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人偶的戰(zhàn)爭(乙女西幻np重開)、王爺爆寵:勵志減肥妃、糾纏不清、娛樂圈之男神進化論、枕上婚色之天價妻約、重生清水文里的小日子、穿越之世家嬌妻、我和她的死亡游戲、每天都有人在叫我男神、家丑
修長的指尖利落的將紫洋蔥的外皮處理掉,露出里面光滑飽滿的果rou,然后放在案板上,用沾了水的刀將它切成小丁,動作漂亮而流利。 濃郁的洋蔥味撲鼻而來,隋心向后錯了兩步,目光無意間一瞥,正看到不遠處的書架上擺放著好幾疊像是自己刻錄的光盤。 她隨手拿起一張,只見正面寫著【94年10月】的字樣。 又拿起一張,是【93年1月】。 隋心數(shù)了數(shù)手指頭,93、84年鐘銘也就八、九歲吧,可是光盤上的字跡卻不像是小孩子寫的。 “這些光盤是電影么,我能看么?” 鐘銘抬了抬眼,不動聲色道:“不是。” 隨即將洋蔥盛到盤子里,說:“過來幫忙?!?/br> 她“哦”了一聲,放下光盤,接過裝著面條的玻璃瓶,拔掉木塞,抓了一把面扔進已經(jīng)燒開的熱水里。 ——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配合下廚,卻是第一次做西餐,以前在國內(nèi)都是中式家常菜。鐘銘最拿手的是咖哩茄子煎蟹,和粉絲扇貝煲,偶爾也會圖省事,買成品調(diào)料做個麻婆豆腐,或是魚香rou絲。 隋心隨意扒拉著在沸水里翻滾的面條,就聽鐘銘說:“放點粗鹽進去,面條會更筋道。” 她照做了,繼續(xù)發(fā)呆。 沉默了片刻,鐘銘的低沉聲音再度傳來:“遣返的事,我聽方町說了?!?/br> “哦。” 她一低著,被熱氣熏了一下眼睛,連忙錯開。 鐘銘淡淡道:“回頭我給你們學(xué)校打個電話問問。放心,應(yīng)該沒事?!?/br> 如此輕描淡寫的…… 到底什么事在他那里才叫有事? 隋心沒好氣道:“如果有事,我就和姚曉娜同歸于盡?!?/br> 空氣凝結(jié)了一秒,鐘銘問:“你做了什么” “不是你教我的么?對付敵人要用自己的優(yōu)勢,攻擊對方的弱點。姚曉娜的弱點就是要臉,我的強勢就是豁得出去。所以今天我估計激她罵我,然后都錄下來了。如果姚曉娜不讓學(xué)校撤回決定,我就讓她在學(xué)校里身敗名裂??吹綍r候是誰更丟人?!彼豢跉鈱滋旄傻暮檬潞捅P托出。 靜默兩秒,卻只聽到一聲輕笑。 隋心一下子回過頭,見鐘銘好整以暇的靠著流理臺,黑而深邃的眸子正專注的看著她。 “我什么時候這么教過你?” “三十六計啊,你忘了?” 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給他看:“第一計,瞞天過海,偽裝自己,麻痹敵人,出其不意,讓敵人措手不及。第六計,聲東擊西,引誘敵人,使敵人產(chǎn)生錯覺,再讓敵人悔不當(dāng)初。還有第十六計,欲擒故縱,故意放縱敵人,讓敵人放松警惕,所謂逼則兵反,縱則滅勢,緊隨勿迫,累其氣力,散而后擒,兵不血刃……” 話還沒說完,就見鐘銘一手揉著眉心,狀似困擾:“真是不得了?!?/br> 語氣復(fù)雜難辨,讓人搞不懂這是夸獎還是什么。 然后,就見鐘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除了這些還有么?” “哦,其實本來先用的是苦rou計,打算掉幾個金豆博取敵人的同情……” 鐘銘緩緩挑眉:“結(jié)果?” 她翻了個白眼,嘀咕著:“結(jié)果失敗了啊,姚曉娜非但不同情我,反而被我激怒了,不知道是不是演得不像……” 不由分說,鐘銘勾起嘴角,抬起手,將她耳旁的頭發(fā)順到耳朵后面,食指蹭過柔軟的皮膚,微微一頓。 收回手時,他低頭看了眼食指,下意識和拇指蹭了兩下,卻蹭不到那觸感,垂下眸子,語氣極:“苦rou計以后還是別用了?!?/br> “為什么?” 兩人對視片刻,鐘銘面不改色地開口:“你裝可憐的樣子,只會讓人更想欺負(fù)你。” 隨即再度出手,毫不客氣的將她的頭發(fā)揉亂。 —— 一頓飯吃了個撐,隋心歪在床邊有些昏昏欲睡,又有些頭暈。 鐘銘正背對著她在水槽那邊洗碗,恢復(fù)光潔的白瓷一個個被立在瀝水架上,他撿起掛在墻上的毛巾,緩慢地將手指擦干凈。 隋心迷瞪著眼,望著那背影,只聽見自己說:“今天晚上我要睡在這里?!?/br> 就見那副高大的身軀似是一頓,回過身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一會兒你能不能給我的寄宿家庭打個電話,幫我找個借口?” 鐘銘靜默的看了她半響:“我這里只有一張床?!?/br> 心里漏跳了一拍,隋心歪著身子將臉埋進抱枕,努力忽略臉上突然升起的燥熱,維持語氣的平穩(wěn):“我知道,以前打雷下雨的時候,你不也陪著我一起睡么?” —— 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 他拿著手電筒晃著她的窗戶,就那樣站在雨里和她聊天。 直到手電筒的光漸漸淡了下去。 然后,就在她的驚呼之下,他一躍翻到一樓住戶的小院子的護欄上,踩著她家的空調(diào),從窗戶翻進屋里。 微弱的光線中,他的笑容那樣好看:“別怕,有我陪著你?!?/br> 那天晚上,她睡得特別香,握著他的手,一直到天亮。 —— “那時候你還帶了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前只要我害怕難過,或是生氣,你都會拿它哄我?!?/br> 鐘銘一怔:“是么?” “是啊,你已經(jīng)忘了么?”隋心微微抬起臉。 這么快就忘了么…… 可是,沒關(guān)系,不管是不是忘了都沒關(guān)系,這最后幾天,她會努力,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努力,即使花不會開,也要給自己留下更多的回憶。 即使它們走不進他心里。 “那個時候你還小。”鐘銘突然說:“現(xiàn)在你長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br> 她仰起頭,語氣強硬:“不管怎么樣,我今晚就要睡在這里,反正你拿我當(dāng)meimei。哥哥陪meimei睡覺有什么關(guān)系?” 見鐘銘不語,眉宇間微凝,像是在琢磨她話中含義。 她繼續(xù)反問:“是方町說的,你拿我當(dāng)meimei。怎么,他是騙我的?” 同時睜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想從中找出一絲破綻。 可是下一秒,鐘銘卻撇開視線,從柜子中拿出一條大浴巾,一把罩住她的臉:“睡前去洗個熱水澡?!?/br> 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 —— 隋心一走進浴室,就被鏡子里那張灰白的臉嚇了一跳。之前打著月黑風(fēng)高可以干什么的主意,這一看之下立刻灰飛煙滅。 難怪鐘銘如此巍然不動,面對這樣一張臉誰還能下的去手…… 她又摸了摸額頭,溫度高的有點不對勁兒,身上也開始發(fā)飄。 可能真是發(fā)燒了。 幾分鐘后,隋心從浴室里走出來,手腳比洗澡之前更軟。抬眼一看,鐘銘正一手插在兜里,背對著浴室門講電話,向她的寄宿家庭的家長請假外宿。而地上也已經(jīng)鋪好了被褥,上面還搭著毯子。 等鐘銘掛斷電話,隋心才說:“我好像發(fā)燒了?!?/br> 聲音沙啞的不像是自己的。 鐘銘回頭一看,頭發(fā)濕潤而凌亂,發(fā)梢滴著水,浸濕了身上寬大的深色男款襯衫,和掛在脖子上的浴巾,襯衫下擺依舊穿著牛仔褲,露出一雙細(xì)白的小腳。他這才想起來這件襯衫是之前洗干凈的,被他隨手掛在于是的烘干架上。 隋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那床被褥里,渾渾噩噩陣陣發(fā)懵。 不會兒,就聽到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她費力抬眼去看,只見鐘銘正在案板上切姜絲,又從冰箱里拿出一聽可樂。 等鐘銘端著姜絲可樂走了過來,隋心看也不看,咕嚕咕嚕的就著他的手,喝掉大半杯,最后忍不住抱怨:“你放糖了吧,怎么這么甜?” “甜了?”鐘銘用拇指抹了一下杯緣,又放進嘴里舔了一下,神色認(rèn)真:“好像是有點甜?!?/br> 她一下子看呆了過去,真的很想提醒一句,那杯她剛喝過。 會傳染的…… 下一秒,身體就突然騰空,輕飄飄的還伴隨一陣暈眩,很快置身于一片柔軟中。 鐘銘說:“你在床上睡。半夜不舒服就叫我?!?/br> 隨即從柜櫥里又翻出幾種藥,退燒藥和感冒沖劑等等,將感冒沖劑沖開,又拿出一粒藥片,折回來看著她喝光。 “這里的藥見效慢,這些都是從國內(nèi)帶過來的?!?/br> 隋心重新躺下,這才注意到,放在床頭柜上有一疊資料,還支起一閱讀燈。 “你不睡么?”隋心問。 鐘銘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吃了這種藥,頭一兩個小時得觀察用藥反應(yīng)。” 然后,他輕輕握住她的手。 她看向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動了一下指尖。 只見他勾起嘴角:“記得嗎,小時候我也是這樣拉著你的手,哄你睡覺?!?/br> 沉默片刻,她艱難的開口:“可我已經(jīng)長大了?!?/br> “是meimei的話,長大了也一樣?!?/br> 作者有話要說: 奉送個小劇場: 鐘哥哥嚴(yán)肅的看著作者:有哪個哥哥會跟meimei一起睡覺? 作者:她又不是你meimei。 鐘哥哥臉色陰沉:養(yǎng)這么大不是為了看著她睡覺的。 作者:哦,是為了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