然提起楚然做些什么。 據(jù)楚然自己說他被楚將軍放在了斥候營,而許百戶所在的營并非斥候營。鄭城月很是有些納悶。不過見這些話也非鄭霖能知,便對鄭霖道:“爹爹,許百戶出事多久了?” 鄭霖道:“十來日吧?!?/br> 鄭城月道:“爹爹放心吧,若是楚將軍懷疑你和許百戶勾結(jié),早就動手了,還等你這么多時日?你看許百戶和爹爹之前說的被砍之人,被查到可都是迅速得很。再說,你在衛(wèi)所里,也不曾聽過說過什么重要消息,也無從和許百戶勾結(jié)了?!?/br> 鄭霖看著女兒,想了想,笑道:“女兒說得不錯?!?/br> 鄭城月知道自己幾句話哪能解除鄭霖的憂心,便又道:“爹爹若是不信,我們便賭一賭?!?/br> 鄭霖一笑。 過了半月,果然此事慢慢歇了下去,也不曾有人找鄭霖,鄭霖不但復(fù)了心情。一日回來,還對鄭老太太道:“母親,這事還真是奇特。我們在西州住了幾十年,竟然都沒覺著靈山出去還有這么一座礦山。” 原來斥候營在邊城外的黑鴉山發(fā)現(xiàn)了一座奇特的山,后來姜知府帶人來查看,發(fā)現(xiàn)這山上全是鐵礦。楚將軍和姜知府趕緊將此事上報了圣上。 鐵礦對晉國來說自然是萬般重要的,兵家衛(wèi)士,刀劍弓馬哪一樣都需要這礦石的。 鄭城月在邊上聽了,心里微微有些怪異,上輩子她死前都未曾聽說過西州會有一座鐵礦山。 鄭老太太笑道:“這也不奇怪,這大山里的東西,還有很多是我們不認(rèn)識的呢?!?/br> “這種礦山,誰要是掌握了這座山的開采權(quán),這油水自然是極大的。等著吧,朝廷會派人來開采的?!庇崞缴犃肃嵙氐脑挘舶素粤艘环?。 鄭霖一笑:“先生說得也是。我聽營里的弟兄說,這些礦石還未開采,全是赤色。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是一堆堆赤色的石頭。” 赤色的石頭? 鄭城月心里微微一動,她曾在鄭方家見過鄭二身上帶的細(xì)小沙粒,全是赤色。 “若是有人私采會如何?”鄭城月問道。 俞平生好笑:“那就等著殺頭吧?!?/br> 鄭城月心中一暗,那鄭二過去這些日子難道做得就是私采之事?可是若是私采,既然鐵礦如此寶貴,鄭二卻為何沒有銀子給家里,反而每次家來都要從家里拿銀子?鄭二這些日子到底是在做何事?會不會連累到鄭方兄妹? 她腦中百般念頭轉(zhuǎn)過,也不得個所以然。 轉(zhuǎn)眼到了新年,鄭家又是極其忙碌。鄭城月心中有事,但張氏時常帶著她走年節(jié),很是不得閑。她又見鄭方家這個年也過得較為平靜,并無其他事。鄭二在外面不知怎么找到鄭毅,鄭毅為他找了份工。鄭二每日去上工,仿佛老實了不少,鄭城月這才微微將心事放了一邊。但是無論如何,還是得找鄭方來問問的。 至少鄭方心里得有些數(shù)才好。 過了初五,鄭方和苦杏來找鄭城月。鄭城月找了個借口將苦杏支到鄭老太太那兒,才將所猜想之事告知了鄭方。 鄭方聽了很久不曾說話,半響,才啞聲道:“他這些日子倒是安分了許多?!?/br> 鄭城月輕聲:“我告訴你此事,就是讓你心里有個底。至于到底事實如何,還得查清楚,心里有底,也比遇到事時,死得不明不白?!?/br> 鄭方抬眼,問她:“此事我看他也斷然不是一人去干?!?/br> “以鄭二叔這樣的,看他那樣子不是為自己做事。想來必定是為別人去做。這個礦山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但是鄭二叔這事卻有了一兩年,是否有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礦山?只是此人不但沒有上報,還私自悄悄雇人開采。這用心,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此人如何我們不得知。但跟著他做這事的人,想來也會受些連累的?!编嵆窃碌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