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火速開播

    徐振的劇組向來一場戲總要翻來覆去地拍上很多遍，這次能卡在預(yù)定時間殺青，簡直讓一眾圈內(nèi)人都驚掉了下巴。喬雁此時尚且還不知道作為徐振新戲的第一主角，能夠按時殺青已經(jīng)是種莫大的殊榮，她現(xiàn)在正接著魏澤的電話，在魏澤的笑聲里壓力頗大地捂臉哀嘆。

    “當初他們說兩部戲同時開拍是在暗中較勁的時候，其實我是拒絕相信的?！眴萄惴畔率?，一臉生無可戀的沉痛表情，“然而萬萬沒想到，竟然傳著傳著竟然就變成了真的……”

    “所以現(xiàn)在確定兩部戲差不多同一時間上映了？”

    “是啊。”魏澤的聲音依然顯得愉悅而饒有興味，他和喬雁各自劇組拍戲，平時最多會在朋友圈遇到時互相點個贊算作招呼，這還是自曹瑞劇組試鏡那天之后的第一次聯(lián)系——事實上這也是兩個人的第一次正式聯(lián)系。友情的建立總歸需要那么點機緣，也需要時間去沉淀考驗，他和喬雁去年十月份第一次見，經(jīng)過了快一年的謹慎觀察交流，如今也算是關(guān)系不錯能說上句話的朋友，“要和我正式打擂了，準備好了沒有，有信心嗎？”

    “也沒什么可準備的，拍完之后到底什么樣也就定下來了，徐導(dǎo)開始剪片之后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成功聯(lián)系到過他。”喬雁滿腹苦水地跟魏澤訴了兩句苦，對著魏澤的問題想了想后方才開始回答，眸光流轉(zhuǎn)之間滿是電話那頭魏澤看不到的狡黠與自信，“要我和魏老師打擂那是肯定沒信心的，但如果是《俠義千金》和《天涯游俠》的話……”

    “結(jié)果如何，現(xiàn)在誰能說得準啊?！?/br>
    曹瑞的《天涯游俠》和徐振的《俠義千金》，題材相似，受眾類同，甚至有些圈內(nèi)人也知道女主角都差點定成了同一個。前后腳開拍，前后腳殺青，幾乎同一時間送審，現(xiàn)在連播出時間都幾乎完全重合，甚至兩個播放平臺也算是實力相當。原本兩個導(dǎo)演幾乎沒被放在一起比較過，但這樣的巧合實在多得過于離譜，連兩部戲的主角們都不會覺得這是純粹的巧合。

    當然，造成這樣的局面究竟是兩位導(dǎo)演的聯(lián)合炒作還是另有原因，這些隱私別人就不得而知了，兩位導(dǎo)演顯然也沒有公之于眾的意思，魏澤和喬雁都對他們這么做的原因毫不知情，只能模模糊糊地猜測一下，怎么想都覺得即便是事出有因，也實在過于離譜。

    然而圍觀的各色路人群眾們都已經(jīng)紛紛飛快地激動了起來，隨著宣傳片和花絮的陸續(xù)播出，兩部劇的導(dǎo)演演員死忠粉們率先下場參戰(zhàn)，很快各色路人們也都亂七八糟地加入了進來。

    曹瑞的戲先一步拍完，現(xiàn)在也先一步進行宣發(fā)，他這部戲本來就是各方面都中規(guī)中矩的穩(wěn)妥之作，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對經(jīng)典的翻拍究竟改動多少，是以一時各路粉絲的態(tài)度都還算肯定，路人們的期待值也相對較高。

    而徐振的新戲面臨的情況則不大相同，雖然徐振這個名字在業(yè)內(nèi)已經(jīng)足夠大名鼎鼎，但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耳熟能詳?shù)倪€是聚光燈焦點下的各色藝人。楊碩自身才剛剛擺脫緋色黑料的糾纏，喬雁依舊默默無聞，沈嘉笙倒是目前沒什么新料，但樣貌所致，她的路人觀感本就兩極分化得厲害。

    總的來說，三位主演現(xiàn)在看來的確各有各的短板，就看徐振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將這樣一副莫名其妙的牌打出什么樣的花兒來。

    而正當兩方人氣出現(xiàn)這樣明顯的落差時，穆庭，又是穆庭，這個在娛樂圈中外掛一樣的存在，又出來狠狠給自己刷了一把存在感。

    他為《俠義千金》所創(chuàng)作的主題曲先一步發(fā)布公開，用虞錦扇的鏡頭剪輯做成了mv同步在電視與網(wǎng)絡(luò)上進行宣發(fā)轟炸，歌是好歌，虞錦扇也的確貌美如花又演技爆表，這一版宣傳片不只再次驗證了穆庭工作室的精品口碑，也讓《俠義千金》的人氣在短時間內(nèi)即出現(xiàn)了驚人的飆升，更是為喬雁本人圈到了她自己的第一批粉。

    在這個強有力的宣發(fā)過后，兩部劇的人氣再次回到持平狀態(tài)，一切問題的答案，只等兩部戲播出時分盡數(shù)揭開。

    曹瑞的《天涯游俠》早拍早播，首播時間也比《俠義千金》早了五天。早一天即能搶占先機，至于五天能積累多少觀眾，就和劇本身的質(zhì)量有關(guān)系了。

    《天涯游俠》開播三天即搶占話題榜前三位，劇名占了一個，女演員占了一個，另一個則由義憤填膺的原著粉們發(fā)起。這版翻拍里曹瑞對劇本的改編極多，播出之后粉黑交戰(zhàn)頓時爆發(fā)，兩方人馬掐得你死我活，也把這部劇炒出了新高度，不管怎么說，劇的確是火了。

    很多人都在好奇，面對這樣的局面，徐振到底如何應(yīng)對？

    《俠義千金》開播的那天，許多人帶著各種各樣的好奇紛紛涌來，《天涯游俠》也有一部分觀眾選擇換臺看看這邊終于開播的徐振新戲。如果說這是一場擂臺，那么而今打擂的雙方終于各自就位，廝殺從這一晚就要正式開始。

    那么多人關(guān)注著這部戲的開播，喬雁本人卻并沒有守在電視機前。拍攝完《俠義千金》至今也有一段時間，她在其中受益良多，也明白了很多自己的不足，接了個戲份不輕不重的反派女二，便又一頭扎進了片場。

    她給自己選擇的新角色是個現(xiàn)代殺手，冷漠無情，身手神出鬼沒，想要讓一張冷冰冰沒有變化的臉上顯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情緒，并不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殺手的活動時間又多是在夜里，夜間現(xiàn)代面癱打戲，四個她頗不擅長的元素全都集中在一起，也難怪她拿到劇本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看上，殺青了《俠義千金》后馬上就進組進行高強度的拍攝。

    電視劇開播的時候，她還在進行打戲的拍攝，當晚效率不錯，連過幾場，導(dǎo)演又不似徐振那般嚴格，對她自然滿意得很。等她下戲的時候已經(jīng)時至深夜，六個小時過去，電視劇前兩集早已播完，也不知反響如何。

    這部戲的拍攝地點是座規(guī)模頗大的影視城，凌晨時分還有很多家店鋪的燈還亮著。在這樣灼熱又安靜的夜里，這座影視城中依然燈火通明，無數(shù)選擇走上這條路的人，還在為了自己的夢想而默默努力。

    她以前在這里來來去去過許多回，拿到的戲份太多，每次總待不長，索性習(xí)慣來同一家面館吃飯，幾年下來也算和店主混了個眼熟。每次店主見到她時總是顯得親切，大抵是對還沒有放棄的人以資鼓勵。而今時隔許久又一次見面，店家照例給了她一個熱情和善的笑臉，這次還拍了拍她的肩。

    “我看了你的新戲，”店主在把她點的餛飩端上來時親切地說，“演得真好?！?/br>
    每次她來這里時店家都會對她說上這么句話，喬雁習(xí)以為常地笑著道了聲謝，舀起一個餛飩吹了吹，才想起把一時關(guān)機的手機開機。

    開機瞬間涌進來許多條未接電話短信的提示音，喬雁猝不及防，茫然吃驚的同時心狠狠地一跳，她放下勺子，開始一條一條地從短信開始看起。

    知道她在拍戲中的舒麗先是稱贊了她對于虞錦扇的詮釋非常吸引人，然而又叮囑她拍戲不要太拼太累；喬雪的來信則要直白得多，歡樂地打了一連串的感嘆號，說明天就去印一打喬雁的照片，讓喬雁簽名之后由她拿出去賣；魏澤的恭喜短信很樸實也很實在，直接向她感嘆了一句這次沒能合作非?？上?。

    她慢慢地翻著來自許多熟的不熟的人發(fā)來的短信，邊看邊回，回到最后也沒看到來自穆庭的消息，莫名覺得有一點說不上來的別扭。隨后她習(xí)慣性地點開微信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穆庭從微信里給她發(fā)來了一個壓縮文件。

    她下載好又解鎖完畢折騰了好一會兒，費了一番功夫才發(fā)現(xiàn)穆庭給她傳來的是個視頻。點開后熟悉的旋律頓時鏗鏘飛揚地跳躍了出來，她看了一眼視頻長度，才明白過來穆庭給她發(fā)了什么。

    穆庭把這兩集首播的《俠義千金》給她錄了下來。

    就著夜色中面館柔和的燈光和餛飩溫熱的香氣，她坐在那里看完了這兩集。錄視頻的設(shè)備似乎很高級，但拍攝電視熒屏不是總會有那么些花花綠綠的條紋，間或還有穆庭大呼小叫和嚼東西吃的聲音，她也不嫌棄，看得幾乎和正在錄制的穆庭一樣認真。

    視頻的最后，電視劇播完片尾曲，穆庭把鏡頭轉(zhuǎn)了一個角度對準自己，直視著鏡頭的正前方笑得明亮帥氣，眼中是熱烈的柔和與燦爛的得意。

    “喬雁?！彼麎旱土寺曇?，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

    “你紅啦?！?/br>
    喬雁不由自主地被他一臉“看吧老子眼光就是這么厲害，隨便看好個新人都能很快走紅”的表情逗笑了，吃掉了最后一個已經(jīng)涼透的餛飩，垂下眼睫，忽而眉目彎彎地微笑起來。

    從剛才起一直懸在半空中搖晃彷徨的心悄然落下，踏實地放回原地，安心無比。

    【小劇場】

    很久以后，某天穆庭心血來潮翻起喬雁的手機文檔，莫名翻出了這個他錄的《俠義千金》首播視頻。

    “這個你還留著??？”穆庭有點意外，探頭問正在興致勃勃地做烤曲奇的喬雁。

    “哪個？……啊，你說那個。”喬雁探過身來看了一眼，“對我還挺有紀念意義的，就留下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覺得，你這人雖然看著這么任性沒正形，但會給我安全感?！?/br>
    “誒等等，什么叫任性沒正形啊？”穆庭不滿，開始拼命拍身底下的沙發(fā)叫屈，喬雁把曲奇送進烤箱，回來發(fā)現(xiàn)三歲的穆太子居然還在叫屈，走過去時順便打了下穆庭的手。

    “幾歲了你，還撒嬌??？”她促狹地笑著問。

    “別走啊，來我繼續(xù)給你安全感?！蹦峦ベ康刈鹕?，把她拉到沙發(fā)上坐下，點開手機的前置鏡頭攝像功能，將屏幕對準兩人的臉。

    “喬雁。”他像很久以前那樣壓低了聲音開口，忽地轉(zhuǎn)過頭去，在喬雁略顯茫然的臉親了一下，笑得帥氣明亮又溫柔。

    “你是我老婆啦?！?/br>
    ☆、第三十五章 一夜爆紅

    《俠義千金》的兩集首播收視率全國網(wǎng)破1，結(jié)合平臺來看，不好不壞的成績，和《天涯游俠》當前1.9的全國網(wǎng)收視率還有很大一段差距。首輪交鋒，似乎主動權(quán)還掌握在《天涯游俠》手里。

    然而第二天的次日收視率，《俠義千金》飆升至1.4，《天涯游俠》則降至1.7，從數(shù)據(jù)上看，已經(jīng)有相當明顯的一部分收視觀眾群從《天涯游俠》流向了《俠義千金》，一時激起浪潮萬千，看來這場較量遠遠還沒到蓋棺定論的時候，兩部劇在網(wǎng)絡(luò)上的話題討論度都在迅速上升爆發(fā)。

    而在第五天的時候，收視率已經(jīng)徹底逆轉(zhuǎn)，《天涯游俠》穩(wěn)定在了1.8左右的收視率，而此時開播五天的《俠義千金》收視率已經(jīng)率先破2，連續(xù)五天收視率數(shù)據(jù)一路上揚，直至當前熱度攀升依然沒有停止。

    徐振和他的《俠義千金》，就這么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迅速走紅。

    這部劇能走紅的原因很多，徐振自身的名氣和質(zhì)量保證是一個方面，劇本足夠新穎且吸引人是另一個方面，演員演技爆表同樣非常重要，宣發(fā)公關(guān)也都在合格線以上，一部劇失敗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成功的原因向來只有一個——

    投入付出與成績收獲向來息息相關(guān)，只要足夠優(yōu)秀，就一定終將走紅。

    而這場曹瑞與徐振的擂臺賽比到今日，也終于分出了勝負。雖然以后的劇集走向尚不清楚，兩部劇的集數(shù)也有一定差距，在徐振的新戲播完之后曹瑞的新戲還能再播上幾天……但這樣的未知已經(jīng)沒有意義。

    在口碑、收視、潛力、觀眾滿意度等各方各面，曹瑞盡數(shù)完敗，這將是他的一個沒有任何借口的，徹頭徹尾的失利。

    對于曹瑞來說，成也原著，敗也原著。原著的經(jīng)典程度讓他的這部戲未播先紅，首播收視率一舉破2，話題討論度居高不下，迅速擁有了一切躥紅的必要條件與資本；口碑的毀譽參半并不是影響收視和收益的絕對因素，投資方甚至對這樣的高話題度樂見其成，如果沒有和徐振的新戲撞在同一個時段，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或許真的能就這么一直紅下去。

    然而他正面對上的是徐振的《俠義千金》，碰上這樣一部題材新穎，各方面堪稱完美的同類型電視劇，在這樣鮮明的比較面前，大多數(shù)人將作何選擇顯而易見。

    對觀眾而言，一部劇最先吸引他們視線的自然是主角的表現(xiàn)。魏澤的演技實在過硬，即便在劇本做了大幅度調(diào)整增刪的情況下，對趙錚的詮釋依然合情合理可圈可點，播出到現(xiàn)在都備受嘉獎，網(wǎng)友一大半的好評都是看在魏澤的表演上。

    而同樣作為第一主角在首級出現(xiàn)的喬雁，單拼演技，她自然比不上魏澤老練，但在同年齡的演員中數(shù)一數(shù)二卻也是合作過的導(dǎo)演都公認的。兩部戲的主角前期性格頗多相似之處，同樣的不諳世事飛揚灑脫，后期趙錚轉(zhuǎn)為沉郁穩(wěn)重俠之大者，虞錦扇則多年過去，世事經(jīng)歷個遍，依然猶如少年。

    展現(xiàn)真性情容易，返璞歸真演起來卻難。是以后期時兩個角色都極為考驗演技，而在前期的時候，需要的表演成分卻反而不多。兩個人展現(xiàn)出的這種少年意氣都差不多，魏澤勝在知名度高，一出現(xiàn)就有活躍的女粉絲在社交平臺的話題底下尖叫成一片；喬雁雖然沒有這樣的待遇，但她勝在真的足夠年輕，屏幕上的臉年輕美麗滿是膠原蛋白，笑起來是眼里像是盛滿了搖碎的陽光，燦爛明媚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大批路人在電視劇播出后對喬雁紛紛轉(zhuǎn)粉，很多喬雁的新晉粉絲情不自禁地在社交平臺上捂著心口感嘆：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啊……燦爛又舒服，就這么看著，感覺心情都好起來了。

    是的，喬雁出道到現(xiàn)在四年多，終于有了第一批自己的粉絲。

    她原本對這種事實還沒有什么明確的認識，在相對封閉的劇組拍戲信息的確不夠暢通，反派女二也不應(yīng)該是媒體采訪的重點對象，她又不是很愛刷社交網(wǎng)絡(luò)的人，是以認認真真地又拍了將近半個月的戲，殺青之后才從劇組出來。

    上飛機之前她徐振報備了自己要回來這件事——徐振之前有聯(lián)系過她，問她什么時候能過來進行電視劇的配合宣傳，得知她正在拍戲之后就沒有多催，只告訴她殺青之后就直接過來。是以她緊趕慢趕，最快時間拍完了自己的戲份就收工回去，將消息告知徐振后徐振沉吟了一下：“到機場的時候自己小心些，我叫個閑人過去接你?！?/br>
    喬雁茫然：“??？小心什么？”

    “你紅了啊，你不知道？”徐振問。

    “……差不多知道一點?！彪m然這些日子即便在劇組也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過來恭喜她，穆庭也這么直接跟她說過這句話，但眼下被徐振這么問還是讓她感到有點微妙的窘迫，然而徐振積威尚在，她老老實實地應(yīng)了一聲，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所以呢？”

    徐振嘖了一下，也感覺情況不太好說：“來了你就知道了，總之自己小心一點?！?/br>
    喬雁掛了電話，帶著滿腹疑問上了飛機，直到下了飛機后才明白過來徐振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粉絲接機了。

    其實來的粉絲也不算多，她剛剛迅速躥紅起來，粉絲群雖然隨著電視劇的播出以一個驚人的增長率每天發(fā)展壯大，但其實還是所謂的“三月粉”居多，就是什么正當紅就萌什么，三個月熱度很快脫粉的那種。

    這種三月粉最終能有多少轉(zhuǎn)變?yōu)閱萄愕蔫F粉，要看喬雁自己的本事，現(xiàn)在尚且不得而知，不過半個月過去，她已經(jīng)有二三十個粉絲愿意在盛夏的高溫里守上幾個小時，只為見她一面，甚至因為她走紅以來一直留在劇組里沒有露面，有兩家媒體還專程派了記者過來。

    她對這一切都有些猝不及防，現(xiàn)場聯(lián)系好機場的保安才從普通通道里走了出來。她的粉絲們興高采烈地舉著橫幅沖她歡呼招手，都被保安攔在不遠處，沒法再靠近一些。

    她們將喬雁為數(shù)不多的雜志硬照打印了幾張出來，腕間都纏著水一樣溫柔的藍色——這是她在百度百科里顯示的最喜歡的顏色?，F(xiàn)在被攔在那里，還在高興地喊她的名字。

    “喬雁！喬雁！”

    “看凱星官網(wǎng)上你的行程說你又接了一部戲，拍戲辛苦嗎？”

    “今天外面很熱啊，喬雁你帶傘了嗎——”

    她們與她素不相識，現(xiàn)在卻愿意專程為了見她幾分鐘等在這里，并奉上這樣親切真摯的關(guān)心。喬雁開始尚還有些無措，現(xiàn)在卻隨著這樣朝氣蓬勃的聲音慢慢放松下來。

    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渴望著站在鎂光燈下的生活？喬雁不知道別人的想法，然而就她自己而言，選擇成為一名藝人，除了被人肯定的先天條件之外，她少時很難感受到的關(guān)懷與被重視的感覺，實在也太過有吸引力。

    她能視滿路或有或無的鮮花與掌聲如無物，但這樣無處不在的關(guān)心，與真切的被關(guān)注喜歡著的感覺，真的很容易讓人心生眷戀。

    “大家好，我是喬雁，謝謝你們來接機，天很熱，辛苦了?！彼罱K主動伸手拿過一位記者手里的話筒，拿著話筒向粉絲那邊微笑著揮揮手。

    “為了穩(wěn)妥考慮，可能沒法讓你們更靠近些，到出機場的這一段路，我們一起走吧?！?/br>
    她的確是個溫柔起來如沐春風的人，粉絲們因為她的反應(yīng)怔了了一下，隨后又驚又喜地開心答應(yīng)。她走在正中間，粉絲們隔了一段距離跟在旁邊一起往前走，中間也有幾句零星交流，停車場上有輛車見她出來便開了過來，在她前方的位置停住，按了下喇叭。喬雁走到車前停下，對記者道了聲謝還了話筒，回身對粉絲們笑著道別。

    “謝謝你們支持《俠義千金》，也謝謝你們支持我，大家辛苦了，今天錄的節(jié)目會在下周六播出，鎖定同一頻道，大家到時候見?！?/br>
    她轉(zhuǎn)身想拉開后門上車，副駕駛的車門卻已經(jīng)先一步開了。喬雁略略怔了一下，從善如流的坐進了副駕駛，轉(zhuǎn)頭看清了司機的樣子，一個深深的梨渦頓時浮現(xiàn)在臉上。

    “徐導(dǎo)說的閑人就是你??？”喬雁笑著低頭系安全帶。

    “可不是我么，除了我天這么熱誰愿意不辭辛苦來接你啊——誒等等，徐導(dǎo)說我是閑人？”穆庭對徐振給他的定位不太滿意，見她妥當坐好后就發(fā)動了車子，“居然有媒體來采訪，也不知道他們沒拍到我……粉絲來接機感覺怎么樣？應(yīng)對真從容，私底下練過？”

    “怎么可能練過，剛下飛機時嚇了一跳……”喬雁莞爾，手臂撐著車窗轉(zhuǎn)頭看向外面。

    只不過是我知道自己早晚會紅，所以如今真的紅了，就像是那個早已預(yù)料到的那一天如約來臨了一樣，像是面對一個終于重逢的老朋友，不覺得意外，只覺得歡喜。

    同一時間，穆庭也想起了在去年那個凜冽的冬日里，喬雁按住門把手回頭看他，說出自己早晚會紅，所以不急于不擇手段的表情，一時覺得世事果然奇妙，不由轉(zhuǎn)頭看了她面向車窗的側(cè)臉一眼。

    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眼中光澤瑩潤，自信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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