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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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們聽完,集體沉默了。 委然松了口氣,同白澤道:“看,它們在這里生活的很好,并不愿意回去,你還是走吧!” 妖群里突然有人道:“不,其實……我們一直都想回去。” 雖然也渴望和平,但戰(zhàn)斗是妖怪的天性,這樣安逸雅致的生活,并不適合它們長久居住。 委然震驚,目光掃過妖群,“你們……為什么之前不說?” 接觸對方愧疚的目光后,她懂了。 “你們是害怕我難過?”委然輕聲說:“不,不是這樣的。不管你們在哪里,只要活得開開心心的,我都會替你們感到高興,不一定非要留在我這里。” 臨行前,白澤跟她道歉。 委然沉默著搖頭,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陪伴自己的妖怪們離開遠去,她覺得自己很累,很孤獨。 也許,自己只是老了吧,雖然鏡子中的臉看上去還很年輕,但是作為一塊古玉來說,她的確已經(jīng)老了。 時間縫隙里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布滿玉魚的池塘陪著她。 時間久了,委然慢慢想通了些,她開始在三界閑逛游玩,走到哪里便到哪里,偶爾遇上受傷的人或妖怪,也只給予他們藥物治療,而絕對不再帶入時間縫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最后一次戰(zhàn)爭里 ,妖界終于在那個名為白澤的年輕人帶領(lǐng)下獲得大勝,兩界簽立了和平契約,保證以后互不干涉,互不侵犯。 自此,歷經(jīng)幾千年的戰(zhàn)爭終于劃上了句號。 一天,當(dāng)委然再次來妖界,不知覺間便來到當(dāng)年救回白龍的地方,那里,已經(jīng)長出一棵參天古樹,樹上,有個少年正懶洋洋的躺在樹干上,閉著眼睛休息。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在他臉上,委然的心莫名跟著光影跳了起來。 這種感覺,讓她陌生又恐懼。 委然悄無聲息的轉(zhuǎn)頭,撫著胸口打算離開,卻聽身后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道:“委然?是你么?” ☆、第112章 春宮謝禮 在很多年后,委然還能清晰記個畫面,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記掛多年的人就這么從天而降。 委然望著他,感覺陌生又熟悉,“你是……?” 風(fēng)隱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化成白龍騰空而起,它瀟灑的在蔚藍天空下盤旋了幾個來回,方才落下來,俯視她,“你可還記得我?” 委然昂著頭,震驚久久不能消退,“你,你是白龍?” 白龍道:“叫我風(fēng)隱。” 委然朝半空中伸出手,但很快才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距離相隔太遠了,而且白龍也長大了,她再也沒辦法跟小時候一樣抱著它四處走,隨心所欲的撫摸他的頭。 久違的喜悅同時伴隨著淡淡的惆悵,委然尷尬的將手放下來,感慨道:“好久不見,你如今都長這么大了?!?/br> 白龍得意道:“可不是?我們已經(jīng)有足足兩千五百年沒見過面了?!?/br> 已經(jīng)那么久了啊,委然平時對時間沒什么觀念,此刻憶起從前也覺得恍然如夢起來。 “你倒是一點也沒變,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卑埥K于再次化身少年模樣,重新站到她面前。 委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于是感覺兩人之間愈發(fā)疏離了。 委然有些不知所措道:“這些年,你過的怎么樣?” 白龍說:“很好,你呢?” 委然望著他,輕聲道:“我也很好?!?/br> 兩人對視著,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終于,委然醒了過來,她垂下眼簾,“那就好,我要走了,我們……以后有時間再見?!?/br> 說這些話時,她其實是有些不舍的,但是留在這里,也沒辦法進行正常的交流,所以她想要逃避回時間縫隙,一個人靜靜。 少年盯著她,眼中流動著奇異的光彩,嘴上卻沒說話。 這讓委然愈發(fā)緊張,她將兩手揣在寬大的衣袖中,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跟他打招呼,“那我走啦,再見。” 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準備邁步時,手臂卻被白龍拉了住。 委然有些錯愕,“誒?” 白龍蠻橫的將她強扯過去,“再見?我們這么久不見,你就跟我說這么兩句話?下次再見是什么時候?兩千五百年后?還是等我老了,抑或者死的時候?” “不然呢?”委然望著他的眼睛,心跳很快,她不懂自己為什么會變的這么奇怪。她本就不擅長言辭,再加上太久不與人接觸交流,如今更不知道該怎么跟人溝通了。 白龍此刻看上去似乎很生氣,但是委然完全想不出他為什么會生氣,又在氣什么。 兩人僵持了會兒,少年伸出手,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下,“你啊……” 在白龍的堅持下,委然留了下來。 少年興致勃勃道:“走,我?guī)闳タ纯次易〉牡胤?,再給你講講我這些年的遭遇?!?/br> 他再次化成龍,示意委然坐在自己的背上。 接下來委然安靜的聽著他訴說這些年的生長歷程,闖冥界、參與兩界大戰(zhàn)、去人間游玩,每件事、每句話都讓委然覺得新鮮有趣。 白龍道:“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叫做虹水澗,空氣新鮮濕潤,每到黎明的時候就會下雨,當(dāng)霧氣接觸到第一縷陽光時,虹水澗上方就會出現(xiàn)巨大的彩虹?!?/br> 委然抓著他的角,兩人悠哉修哉的迎著清風(fēng)晚霞穿行在云彩里。 她愈發(fā)能理解當(dāng)初白龍的決定了,時間縫隙太小,容不得他這般逍遙自在。 這樣大山險川,流云飛鶴,詭譎秀麗的世外風(fēng)景,方才配得上他龍的身份。 白龍帶委然去賞瀑布,看彩虹,品嘗妖界最美味的rou,喝梨翁釀最好的酒。 在游遍妖界風(fēng)景之后,他們又去了人間。 坐在大漠里經(jīng)歷日升日落,去街頭鬧市看把戲放花燈,一起站在蘭因寺的鐘樓上俯視蕓蕓眾生。 以至于委然覺得,自己過去許多年仿佛都白活了。 她從來不知道柳鶯巷的花娘是那樣嫵媚動人、陳紀??境鰜淼镍喿舆B骨頭都能讓人吃的津津有味,背靠著駱駝欣賞大漠飛霜、長河落日是那么豪爽自在…… 委然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們身份不同,地位追求亦不同。 白龍終是要走的,他們終是要散,就像當(dāng)年一樣,她最終還是要回到時間縫隙里,孤孤單單的安享余生。 這段時間誠然很快樂,但是對她而言卻絕非好事。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生活雖然單一卻頗滿足享樂。如今再想回到從前那種淡然心境,怕是難了。 她既然察覺了,就不該再錯下去。 “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款待,我真的該走了?!蔽黄D難的跟白龍告辭。 白龍不解道:“你為什么老是想回到那個地方?難道跟我在一起的這些天,感覺不好嗎?” 委然搖頭,“很好,只是我怕……” 白龍注視著她,“你怕什么?” 委然不擅長說謊,最終同他道出內(nèi)心的猶豫。 “原來你是怕這個,”白龍抓住她的手,道:“在沒見你之前,我便打定了主意,如果見到你,一定不會讓你再走,以后你都要同我在一起,不準再回時間縫隙了?!?/br> 委然茫然,“以后?” 風(fēng)隱道:“就是只要我們活著,便在一起。老聽你提什么時間縫隙,哪里好了?沉靜的如一潭死水,不過那里倒是挺適合你的性子……不,不對,你再在那里呆下去的話,怕是連話都不會說了。就像你之前見到過的人類,整天都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得閑,恨不能把夜晚的時間也拿來利用,但是他們壽命有限,最多不過活幾十年,所以死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充滿遺憾。我們比他們活的更久,為什么不好好利用它們?nèi)ハ硎芏抢速M掉呢?你說是不是?” 委然逐漸被他說服了,但是仍覺得隱隱不安。 白龍保證道:“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便罩著你一天。如果我先死了,你再回時間縫隙不遲?!?/br>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白龍抓住她的手,“走,陰陽山那里有棵許愿樹,據(jù)說下面住著言靈,非常靈驗,只要能說得出,它便設(shè)法替你辦到?!?/br> 委然狐疑,“真的?” 白龍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當(dāng)委然許完愿時,白龍想要偷看,不料她卻捂得嚴嚴實實。 “紙上面寫的是什么?” “不能說?!?/br> “我肯定給你守住秘密?!?/br> “不行?!?/br> 軟的不行,白龍便要硬搶,“你這女人,腦筋怎么那么死呢,讓我看看……” 委然急了,竟然將紙條揉成團放進嘴巴里。 白龍忙道:“怎么能吃?快點吐出來!” 委然噎了下,“……咽了?!?/br> “你啊你,真傻!”白龍敲著她的腦門指責(zé)。 委然捂著額頭,覺得他們的相處模式好像有哪里不對。 委然道:“風(fēng)隱,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希望你不要生氣?!?/br> 白龍態(tài)度隨意道:“你說吧。” “作為長輩,你對我是不是不夠尊重?” 不僅總是罵她笨、傻,還動不動就上手捏臉戳鼻子的,雖然她還不至于心眼小到生氣,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長輩?”白龍眼神古怪的盯著她半天,笑了,“哈、哈、哈。” 至于他在笑什么,委然不明白,但是她也沒敢問,因為如果問的話,好像就會顯得自己更笨了…… 跟白龍在一起的每天都很快樂,以至于讓她做夢都會輕聲笑起來。 他們就這樣生活了好幾年,直到他們遇到一個叫作神卷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