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既然入了魔,他現(xiàn)在如何了?” “那孩子主動要求我們將他的名字從弟子名冊上去掉,說是不能污了你和自己師尊的名聲?!币苍S,經(jīng)此一事,魔修一道反而適合這孩子去走?!罢еg仇恨了那么久,他留在青云宗確實不太合適。不過,蕭禹仍舊保留了他親傳弟子的身份,也沒有斷絕他們之間的師徒關(guān)系。”蕭禹便是青玄門下最小的弟子,凌霄的師尊。 “我原以為師兄的這些弟子里面,蕭禹那孩子最為刻板,沒想到……”回首往事,對方確實是個重情義的孩子?!叭蘸?,若是方便,能幫還是幫他一把吧?!?/br> 青玄笑了,搖頭念道:“你啊——總是記掛旁人,自己在那邊過得可好?” “師兄還信不過我嗎?” “信任你,便不能關(guān)心你了?”說笑了一陣,青玄在白棠準(zhǔn)備離開之前,注視著她元魂的位置,以從未有過的凝重叮囑,“師妹,不管你在那邊修煉如何艱難,一定要堅持,師兄不會讓你久等的。”知道了白棠那里是個不能修煉世界之后,不止沈廷鈞在緊張時間,青玄同樣擔(dān)心。于他們修士而言,凡人的壽命,實在太過短暫。 “我會的,師兄。” 收回界鏡,白棠走下床取出了被她存放好的幡旗,然后把其中兩面幡旗上的精神印記強行抹去。既然短時間內(nèi)查不到這面幡旗的主人的信息,她也只有主動出擊了。 同一時刻,某棟公寓里的一道盤腿打坐的身影睜開了緊閉的眼,接著面色一白,一口血從口中吐了出來。是誰破了他的精神印記! 第二天,啟明中學(xué)的學(xué)生收到了案子已經(jīng)破掉的消息。剛開始聽到是胡梅梅這個不打眼的女生做的,很多人都不信,認為這是白家替白楠找的替罪羔羊。偏偏袁正這個蘇沫然的愛慕者向他們證實了其中的真實性——知道胡梅梅是兇手后,去警局找人鬧過。 知道的人,有的感慨這是個癡情種,有的則滿眼的不屑。因為有好事者扒出了袁正和胡梅梅以前的事,知道了胡梅梅在袁正為錢窘迫的時候,總是拿自己的錢去貼補他,也總到他家里去幫忙。而袁正呢,在學(xué)校里以影響學(xué)習(xí)和在老師眼里的印象,不準(zhǔn)胡梅梅曝光他們的情侶關(guān)系。遇上蘇沫然以后,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這樣的不屑,大部分來自女生。同為女生,她們對胡梅梅的感情多少能夠理解一點,自然也最痛恨這種用情不專又自私的渣男。因此,等消息傳開之后,袁正走在校園里,受到了很多人鄙夷的目光,認識他的人,更是會指桑罵槐地冷嘲熱諷幾句。 而作為被背黑鍋的白家姐弟,不少人都開始同情這對姐弟的運氣了。自從轉(zhuǎn)來啟明中學(xué),就沒有出過多好的事,但只要一出事,總能扯上他們。 “姐,晚上我打算請明謙吃飯感謝他的幫忙,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毕挛绲囊还?jié)課間時間,白楠撥通了白棠的電話。對于季明謙的感激,他覺得一頓飯并不足以表達,可作為朋友,把這些分得太清楚就顯得生疏了,他只要默默地記在心里到時候回報過去就好了。 “晚上我已經(jīng)和人約好了?!?/br> “是什么人?你怎么不先告訴我一聲?!卑组图久髦t感情好,就想白棠這個jiejie也能和他的朋友關(guān)系近一點?,F(xiàn)在有了機會卻聽到白棠已經(jīng)有約了,語氣略微急了一些,“還好我沒有直接告訴明謙你也會一起過去?!?/br> “你見過幾次的那個周叔,記得嗎?” 白楠想了一會,點頭:“是那個和你有我不知道秘密的周叔啊。不會是想拜托你做什么事吧?” 白棠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去的這頓飯的意義,就和你請季明謙的意義差不多?!?/br> 白楠懂了里面的意義,就不好讓白棠去推掉來和他們一起吃飯,“那你自己多注意一點?!?/br> 白棠笑著掛斷了電話,一轉(zhuǎn)身,周宸從前面的辦公室走出來,正站在不遠的位置看著他。她把手機收起,走上前問:“怎么了?” 周宸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和她并肩走入了教室,一邊回道:“在和白楠通電話?” “是啊?!?/br> “沒什么?!敝皇?,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面對同樣是親人的存在,對待那位小叔并沒有多少親厚的感情在里面,“晚上的邀請,不會有意外吧?” “不會?!?/br> 晚上,白棠在周宸的帶路下來到了周家。和白家同樣外表看著氣派的周家,風(fēng)格和白家大相徑庭,比較偏向古樸穩(wěn)重的風(fēng)格。在幾個院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個人終于到了主院,出來迎接他們的是白棠熟悉的周霆,還有周家的管家徐伯。 “人來了就好,怎么還帶禮物呢?!敝荟粗滋倪f過來的兩袋禮盒,故作不滿地說道,“下次來的話,可不能帶了?!?/br> 白棠笑笑,旁邊的徐伯又把周霆手上的禮盒接了過去,同時招呼道:“老爺和大少爺都在客廳坐著,他們都盼著白棠小姐過來做客呢。” 幾人說說走走地來到了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的這對父子就站了起來。白棠抬起眼看過去,年輕的那位和周宸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眉目上更顯冷峻一些。站在他旁邊的老者,是個和白老爺子差不多類型的老人,但比起白老爺子又沒有那么多對自己人的算計,這從周家兄弟之間的和睦就能判斷出。 “爸爸,大哥,這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小宸的同學(xué)白棠?!逼鋵?,白棠是什么人,周老爺子和周大少都知道,現(xiàn)在不過是缺一個適合的場合介紹?!鞍滋?,這是我大哥周磊,這是我父親。” 白棠禮貌地向兩人打了一聲招呼,周磊表情淡淡地頷首,不過從線條中的柔和也能看出他對白棠的第一印象不錯。周老爺子倒是笑呵呵地招呼她到自己身邊坐。最終,白棠還是拗不過坐到了周老爺子的身邊。 “大磊的事,真的謝謝你了,小棠。”幾句話聊下來,老爺子對白棠的稱呼就改成了小棠,而隔壁三個人聽到他嘴里那聲“大磊”,還是不太習(xí)慣地微微抽搐了下。這是老爺子對大兒子的昵稱,因為排行老大,就直接在磊前面加了一個大字稱呼,到了周霆這里,自然就成了小霆。 “周爺爺客氣了,這也算是我和周叔的緣分。”如果不是正好在f縣遇上周霆,她也不會想從周霆身上撈一筆,自然就不會對周家的事插手。 周老爺子笑著點點頭,算是認同她的說法?!斑@幾天的事,我聽宸宸說了,你和你弟弟在學(xué)校受了不少的委屈。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宸宸幫你,他一個男生,不用和他客氣。”雖然老爺子不喜歡大兒子進入那個圈子,在大兒子出事的時候也沒有搭把手,可白棠真在中間出力幫了周磊,又對她感激得不行。不過面上,老爺子對大兒子總是橫眉冷對的要擠兌幾句,從來不會用笑臉去對大兒子說些什么?!板峰罚瑺敔?shù)脑?,你聽到了嗎??/br> 被疊字叫的周宸忍住了對這個昵稱的敏感,點了點頭:“這些話,小叔早就對我說過了,我沒有忘。” “小棠平時有什么愛好?在s市住的習(xí)慣嗎?” 于是,在吃飯之前,都是周老爺子在和白棠閑聊,其他三個人想要插話根本插不進去,只除了老爺子需要他們附和聽話的時候才能說幾句。 吃完飯,白棠小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是周霆親自送她回去。 目送兩個人離開后,周老爺子才似看到大兒子一般,臉上沒了剛才和藹慈祥的樣子,正色道:“白家的這個孩子,你怎么看?” 周磊沉吟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心性比一般成年人穩(wěn)重,意志堅定,可以結(jié)交?!?/br> 周老爺子一聽,伸出手在孫子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說出口的話有著幾分隱約的嘆氣:“宸宸,你想在同齡里找一個目標(biāo)的話,白棠就是最好的目標(biāo)?!?/br> 回去的路上,周霆先對白棠開了口:“小侄女,沒有被老爺子嚇到吧?” “沒有,周爺爺很和善?!北绕鸢桌蠣斪涌刹皇呛芎蜕疲恐辽?,就算對她有幾分試探,那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和孫子。面對這樣看重家人的老人,她生不出反感。 周霆從她的口吻中感覺到不是敷衍,暗暗松了口氣,隨后露出了輕松的態(tài)度,調(diào)侃道:“那你有沒有順便給我大哥和老爺子看個相?” “周爺爺是長壽的人,周伯父,”白棠轉(zhuǎn)過去看了他一眼,“你放心,這次的事過去之后,雖然在以后也會遇上些小挫折,可大方向上是平坦地?!?/br> “真的?”前面的紅燈亮起,周霆踩下剎車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和白棠對視。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是我關(guān)心則亂了?!敝荟缓靡馑嫉匦α诵Γ瑢嵲谑撬掖蟾绲男宰影?,看著就不像是適合混官場的人,他難免會多關(guān)心一點?,F(xiàn)在得到白棠的保證,心里算是放下了一直以來壓在上面的一塊石頭,“小侄女,叔叔還是那句話,以后有事找叔叔幫忙的話,不要客氣。” “我會記住周叔的話。”綠燈亮起,白棠忽然對周霆要求道,“周叔,我在這附近還有一點事要辦,你在路口放我下來吧?!睕]有想到,只是抹去了兩面幡旗的印記,對方會來得這么快。 “就在這里?”周霆看了看現(xiàn)在漆黑的夜色,再看看周圍并不是多么繁華的街道,甚至路邊的燈光都有些昏昏暗暗的,看起來就不是一個能讓人放心把一個十幾歲姑娘留在這里的地方。“要辦什么事,還是周叔陪你一起去吧?!?/br> “不用了,周叔。”白棠的聲音變得清冷起來,“我不會有事的,放我下來吧?!?/br> 明明不見一絲一毫命令的口吻,周霆在白棠變了聲線之后,莫名地生不出違背對方意愿的念頭,將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車一停下,白棠就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暗鹊?。” 白棠回頭看向周霆,臉上的表情大部分都在一片陰影下。周霆從中看不出任何的信息,然而,看著大半個身體都浸在陰影里的白棠,一種不知名的壓力倏然升起,他伸出手扯了扯身上的外套,盡量讓自己笑得不那么勉強:“真的不用周叔陪你?要不這樣,我在這里等你辦完事再送你回家,這個地方你也看到了,并不好叫車?!?/br> “不用麻煩周叔,我會讓司機過來等我的?!?/br> “誒,好吧,那你自己多注意?!?/br> 白棠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向了前面的路口右側(cè)。周霆在快要看不見她的時候,鎖上車悄悄地跟了過去。即便剛才白棠給他一種形容不出的壓力,可心理上,還是不能放心一個小姑娘單獨走在這種安靜的地方。 ... ☆、50.第 50 章 周霆不遠不近地在后面跟著,但是到了前面轉(zhuǎn)彎的拐角,白棠的身影忽然再也看不到。他疑惑地走出去往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并不見可以藏人的地方,最后,等了一會還不見人之后,神色復(fù)雜地從這里走了回去。 白棠在他回到車上后,從一堵圍墻上輕輕跳了下來。她走到附近一個籃球場上,從身上掏出沒有被抹去印記的幾面幡旗。幾個手訣打過去,幡旗上面的氣息越來越濃,然后站在籃球架下靜靜地等待。 少刻,一道身影翩然而至,卻是站在遠處的一座能夠把白棠納入眼底的屋頂上。他遠遠地打量著球框下的女學(xué)生打扮的白棠,少見地皺起了眉,因為這個故意破壞他精神印記并把他引到這里來的人,有些年輕得過分。這不得不讓他遏制住心底的殺意,在沒有看出深淺之前,貿(mào)然出手不符合他謀定而動的處事風(fēng)格。 最開始感應(yīng)到幡旗上的印記被人破去,他先是驚訝塵世里走動的還有別的修士,隨后就起了殺心。在他選擇了魔修一道之后,他為了修煉做出的那些害人的手段,注定了他和其他修士不能和平共處,何況這人還毀了他的靈器。 可是,謝舟設(shè)想了多種情況和應(yīng)對方法,都沒有料到被他當(dāng)作假想敵的人會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學(xué)生。而他只靠遠觀,并不能感覺到對方的修為比他究竟高出多少。能夠抹去他在幡旗上的精神印記,元魂肯定比他強大,修為的話,就不一定會比他高很多。 但面對一個修為比他高又比他年輕的修士,謝舟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修士,背后往往會有一群老的,他可不想打了小的引來老的和他糾纏不休。所以,本質(zhì)上,謝舟還是因為白棠的年紀小把她看輕了,也是他對自己作為散修能夠修煉到今天這種修為的自信。 白棠在他來到屋頂?shù)囊豢叹透杏X到了屬于魔修的氣息,但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出來,心知這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便拿出了剩下幾面留有精神印記的幡旗。 看到這幾面幡旗,謝舟坐不住了。他可以舍棄自己的靈器,但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讓自己再為了精神印記的抹去而受傷。于是,從屋頂上下去了。 “還請道友手下留情。”趕到籃球場攔下白棠的動作,謝舟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同時不著痕跡地將一樣?xùn)|西扣入掌心,“不知道友特意將我引來這里,有何請教?”說完,就要把手里的東西滑到指間彈飛出去,結(jié)果,一股屬于元魂上的威壓將他鎖住,站直的身體在這份沒有掩飾全力發(fā)動的威勢下,雙腿一軟,不受控制地跪倒了地上。 下一刻,幾枚玉符從白棠手里飛射了出去,在他周圍懸停漂浮。謝舟在這幾枚玉符的包圍下,剛剛還能掙扎的身體徹底不能動彈了,他的額頭忍不住冒出了冷汗,看向白棠的眼睛瞳孔緊縮,扣在掌心里的一個黑色彈珠從他手上滑落到了地上。 白棠信步走到他面前彎下腰,把珠子撿到手里把玩了一會,又對謝舟下了封住他修為的禁制才開了口:“你一個小修士的手里,東西倒是不少?!边@珠子的破壞力雖然不能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但真往她身上來一下,也夠她受的。 “你是什么人!”僅僅憑借一道元魂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就能把他壓制住,這樣的差距,哪怕謝舟這個靠自己琢磨修煉起來的散修,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學(xué)生絕對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只是元魂強大一點,修為比他高一點的小修士?!鞍盐乙齺淼降子惺裁茨康模俊?/br> 白棠把珠子收了起來,她們之間的修為差不了多少,但是境界上的層次相差太多,所以,她才能用這招來制敵。而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和一個魔修坐下來好好地聊聊天。在這個法治熏陶下的社會,對方還能做出用魔器去收集生人精氣來壯大自己修為的事,她就知道想要從對方身上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只能靠實力先壓制住對方。 “你同我說說如今的修道界是什么情況。”這句話,白棠帶出了常年在青云宗面對后輩弟子的高高在上,沒有任何命令的語氣,甚至從表情到口吻都是尋常的陳述,卻給謝舟造成了不弱于剛才元魂帶來的壓迫。 “就只是是這么一個問題?”謝舟強行抵御住這份壓迫帶來的屈從心理,穩(wěn)住心神,冷靜地回道。而在心里,經(jīng)由這個問題開始對白棠的一些信息進行分析判斷。 “我在問你,你只要回答就可以了。別的話,”白棠低下頭,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我不想聽到一個多余的字。”話音落下,白棠干凈利落地抹去了謝舟在幡旗上的第三個精神印記。 謝舟心中駭然,他從得到的古簡上知道想要抹去別人在靈器上的精神印記,即便元魂比原主人強大,也也花費一點時間,而且不能受到別人的干擾。但是,這個女學(xué)生竟然在談笑間就把他的印記輕飄飄地抹去了。這是什么樣的元魂和修為境界才能做到? 一想到這,謝舟端正起了態(tài)度。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在沒有確保能夠翻身之前,想要保住自己就只有配合。他伸出舌頭舔去了唇邊的血漬,低下目光恭敬地回道:“我對前輩口中的修道界并不清楚,您是我遇上的第二個修士。幾年前,我曾經(jīng)去過一個地方,在那里感覺到修道門派的蹤跡,但是以晚輩的修為不敢進去冒險?!?/br> 白棠心中一動,問出口的語氣卻沒有透露出一點急切:“是在哪里?” “y省境內(nèi)的一處山脈?!蹦菚r候,謝舟剛剛?cè)霘狻W鳛橐粋€魔修,自然不敢和一個門派作對,便做了些印記就走了。原本,他是想等修為上去以后把這個門派作為自己的儲備資源,后來才認識到想要在這個靈氣缺乏的世界修煉,不靠手段根本盼不到頭。 y省,白棠自由一套判斷別人是否說謊的方法,確認謝舟說的是真的后,在心里琢磨了起來。知道這里還有宗派的蹤跡,她當(dāng)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然而,還是一個道理,就算換了一個世界,還是以實力說話。但以她目前的修為,只能把這個念頭先壓下,而且不到修為可以無所顧忌的時候,她不會輕易踏足這個世界修道界的領(lǐng)域。 “你是怎么入氣的?” “晚輩得到魔門的修煉法門時,還得到了幾塊靈石?!?/br> 白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謝舟以表情表示自己沒有說謊,“那就說說你在哪里得到的這些東西,除了這兩樣,還得到了什么?!?/br> 謝舟心里暗恨,面上不敢有絲毫隱瞞,將自己如何無意間闖入了一位坐化的魔門前輩的洞府得到對方傳承的事說了出來。得到的功法還有魔器也沒有隱瞞,對于這些,除非白棠改修魔門的功法,不然,謝舟根本不擔(dān)心對方會搶過去。何況以對方的強大,還能在乎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白棠默默記下謝舟說的這些信息,末了,冷漠地說出了謝舟最不想聽到的話:“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交出你的一縷本命命魂給我,二是,今天之后,這世上少了一個魔門修士?!睂Υn少哲,她都會準(zhǔn)備一份契約,對待真正的魔修,除了掌握對方的生死,她不會相信任何契約。 “前輩,您可是正道修士,這么做與魔修有何不同?”謝舟做著垂死掙扎。“就算要交出本命命魂,您總得先解了我身上的禁制。” 白棠壓根不吃他這一套,“那么,你是想要選擇二了?” 謝舟臉色一變,最終還是忍痛把自己的一縷命魂交了出去。幾乎是在瞬間,他就感受到了被別人握住命脈生死都由對方cao控的受制,心中難免不甘,對白棠暗暗生出一絲殺意??蛇@念頭一起,就受到了鉆心般的疼痛,他握住胸口的位置,低著頭不敢去看白棠的眼神,卑微地道:“主人,謝舟不敢再有冒犯您的念頭了。” 白棠冷哼了一聲,手上卻把幾枚玉符收了回來,也把他身上的禁制解了。 謝舟感到身上一松,立刻從地上站直了起來,“主人寬厚。” 白棠又把手里的珠子還有幾面幡旗一起給回了謝舟,“明天一早,你動身前往b市。有什么安排,我會通知你。另外,我不管你的功法怎么修煉,不要給我弄出人命?!?/br> “區(qū)區(qū)幾個凡人的賤命而已,主人何必在意?” 白棠直接轉(zhuǎn)身背對謝舟,“你若想以后走得更遠,就不要貪圖眼前這點便利?!比酉逻@句,不再理會身后的謝舟會有什么想法,邁步走向了馬路。 馬路上,周霆的車子還停在原來的地方,白棠有些意外。走過去,周霆側(cè)著頭靠著座椅在假寐。她伸出手在車窗上輕輕地敲了幾下,周霆馬上睜開了眼,看到車外站的人是她,松了口氣,笑道:“上車,周叔送你回去?!?/br> 白棠消失得詭異,周霆就越不能放下心,干脆就在車里坐著等。如果一個小時之后還等不到人,他就先打個電話過去探探平安再做打算。 “麻煩你了,周叔?!卑滋睦_車門坐了進去,“謝謝?!?/br> “和周叔還客氣?!?/br> 回到家,白楠比她早回來半個小時,白棠走上樓,一邊把從謝舟那里聽到的消息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