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那說好了,以后有時間一定要來看我們啊?!?/br> “一定會回來的,我可是在這里住了十幾年的?!?/br> 白楠用力地朝后面揮手,到了車上,依然沉浸在和小伙伴分開的不舍中。顧琰下意識地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白棠,小姑娘的表情很平靜,甚至眼里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車子開動后,白棠靠著椅背閉上了眼。 白家和周家一樣一直盤踞在s市,只是白家世代經(jīng)商,盡管和上面有些交情,幾輩下來也有不錯的根基,到底不如周家深厚。不過,只要是和利益扯上關(guān)系,就免不了內(nèi)斗。 白家到白老爺子這一代,旁支有多少,白棠一直沒有搞清楚,反正那些遠的不知隔了幾代都能攀過來說自己是白家人。而本家,大概四脈,白棠當(dāng)年只和白老爺子同胞的弟弟一家接觸過,那位也是個野心家,從來沒有斷過把老爺子趕下臺自己上位的念頭。 想到白家的內(nèi)斗,白棠忽然想起掌門師兄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師妹,爭權(quán)奪利終究是小道,這些俗事由師兄處理即可,你只管專心修煉。 可是在凡間,權(quán)利便如同修士對修煉的執(zhí)著。一旦陷入這個漩渦,就再難出來。 當(dāng)年,為了一些報復(fù),她也深陷過其中。也是在那之后,她和顧琰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緊張。 重新回來,她把當(dāng)年的所作為為回想一遍,覺得小女孩怎么那么傻呢,自以為算計了別人,其實是做了別人的螳螂而不自知。 那么再來一次,要把以前的場子找回來嗎? 白棠抿起的嘴彎了彎,當(dāng)然不能再傻一次,何況她早已看不上這些,還是攢錢搜刮體修能用到的東西更重要。 到了醫(yī)院,顧琰把白爸接下來后,一伙人朝著s市出發(fā)。途中,白棠把刻入符陣的古錢拿出來給了白爸。說是寺廟里求來的,可以保平安。 五枚古錢被排成一個毫無接縫的圓,下面掛著一個中國結(jié),樣式又和市面上的不同,看著很精致。白爸拿在手里,心里暖暖的,雖然不知道閨女什么時候還信佛了?!鞍职謺г谏砩系?。”他很少收到閨女送的禮物,手里的這份,看的出是閨女費了心思準(zhǔn)備的,自然不會讓對方失望。 白棠微微一笑,原本她是想做成一個古錢串讓白爸戴在手上的,可是數(shù)量上有些不夠,如果加點別的東西串成一串的話,又會降低符陣的功效,只能當(dāng)個掛墜戴了。 “你什么時候又學(xué)會做中國結(jié)了?”白楠把頭挨了過去,還從白爸手里把古錢拿過來研究了一會,“你都沒編過東西給我?!币郧皩W(xué)校里流行編手鏈的時候,白楠從來沒有見過白棠跟風(fēng)玩過,這會看到這么一個中國結(jié),又想到了昨天的劍術(shù),心頭的疑惑跟著加了一層。 “女孩子天生會手工的東西。”修真界的人只要能自己動手煉制東西的,哪個手不巧。白棠當(dāng)然不會去記得自己第一次煉制靈器時報廢了多少器材?!澳阆胍??下次生日了送你。” “生日就送這個?你也太扣了吧?!?/br> “你不是想要嗎?” “能一樣嗎?”白楠把古錢還給白爸,趁機告狀,“爸,你看姐!一點誠意都沒有?!?/br> 白爸呵呵一笑,把古錢小心地收了起來,口中回道:“我剛剛拿了你jiejie的東西,現(xiàn)在可不敢?guī)湍阏f話?!?/br> 小孩氣得哼了一聲,接著,歪頭看向車窗外的景物。 白棠抬手在他頭上一揉,側(cè)過頭,窗外的街道漸漸有了幾分熟悉。 果然,沒有多久,s市的收費站出現(xiàn)在眼前。過了收費站,離白家的別墅越來越近。 到了白家的別墅門口,白楠震驚地張大了嘴。這種有錢人家的別墅他只在電視里看過,心里就開始緊張了起來。等看到有個管家模樣的老人家過來車庫門口接他們,下車的動作直接僵了。 白棠暗暗搖頭,這孩子看著膽兒挺大,但遇上真格的就會這樣。 “二少,你終于回來了?!背滩?,白家的管家,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白老爺子了。白老爺子的幾個子女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白爸他們幾個對他都挺尊重的?!俺滩€以為不會等到你回來了?!?/br> 白爸的性格是兄弟里最犟的一個,當(dāng)年的事出了以后,程伯是做好了再也看不到他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真的看到人回來了,心里也有些激動和感慨。隨即,注意到白爸的腿,眼神一黯,走到顧琰身邊把推輪椅的活接了過來?!盎貋砹司秃??!?/br> “程伯?!备袅耸畮啄?,白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在輪椅上的手背上輕輕地一拍?!疤奶模¢?,這是程伯。” 姐弟倆就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程伯”。程伯看到兩個小輩,高興地連連點頭說了兩個“好”,手里推著白爸帶著幾人去了客廳。 白棠拉著小孩落后幾步,小聲地對他叮囑道:“一會進去之后,如果發(fā)生了什么,記得別沖動?!?/br> 小孩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隨后想到在醫(yī)院出現(xiàn)過一次的白景煬,全身的刺猬豎了起來,“你是說里面有人會欺負我們?”這個時候,白楠才從興奮和期待中冷靜下來,知道這個什么都不清楚的白家,并不是人人都歡迎他們回來的。 白棠笑笑沒有再說,反而是和他們走的近的顧琰這時回過頭來,“有我在,放心?!?/br> 白棠不置可否,腳下再過幾步就到了客廳。此刻,在客廳里坐著的人只有白老爺子和出嫁的二女兒白景秋,還有白景秋的女兒楊燦。 白老爺子是個上位者氣勢十足的老者,哪怕他的手里拄著拐杖,頭發(fā)白了半邊,但那看過來的眼神,帶著莫大壓力的凌厲。 白棠悄悄握住了白楠的手,老爺子這眼神,都能趕上外門管事長老的氣勢了。第一次面對的時候,她和白楠一樣,輕輕松松地被對方鎮(zhèn)住了,之后因為對方的態(tài)度,一直對這個老人很忌憚。然而現(xiàn)在,只要她想,立刻就能把老爺子的氣勢壓回去。 坐在白老爺子身邊的白景秋長得和白爸有些像,但比白爸看上去更強勢一些,而她看向白家三口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掩飾里面的不友善。 剩下的陳燦,小姑娘一看到顧琰就跑過來要撲他懷里,被顧琰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于是,小姑娘就拉著他的胳膊說:“小舅舅,你終于回來了,你走了那么多天,我可想你了?!闭f完,偏頭睜大眼好奇地瞅著輪椅上的白爸,“咦,這個叔叔就是二舅舅嗎?可是二舅舅的腿,為什么是殘疾的?” ... ☆、第九章 陳燦的話說完,白楠就炸了,剛要回擊過去,被白棠扯住并用眼神示意不要開口,只能朝小姑娘瞪過去一眼,耳邊卻聽到了白棠笑瞇瞇的聲音響起:“你就是小姑的女兒吧?小姑把你教的可真好?!?/br> 陳燦聽了她的話,小臉一變,松開了抱著顧琰的胳膊,幾步跑回了自己母親身邊。 白景秋的臉色也不好看,白棠的話直接暗示了女兒的話是她教出來這樣說的,隨即對著白爸笑了起來,“二哥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守著自己以前說的,不會再回白家了呢。這是我那侄子和侄女吧,果然長得脾性也像?!?/br> 白景秋的話里有話,在場除了對什么都一無所知的白楠,其他人都明白這個長得像的人指的不是白爸。白爸像是沒有聽懂一般,點頭附和道:“到底是自家孩子,總會像得多一點?!苯又?,目光轉(zhuǎn)向一直不出聲由著他們先鬧的白老爺子,聲音變得軟和,“爸,我回來了?!?/br> 白老爺子的目光微微抬了一下,從白棠的位置看過去,老爺子臉上流露出的溫情很少。事實上,白老爺子對自己的子女也是看重他們的能力大過血緣親情,當(dāng)年因為白爸的能力出眾,就對白爸比較偏疼。 所以,白棠原來是不懂白爸為什么要回來,后來才隱約看懂了一些。 “回來了就安心留下。”語氣一頓,白老爺子又道,“你的腿,我會找人看看還有沒有辦法?!?/br> “謝謝爸?!闭撈饘蠣斪拥牧私?,自然是白爸這個做人兒子的更清楚?!疤奶?,小楠?!?/br> 白棠和白楠雙雙領(lǐng)悟,對老爺子和白景秋認真地叫了一聲“爺爺”和“小姑”。 白老爺子的視線率先落在了白楠身上,看到他和白棠的手握在一起,皺了下眉。又看向白棠,小姑娘和他對視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地膽怯,坦坦蕩蕩的倒是有幾分不同的氣勢,不由意外地多注意了一分?!澳銈冞^來?!?/br> 白楠小弧度地看了一眼白棠,白棠捏了捏他手,兩個人一起走到了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摸出兩個紅包塞到他們手上,“第一次見面,爺爺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這個就當(dāng)見面禮了?!?/br> 姐弟倆又同聲道了聲“謝謝爺爺”,白棠卻知道老爺子對他們姐弟并沒有多待見,只是對方做慣了凡是留一線,即便他們的出身不討他喜歡,只要她和白楠有誰可以對白家有用,身份之見隨時可以拋開。這也是她當(dāng)年能在白家折騰起來的原因。 白楠沒她想的多,拿到厚厚一疊紅包,也不緊張了,還在考慮可以用來買什么收藏品。 “白叔,二哥他們剛回來應(yīng)該累了,我先送他們上樓休息?!?/br> “等等,”白景秋叫住了顧琰的動作,她回頭看向白老爺子,“爸,二哥再住原來的房間恐怕不太合適,不如就住在底樓,這樣有什么事通知程伯起來也方便一些?!?/br> 白家別墅的一樓是給管家和其他傭人住的。 白棠的眼里泛起了一絲冷光,顧琰比她先開了口,聲音里有著少見的冷意:“二哥的房間就在我對面,真有什么事,也有我在。” 白景秋不看他,對老爺子繼續(xù)道:“我也是為了二哥著想,怕他再出什么意外?!?/br> “外公,別墅里沒有電梯,二舅舅要怎么上樓呀?” 白楠重新去瞪陳燦,白棠沒有阻止小孩的怒氣。隔了一世,這些人在她眼里都是些小輩,她想因為別人的一句話生氣,情緒上也出不來,但是對這位小姑,她可不想聽聽就算了。 白景秋作為老爺子唯一的女兒,從小心高氣傲,也認為女兒和兒子一樣可以繼承白家,哪怕她是一個已經(jīng)出嫁的女兒。 不過,白景秋在婚姻上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找了一個什么背景都沒有的男人。婚后,夫妻倆的感情一直不錯,卻一直沒能懷孕。最后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陳燦,白景秋拿她當(dāng)寶貝一樣地疼,并且經(jīng)常帶著女兒回來白家時不時地小住一段時間,好讓老爺子和女兒培養(yǎng)出一點爺孫情。 “三姐,如果你覺得樓上住的不方便,也可以下來住。”顧琰是在老爺子四十多歲帶回白家的,對外宣稱是一個老友的兒子,因為遭了意外而幫忙撫養(yǎng)。但在外人眼里,覺得顧琰九成九是老爺子的私生子,老友什么的就是一個讓其他子女放心接納的借口。 偏偏老爺子對這些流言毫無反應(yīng),反而處處偏疼顧琰,讓這個流言更加坐實。于是,白景煬和白景秋也信了顧琰是私生子的傳聞,對他十分排斥,暗里又防著他來爭家產(chǎn)。 白爸則是兄弟里唯一接納并真心照顧顧琰的,那時候白爸又比顧琰大了十幾歲,對顧琰的照顧差不多都跟照顧個兒子一樣的感覺了。幾年下來,顧琰自然跟白爸的感情最為親厚。 “我要是腿不方便,當(dāng)然會選擇住在樓下?!卑拙扒镌缇土?xí)慣了這兩個人同一站線的立場,聽到顧琰的話也只在心里惱了一下,“燦燦,你作業(yè)還沒做完呢,上樓去寫作業(yè)?!?/br> “那我去寫作業(yè)了,外公。”陳燦和白老爺子告別后,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打了聲招呼才上樓。 “我現(xiàn)在這樣子,樓上樓下都一樣。” “我還沒老呢,房間的事我自有安排?!卑桌蠣斪舆@才出聲:“老程,你送二少上樓。” “好的,老爺?!?/br> 程伯推著白爸來到了原本的儲物間,然后一座改建的升降梯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白爸轉(zhuǎn)頭往客廳的方向看去,白景秋正挽著老爺子在說什么。 “原來爺爺早就準(zhǔn)備好了?!卑组K于露出了笑容,他偷偷對白棠說道,“看來爺爺還是挺疼爸的?!?/br> 白棠笑了笑,白爸的腿是不行了,可白爸的頭腦還在呢。“進去吧?!?/br> 這套別墅一共四層,白爸的房間在三樓,白棠和白楠的房間被安排在白爸和顧琰旁邊各一間。等白爸安排妥當(dāng)了,姐弟倆也把傭人帶上來的行李帶回自己的房間去收拾了。 白棠的房間就在白爸隔壁,里面的布置和她以前入住的一樣,還是充滿了女生氣息的小清新。那時候看到這樣不會太過粉紅又很符合少女心的布置,白棠覺得這個陌生的爺爺對他們是用了心的,以為是個不錯的爺爺。 年紀小就是看什么都太甜。白棠拿出行李箱內(nèi)的衣服一一掛到衣櫥,不多時,白楠敲了她的門。一進來就和他興奮地講著房間的布置,白棠很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他們原來住的房間,里面的家具陳設(shè)十幾年基本沒有換過,而且也不如白家處處透著精致。 “我覺得爺爺和那個程伯都還不錯,就是那個小姑和她的女兒我不喜歡,說話總是帶著刺,還嘲笑爸爸。”停了對房間的贊美,白楠把話題轉(zhuǎn)到了白家的幾個人身上?!皩α耍齻儾粫沧∵@里吧?”小孩露出了一幅如果是就很難受的表情。 “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問其他人,我和你一樣都是今天第一次來白家?!?/br> 白楠就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就是不喜歡他們,你說爸在以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呢?”白楠私下里也問過白爸,可白爸愣是把話題轉(zhuǎn)得讓他問不到半個字。 “總會知道的。”這時,門又被敲響了,來的人是顧琰。 “如果房間的布置有哪里不習(xí)慣的,可以告訴我或者程伯?!苯愕軅z表示都挺好的不用改,顧琰又道,“三姐的事,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她也不常住這里?!?/br> 白楠立馬喜形于色,顧琰去看白棠,還是那幅不在意的平靜的表情,不由閃過白景煬在醫(yī)院說起白棠的那句“和二弟一個性子”的話。 這個女孩,和二哥的性子并不像。顧琰收起心中的念頭,從口袋里摸出兩個錦盒給他們姐弟,“這是二叔應(yīng)該在第一次見面就給你們的見面禮?!?/br> “謝謝小叔。”白楠一點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就打開看了,里面是一尊小巧的玉觀音,而玉的質(zhì)地連白楠這種完全外行的人都知道是塊極好的玉。 白棠是經(jīng)歷過一次了,對此并不意外。玉能養(yǎng)人,她的是一尊玉佛。然而,將玉佛拿在手里的一刻,她在里面感受到了一股能量上的波動,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白楠的玉觀音,什么能量都沒有,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好玉。 下一刻,元魂劇烈地波動了起來,像是有什么要從里面出來。白棠臉色微變,找了借口把白楠和顧琰請了出去,坐到床上開始查探自己的元魂。 結(jié)果,錦盒里的玉佛突然浮到了半空,白棠沒來得及去感受玉佛的異常,只覺得元魂一個刺痛,一件東西從里面飛了出來,赫然是那把害她掛了的殘劍。 白棠暗恨地瞅著這把晦氣的殘劍,就見殘劍和玉佛糾纏到了一起,散發(fā)出一層層光暈把它們裹在里面。白棠試過元魂,依然看不到里面的變化,等到能夠看的時候,外面的光暈也散了,而里面的殘劍和玉佛都不見了,留下來的是一面古樸到不能再古樸的鏡子和一些玉的碎渣。 白棠盯著落到手里的鏡子,表情糾結(jié)。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這把殘劍跟著她的元魂一起過來的話,哪怕是損耗一半的魂力她都要把這個罪魁禍?zhǔn)谉挸稍?/br> 現(xiàn)在……白棠走下床去拿了一把刀。 鮮紅的血滴在鏡面上,幾乎將整個鏡面染紅,卻還是沒有任何被吸收的趨勢。白棠不得不結(jié)束手里的自殘。暗暗想了一會,在處理完傷口后,轉(zhuǎn)而用元魂開始祭煉這面鏡子。 沒有靈力可用的身體,元魂的祭煉進行地比原來又慢了一倍不止,這還是因為殘劍之前在元魂里呆久了的緣故。不然,白棠可能把魂力耗完都煉化不了。終于讓鏡子認主,白棠耗掉了一半多的魂力。 重新端詳起這面鏡子,白棠驀然想起,她在穿去修真界前遭遇的那場意外時,正好將顧琰送的玉佛扯在手里。后來出了意外,好像有血流在上面。 她原來以為自己比別人運氣好,掛了還能去修真界活一遭,現(xiàn)在想來多半是因為這塊玉佛。 但是讓白棠吐血的是,這面鏡子還是殘缺的,所以,她對這面鏡子的來歷和具體功能依舊知之不詳,更不清楚玉佛里那股力量是什么。唯一得到的信息,這面鏡子是一對,可以跨界溝通,甚至找到另一面鏡子還可以跨界傳輸能量。 聽起來特別牛逼,然而對白棠雞肋到不行,一個她沒有玉石或者靈力來維持這面鏡子每次開啟的能量,另一個,仙知道跨界是跨的哪兩界,另一面鏡子又在誰的手里。再者,鏡子也沒告訴她,需要補完整還差什么材料或者能量。 白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是一幅虛脫了的模樣,頓時心塞得不行。浪費了一半多的魂力以為可以借助這件仙器重新修煉,結(jié)果,她就是沒那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