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重歸一如他記憶中那般,任性的可愛,也讓他心疼的想要緊緊的擁在懷里,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重歸的脾性他比誰都了解,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接受,誰都無法勉強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他擁有過一世,也錯過了一世,今生誰也不能把重歸從他身邊搶走。 堅定自己信念的木子卿,心情愉悅的哼著婚禮進行曲,開水龍頭洗澡。木子卿毫不懷疑,如果他拖拉時間久,重歸絕對沒什么好心情對他。 而重歸雖然被打擾,后來卻仍舊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早早的醒來,梳洗完畢換好衣服,把自己簡單的行李收拾好,背上行李包坐電梯下樓。在餐廳先用了早飯,就去服務臺退房??粗諉T微笑接過房卡,轉身在電腦旁辦理退房,重歸就聽到驚喜的聲音。 “重歸小姐,原來你也來退房啊,好巧,我也要退房,下午就要飛回京都。我剛才去你房間敲門,想跟你告別呢,結果敲了半天門也沒見你開門?!?/br> 重歸沒回答,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等待退房程序結束。木子卿毫不在意重歸的態(tài)度,笑著把房卡遞給服務臺,辦理退房,一邊態(tài)度熟絡的跟重歸搭話,疑惑問道: “怎么現在就退房,你剛回n市沒幾天吧?n市有很多不錯的旅游景點。” 面對這種單純的熱情,重歸一時有些接受不能。對方過多的熱情,總讓重歸覺得有些別扭,就好像一潭平靜的冷潭水,突然之間被潑入一盆開水,潭水最終雖然仍舊會歸為平靜,形容或許有些凌亂,但對方的熱情,重歸不討厭,卻也會有種會被燙傷的錯覺。 “不用?!?/br> 重歸的拒絕也沒讓對方減少熱情,仍舊自說自話的跟重歸介紹n市那些有特色的飲食,或者特別漂亮的風景。不等對方羅嗦完,重歸退完房就直接離開。木子卿也退完房背著旅行包,緊跟在重歸身后一起離開。 追上重歸,追問到要去孤兒院辭行,興致勃勃的表示自己時間很充足,要跟重歸一同去孤兒院。重歸不理他,木子卿也能自娛自樂的給重歸說笑話。這種近似無賴的行為,讓重歸很是沒轍。到了孤兒院重歸跟院長mama聊天并告別,木子卿就把孤兒院逛了一遍,并很大方的捐了一筆錢給孤兒院。 從院長mama嘴里知道重歸回京都的飛機班次,當著院長mama的面,興奮的望著重歸表示兩人太有緣分了。在院長mama樂呵呵的詢問下,木子卿眨著眼睛里閃閃發(fā)亮的小星星,從昨天的晚宴到回飯店后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風趣的敘述。 并誠懇的表示,他也坐那班飛機回京都,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重歸。重歸不雅的白眼,卻惹來木子卿開懷大笑。兩人在孤兒院待到中午才離開,木子卿跟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一起吃了午飯上了飛機,本來隔了幾排的位置,被木子卿跟人換了機票,坐到重歸旁邊就不停的詢問有什么需要。 重歸被吵的煩,躺在靠背椅上閉目休息,木子卿才停住嘴巴。不到兩個小時的飛機空程,飛機起飛后感覺小睡一會,就已經到達目的地。謝絕木子卿要幫忙背行李的好意,重歸從下了飛機,就想著快要擺脫木子卿了。 可不論重歸步伐快慢,木子卿始終走在她身旁。過了安檢剛到出口,雜音中重歸聽到有人喊她,抬頭就見出口處最明顯的位置,一個身黑西裝戴墨鏡男人,一只手舉著寫她名字的牌子,一手沖著她這個方向擺動。重歸不解怎么會有陌生人來接機,腳下還是往對方走去。 到了對方面前,重歸方疑惑道: “請問你是誰?誰讓你來接機的?怎么知道我今天的飛機。” 對方先看向重歸,不經意間掃過她身后跟過來的木子卿,視線回到重歸身上后,淡定道: “很久不見了,我是陸風。你的安全一直都在保護范圍,從今天起,我是你負責你安全的小隊長。” 比起陸風這個再次出現的人,重歸更在意的是他口中那個所謂的保護范圍,和他安全隊長的身份。重歸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臉面,能讓上面專門派人來保護她。做為一個普通人,如此被特殊對待,雖沒有心生惶恐,卻也高興不起來。 非自愿的保護范圍,等同于變相的監(jiān)視。認誰被如此待遇都高興不起來。重歸輕皺眉頭,雖然知道不該遷怒對方,可看向陸風的視線也有些不悅。 “我不需要保鏢,不論你們是誰派來的,都給我消失,不要打擾我的生活?!?/br> 陸風雙手背后,緊緊攥住手里的牌子,平靜解釋道: “從抗癌藥物正式推廣后,安全部門已經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截下了四起綁票,還有十五起商業(yè)盜竊。不論出于何種考慮,你的安全都不容忽視?!?/br> 重歸啞然,沉默良久:“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想我都有權利知道,而不是被蒙在鼓里。被保護的同時,我也想知道我有多少自由的私人空間?!?/br> 陸風摘下墨鏡,眼底帶著笑意望著重歸: “你一直是自由的,我們的保護并不會對你的生活產生困擾?!?/br> 重歸無奈,出了機場才想起房子沒有裝修好,索性回研究生宿舍。雖然畢業(yè)了但重歸沒搬走,學校也沒人催她。沒心情理會身后兩個互相瞪眼的男人,重歸打車回學校宿舍。坐在車里隨意看向車外的行人和車流,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可陸風也沒有說謊的理由,只能說重歸對人與人之間的利益,沒太多意識吧。 第12章 回到宿舍,重歸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燈打開,窗簾全部拉起來。而后放下背包坐到床上,深呼吸仿佛要把胸中的濁氣吐出。這讓人糟心的日子,重歸從來都沒有如此無力過。明明只想普普通通過自己的生活,卻總是被打擾不得安寧。 在得知自己被時時監(jiān)視的那一刻,內心涌起的憤怒和厭煩,重歸真的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遠離一切塵世的喧嚷和浮華??上В菜平▏笱疾粶食删?,成精了也沒山頭平靜安穩(wěn)的修煉,更何況她這個區(qū)區(qū)凡人。只要活著,就別想跳出塵嚷。 攤開手臂躺到床上,鼻尖隱隱的霉潮味,重歸心情更加煩悶。輕微的潔癖也讓她無法無視床單的霉味,起身從柜子里拿出干凈的新被單被套,一一換上后把換下的床單扔到洗衣機里,順便洗了熱水澡。頭發(fā)用干毛巾擦了擦,躺到被窩里也懶得在費心力繼續(xù)弄。 從n市回來第二天,重歸出門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堆的吃用回來后,就窩在宿舍里足不出戶,堅持把宅字貫徹到底。每天聽歌睡覺對著電腦整理需要的文件,模擬基因鏈的融入。除了必要出門的補給,當然,她沒忘記鍛煉身體,買了跑步機擺在宿舍角落,每天都會堅持跑上兩個鐘頭。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能奢望誰會在乎。等重歸的實驗室安裝完機器,房子其他地方,也全部按照重歸的要求裝修好,并空置散氣兩個月。這個時候重歸已經在宿舍里宅了八個多月。算算時間和日期,重歸有些迫不及待的收拾了宿舍里需要帶走的物品,搬到新家去住。 別墅裝修很精致仔細,比重歸大概提的要求還要精細。地下室的實驗室是掌紋掃描解鎖,一樓的設備簡單些,只是簡單的電子密碼。二樓的四室兩廳主臥和隔壁房間被打通,留作重歸自己住,另外兩間被裝修成衣櫥和鞋柜。 每個女人都幻想有個屬于自己的衣櫥鞋柜,里面塞滿各種衣服鞋子,每天跟逛商場似的,每天一間新衣服,三個月不帶衣服重復的那種??上В@個美夢都只是白日夢。衣服每季節(jié)三套足夠的人而言,重歸很懷疑她能否有那么多衣服鞋子擺進去。 三樓的健身房重歸很滿意,除了一間被打通貼滿鏡子的舞蹈房外,客廳和剩余兩間房子,除了特意留下的承重柱,其他全部被打通,適合女性的健身器材都有。頂樓被修了一個小涼亭,涼亭旁被種了兩顆葡萄樹,其他地方被規(guī)劃好之后填了半米深的土。 重歸滿意的住下后,花了幾天時間補齊房子里需要的生活用品,在導師的幫忙下,進購了一批需要用到的草藥和化學物品,之后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有十個小時都肚子一人待在實驗室。把自己的生活重心放到興趣和工作上,宅在宿舍里的八個多月,重歸收集了很多資料,做足了前期準備。 現在實驗室已經竣工,書面理論也可以在試驗中一一付諸行動,有事情可做,人就沒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每天跟上班一樣,早上起床在三樓跑跑步,踩踩踏車。然后下樓在廚房煮了早飯,用完早餐洗了澡,內衣和衣服分別扔進全自動洗衣機里,就下樓去實驗室。 充實悠閑的日子過了半個月,重歸就有些有些吃不消了。沒辦法房子太大,從地下室到三樓共四層,每次打掃衛(wèi)生都要花去一整天的時間,人也累的腰酸背痛。房子大了住著寬敞,一個人也有些太過安靜,重歸本來還打算買兩只狗狗,可她一個人真的兼顧不了太多事。 考慮了兩天,還是買了兩條小金毛狗狗,當然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雖然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出入,還是請了鐘點工,專門負責每隔兩天來清潔二樓三樓的衛(wèi)生。實驗室和一樓重歸自己打掃,實驗室除了安全的通風口外,屬于全密封工作狀態(tài),打掃在整理很簡單,一樓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只是,和家政公司約好鐘點工試用時間,打開門重歸囧著一張臉,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而穿著藍襯衫黑褲子的型男鐘點工,表情很認真的表示道: “鐘點工是我的兼職,我也有家政考試合格的資格證。” 連門都沒讓人進,可之后的一個禮拜里,重歸找遍了附近的家政公司,每次來應聘的都是同一個人,穿著不同家政公司的工作服。重歸從一開始的厭煩,到后來還能有心情想對方身上衣服挺合身。既然知道躲不掉陸風,重歸又不愿意自己累到死的打掃,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重歸實驗室的研究剛上軌道,每天都需要花更多時間,對方愿意當鐘點工就讓他當去。作為打掃衛(wèi)生的清潔工,陸風顯然非常合格,家里的衛(wèi)生干干凈凈不說,重歸習慣放東西的位置,也從未被挪動過地點。重歸也很少會見到對方,有種田螺姑娘的神奇,面對干凈整潔的家,每天都有好心情。 陸風也在溫水煮蛙的方式,在重歸慢慢適應家里的變化后,開始慢慢改變來打掃的次數和時間,從原本兩天來打掃二三樓改變每天都會出現。在重歸研究漸入佳境,延長了在實驗室的時間,也沒心思去想煮飯洗衣服也被陸風接手的事情。當然,出于羞恥心,貼身的衣服重歸從來都是自己動手,正常人都無法忍受不熟悉的人,碰自己的貼身東西。 重歸目前研究的方向,攻克乳癌方面的難題?;蛟S有之前研發(fā)的胃癌藥品,對抗不同癌細胞的研究最開始也比較順利,只是越到最后階段,仍舊有不少令人頭疼的問題。每當研究陷入迷區(qū),重歸就會帶著兩只狗狗,一起到頂樓整理那些被圈出來的地。 五塊地最大的有三十多平,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陸風種滿了時鮮小菜。重歸只能在其他空地上擺弄,使大腦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專心致志刨土澆水撒種子。連重歸自己都不清楚,為何在這種簡單狀態(tài)下,困惑她的問題會猛然浮現出答案。 每當想到解決的辦法時,重歸都會扔下手里的做的農務,匆忙下樓洗完澡消毒后,直接套上白袍繼續(xù)回研究室里工作。到最后重歸整個廢寢忘食,每天除了睡覺的幾個小時,全都泡在實驗室里。每當重歸忘記吃飯,陸風都會端著飯按實驗室門口的對講門鈴,重歸不理會他就繼續(xù)按,一直跟重歸比耐心,有些思路一被打斷就沒有動力繼續(xù)。 接連幾次被打斷思路,重歸冷著臉出了實驗室,吃完飯也沒心情去實驗室,回房間洗過澡,直接補覺去了。重歸這一覺睡了很久,感覺這段時間緊繃的情緒也得到緩解,睡眼朦朧的拿過床頭的diy鐘表,已經晚上五點多。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來,穿上拖鞋出了臥室,準備煮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