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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們探查尸身的時候,石思哲身上的寶庫鑰匙已經(jīng)不翼而飛。路域聽著程思遠逐漸歪了主題的長篇大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曲靖,問:“曲靖,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曲靖苦笑一聲:“啥玩意兒啊,我是真的玩不動這些東西,走了好幾個屋子,也不知道自己拍了什么?!?/br> 他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把照片攤在桌上:“總之,我肯定不是兇手啊?!?/br> “兇手都是這么說的!”程思遠道。 “那阮樂呢?”路域問他。 程思遠一愣,接著恍然大悟,對曲靖道:“那你們就是共犯!” 曲靖:“……” 路域:“……” 這孩子真是個斷案鬼才,幸虧他沒生在古代做縣衙,不然六月得天天飄雪。 他們閑聊的功夫,關霖幾人也來到了公聊房間。眾人沿桌而坐,關霖是錦衣衛(wèi),又是前輩,自然被推到了長桌首位,路域正好坐在他身旁,看著自己男朋友近在咫尺的側臉,只覺得怎么看怎么好看。 恨不得上去親一口。 “咳?!?/br> 關霖突然輕咳一聲,路域便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自己露骨的視線。 “我去了兩個人的房間,首先,程小兄弟,”關霖將手中的照片推出,“這是你與你父親聯(lián)絡的書信?!?/br> 他眉眼淡淡,又身著飛魚服,倒真有幾分鐵面斷案的氣質(zhì),看得眾人周身一凜,不禁都嚴肅了許多。 那封書信是程思遠之父、華山派掌門寄給程歸遠的,語氣嚴厲,要求程思遠縱使不在華山派,也需要日日勤勉。而且還說,如果程思遠不能奪得頭籌、拿回碧光劍,那就別回來見門派師兄弟了。 程思遠悲戚道:“我爹好狠的心……我真不是他在山下鐵匠鋪子鍛劍時送的嗎?” “那你也有嫌疑了,”路域挑眉道,“你看,你拿不到碧光劍,你爹就要將你逐出華山派大門,所以你就起了歹心……” “我不是我沒有!”程思遠忙道,隨著又遲疑了片刻,“但你這么一說,好像也不是不行……” “接下來是可可的房間,”關霖又道,“一個還沒繡好的鴛鴦香囊,里側有一個字……石?!?/br> 眾人:“哦?” 唐可可捂住了臉,以捧讀腔道:“哎呀,我暗戀的事情就這么暴露啦,好害羞哦?!?/br> “可可,你這不像害羞,”曲靖感慨,“你這是對石思哲一點感情都沒有啊,你情郎尸骨未寒……” 唐可可翻了個白眼:“我這叫積極面對生活!放眼未來!” 笑笑鬧鬧中,唐可可和曲靖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發(fā)現(xiàn)的線索,但大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顯然兩人都沒什么頭緒。 接下來終于到了氣勢洶洶的程思遠,他把照片往墻上一貼:“阮樂,你和石思哲是情敵,你又想拿到碧光劍迎娶你師妹,所以人是不是你殺的?” “那我也想問問你,”阮樂拿出了自己的照片,“昨夜你是子時一刻睡下的,根據(jù)血跡能推斷,石思哲死在子時二刻左右,距離你練劍回房,只有短短一刻鐘?!?/br> “這十五分鐘里……你真的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他們兩人都是這次武林大會的種子選手,如果連程思遠都沒聽見什么動靜,要么說明他在撒謊,要么說明那個人的武功比程思遠還要高強。 曲靖聽了分析,連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是刀傷,和你也沒有關系,”陶鈺有些好笑地說道。 程思遠還是堅持自己的見解,并且努力為自己分辨:“我確實什么都沒聽見,而且你怎么解釋你這些問題?” 阮樂淡定道:“我確實想拔得頭籌、將碧光劍作聘禮,向師父迎娶可可,但我作為風嘯門弟子,如果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又怎么能堂堂正正地將碧光劍拿回去,又有什么臉面去見師父?” “那我也不可能做出這件事!我華山派也是名門正派好嗎!”程思遠插著腰道。 兩人正劍拔弩張,突然聽見路域道:“阮兄,我有點問題想問你,你說你和你師妹差不多時候就歇下了,那么你房間的油燈又如何解釋?” 路域推出手里的照片:“你屋里的油燈,燈油燒了近半,如果你真的是早睡了,那么油燈為什么比隔壁子時歇下的陶老板燒的還多?” 阮樂睜大了眼睛。 片刻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這是我和我?guī)熋玫谝淮瓮鲎陂T,昨夜,我心情澎湃,以致于到了子時也沒睡著,干脆起床想寫信給師父……那封沒寫完的信,就是我昨晚的手筆?!?/br> “但我直到子時一刻睡下時,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那再說陶老板,”路域又道,“你并不是表面上那般,柔軟無力的女子吧?!?/br> 陶鈺看見那蟲子的照片,只得將身份和盤脫出:“我曾經(jīng)是江湖門派萬蠱門弟子,退隱之后,開了這家客棧?!?/br> 路域點點頭:“那么,如果是你覬覦碧光劍,用蠱蟲加害于石兄,再模擬成一劍穿心,也不是不可能了?” “我的蠱蟲哪有那么厲害?!碧这暉o奈道。 眾人的線索簡單歸總了一下,現(xiàn)在最有嫌疑的是三人,程思遠、阮樂,以及隱藏身份的老板娘陶鈺。 一輪公聊結束,第二輪搜證便開始了。上一組的分配被打亂,這一次先由路域、關霖、曲靖一組,進行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