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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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彥鎏回身回禮,“世子,久別安好?!?/br> 君彥鎏已與他開始正面打招呼了,她還一動不動的側(cè)對著他愣著。她慢慢轉(zhuǎn)過身,雙眸凝視著他,從眉到眼,自鼻到唇,五官各處細細的描視著,那樣子像是要把他的模樣深深記住,刻在自己的腦海深處。這便是“天下第一美人”了嗎?不像,一點也不像。她搖著頭。 “臨池,你怎么了?”君彥鎏拉住她的手有些緊張,詢問的目光望向甄尤鋈,甄尤鋈也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與嫂夫人這是第一次相見。” 她以為,“天下第一美人”的模樣都應(yīng)該似娘一般,原來并非如此。 他的眉應(yīng)該再彎一點,眼睛應(yīng)該再大一點,笑起來才有眉眼彎彎的感覺,鼻子不夠秀氣,嘴唇太大了,沒有“櫻桃小嘴,紅若櫻桃”的小巧,他眉宇之間浮著淡淡的清疏漠離,像雪人兒一般,一點也不明麗...她突然嗤笑出聲,她到底在做什么呀?甄尤鋈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男子,他怎么能同女兒家的容貌五官作比較呢? 她出神的看著眼前淡若水雅似蓮靜如雪的男子,他的五官漸漸被模糊,出現(xiàn)了另一張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顧盼之間風(fēng)采流轉(zhuǎn),她笑得眉眼彎彎明麗照人,像一枝嫵媚的牡丹,傾城紅顏國色天香,她的眼波溫柔似水,櫻桃小口微啟,吐氣如蘭,她看著臨池,輕輕的喚著,軟軟儂語一如既往的帶著寵愛:“娘的小月兒?!?/br> 世上或許會有千萬無數(shù)人叫她“臨池”、“臨兒”、“池兒”、“馥月小姐”“臨池姑娘”...獨不會再有那么一人用吳儂軟語輕柔的叫她“娘的小月兒”。 再也不會有了。 臨池猛得一把推開甄尤鋈,蹲在地上嚎然大哭,壓抑了許多的情緒終于有了出口,如洶涌的河水自斷崖瀉下形成瀑布鋪天蓋地而來。 她忘了,“天下第一美人”之位早已易主,既已易主便不再是她娘的了。亦或說,不再是她的娘。她聽聞“天下第一美人”的種種悸動,不過是晃乎了娘與甄尤鋈的而重影罷了。 大哭之后,情緒瀉盡,她昏厥過去。 醒來是紫綃煙羅帳,羊脂白玉枕,她抬眸掃了眼陌生的纏枝蓮紋帳子,身下是依然舒軟的大床,自頂?shù)踔鴰最w暗紋鏤空的雕花香薰銀制小球。她偏頭,窗外月色如水,透過細竹窗明明暗暗灑入些花影。即使她極盡想忽略,腹部之上溫?zé)岽笫值挠|感仍實實在在是存在的。 她輕嘆,他還是知道了。她看著他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腹部,欣喜愉悅的表情不言自露,他應(yīng)該很愛孩子的吧?她不禁想,若她用孩子向他換一紙休書,他會同意嗎? 君彥鎏見她波瀾不驚的神色便知她早已知曉自己有孕在身了,思及她入宮求安易長公主賜離緣書,難道孩子也不能挽留她嗎?他無力萬分,她到底要他怎么做? “長公主完婚之后,我們回京時你陪我去燕山一趟,我?guī)闳ヒ娢夷铩!彼p輕說道。 君彥鎏緩緩點頭,“好。”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或者說是在洛爭洛景行卻歡以外的人的面前,提及她的母親前內(nèi)閣首輔的獨女,現(xiàn)內(nèi)閣首輔的愛妻,當(dāng)年名動天下萬人傾慕的女子,馥月天意。 正如她的名字,天意,這一切仿佛本就是天意,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她的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撵披惐娙说难劬?,愛慕于她只是尋常。然后又理所?yīng)當(dāng)?shù)慕^世紅顏配少年雄,嫁與奪了她父親首輔之位的洛爭;最后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膸е畠悍价欒描谩?/br> 馥月臨池未出現(xiàn)之前,大家不知道她們母女離開首輔府的庇佑日子過得如何,是生是死;馥月臨池出現(xiàn)之后,大家知道她們過得不錯,她的女兒與她一樣的美、一樣的出色,但她仍然生死無音,沒有人能從馥月臨池嘴里得知關(guān)于她的半分消息,即使洛爭。 君彥鎏雙手放在她腹部,胎兒才三個月多不足四月,還未成形,可他仍能感覺都它的存在,恍恍惚惚之中他仿佛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叫著他爹爹,“大夫說現(xiàn)在你的身子很單薄,胎兒不穩(wěn),隨時都有小產(chǎn)的危險,這段時間你就房間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子。” 臨池感受著腹部的溫暖,如今這個位置不再專屬她一個人了,不過,寶寶應(yīng)該很會高興的吧! 君心重重意nongnong ... “夫人?!背~剛進屋臨池便聞到一股nongnong的雞湯香味,肚子感覺一陣餓意,楚詞笑了笑,“這是郡主讓奴婢給夫人送來的,補補身子?!?/br> 臨池挑眉,甄尤淵?這些日子她都忘了有這個人了,她抬眸瞟了楚詞一眼,淺笑著,接過雞湯,湊近聞了聞,真香啊,“郡主讓你給我送雞湯的事君大人知道嗎?” “知道,所以君大人今天才沒吩咐廚房熬雞湯?!背~回道,“王爺與大人在花園對弈之時正巧碰見了出來賞花的郡主,郡主知道夫人有孕本來是想親自來探望的,可君大人說夫人您最近身子乏的緊,老是犯困,郡主就不好意思過來打擾您休息了。” 臨池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楚詞你代我向郡主道謝?!彼龏A了塊雞rou小嘗了一口,抿抿唇,放下玉箸,“不過以后就不勞煩郡主了,太麻煩了。而且,這味道也不對。” “是,奴婢知道了?!背~順從的道,“夫人還有什么吩咐嗎?” “你先下去吧,我想躺會兒,待會兒叫你再近來?!迸R池慵懶的說道。 楚詞為難的望了那碗雞湯一眼,“夫人,君大人說要您喝完雞湯的…您最近都沒怎么吃…” 臨池有些不耐地揮揮手,“好了,這話你每天都要說幾次,你不煩我都煩了?!?/br> 楚詞咬唇,“這是君大人吩咐的?!?/br> 那日之后,君彥鎏和臨池兩人之間有一種莫名的和諧,真正的是相敬如賓,不疏離不冷漠,不惡語相向不冷眼相對,但也不親近就是了。倆人誰也沒有那日的事,君彥鎏沒有問臨池之前關(guān)于隱瞞他有孩子的事,臨池也沒有主動解釋,就這么耗著。 臨池看得出來,君彥鎏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小心得跟什么似的,開始的前幾天她就沒下過床,她要做什么都是他親自服侍她,后來一連幾個大夫都確認她身子已經(jīng)好了胎兒沒事了,他方肯讓她下床,偶爾出門走走,這讓臨池頗為無奈。 臨池動了動笨重的身子,嘆氣,“楚詞,扶我到床上?!?/br> 本來懷了孕她的腰身就粗了,現(xiàn)在他每天大堆大堆的補品把她養(yǎng)著,整天呆在房里好吃好喝, 也怎么動,就更胖了。而胖了身子笨重她就更不想動了,不動更胖,更胖不動…如此惡性循環(huán)下去,導(dǎo)致她現(xiàn)在四個月的身子像六個月的。她欲哭無淚,這以后怎么辦吶! 楚詞忍住笑意,“是?!?/br> 臨池很淡定,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君彥鎏也是這幅要笑不笑想笑不笑的樣子,也不想想這都是誰害的。她雙拳緊握:她真的不氣!她真的很淡定! “楚詞,你知道長公主和世子的婚事準備得怎么樣了嗎?”她突然想到這件事,問道,他們已經(jīng)來寧南一個多月了,每天看著君彥鎏清閑無所事事的樣子她不禁在懷疑,這婚事到底有沒有在進行啊? 在她心中,他們應(yīng)該是忙的一塌糊涂一團糟才是,每天天剛亮就起床,天全黑才回房,哪里是像君彥鎏這樣每天幾乎都是圍著她轉(zhuǎn),要不就是出去散散步,或與寧南王對弈聊天。 “夫人放心,一切都很順利。世子半個月之前已經(jīng)出發(fā)去京都迎接長公主了?!背~看著臨池閑得發(fā)霉的樣子,冷不丁扔下一顆火藥。 臨池大驚,雙眼一瞪一聲高呼,“什么?迎婚的隊儀半個月之前就已經(jīng)走了?”意思就是,那么盛大熱鬧隆重的場面,她錯過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呀!”楚詞欲言又止的神色她一看大概也猜到了,她重重地撲倒在床上,咬牙切齒恨恨的念道:“君!彥!鎏!” 楚詞摸摸鼻子,無奈一笑,退下來。 七月流火,天氣漸漸涼薄,雖不是完全轉(zhuǎn)寒,但較之盛夏時分的炙熱,已是涼快許多了。荷花塘的荷花大片大片的敗了,閑坐看倦荷,晚云菰葉舟一片,明明仍是夏天,卻有秋的的影子了。 君彥鎏穿過花木扶疏的長廊,疾步前行,聽楚詞說臨池一碗的雞湯只淺嘗了一小口便放下不喝,說是味道不對,然后說困躺床上去了。他皺眉,臨池孕吐得厲害,這段時間吃的東西吃了就吐出來了,雖說是胖了許多,但他總是提心吊膽的,畢竟不是只有臨池一個人,她肚子里還要一個呢! “君大人?!鼻胺絺鱽硪坏琅計扇岬膯韭暋?/br> 君彥鎏抬頭,眼前女子嬌而不媚,柔卻內(nèi)硬,精致的五官溫嫻的氣質(zhì)優(yōu)雅的微笑落落大方的舉止,,典型的大家閨秀的模樣,與那晚在樹林里見到的落魄冷漠的少女簡直是兩個人。“寧南郡主,去花園賞花嗎?”他微微一笑,后退幾步禮貌而疏離的問候道。 “尤淵是專程來找君大人的?!闭缬葴Y笑意流動,似對君彥鎏后退的那個疏離的動作毫不在意,“那晚多謝君大人相助?!?/br> 君彥鎏心中惦著臨池,耐性其實已沒有多少,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更何況這女子是寧南郡主呢!“郡主客氣了,相助的不是在下,是周大人,郡主謝錯人了?!彼m正道,不過看著甄尤淵根本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也知她并未聽進去,多說無益,他側(cè)身告退,“在下還要事,先行一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