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楠從小伙伴那里回來的時候，白棠堪堪將古錢做好。被畫入符陣的古錢從表面上看，還是那幅舊舊的有些不太干凈的樣子，但在里面有一個小型的五行陣，五行相生，生生不息，雖然做不到延長壽命和在生命受到危機的時候護主，卻可以將古錢本身含有的那些氣以陣圈養(yǎng)，再回饋到佩戴的主人身上。

    長此以往，那些氣就會幫白爸把腿上傷到的地方慢慢修復，可是這個世界到底沒有靈力，即便有符陣相助，起到的作用也有限。況且以白爸凡人的軀體也不能承受太多，所以，這幾枚古錢能做到什么程度，白棠也不清楚。

    這一次，她為了制作這套古錢耗費了不少魂力，又沒有靈力支撐，身體透支得更厲害。做完古錢，白棠整個人像是落了水一般，身上濕得厲害。

    白棠搖搖晃晃地扶著手邊可以摸到的任何東西坐到了床上，也不管身上濕透的衣服，躺上去閉上眼睡了起來。

    剛睡下，白楠在門外敲了幾下門：“白棠，你今天還沒做飯吶，我餓了。”

    白棠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勉強開了口：“我身體不舒服，你自己隨便找點吃的解決吧?！?/br>
    結果，白楠聽到她的話大大地松了口氣。白棠做的菜，那味道淡的他都懷疑里面沒有放過鹽，而且油放得也少，每次端出來總有一部分是沾到鍋底黑焦的。誒，他想念白爸做的飯好久了。“你身體不舒服？回來的那會不還是好好的嗎？要不要帶你出去看看？”

    “我沒事，睡一會就好了。”

    白楠不放心，開門進來走到床邊，白棠身上的被子把她身上的異樣正好遮住，只露出臉上的蒼白還有上面涔出的汗?！鞍l(fā)燒了嗎？”說著，伸出手在她額頭上碰了碰手背，并沒有熱度傳來?！罢娴牟挥萌タ纯磫?？”

    “不用，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白棠覺得每開口說句話都累得不行。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不靠靈力，只用元魂的力量會把身體拖累到這種程度。就算在她靈力被封的那段日子，也沒有這么虛弱的時候。還是身體太弱。

    白楠又和她確認了一次不用去看病才離開房間。

    經過一個晚上的調養(yǎng)，白棠總算恢復了一點氣血。白楠看到她的臉色還是有些差，就問她要不要請個假在家里休息。大概是出了白爸的事，白楠現(xiàn)在對白爸和白棠身體上的事特別敏感。

    “你路上騎車騎慢點就行?！鄙蠈W的第一天，白棠就放棄了自己騎單車的打算，一直都是讓白楠載她去的學校。

    “你們女孩子就是不行?！卑组T車有股好勝心，如果在路上遇到同行騎單車的人，不管對方的年紀是大還是小，就喜歡大開馬力把對方遠遠地甩在后面。反過來被超過的話，就會不服輸地一直追，直到超過前面的車子。“我會騎慢點的?！?/br>
    然而，從李家村到中學的路，有很長一段都是坑坑洼洼的小路。白楠騎車的速度一快，坐在后座上的白棠當然顛得厲害。每到這種時候，她都特別懷念自己的本命靈劍，可惜，在她進入黑洞的時候，這柄靈劍飛出來護主后，和她的rou身遭到了一樣的結果。

    “誒，你說白家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家？老爸為什么從來不和我們提他過去的事??？”相同的問題，白楠不止問過一次。“應該挺有錢的吧。”在他眼里，住個高級病房就挺有錢的，顧琰又請了看護，還有什么助理的幫他辦事，肯定比村子里最有錢的那家更有錢。

    白棠穩(wěn)穩(wěn)地跳上后座，“那也和我們家沒有關系?！卑准液沃雇τ绣X，簡直太有錢了。

    “說是這么說，可是s市耶，我們真的要搬去那里生活嗎？”男孩子總是對外面的花花世界格外憧憬。

    “這件事沒有發(fā)生之前，你別告訴別人，石頭也不行?！笔^全名李剛，和白楠是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這幾年武俠小說橫行，兩個人還學了里面的橋段拜了把子。

    “我知道的，這可是我第一次對石頭隱瞞這樣的大事，等他知道了一定會說我不講義氣?！?/br>
    下一刻，兩人口中的石頭就帶著白棠第一天看到的小姑娘周曉彤出現(xiàn)在前面的路口。四個人互相打過招呼，三輛車并排騎在了路上。

    “姐，你這次考試考砸了不要緊吧？”相比白楠時不時蹦出個全名，石頭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地稱呼白棠為“姐”。在他心里，既然和白楠拜了把子，那白楠的jiejie就是他的jiejie。

    白棠聽到他提及自己的考試成績，放在膝蓋上的手往白楠背上一擰。白楠痛地嗷嗷叫了一聲，“不是我說的，我還是從石頭那里聽來的呢。不是身體不舒服嘛，手勁還這么大?！焙竺娴哪蔷湓?，白楠說得特別小聲。

    “白棠，你考試的事是我不小心說漏嘴讓石頭知道的?！敝軙酝肋@次考試對白棠的打擊肯定特別大，自然不愿意別人知道她的成績靠得有多差。于是，小姑娘的臉上充滿了歉意。

    白棠哪能真和這些小孩生氣，說了幾句就把話題帶到了拐都拐不回來的話題上。

    到了學校，白棠等三人鎖上車，和周曉彤一起去了三年二班的教室。

    初三的課程其實難度不大，白棠在課上也能聽懂那些老師說的內容，可是切換到試卷上的考題，語文試卷上的那些閱讀理解啊中心思想啊，她在里面看到的能夠延伸出來的都是修煉上的領悟，還有作文命題……

    如果是論道，白棠可以寫上萬字的大長篇還不帶停頓的，可是八百字以內寫一段感人肺腑的友誼，剛入山門的弟子應該也沒有這么淳樸的。想想她和一個宗門的師兄們都要朝夕相處幾年才有感情，而她那位至交好友，哪怕初見時兩個人對彼此的好感再好，都是一起經歷了風雨才把這段友情穩(wěn)固下來的。

    所以，偷偷幫朋友做點好事反而被誤會，最后誤會解開，友誼得到提升的情節(jié)，她覺得寫起來非常高難度。

    到了中午，白棠枕在桌子上認真地午休。剛來的幾天，習慣在人前擺足前輩風華的白棠是用手支著臉頰姿勢優(yōu)美地午睡，幾次下來，什么前輩風姿，那都和現(xiàn)在凡人的她沒有半點干系，當然還是枕著睡舒服。

    忽然，有人在她的桌子上拍了一下，白棠抬起臉，是他們班上的學習委員?！鞍嘀魅巫屇闳ヒ惶宿k公室?！?/br>
    三年二班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老師，姓張，教他們語文，平時管他們管得不嚴，又因為年紀上比其他課的老師大，對學生特別有耐心，是個相對很好說話老師。

    白棠走進辦公室，張興林正在批改作業(yè)，看到她來了，拿出旁邊的方凳讓她坐下?！澳氵@次期中考試，是不是因為家里的事受了影響？”但張興林也知道不可能是全部的原因，比較一個成績在上游徘徊的學生，不可能發(fā)揮失常到跌入最末幾名的程度。

    “張老師，我會努力的?！?/br>
    “是不是還有別的事發(fā)生？你告訴老師，老師一定會幫你的?！?/br>
    白棠有些頭疼，這樣被諄諄教誨的情景，讓她想起了每次閉關出來被掌門師兄勸誡不要太過拼命地修煉的畫面。也不知道師兄得到她殞身的消息會是什么感想，會不會后悔以前讓她少些時間修煉多些時間養(yǎng)性。

    “白棠？”

    白棠回過神，“老師，我真的沒事?！?/br>
    “可你這次的成績，很多老師和我反應你退步得有點厲害。”張興林想到這孩子的幾張考卷，也跟著頭疼。最后見白棠這里實在問不出更多的原因，只得放棄?！傲硗猓@次作文，你寫得……”張興林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詞去形容白棠寫的作文，總之不管是他還是別的語文老師，看了她這篇作文都有種不怎么好的感覺?！拔乙郧案嬖V過你們，不論作文的題目是什么，你們的文章都要寫出積極的一面?！?/br>
    白棠的作文，本來是很簡單的兩個女孩的友誼，但是在寫法上就是有種好像小孩子過家家的虛假感。張興林有點困惑，因為白棠以前的作文總能拿到一個不錯的分數。

    “我知道了，老師?！卑滋囊埠軣o奈啊，她已經寫得很克制了。

    聊完考試，張興林又關心了幾句白爸的身體便放白棠回去了。只是路過英語老師的時候，又被對方喊住說教了幾句。

    等到白棠從辦公室出來，距離上課的時間只剩下幾分鐘。

    “班主任把你叫過去說考試的事了？”白棠的同桌是個戴眼鏡的姑娘。

    白棠點點頭，小姑娘給了她一個深有體會的同情的眼神，接著用筆指了指坐在他們前面低頭做作業(yè)的男生，小聲道：“前幾天的奧數競賽，被他拿了個第一名?！?/br>
    “真厲害?！卑滋氖终\心地贊了一句，反正她是成不了學霸的。

    “是啊，他以后肯定會去一高?！钡谝桓呒壷袑W，他們縣里面最好的高中。

    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聲響起，白棠抱著課本作業(yè)和周曉彤一起走出了教室。走廊上，到處是背著書包回家的學生?？粗懊婺切┗ɑňG綠的書包，白棠很滿意自己棄用書包的決定。

    “白棠，你高中想上哪一所高中？一高我是肯定考不進去，二高的話，感覺還要再努力一點?！笔奈鍤q的年紀，周曉彤還不太懂最好的學校和差一點的學校有什么區(qū)別，認為成績好不好，最重要的是自己聰不聰明努不努力，所以，能不能去一高并不在意。

    “等出了成績再說吧。”

    “也是，現(xiàn)在想了也沒有，真希望到時候我們還在一個學校，這樣，還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一起去上下學?！比绻辉谝粋€學校，她們兩個肯定沒現(xiàn)在要好了。

    白棠沒有接這個話，如果沒有意外，她們一家會在下周回到白家。

    s市……白棠的眼里淌過一絲笑意，她想，她知道從哪里下手攢錢了。

    ...

    ☆、第六章

    機會，出乎白棠意料之外地很快出現(xiàn)了。這天放學，白楠和石頭約了一個小伙伴去附近的游戲廳打游戲。因為知道很快就要離開這里，白楠舍不得和小伙伴們相處的時間，就讓白棠搭周曉彤的單車回去或是在附近逛逛等他一起回家。

    白棠留了下來，和白楠定下回家的時間，一個人去了附近的街道。小鎮(zhèn)上的店除開衣服和理發(fā)店，就是兩家不大不小的超市，租書的店則都在學校邊上。

    白棠一路隨意地逛著，忽然視線一頓，落向了前面走來的兩個人身上。這是對青中年的組合，青年人西裝革履，眉目清明；中年人一身唐裝，神色傲然。

    青年人，白棠是認識的，那是s市周家的二兒子周霆。周家在s市的底蘊比白家有過之而無不及，祖上曾經在政界坐到了極高的位置，后來政權交替，那位祖先沒能全身而退，周家在政壇上才逐漸式微，到現(xiàn)在反而以富商聞名。但是這一代，周家的大兒子又重新踏入了政壇這個水深的圈子。

    中年人，白棠不認識，卻可以從他的打扮猜到這位就是當年讓周家狠狠跌了一跤的風水大師趙仲塵。當年的□□，以她的身份是接觸不到詳細細節(jié)的，從圈內的八卦知道的就是周家二少要開發(fā)一個大型項目，而這個項目對周家大少的政績很有幫助，結果，被趙仲塵從中坑了一把，差點翻不了身。

    白棠微微瞇了眼，周霆身上的氣運果然有一層很重的陰影。她的觀望術只要元魂還在就能施展，并且針對毫無靈力的凡人的話，損耗的魂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二少，西村的那塊地我親自勘察過，不會有任何問題?！辈良缍^的時候，白棠聽到了趙仲塵極為篤定的話。她停下了腳步，“西村那塊地，風水不好?！?/br>
    被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打斷，還是出自一個十幾歲的女學生口中，趙仲塵皺了下眉，“小姑娘，偷聽別人說話可不禮貌。”

    周霆倒是饒有興趣地打量了白棠一眼，面上同樣笑著問：“哦？你小小年紀也懂風水嗎？”他們這樣的世家，并不會把風水看相這類玄虛的東西認為是無稽之談，甚至一部人信得比一般人更癡迷。

    “風水我不懂，是聽別人說的，不過我會看相?！敝芗叶俚男愿瘢犎颂徇^，對新鮮的事物特別包容，所以，她才會做得這么直接?！澳阕罱鼤偵系姑故拢峙逻€會為此進局子?！?/br>
    “滿口胡言！”趙仲塵一臉譏笑，周家二少是什么人，周家又怎么會讓他進局子?！靶⌒∧昙o好的不學，盡學些騙人的東西，你不如與我說說你如何看相，二少的相又如何？”

    白棠眼神平平地看過去一眼，和她對上視線的趙仲塵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心下一驚，鎮(zhèn)定了心神再去打量對面的小女孩，人家小姑娘卻只是淡淡的笑著，哪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不過是比同齡的小孩多了幾分淡定罷了。

    “我看相從不與人說相，只管說結果?！卑滋霓D回來看向周霆，對方臉上的興致淡了幾分，嘴角勾了勾，“你要是不信，低下頭來，我給你說幾句。”

    周霆剛才聽她說不說相，覺得這小姑娘可能看了什么電視小說在模仿，這會聽到她的要求，想著也沒所謂，就當是陪個小女孩玩角色扮演了，便彎下腰來。

    白棠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趙仲塵有心想要知道她說了什么，奈何聲音太輕，完全偷聽不到。

    “我叫白棠。”說完那幾句，白棠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樣，等周霆信了，就能查到她是誰從而找到她，然后她才能從他手里撈到錢。

    “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小meimei?！敝荟獩]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心里覺得這小姑娘挺有趣的，膽色也不錯，就是喜歡玩得有些過了點?！按髱?，我們走吧。”

    趙仲塵邁步跟上，走了一步又回頭看了一眼白棠，小姑娘走得比他們還要干凈利落。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但是剛才的那記對視，讓他把這個小姑娘記下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白棠回到了游戲廳門口，白楠和另一個她不認識的小孩被石頭左右兩手拖著拽了出來，顯然是玩得入了迷不想出來了。

    小孩和她打了聲招呼，走到停放單車的地方和他們說了聲“再見”就騎車走了，白楠還在開鎖，口中嘀咕道：“就不能再多呆一會嗎，我都要破紀錄了?！?/br>
    “可以啊，今天晚上你就住里面了好不好？”

    “呃……”

    “姐，你也別生氣，白楠那是看到別人破了記錄不服輸呢?！笔^轉過來替好兄弟解釋，一秒忘記了剛剛時間到的時候，他在里面是怎么疾言厲色地把兩個人拽出來的畫面。“你在外面等我們很久了吧，要不要我們先去買點吃的墊下，我請客。”

    “好啊好啊，我喜歡前面那家的梅菜餅，我姐也喜歡?！甭牭秸埧停组男那榱⒖塘亮?，不等白棠開口就應了下來，一邊推著車開始催兩人過去。

    白棠沒有在這種小事上和小孩們爭，再看白楠拿到餅之后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知道她這些天做的菜不合小孩胃口。別說是小孩了，連她自己都食不下咽，由奢入儉難啊。

    白棠不由懷念起了小徒弟的全能，每次下山，都把她的衣食住行安排得奢華又精致。就算是露宿在外頭，也有一手別人難以媲美的絕好廚藝保障她的吃食，特別是烤出來的靈獸rou，當真是人間美味。

    白棠目光幽幽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梅菜餅，還是別想了，傷神。

    “姐，晚上你和白楠要不要上我家去吃。”作為好兄弟，石頭早被白楠拉著吐槽了好幾次白棠的廚藝?！敖裉焱砩霞依镉须u可以吃?！?/br>
    “哇啊，今天什么日子，你們家居然殺雞吃？”村子里一般過節(jié)或者是有客人上門才會殺雞，白楠的眼睛比剛才更亮了，盯著白棠巴巴地瞅了又瞅，非常想去蹭飯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有雞吃，你們去嗎？”

    “不了，我和白楠在家里吃就可以了?！卑滋淖哉J為自己這張老臉還是挺薄的，做不來去別人家里蹭飯的舉動?！爸x謝你啊，石頭?！边@小孩，比白楠實心眼多了。

    白楠幽怨地繼續(xù)瞅她，石頭伸手撓了撓后腦勺，繼續(xù)邀請：“姐，我媽也挺喜歡你們來我們家吃飯的，你就和白楠過來吧?！?/br>
    最后，還是以白棠的拒絕結束了這個話題。

    回到家里，白楠還在惦記沒能吃到的雞rou，就對白棠說：“那你今天做得好吃點啊。對了，還要多加點鹽，一定記得啊?！?/br>
    白棠沒有搭理他，原來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于是，吃飯的當中，白楠一直苦著臉不想同她說話，但吃完了飯，還是自覺地乖乖去洗碗了。

    白棠回了房間，先是不情不愿地拿出作業(yè)寫作業(yè)，寫完了，拿出白紙在上面寫了一堆藥名。這是她給自己準備的藥浴材料，如果效果不錯，那么，她要開始整理體修會用到的東西。

    雖然這個世界很和平，可是多一份實力傍身，會讓她更有安全感。只是，沒有天材地寶的幫助，大概只能修煉到前面幾層，連入門都算不上。不過，真能修煉體修的功法的話，她也知足……根本知足不了。

    白棠陰沉下了臉，她原來的目標可是飛升去仙界一游。而現(xiàn)在，她連藥浴的錢都要靠半坑半騙地去攢過來。

    所以，白棠下午對周霆說的那番話，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是會觀氣，但不會給人看相，掐算的話，除非她肯耗費魂力去衍算，然而，她并不擅長推衍之術，以前需要用上推衍的時候，都是去請宗門內的長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