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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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裴姨娘和吳姨娘用膳,便多點了幾個菜,想著裴姨娘有身子,廚房中午上的酸筍老鴨湯不錯,最后又加了一個老鴨湯。說了一句,這個孕婦用了好,既補又開胃。 裴姨娘身邊的丫頭當時也在,包括那元宵之語,自然都原原本本告訴了老夫人。而沈奕瑤本是好心,也就適合隨口兩句話,誰能想到現(xiàn)如今居然成了刻意之舉。 “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夫君你信我……” “老二,這毒婦萬萬是不能要了,你給我休了她!”老夫人態(tài)度斬釘絕鐵。 一旁大房三房的人都在,可如今這幅局面,他們又怎么好插嘴。薛氏倒是意識到不對,能幫著說剛才那句話,已經(jīng)是不錯了,現(xiàn)在又怎么好插言。 三姑娘呢? 薛氏不著痕跡的四處看了一下,居然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嚴嫣。她這才想起三姑娘被鎮(zhèn)國公府的少爺接出去賞花燈了,這裴姨娘真會挑時候,沈奕瑤唯一的助力此時也不在。 ☆、第69章 對于老夫人和嚴霆的心思,在場幾個明白點的人,都有些諱莫如深。 難不成,老夫人真是想休了這金貴的兒媳婦?還是有別的打算?要知道休了沈奕瑤不打緊,沈奕瑤背后還有個鎮(zhèn)國公府! 他們就這么舍得? 可想到最近所發(fā)生的種種事情,薛氏又有些恍然了。 她如今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心中很是微妙。 先不提鎮(zhèn)國公府是不是真的厭棄了沈奕瑤這個女兒,可他們從來沒表示出要厭棄嚴嫣這個外孫女!鎮(zhèn)國公府的孫少爺時不時上門來接嚴嫣出去玩,凝香閣小廚房那里每日用度也是沒一日落下??此撇恢诞斒裁?,可這里頭所含的心思就值得人酌量了。 難道鎮(zhèn)國公府人就沒猜測過為什么外孫女要自己立小廚房,還要單獨采買?就那么寵孩子,任著她折騰? 恐怕并不是。 而是人家表明了不信任威遠侯府,要不,為什么要送丫頭送吃食,真是只怕委屈了外孫女? 再聯(lián)合到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薛氏渾身一顫。 她悄悄抬眼望了望坐在上首處滿臉怒色的老夫人,與面色晦暗莫名的嚴霆。 也許,他們心里也明白。只是為了某一些原因,還要繼續(xù)裝表面和諧,寄望能把事情敷衍過去。 那么,真得會休沈奕瑤嗎? 恐怕不會。 再想到那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卻每每能壓得人有苦不能訴的三姑娘,薛氏準備賣個好。 嚴郅瞄見媳婦眼中的光,就去暗里拽她,拽都沒拽住。 “娘也是氣怒之言,怎么能隨便提‘休’這個字呢。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三姑娘和四少爺?shù)念伱姘??!毖κ蠞M臉堆笑,似在解話兒,手里去扶沈奕瑤。 “大嫂……” 薛氏心緒復雜,拍了拍沈奕瑤的手。 相處了也十多年,薛氏明白這個弟妹是個好人。性子好,脾氣好,人也大方,可就是十竅通了九竅,就是有那一竅沒有通。 薛氏能明白是為什么,在閨閣里家人千嬌百寵長大,嫁了人后,夫家也是一片‘和諧’。人養(yǎng)得簡單了,這應該是一件令人羨慕之事,可很多時候這種簡單是需要去呵護保護的,而威遠侯里明顯就不是個適合的地方。 其實很多時候,薛氏是很羨慕沈奕瑤的,羨慕她的家世,羨慕她可以簡單??珊芏鄷r候又有一種復雜,一種很隱晦的幸災樂禍。 你出身好,你家世好,你人長得好,你哪兒哪兒都好??上闶莻€傻子,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而不自知。 薛氏并沒有做過什么坑害沈奕瑤的事,頂多就是袖手旁觀,這種事自己看不透,旁人多說也無益。最多的就是偶爾擠兌下她,這種擠兌也是基于那種小利上面,例如使了孩子去討點東西占點兒便宜什么的。 一開始薛氏也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甚至會想,沈奕瑤是真的看不懂,還是假的不明白。可沈奕瑤從來都是笑著說不當什么,甚至比較‘自覺’,漸漸薛氏就越來越順手了。 薛氏絕不會承認她是占沈奕瑤的便宜多了,才會在此時伸以援手的。她只是忌諱那個三姑娘,再加上這并不會影響到自己什么,才會如此。 …… 這一會兒的時間,也足夠老夫人從憤怒中清醒了。 真要休了沈奕瑤? 她心里自是覺得如此千好萬好,可人生注定有許多無奈,更何況兒子…… 老夫人瞄了兒子一眼,兒子眼中的光芒讓她眼睛一閃。 她心下微定,開口道:“老大媳婦你給我起開,今兒個這事萬萬沒有如此簡單就翻過篇兒,他鎮(zhèn)國公府就算是權勢再大,今兒也必須給我一個交代?!?/br> 一言驚起萬重浪。 這是要和鎮(zhèn)國公府對上了? “裴姨娘再怎么說,也是我裴家的女兒,就算是個妾,也沒有如此糟踐人的。如若流了個男胎還要忍氣吞聲,你娘的臉以后往那處擱!”最后一句話,是對嚴霆說的。 “他沈家不會教女兒,教出來這樣一個毒婦,禍害了咱們嚴家的子嗣傳承,去請沈家人來,讓他們給我們嚴家一個說法!” 老夫人一錘定音。 *** 上面人發(fā)話簡單,可這大晚上的去請鎮(zhèn)國公府人真的好嗎? 好吧,老夫人發(fā)話,侯爺沒有出聲,做下人也只能任勞任怨。幸虧今兒個是上元節(jié),鎮(zhèn)國公府的人想必沒有這么早歇息。 前院的田管家親自出動去鎮(zhèn)國公府請人,讓人套了車急急忙忙就往鎮(zhèn)國公府去了。 到了鎮(zhèn)國公府,一個主子也不在,據(jù)說是陪圣上賞花燈去了。 陪圣上賞花燈去了! 田管家渾身一顫,滿嘴的苦澀。 可上面已經(jīng)發(fā)了話,他一個管家也當不了主子的家,只能將事情原原本本和鎮(zhèn)國公府的管家說了。 管家彭叔見此,也沒敢耽誤,親自領著田管家去找人。 內(nèi)城的大街之上,此時也是一片燈火通明,火樹銀花,熱鬧至極。越靠近皇宮的位置,守備越是嚴明。一路上被攔下幾次,都是鎮(zhèn)國公府管家解了腰牌才讓通過。田管家哪里見過如此場合,垂首束手跟在彭叔身后行走,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越往里頭走,行人越是少,直至到了御街之上,幾乎不見有什么人了。再往里田管家卻是不能去了,彭叔讓他站在角落處等,自己便往里面去了。 皇宮所舉辦的燈會,自然不是外面可以媲美的,先不提其他,光是這鋪天蓋地的花燈,及花燈制作精良程度,便不是外頭那些雜班子弄出來的。尤其那頂端為一條五爪金龍的鰲山高燈,即使田管家站在此處,只能看到一鱗半爪,也能看出其磅礴氣勢。 遠處歡聲笑語,奏樂不斷,這里卻是安靜得厲害。一陣寒風吹來,田管家不禁一個激靈。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彭叔回來了,面色凝重。 他對田管家說公爺在陛下身邊,女眷們陪著宮里的娘娘,只有自己跟著去一趟威遠侯府。 田管家松了一口氣。 只要鎮(zhèn)國公府能去人,其他就跟他什么關系也沒有了。 夜空銀月如盤,不時有亮眼刺目的煙花在空中噴灑各式各樣的顏色,好一個熱鬧的‘上元節(jié)’。 *** 終歸還是冬日,天還是有些冷的。 可這會兒卻是沒人關心屋里有沒有炭盆是不是暖和,一屋子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薛氏去扶沈奕瑤,她也不知是腿軟還是怎么,也沒有起來。老夫人瞪了薛氏幾眼,薛氏只能吶吶收回手。 沈奕瑤神情恍惚,似乎受了很沉重的打擊,人也有些不清明了,只曉得嘴里喃喃著‘我沒有,我沒有害她’。 隔著厚厚的棉簾子,門外不時還能傳進來幾聲哭喊與痛呼之聲,夾雜著隱隱傳來的炮竹聲,詭異得厲害。 這是沈奕瑤死不認賬,老夫人氣急命人將沈奕瑤身邊的丫鬟都拖出打板子,打了有一會兒了,這幾個丫頭也是可憐,沒有做過怎么承認,有的還有些糊里糊涂,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 老夫人這是發(fā)了狠,準備狠狠的給沈奕瑤一個下馬威。 也確實,憋了十多年,逮著了機會可不得好好逞逞威風?! 老夫人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這次她必不會輕饒沈奕瑤。主母禍害子嗣,這是哪兒哪兒說出去都會遭人唾棄的。等鎮(zhèn)國公府來了人就更好說了,你沈家只要還想要名譽,還想保住女兒的名聲,想女兒不被休,那就老老實實的吧。 拿捏住這處把柄,向來高傲的鎮(zhèn)國公府就必須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是時,還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就算別的不能提,兒子的前程總是有了保證,到時候就讓鎮(zhèn)國公府把兒子的大事給辦了,并且不費吹灰之力。 至于之后,沈奕瑤休不休就不重要了,威遠侯府也不會少她那碗飯,并且能抓住一個鎮(zhèn)國公府的軟肋在手心里,那以后還不是予取予求? 老夫人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揚眉吐氣過了,心里著實暢快。兒子既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口阻止,那就是跟她一個想法。 也是,日后還要保持表面和諧的,她一個老婆子是不介意扮這個黑臉的。 再想想屋里的裴姨娘,老夫人由衷覺得她小產(chǎn)小得好,這會兒也不心疼那個男孫了。有了權勢,什么會沒有,男孫自然也是大把的。 老夫人神清氣爽,叫人給自己換了一盞茶,端起茶碗撇茶沫子,啜了一口。 “老夫人,侯爺,鎮(zhèn)國公府來人了?!庇腥嗽谕忸^稟報。 老夫人放下茶盞,微一揚手,準備應戰(zhàn)。 沈奕瑤渾身一震,緩緩轉(zhuǎn)首去看門那處。 怎么辦?她給娘家丟人了! 她既羞又愧又彷徨,不知該如何自處,只能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見過老夫人,見過侯爺。” 彭叔走進來,拱手行禮。 沈奕瑤聽見聲音,抬起頭一看,來人不是她爹也不是哥哥嫂子,而是管家彭叔。 彭叔并不是一般的管家,早年是鎮(zhèn)國公府門下的一名家將,后來一次戰(zhàn)事,因保護鎮(zhèn)國公落下殘疾,便退居幕后為鎮(zhèn)國公打理府中各項事務。府里的少爺姑娘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彭叔的腿有些微瘸,不過不是行走之時并看不出來。 彭叔雖是個瘸子,但京城眾豪門沒人敢瞧低他,哪怕一點異樣都不敢露出,因為無人不知他是鎮(zhèn)國公的心腹。 老夫人慣性想堆出笑,卻及時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嚴霆坐在那里,表情依舊晦暗莫名。 兩人都沒有說話,現(xiàn)場的氣氛很是尷尬。 彭叔置若罔聞,拖著腿來到沈奕瑤面前。 沈奕瑤渾身僵硬,連頭都不敢抬。 “大姑娘怎生坐在地上?”彭叔的聲音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