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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叫靳博安出門去買自己最喜歡吃的手剝栗子,靳博安寵他慣了,當即開車去買。 人前腳一走,沈緒立馬攔住精神科專家的腳步,將人引入書房求問道,“專家,您能否幫我也瞧一瞧病?” 反正一個兩個都是治療,精神科專家叫助手進來,也替沈少爺認真檢查了身體。 沈緒問,“我的精神狀態(tài)也欠佳很久,說一句冒昧的話,我母親的精神病是否會遺傳給我?” 專家和藹笑著,“一般是不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的。何況樊夫人的病癥十分奇怪,并非是目前醫(yī)學界所確認的精神疾病種類,我也只是先對她進行基礎(chǔ)治療,根據(jù)病患的情況調(diào)劑。” 沈緒慨嘆,“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工作上勉強能拿出一點動力,可是生活態(tài)度一直處于消極狀態(tài),專家,我會不會是得了抑郁癥,或是其他什么精神類頑疾?” 專家看他一副病懨懨,確實很不在狀態(tài),不由提議著,“經(jīng)過我對沈總的面診斷定,小沈總您并沒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更沒有所謂的抑郁癥,或許只是你的生活作息不夠規(guī)律,思慮過重,導致您的飲食不規(guī)律,情緒控制不佳?!?/br> 沈緒最近嘆氣過度,心口總壓抑一塊巨石無法喘氣,忍不住再嘆道,“可我再這個樣子下去,傷害的卻是兩個人?!?/br> 專家送走后,沈緒來到樊甜甜的房間,輕輕跪在母親身前,虔誠地將額頭貼在對方疊合的掌心。 “叫您mama,可能您心里也很不舒服吧,畢竟您是原主的mama。” “可是我第一眼見您的時候,就覺得特別親切,仿佛見到我另一個世界的mama?!?/br> “我現(xiàn)在想問問您,我夢里好幾次夢見您警告說,不要喜歡靳博安,是對我說的嗎?” 沈緒默默流淚,淚珠滾落在樊甜甜柔軟的掌心,匯成燙人的巖漿,灼烤他敏感脆弱的心。 “我好喜歡博安哥哥,真的,我寧可違背整本書的設(shè)定,也想自私得讓他留在我的身邊。” “我明明得到了他,卻又失去了,我明明該是這本書里最幸福的人,現(xiàn)在卻也難過得可悲?!?/br> “您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該怎么做,才對三個人都好?” 樊甜甜輕聲道,“去……” 去去去去…… 沈緒偽裝的堅強瞬間崩潰,原來原主母親口口聲聲的去,一直是在對他的警告。 離開離開。 從始至終,《狂耀》這本書都沒有歡迎過他。 “好吧,好吧?!鄙蚓w揉揉眼睛,“我會離開的,讓原主再換回來?!?/br> “或許你們母子團聚,您的病會好的更快些?!?/br> 離開樊甜甜的房間,沈緒翻出兜里的小紙條,上面是雄哥的電話號碼。 沈緒糾結(jié)了好久,真的好久,他內(nèi)心掙扎得要死,每次都想逼自己不聽不管不想,最后問題的歸結(jié)總是朝著一個方向。 假如博安哥哥知道我是假的,他會不會很難過? 我不想讓他難過。 他那么愛我…… 不,他都不知道真正的我究竟是誰。 沈緒狠心撥通了電話,鈴聲大概響了四五聲后,名為雄哥的男人接通了,第一句話便是,“看來你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離開了,對吧?” 沈緒挺直腰板,“不要說得洋洋得意,我可不是為了你所謂的穿書局,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不想傷害他?!?/br> 雄哥呵呵冷笑,“趁自己沒有像之前一樣變得更糟糕,確實應(yīng)該處理好這些莫須有的感情。” 一陣沉默,如死亡般寂靜。 “我該怎么做,才能換原主回來?!?/br> 雄哥那邊也打開劇情安排,“你已經(jīng)擅自改變了初始劇情,除非在下一個劇情節(jié)點出些意外?!?/br> “在靳博安相關(guān)的劇情中,有一個重要的轉(zhuǎn)折,就是他被人綁架,跟他一起的還有溫易初,不過溫易初為了他被捅了一刀,所以靳博安往后即使身邊人再多,他也最在意溫易初?!?/br> “但是溫易初如今已經(jīng)被男主排除在外,正好你來頂溫易初的位置,但是劇情要發(fā)生改動,變成你因為貪生怕死,推了男主一把,讓他被捅這一刀,相信靳博安死里逃生會徹底恨死你,然后你可以從書里順利出去……” “不不不!”沈緒斷然拒絕道,“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想博安哥哥受傷?!?/br> 若不是害怕男主難過,他又何必離開呢? 他自己也傷痕累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靳博安傷心。 沈緒想,我來這本書里一直又嬌又作,連男主的生日禮物都沒送出去過一次,若是能有什么贖罪的機會。 就是他能把愛情,再重新還給博安哥哥吧。 雄哥自然不同意沈緒的提議,“靳博安是整本書的中心人物,他的情感影響整本書的運行,除非靳博安的悲傷和憤怒在一瞬間達到極值,否則你并不好離開?!?/br> 只要博安哥哥特別特別傷心嗎? 沈緒回憶自己第一次離開。 靳博安確實特別傷心憤怒。 沈緒道,“這個我可以嘗試一下,就在綁架的劇情里,讓他心痛一次。” 真正的,只是為我這個沈緒,心痛一次就好。 接下來的幾日里,沈緒又成了那個粘人的嬌氣寶寶,整天整夜與靳博安貼在一起。 乍眼看與以前毫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