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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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醫(yī)沉默著點頭。 顧傾城招手喚了永寧躬身湊到她跟前,低聲吩咐道,“這事一時半會兒怕是解決不了,你先安排李太醫(yī)在宮中歇下,再遣個人去府上知會其家人一聲,免得他們擔(dān)心。余下那些跪著的御醫(yī),也都去府上通知一聲吧?!?/br> 顧傾城說罷,又招來柳紅柳綠,吩咐下去讓兩人去將寢宮外那些妃嬪打發(fā)回去,她自己則走出隔間,去與宋鴻逸知會一聲之后,帶著人離開了朝陽宮。 這一夜對于后宮之中的大部分人來說,格外的漫長。 而顧傾城卻是一宿沒睡。她在思考這件事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誰,最終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兇手的目的僅僅只是想除掉皇后的話,那么兇手的身份范圍就可以縮小很多。除掉皇后無非就是為了自己上位或是報仇兩個目的,如果是前者的話,在皇后死后有可能上位的人只有四個,分別是容妃,徐妃,麗妃,以及孫昭儀。而后者的可能性卻幾乎為零,因為皇后素來秉持?jǐn)夭莩男拍?,一旦抓住把柄就基本不會再給敵人翻身的機會,而少數(shù)逃脫的個例,她則會密切關(guān)注對方一舉一動,伺機再次出手除掉。 可若是為了別的目的,那牽扯出來的,可就不是一般的事了。 顧傾城就這般安靜的躺在床上思考著這件事的始末細(xì)節(jié),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漸亮起,她才覺得有點點困意襲來,暫時收起雜亂的思緒,出聲喚來門外當(dāng)值的人,吩咐下去別進(jìn)來打擾她之后,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她這一睡就睡到了午后,迷糊的睜開眼睛,待到徹底清醒之后才以手撐著床鋪坐了起來,視線余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屋子中央的珊瑚圓桌旁坐了一個人,正是宋鴻逸。 顧傾城半擁著被子看著他,問道,“來了多久了?” 宋鴻逸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起身朝床邊走來,“下了早朝便過來的,聽得外面伺候的宮女說你天亮?xí)r分才睡下的,便沒有打擾你?!?/br> 顧傾城聞言冷笑一聲,“有什么話便直說,別拿這樣的話來惡心我?!?/br> 宋鴻逸眼底的怒氣一閃而逝,幾步走到床邊,一撩衣擺坐了下來,以平靜的語氣說道,“皇后的事,你怎么看?” 顧傾城一點也不意外他會跟她討論這個事。這后宮之中的女人,除皇后以外,便是她的位分最高,而余下幾個高位妃嬪又都有嫌疑,剩下的能主事的人,便只有她了。這也是她昨夜會徹夜梳理此事的線索的原因。 她懶洋洋的靠在引枕上,語氣輕描淡寫,“這事是楚念容做的?!?/br> 宋鴻逸被她的態(tài)度激怒了,“顧傾城,你給朕好好說話!” 顧傾城淡淡掃了他一眼,“你問我問題,而我給出答案。你可以選擇相不相信,卻不能質(zhì)疑我的態(tài)度。” 宋鴻逸眼底的怒火愈燒愈烈,最終卻被強行壓下,他試圖跟顧傾城講道理,“朕知道當(dāng)初的事是念容做得不地道,但她那時候還不懂事,這些年來她也無數(shù)次與朕說過她悔恨不已,想求得你原諒,卻不知從何做起?!?/br> 顧傾城接過話道,“你回去告訴她,只要她拿出點誠意,在我的芳華殿門口跪上一個月,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將從前的事一筆揭過。”她瞧著宋鴻逸張口還想說什么,直接開口打斷,“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你怎么不換位想一想,當(dāng)初我的年紀(jì)與她也差不了多少,憑什么她就可以用不懂事來當(dāng)借口,而我就得無條件的原諒她?” “至于你提到的說她這些年悔恨不已,怎么不見她有什么實際行動?這些年來,她從來就沒有跟我說過一句對不起!動動嘴就想解決一切,她的臉是得有多大?如果照她的想法來,那我失手把她弄個半死了,之后我天天月月年年的跟你念我后悔,你是不是也會覺得我委屈?你說她又會不會原諒我?” “宋鴻逸你是不是因為我有一點異于常人的地方,就經(jīng)常不把我當(dāng)人來看?可笑的是,你卻離不了我!”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楚念容很委屈?我敢保證當(dāng)年的事,她告訴你的全是假話!她以為我這些年不曾對她出手是因為不知道她做下的事嗎?真是可笑,我只是更喜歡打蛇打七寸,而不是在她身上浪費多余的時間!”顧傾城冷笑道,“你之前不是問我對于皇后這件事怎么看嗎,宋鴻逸我明確的告訴你,無論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但是背下這件事的人必須是楚念容,否則你就看著皇后去死,等著謝家人在朝堂上發(fā)難!據(jù)我所知,近來西北有些不太平吧,而皇后的嫡親哥哥,如今正是駐守西北一方的將領(lǐng)?!?/br> “人賤自有天收。你看,老天都站在我這邊!” ☆、第20章 顧傾城所說的話,很大一部分宋鴻逸根本無從反駁,只是關(guān)于容妃的,他卻是還有話說,“念容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這么多年來,她根本不曾騙過朕一次!” 顧傾城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倚著床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所以呢,你是要選擇保她到底,眼睜睜的看著皇后去死?難道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一出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戲碼?但是容我多嘴一句,她如今可不再是什么妙齡少女了,而是快三十歲的老女人了,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已經(jīng)有了淺淺的細(xì)紋,興許一頭青絲里已經(jīng)長了白發(fā),不過在你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被拔掉了,還有啊,你夜里跟她親熱的時候,就沒有覺得她的肌膚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年的精致細(xì)膩,漸漸變得有些松弛……” 宋鴻逸再也聽不下去,顧傾城總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認(rèn)知,他怒喝道,“顧傾城,你給朕閉嘴!” 顧傾城難得配合,果真不再說話。 宋鴻逸只覺得一口氣卡著上不去也下不來,氣得伸手指著顧傾城,手指幾乎快碰上她得額頭,但也僅限于此了。誠如顧傾城所說,他已經(jīng)離不了她了。他曾經(jīng)試過很多種方法想讓她屈服,然而都失敗了,這個女人固執(zhí)、倔強,可最讓他無可奈何的,卻是她一無所求的態(tài)度。她在這個世上孤身一人,甚至連過去的記憶都沒有,她不懼生死,也不貪慕榮華富貴,叫他無從下手。 宋鴻逸就這般與顧傾城對視,兩人皆是沉默不語,半晌之后,他才開口道,“無論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希望你能看在朕的面子上,少為難念容一些?!?/br> 顧傾城冷笑,“早說這話不就得了,還跟我裝什么情圣,滾吧!” 宋鴻逸氣得拂袖離去。他才離開,屋外候著的柳紅柳綠便推門而入,手腳利索的替她梳妝更衣。待收拾好一切之后,顧傾城先去了朝陽宮。 因為宋鴻逸昨夜離開的時候吩咐過不許人來打擾皇后靜養(yǎng),是以今日朝陽宮中不再有后宮妃嬪的身影,就連御醫(yī)也都差不多遣回去了,只留下李太醫(yī)在這里。見得顧傾城帶著進(jìn)來,李太醫(yī)俯首行了一禮,“老臣見過淑妃娘娘。” 不用顧傾城吩咐,她身邊的人便率先一步走上前扶起了李太醫(yī),她自己走到皇后床前,瞧著對方是醒著的,便轉(zhuǎn)過頭來與李太醫(yī)說道,“你先下去吧,我與皇后娘娘說說話。” 李太醫(yī)點頭,“老臣告退?!闭f罷,便往門口走去。柳紅柳綠緊隨其后,也都退了下去?;屎笊磉吽藕虻膵邒呤莻€有眼色的,見狀也將寢宮內(nèi)伺候的人摒退,自己退到一旁,低眉斂目,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偌大的寢宮里,便只余下皇后與顧傾城兩人。 顧傾城坐到床邊,直白道,“你應(yīng)該知道,你自己活不過三天了吧?” 皇后臉色比之昨日,顯得更慘白了,眼簾半開半合,仿佛根本沒有力氣將眼睛完全睜開,“你是……來……嘲、嘲笑本……本、本宮的嗎……” 顧傾城面色平淡依舊,伸手去將皇后臉色散落的發(fā)絲攏到耳后,“正好相反,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 皇后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大約是覺得以她如今的情況,無論什么消息都稱不上是好消息了。 顧傾城不曾理會她的態(tài)度,接著說道,“你放心,你死不了的。你運氣很好,這種毒的解藥我剛好知道?!痹捯舨怕湎?,便聽得一旁傳來略微急促的呼吸聲,顧傾城轉(zhuǎn)過頭去看,就看見那個嬤嬤正看著她,眼底懷疑之色毫不掩藏。 顧傾城又回過頭來看皇后,她的表情則是單純的不敢置信,大概是生死的分量太重,以至于她暫時無心關(guān)注別的。 顧傾城淡淡道,“希望你能帶著腦子來分析這件事,昨日我也是受楚念容邀請才會去含光殿的,并且期間跟你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而在這之前,我人根本就不在宮中。我今日過來,除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之外,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提醒你,這一次,你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將來別忘了連本帶利的換回來。我想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便會將解藥送過來?!?/br> 顧傾城說罷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往屋外走去。之后又與李太醫(yī)說了差不多的話,又拿下一個人情之后,才回了芳華殿。在回去的路上,她便先吩咐人去含光殿請容妃過來。是以她才回到芳華殿沒多久,容妃便過來了。 容妃不知道顧傾城與宋鴻逸之間的交易,以為顧傾城是被宋鴻逸說服了愿意原諒她,或者說是即便心里依舊恨她,但是表面上卻是作出要與她和好的樣子。是以,她帶著幾個人來芳華殿,遠(yuǎn)遠(yuǎn)的便笑開了,與顧傾城打招呼,“傾城,你終于肯原諒我……” 容妃話說及此,余下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顧傾城懶懶的倚在美人榻上,輕輕一揮手,便有一群人沖上來將她帶來的人全制住了,她的笑容頓時僵住,心中涌起不安來。 果然,下一刻,顧傾城身邊的兩個宮女柳紅柳綠便走到了過來,一人一邊手將她兩條手臂鎖住,柳綠又抬腳沖著她膝蓋窩踹了一腳,她吃痛叫了出來,腳下不穩(wěn)跪了下去。 容妃以及她帶來的人都沒想到事情會忽然變成這樣子,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片刻之后才開始掙扎起來,剛想開口說話,便被堵住了嘴。唯有容妃幸免。 “顧傾城,你想干什么?!”這會兒她也顧不得維持一貫的假象了,抬起頭來狠狠瞪著顧傾城。 顧傾城聞言,懶洋洋的坐起身來,穿上鞋一步步走過來,走到容妃面前停下,彎下腰來與她對視,“當(dāng)然是跟你算舊賬了?!?/br> 容妃心底不祥的預(yù)感愈演愈烈,但還是強撐著擺出一副鎮(zhèn)定的表情,“傾城,從前的事是我不對,你……”她話說及此,便覺得好似有風(fēng)呼嘯,下一刻顧傾城的手就打在了她臉上,發(fā)出“啪”一聲脆響。 “你……”她看著顧傾城,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顧傾城收回手,淡淡道,“你該不會直到現(xiàn)在還抱著僥幸的心里以為我不知道你當(dāng)初做下的事吧?在我跟宋鴻逸去南巡之前的十幾天里,你親自替我熬的粥里,摻了會使人容貌漸毀的藥物,以及出發(fā)前的那天晚上,那晚絕嗣的湯藥,剩下的,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要我撬開你的嘴?” 容妃聞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第21章 顧傾城也不催,好整以暇的坐回到軟榻上,挨個撫弄涂了丹蔻的指甲。 容妃在經(jīng)過最初的驚恐之后,竟是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眼底的恐懼換成了傷心難過,她眼眶泛紅緊咬著唇,端得是惹人憐愛,只可惜這屋內(nèi)沒有憐香惜玉的人。 見容妃一直端著這樣的表情許久不曾不說話,顧傾城抬起眼簾看了柳綠一眼,后者會意,揚起手朝著容妃臉上狠狠扇上去。又是“啪”一聲脆響。 容妃怎么也沒想到,顧傾城不僅自己動手打了她一次,竟然還讓宮女這般羞辱她。她心中怒火騰騰,卻是半點不敢顯露出來,面上表情反倒是愈發(fā)的委屈可憐,眼淚止不住的滑落,“傾城,當(dāng)年的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發(fā)誓,我不曾給你下過毒……是誰,是誰這般造謠陷害我……” 顧傾城聞言,抬起頭來看她,“你發(fā)誓?發(fā)什么誓?若有半句假話便讓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容妃眼底掠過一絲掙扎,最終一狠心咬牙道,“我發(fā)誓,若我今日所說的話有半句妄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發(fā)下毒誓之后,她又換成楚楚可憐的語氣道,“傾城,你相信我,好不好?” 顧傾城以手托腮斜倚在軟榻上,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十年了,你始終不曾改變。”她說著話,見容妃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笑得愈發(fā)得開心,而后下一刻語氣突轉(zhuǎn),“還是一樣的,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當(dāng)年因為嫉妒,可以言笑晏晏的對我下毒,如今又為了暫時取得我的信任,竟然連這樣的毒誓都敢說出口。是不是因為這些年來你做下了許多骯臟事卻沒有遭報應(yīng),所以你愈發(fā)的肆無忌憚了?” “你所發(fā)的毒誓,天打雷劈我做不到,但是不得好死我卻是可以成全你的?!鳖檭A城說罷,看向一旁站著的永寧,“帶下去用刑。別臟了這兒的地?!?/br> “是?!庇缹帒?yīng)下之后,喚來兩個內(nèi)侍接替柳紅柳綠將容妃押著往門外走去。柳紅柳綠則是過來替顧傾城更衣,披上一件皮裘披風(fēng),又遞了一個暖爐到她手中,這才隨后出了門。 容妃艱難的回過頭去尋找顧傾城的身影,一臉花容失色的表情,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傾城,傾城,你是嚇我的,對嗎?傾城,你說話啊!”到最后,她直接嘶喊起來。 然而顧傾城卻沒有再理會她,面上表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喜怒。 一行人從寢宮去往芳華殿內(nèi)一直閑置著的一個院子里。這一路上都不曾見到宮女內(nèi)侍的身影,全程只聽到容妃的聲音,最初是質(zhì)問,最后變成了威脅與謾罵。 到達(dá)院子之后,永寧走在前方,推開關(guān)上的房門,將容妃押了進(jìn)去。 這原本是一間空閑的屋子,什么都沒有,如今卻是擺滿了東西,不過不是桌椅擺設(shè)之類的,而是各種刑具。因為顧傾城是方才去朝陽宮見皇后的時候才吩咐讓準(zhǔn)備的,這會兒匆忙湊齊了,卻是擺的雜亂無章的。 屋內(nèi)除了各種刑具之外,便只剩一張鋪了虎皮的紅木圈椅。顧傾城徑直走過去坐下,姿勢看起來有些散漫。 “動手吧?!彼?。 “是?!庇缹帒?yīng)下,拿了一團(tuán)布巾將容妃的嘴堵上之后,自己退到一旁,以眼神示意隨行的一個婆子上去動手。那婆子朝顧傾城行過禮之后,幾步走上前去站到容妃面前,手法熟練的將綁住她手腳的麻繩又扯緊了幾分,直到容妃痛得直哼聲,她這才停下。而后轉(zhuǎn)過身彎下腰去將一旁木桶中的瓢抓在手中,盛滿了冷水,朝著容妃身上綁著的麻繩潑去,接連潑了好幾瓢這才停下。 麻繩遇水不斷膨脹,纏得愈發(fā)的緊,容妃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痛哼聲更顯急促。 而這只是開胃菜。隨行而來的人,除了專門伺候顧傾城的柳紅柳綠永寧之人,大多都是于施刑一事上頗有幾分本事。落在她們手中的犯人,雖然看起來個個都是毫發(fā)無傷的,實則所受的折磨卻是駭人聽聞。 好比其中一個婆子會一些醫(yī)理,對于人體的xue位更是了若指掌,只需一根細(xì)細(xì)長長的銀針,她便能叫受刑者感覺到痛不欲生,然而身上卻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紅點,仿佛被蚊蟲叮咬之后留下的痕跡一般。 余下的人也是各有所長,她們一起動手的時候,保管能叫受刑者痛的悔來到這個世上。 容妃整個將所有的刑罰都挨了一遍,雖說持續(xù)的時間都沒有多久,但是那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感覺,仿佛跗骨之蛆一般,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期間她一度痛得昏了過去,又因不斷加劇的疼痛醒來。受刑到最后,她甚至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就跟別說站立了,若不是有刑架綁著,早癱軟到地上了。 整個過程,別說柳紅柳綠,便是永寧都覺得有些滲人。反觀顧傾城卻依舊是之前那副淡淡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變化。她甚至還端起桌上的熱茶淺淺抿了一口,之后才站起身來走到容妃身邊,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是不是以為我之前說的那些事,是誰告訴我的?可惜你想錯了,我之所以會知道臨行前的藥碗里摻了絕嗣的藥,是因為我剛好知道那種藥,雖然記不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但那種熟悉的感覺還在。而知道了這一點之后,我自然就開始懷疑從前的事,讓人去查過之后,結(jié)果便真如我猜測那般?!?/br> “你是不是想不透為何我明明知道了一切,這些年來卻始終不曾對你動手?其實原因很簡單,不過是覺得你不值得我費盡心思勾心斗角鋪設(shè)陷進(jìn)一步步引你入局,僅此而已?!?/br> “怎么,你不甘心嗎?看你這眼神,大概早已在心里將我千刀萬剮了吧,不過你這輩子也就只能想想了。你是不是覺得憑著多年的情分,宋鴻逸不會舍得叫你委屈難受,是以一直不肯開口?” “抱歉,我又要再一次戳破你僅剩的希望了。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得到了宋鴻逸的默許的?!?/br> “你想知道他為什么會放棄你嗎?因為他之前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個是皇后,一個是你。你如今落得這個下場,答案已經(jīng)不用我說了吧?!?/br> “還記得我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你的位分嗎?背上致使皇后小產(chǎn)性命垂危的罪名之后,你就會被打回原形了,我先在這里提前給你道賀,恭喜降位了,容貴人!” ☆、第22章 對于下手暗害顧傾城的事,容妃已經(jīng)無從辯駁了,畢竟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只是,她始終不肯相信顧傾城說的,皇上在她和皇后之間選擇了皇后而放棄了她的話。 暗害顧傾城的事,當(dāng)時便只有她們知道,如今事情更是過去了多年,人證物證都已湮滅,對她來說除了明白再也無法拉攏顧傾城的事實以外,根本無法造成什么影響。然而皇上的態(tài)度如何對她來說卻是無比重要的,因為這后宮之中的女人,若非家中勢力大得連皇帝都要顧忌三分的話,想要活得自在,就只能靠皇帝的寵愛。 她可以不在乎顧傾城的態(tài)度,不怕她知道當(dāng)初的真相,是因為皇上對她是真心憐愛,定不會相信顧傾城拿不出確切證據(jù)而說出口的空口白話,可是顧傾城卻告訴她,皇上放棄她了,“我不信,你是騙我的,騙我的!”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嘶吼出聲。 顧傾城笑得愈發(fā)的開心,“你不相信?那好,我讓他來親口告訴你!柳綠,去請陛下過來一趟。如果他不來,你就告訴他,皇后還沒好?!?/br> 柳綠不比顧傾城,親眼見了整個施刑過程而面不改色,她這會兒臉色依舊有些發(fā)白,然而聽得顧傾城這話,卻是險些忍不住笑出來,忙伸手捂住嘴,“奴婢這就去?!闭f罷轉(zhuǎn)身出門了。 柳綠去到養(yǎng)心殿見到宋鴻逸的時候,他正在批閱奏折。 “奴婢柳綠見過陛下。”她恭敬的跪下行禮。 宋鴻逸連看都不曾抬眼看柳綠一下,批閱奏折的時候順口問道,“你家主子又有什么事兒了?” 柳綠回道,“娘娘差奴婢過來請陛下到芳華殿走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