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對他的火氣視若無睹，和他靠近了點，耳語道：“送上門的錢為什么不要？別人傻你也傻？這模型s市沒有，顧琰也有辦法幫你去買一個回來，剩下的錢你還可以多買兩個模型，何必要爭一口氣？又不是小孩子了。”

    最后半句話出來，白楠哪好意思不放手，雖然知道白棠就是故意激他的，可他就是吃這一套有什么辦法。

    于是，蘇家姐弟等于花了三倍的錢拿到了這具模型。臨走前，蘇沫然再一次對白棠說了聲“謝謝”。白棠勾著嘴角表示不客氣，眼底有著一閃而逝的意味深長。

    周霆在門外看完，對白棠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蘇沫然走到門口，自然也看到了門外的周霆，如果在一個星期以前，她肯定會笑著上去喊一聲“周二叔”，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她被家里的長輩幾番叮囑不要和周家的人有什么來往，周家大少可能要到頭了。

    蘇沫然的弟弟在家里霸道慣了，對周霆更是不熟悉，抱著到手的模型就走。蘇沫然便對周霆笑了笑，護(hù)著弟弟離開了。

    周霆早就見慣了人情冷暖，對蘇沫然的這點變化完全不在意，反而對她不是裝不認(rèn)識躲開，而是微笑點頭打個招呼的行為，覺得這姑娘小小年紀(jì)倒是挺有心思。和她一比，白棠就變得純樸多了。

    白棠要是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想的，一定會表現(xiàn)得更加“純樸”?！笆悄?？你倒是還有閑情出來?！卑组獙９衿渌哪Ｐ筒桓信d趣，兩個人也出來了，就看到了等在原地的周霆。

    “因為看到你在里面，所以過來求指點個迷津?！毕胫滋牡募儤?，周霆實話實說，盡管心里對白棠的能力還是有所懷疑?！霸趺礃?，肯不肯給叔叔指條明路？”

    白棠又不是真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周霆這語氣這表現(xiàn)，就知道對方心里還沒有完全信她，不過，信不信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是用來賣錢的，不是和周家發(fā)展關(guān)系的?！拔矣錾鲜迨宓哪翘?，叔叔身邊不是還有位伯伯嗎？這個伯伯就是那條明路?！?/br>
    當(dāng)年周家的事曝光，沒有一個人把懷疑的目光放在那位風(fēng)水大師趙仲塵身上，等隔了好幾年，周家大少自己翻盤，才終于查到趙仲塵身上。而這位風(fēng)水大師，是周大少的一位政敵埋了很久的一顆重要棋子。

    “趙師傅？”周霆低低地喃語了一聲，隨即臉色越發(fā)凝重。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趙仲塵的話，一個擁有身份地位的風(fēng)水大師，手里會有多少人脈？而這些人脈合起來一致對付他們周家的話，還真是防不勝防。

    “白棠，叔叔還有事先走一步?！敝荟豢赡芄饴牥滋囊痪湓捑桶堰@位風(fēng)水大師列為第一嫌疑人，所以，也沒有說什么事后確認(rèn)是真的必有重謝的話。如果一切證明了白棠說的都是真的，那白棠的分量就不同了，感謝的誠意當(dāng)然也要區(qū)別對待。

    “叔叔慢走?！卑滋囊稽c都不著急，該她拿的，她不會客氣。

    “對了，剛才那對姐弟是蘇家的孩子。”走了幾步，周霆猛地想起什么，回頭對白棠頗為鄭重地介紹了蘇沫然姐弟的身份?！霸僖姟！?/br>
    白棠揮揮手，一轉(zhuǎn)頭，白楠上上下下地瞅著她，那雙眉皺了又皺。“小小年紀(jì)皺什么眉。”她伸出手指彈了下白楠的腦門，“上次你和石頭在游戲廳里玩，我在外面遇上這位叔叔的，當(dāng)時聊了幾句?！?/br>
    白楠捂著額頭哼了一聲，“反正你肯定又有事瞞著我了。”頓了頓，問，“他剛才為什么要提醒我們那對姐弟是蘇家的人??？”白楠是第一次來s市，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天，對白家尚且沒有了解，更不要說其他家族了。單純聽周霆說起的口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也許是擔(dān)心那個男孩會找人為難我們？”白棠睜眼說著瞎話。

    “白棠，不許你再用哄孩子的態(tài)度和我說話?！?/br>
    白棠抬手揉他頭發(fā)，笑而不語。她要不胡說，難道還要告訴白楠那個姑娘不止是蘇家的人，也是他們倆的meimei嗎？然后再告訴白楠，他們的mama其實并沒有他以為的已經(jīng)過世，而是吃好的穿好的在蘇家當(dāng)少奶奶嗎？“走吧，聽人說前面有家很不錯的游戲廳，去不去？”

    “……去！”

    過了一會，蘇家姐弟重新回到了玩具店，不同的是，小男孩捧在手里寶貝的模型已經(jīng)掉落了幾個部件，而他的額頭上也有一點淤青。顯然是在哪里摔了一跤，把模型摔壞了。但是，普通的摔跤，這種質(zhì)量的模型不應(yīng)該會摔得連部件都能掉落。

    “我要讓我爸爸告你們賣假模型！”

    ...

    ☆、第十三章

    白家姐弟到家的時候，白景秋已經(jīng)帶著陳燦回了陳家，白楠知道了，大大地松了口氣。而白景煬去了岳母家也不回來住，所以，晚餐只有白老爺子，顧琰和白家三口人。

    討厭的人不在，白楠終于感受到了白家伙食的美味，吃得那個通體舒暢啊。以后再也不用吃白棠做的那些索然無味的菜了。

    吃完飯，一家子的人在客廳看新聞，老爺子忽然對白棠開了口：“白棠?！卑滋陌杨^轉(zhuǎn)過去，“小琰說你的字寫的不錯，等會寫幾個書法字讓爺爺看看?！?/br>
    “好的，爺爺?！卑滋臎]有去爭辯自己對顧琰提過不喜歡書法的事，老爺子要的也不是她的書法。如果是以前，她會很喜歡引起老爺子的重視，會感激顧琰幫自己刷存在感，但是現(xiàn)在，只覺得對方有點多事。

    “白楠平時有什么愛好？”白老爺子又去問白楠，臉上的表情很溫和，像極了一個疼愛子孫的好爺爺。

    白楠哪里是他的對手，周圍又沒有人提醒他，就很實誠地說了自己的一些愛好，都是鄉(xiāng)下男孩子們喜歡的一些小活動。要不是老爺子見多識廣，還真不知道他說的那些是什么。當(dāng)然，諸如打游戲這種不大好的喜好，白楠還是知道不能說的。

    白老爺子不動聲色地聽著，最后，道：“小楠看起來比較喜歡運(yùn)動，果然男孩子都喜歡這些，那爺爺幫你請個擊劍或者高爾夫教練，你喜歡哪一種？”稱呼上的改變，立刻拉近了爺孫倆的生疏。

    “擊劍和高爾夫？”白楠只從電視上聽過，相比高爾夫這種看上去特別高雅的運(yùn)動，他更喜歡擊劍這種有搏擊和攻擊性的運(yùn)動。想到擊劍，他又想起了白棠的劍，互相比較著，他發(fā)現(xiàn)還是白棠的劍更帥，便要張口。

    白爸把話截了過來：“爸，這些都不著急，棠棠和小楠剛來s市，后天又要轉(zhuǎn)到新的學(xué)校，很多事都要有一個適應(yīng)的時間?！?/br>
    白老爺子的視線輕輕地往白爸身上一掠，隨即對白楠笑道：“是爺爺不對，忘了你們剛來還不習(xí)慣，等到了暑假，爺爺再給你挑個好的教練?！?/br>
    “謝謝爺爺?！卑组静恢览蠣斪舆@行為是對他未來掌控的第一步，覺得不能學(xué)劍，那學(xué)個擊劍也很帥啊，就開開心心地道了謝。

    而白爸提了一次就不打算再提第二次，這是他們回到白家的第一天，他還不想第一天就和老爺子扛上。至于顧琰，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既然姐弟倆到了白家，以白老爺子的性格，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剩下的白棠，她是有護(hù)短的習(xí)慣，可也沒準(zhǔn)備讓白楠當(dāng)個溫室里的小花朵。而且，這里不比修真界，她說什么下面的弟子都只能聽著，白楠這孩子離真正聽話的乖孩子差遠(yuǎn)了。

    之后的時間，白老爺子和白爸還有顧琰談起了一些新聞見聞，白棠和白楠聽了一會就上樓了。

    “白棠，你真的要去寫幾個書法字??？”書法這玩意，白楠還是上小學(xué)的時候描過紅?！盃敔斪屇銓懽纸o他看是有什么意思嗎？”

    白棠停下腳步，“原來你也知道里面有意思啊?！?/br>
    “你是在鄙視我嗎！”自從白爸出事之后，白楠發(fā)現(xiàn)白棠越來越喜歡嘲諷他了，“我的成績可是比你好了不止一倍。”

    “那你說是什么意思？”

    白楠語塞，但又不能讓白棠看遍，硬生生地說出連他自己都不信的話：“還能有什么，不就是看看你有沒有書法上的天分唄。”

    白棠笑著連連點頭：“對，就是看看我有沒有天分?！?/br>
    “哼！”

    白棠沒有理會進(jìn)入鬧別扭狀態(tài)的小孩，轉(zhuǎn)身走去了前面的書房。打開書房，白棠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書桌上擺放好的文房四寶。

    她慢慢走過去，到了書桌前，上面的墨也被人研好了。拿起毛筆，握在手里的一刻，她想起了剛剛煉成本命靈劍，被小徒弟要求用靈劍往他寢殿題匾的畫面。那時候，她的劍還在鋒芒與內(nèi)斂中協(xié)調(diào)，便拒絕了小徒弟的要求。后來，還是寫了，不過是兩個人一人一半。

    那么現(xiàn)在，她要寫什么樣的字比較好呢？

    白棠盯著桌上鋪開的宣紙，唇邊自帶三分笑意。大概是顧琰對老爺子說了她的字有風(fēng)骨，老爺子就想先從她的字里面摸個幾分，再考慮怎么安排她的路。他們那一輩的人，大部分人都信字品如人品，所以，她要不要給老爺子一個驚喜呢。

    以她現(xiàn)在的境界，只要不是修真界那種把感悟融進(jìn)去的字，什么樣的字都能寫個□□分的韻味。白棠將白家和老爺子的事回想了一遍，最終，落筆一氣呵成地寫了五個字——我命不由天。

    寫完字，白棠并不著急把字拿過去給白老爺子看，在書房里逛了幾圈。而在她準(zhǔn)備離開去找人的時候，顧琰敲門走了進(jìn)來?？吹剿环鲩T的樣子，有些微微的詫異，“字寫好了？”

    白棠點點頭。

    “可以先給我看一下嗎？”顧琰還記著小姑娘不喜歡書法的事，但是小姑娘會不會寫，他卻猜不準(zhǔn)。如果白棠從小生活在白家，肯定會寫，至于好不好是另說。而這件事到底是他起的由，忍不住就過來看一眼。

    白棠沒有立刻答應(yīng)他，微仰起頭反問：“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對書法不感興趣，為什么你還把這件事告訴爺爺？”在她的記憶里，顧琰不該是這么多管閑事的一個人，當(dāng)年會對他們姐弟倆多加照顧，那也是在白楠鉆入牛角尖后，白爸拜托他才開始的。

    顧琰淡淡地笑了，“不告訴你理由，就不給我看了？”

    白棠的眼神給了他肯定的回答，顧琰暗暗挑了眉，“白棠，很多時候理由都不重要，我會這么做是為了你好。”

    “那你又知不知道，很多時候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卻失了最基本的尊重?！卑滋恼f完，走上前越過顧琰，“抱歉了，小叔，我寫的這幾個字只想給爺爺一個人看?！?/br>
    顧琰便知道剛才是被小姑娘耍了一把，再看小姑娘走得瀟灑的背影，彎著嘴角搖了搖頭。看來，他是不用擔(dān)心小姑娘在白家的處境了。

    白老爺子住在二樓，白棠去的時候，老爺子正在他的專屬書房與自己下棋。白棠抬手敲了敲門，老爺子依舊盯著棋盤深思，過了一會才是回過神，讓白棠進(jìn)來。

    白棠沒說多余的話，直接把宣紙遞過去。老爺子伸出手拿過來打開，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一怔，他低頭看了看上面的五個字，又抬起眼看了看站在對面的孫女。

    良久，老爺子把宣紙重新卷好，“字寫得不錯?！痹俣嗟脑拝s是不肯說了。

    白棠謙虛了幾句，在老爺子的示意下退出了書房。在她走后不久，程伯走了進(jìn)來，老爺子看到他，把手里的宣紙遞了出去，“老程啊，你也來看看，這孩子的字了不得啊?！?/br>
    程伯跟在老爺子身邊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對書法也是有些研究的。他拿過來一看，也是一怔，但因為只是略有了解，便沒有老爺子受到的沖擊多?！袄蠣?，這字，白棠小姐像二少爺更多些?！?/br>
    老爺子卻是搖搖頭，“看了這孩子的字，倒是讓我為難了?！?/br>
    另一邊，白棠被白爸叫進(jìn)了他的房間，一起進(jìn)去的還有白楠。白爸看到他們進(jìn)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小孩愣到了：“棠棠，小楠，爸爸要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的mama……就在s市。”

    ...

    ☆、第十四章

    “mama不是過世了嗎？！”白楠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白爸從來不提白媽的事，家里也沒有白媽的照片，他一直以為白媽已經(jīng)死了，而且他以前這么認(rèn)為的時候，白爸從來沒有反駁過，那不等于是默認(rèn)了白媽去世的事實嗎？結(jié)果，現(xiàn)在告訴他，白媽不但沒有死，而且就在s市?！鞍?，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br>
    白爸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白棠，相比白楠的激烈，這孩子的表情太過平靜，就好像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但是又怎么可能，那個人走的時候，白棠才剛會走路說話。

    “爸，你別騙我了。”

    “小楠，這就是事實?！比绻麤]有回來白家，白爸是不打算說出那個人的事。不是他承受不了那段過去，而是不想兩個孩子知道他們的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爱?dāng)年我和你們的mama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之后，你們的mama改嫁有了自己的新家庭。”

    “那你以前為什么不說？”

    白爸沉默了，白棠伸手在白楠的頭上□□，口中說出的話少見地冷漠：“知道了之后呢？你打算一個人跑來s市找她？別傻了，白楠，如果她心里有我們，不管爸爸說不說，她都會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讓我們知道她的存在，還是你以為是爸爸?jǐn)r著她不讓她來看我們？”

    白爸驚訝地看著女兒，“棠棠……”小楠的反應(yīng)他早就料到了，可是棠棠，他沒有想到會這么冷靜地思考。

    “那我也有權(quán)知道?！卑组獞崙嵉嘏牡舭滋脑谒^上的手，拔高音量對兩個人?大聲說道，“你們每次都說我不是小孩子了，可是你們從來都拿我當(dāng)小孩子看待?；匕准业氖率沁@樣，mama的事也是這樣，還有白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然，為什么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還能夠理智地分析里面的問題。這么一來，好像他的反應(yīng)都在無理取鬧一樣?！熬鸵驗槲冶饶阈∫粴q，有什么事都比你晚一步知道，什么都要被你們一起瞞著！憑什么??！”

    “小楠！”白楠的反彈有些出乎白爸的意料?！疤奶暮湍阋粯樱彩莿倓傊赖??！?/br>
    白楠一扭頭，“我mama是誰？現(xiàn)在在s市的哪里？”

    “你們的mama叫沈曼琴，現(xiàn)在在蘇家?！鳖D了頓，白爸又語速緩慢地加了一句，“她嫁人以后有一個女兒，比小楠你小一歲?！?/br>
    “蘇家是在哪里？”白楠覺得蘇家聽起來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等白爸說了大概的位置，終于想起來為什么耳熟——下午他在玩具店遇上的那個和白棠認(rèn)識的大叔，告訴他們那個搶了他玩具的姐弟是蘇家的孩子。會那么巧合嗎？

    白楠轉(zhuǎn)向白棠，“白棠，你老實告訴我，今天的那個大叔是什么人？”

    白棠瞇了瞇眼，小孩也學(xué)會長心眼了?！耙幻嬷壍娜?，我還能知道他祖宗八代不成？”

    “什么大叔？”

    白楠沒有告訴白爸，繼續(xù)盯著白棠，執(zhí)拗地道：“你是打定注意什么都不讓我知道了是吧？”

    白棠微微笑道：“你想去，明天就可以讓李師傅送你過去看看。我不會攔你，爸爸也不會?！?/br>
    白楠沉下了表情，然后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白爸的房間。門被關(guān)上后，白爸看著白棠有些欲言又止。自從他出事以后，他也感覺到了女兒的變化，而這種變化，目前還說不上是好是壞，但是毫無疑問，這孩子變得比以前成熟了。“棠棠，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爸爸從來不會帶我和白楠去掃墓。”

    這個理由似乎說得通，可是白爸覺得并沒有這么簡單，不過，孩子大了都會有自己的秘密?！皩α?，這是給你和小楠的手機(jī)，爸爸和爺爺他們的電話都存在上面了。”

    白爸拿出的是一對款式相同的翻蓋手機(jī)，一粉一白。白棠拿了手機(jī)也離開了。

    走到門外，白棠去敲白楠的門，里面沒人出聲，她握上門把一轉(zhuǎn)，門開了一條縫，小孩正在里面盯著他們?nèi)齻€人的全家福發(fā)呆。她走上前幾步，小孩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地說：“我還在生氣，不想看到你?！?/br>
    “我是來給你送手機(jī)的?！闭f著，白棠把白色的那款放到桌上。

    “白棠。”白棠轉(zhuǎn)身走了幾步，白楠開口把人叫住，“你不許回頭，就站在那里聽我說?！?/br>
    白棠笑了，白楠接著問：“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珠_嗎？”他又不是真傻，她的女兒只比他小一歲，里面肯定有問題。

    白棠這次倒是有些意外了，她以為小孩生著氣要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問題呢。于是，白棠回頭了，小孩對她的不合作瞪了一眼。白棠只當(dāng)沒有看見，重新走過去了幾步，把他手里的全家福拿走，同時彎下腰和小孩直視：“白楠，你知道白家在s市擁有什么樣的地位嗎？”

    白楠當(dāng)然搖頭，白棠繼續(xù)循循善誘：“那我打個比方，如果有一個很出名的明星他結(jié)婚了，后來又離婚了，那么，不管是他結(jié)婚還是離婚，都會有很多報紙報道，也許還是娛樂新聞的頭版?！?/br>
    “你想說什么？算了，你還是先別告訴我答案，我自己想?！卑组哪X子其實很好使，只是以前都把心思花在貪玩上，而且上面又有個jiejie照顧，對于這方面的思考就會反映慢一些。所以，沒用多久時間，白楠就從白棠剛才的話里找到了關(guān)鍵，眼睛忽地一亮，變得很有精神，“你是指白家在s市的很出名，爸爸作為爺爺?shù)膬鹤樱x婚那么大的事肯定會有報紙報道？”白爸那一輩，離婚可是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