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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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開了幾次會議都出不來個結(jié)果,我哪里會知道? 事情演變成這樣,說不著急那是騙人的,可著急又有什么用?我能做的只有好好吃飯睡覺,維持心境平和不煩躁。 可不管我多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夏萌萌都有一秒鐘將它降到冰點的本事。 天天哭,夜夜哭,淚跟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嘩流,我不光勸自己,還得分心安慰她。 “二姐,別哭了,你一哭我就頭疼?!?/br> “嚶嚶嚶嚶……你都成這樣了,還不讓我哭?” “問題是你哭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至少我心里舒服點兒?!?/br> “你就不能控制著點?你這樣是舒服了可我難受了??!” “所以你難受就要我跟著你一起憋著難受?” …… 雖然邏輯好像沒什么問題,但是總感覺哪里不對的樣子。頭疼,不能想了,我只能表示妥協(xié),“那你哭吧,隨便哭。” 她瞟著我,拉著顫音開腔,“嚶嚶嚶嚶……你這樣看著我我哭出來?!?/br> 見我泄氣的閉上眼睛,她反倒不好意思了,“三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我要是敢點頭,她保證哭個山崩地裂天地變色給我看,但是要我背著良心說不煩,那也有違我的做人原則,于是我只能沉默,當作沒聽見。 她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yīng),便識趣的起身,“那你歇著吧,我去給爸爸和大姐打電話。” “不準打!” “你都病成這樣了,再不通知他們,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 “醫(yī)生現(xiàn)在都沒辦法,他們來了有什么用?”想到夏多多居高臨下俯視我說口頭禪頭皮都想炸。 夏萌萌委屈,“那也不行啊,這可不是頭疼腦熱的小病,關(guān)系到你下半生呢,怎么能不讓他們知道?” 我推脫說:“明天再說吧,說不定明天就好呢?!?/br> “三兒……” “再等一天,就一天?!?/br> 雖然希望渺茫,但人生因夢想而美好,說不定今晚就好轉(zhuǎn)了呢? 夏萌萌擦擦眼角,“那好吧?!?/br> 夏萌萌總算是走了,許世唯又來。我現(xiàn)在有點不想見他,確切的說是不想見任何人,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無力怯弱的一面。 門響了,我裝作沒聽到,閉眼躺著不動。 他悄悄走進來,將東西放到桌子上,替我拉了下被子,然后安靜的坐到一邊。 我又假寐了會兒,慢慢睜開眼,視線剛好跟他對上,許世唯微笑著,聲音柔和,“醒了?” 我定睛看著他,覺得有很多話想說,但是開口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怎么了?”他看穿我的遲疑。 “我要是好不了怎么辦?”雖然努力積極樂觀,但是做人也要現(xiàn)實一點。 “怎么會好不了呢,只是骨折而已?!彼稽c都不擔心的樣子。 “真的只是骨折?” “不然呢?”他垂著頭,露出一段清爽修長的脖頸,拿手輕輕捏玩我的指尖。 我問他,“還記得我跟你說那個夢嗎?那個白衣人,我總覺得跟他脫不了干系,但是又不想不出他這么做的目的。他說是我故友呢,怎么又會害我動不了呢?” 他說:“你不是不相信這些東西么?” 我皺著眉毛說:“我最近倒是開始有點信了。” 許世唯定睛看了我一會兒,叫我,“夏三斷……” “嗯?” 他用手揉了揉我的短發(fā),用令人安心的語氣肯定道:“沒事的,放心吧?!?/br> 這晚許世唯留在醫(yī)院陪我,吃過飯后躺在床上,突然感覺人生灰暗,生無可戀。 許世唯將桔子剝了遞給我,說:“這樣垂頭喪氣可一點都不像你?!?/br> 見我不說話,他便起身去開窗戶。窗戶是我讓護士關(guān)的,因為陽光照進來很刺眼,也讓我痛苦的懷念。 他望著外面悠然道:“夜景很漂亮,想不想看?” 我有點賭氣,“你要是能把它們搬過來,我就看。” “好。”許世唯挑起眉毛道:“要是我能做到,你就不準再哭喪著臉了?!?/br> 說罷沖我神秘兮兮的笑笑,出去了。 半個小時后,許世唯竟然帶了幾面大鏡子回來,將它們對著依次調(diào)好角度、固定好。 當我睜開眼時,被床前鏡子里的景像給驚呆了,他竟然當真做到把夜景搬到了我面前! 路上汽車像螢火蟲一樣急速奔跑,遠處是烏黑點綴著燈光的高大建筑,天上滿天的繁星還有皎潔的一輪彎月,江城的秋夜安靜而詳和。 許世唯坐在窗臺上,說:“剛好有流星呢,許個愿吧,夏三斷。” 我抗拒,“我已經(jīng)過了相信童話的年紀。” “可萬一實現(xiàn)了呢?!彼p聲道。 “好吧,我希望明天就能下地走路?!蔽覍χR子里的流星說。 流星拖著長尾巴消失在夜空中,愣了好久我才醒悟過來,“許愿是不是只能在心里默念,說出來就不靈了?” 許世唯笑,“它離我們這么遠,不說出來怎么能聽得見?” 我被他的笑容感染,心情也逐漸明朗輕松起來,揚手對他說:“許世唯,你過來。” 他跳下窗臺,不明所以的走過來。 我說:“近些……再近些……” 他直到同我臉對臉時,才露出一臉恍然的神情,我們呼吸交織在一起,鼻尖頂著鼻尖。 “抱抱我。”我有些羞赧的說。 這么久病情還不見好轉(zhuǎn),我有些怕了…… 許世唯,抱抱我,給我點支撐這和希望。我想快點好起來,跟你一起手牽手,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將以后的日子快快樂樂輕輕松松的走完,而不是孤獨絕望成為別人的負擔。 他雙手自后背環(huán)過來,緊緊將我抱在懷里,貼著我的嘴唇低語,“不怕,不怕,有我在呢?!?/br> 隔壁床的病友提前出院,床位空出來,許世唯便躺在上面。 半夜醒來的時候,我借著小夜燈看到他恬淡安靜的睡顏,有點不忍心打攪他,便嘗試著自己下床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回來接著睡,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的察覺不對,腦中靈光一閃,驀然睜大了雙眼! 我竟然……自己下床去了洗手間?!我的雙腿,能動了!雖然用手掐,還是感受不到疼痛,但是它們居然能動了!這個發(fā)現(xiàn)差點令我喜極而泣! “這里,有感覺嗎?”醫(yī)生用鑷子的尖端戳戳我的小腿。 收到目光后他又迅速改戳另一個部位,我依舊搖頭,“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頗感無奈的糾結(jié),“竟然能下床走路,為什么會沒有感覺呢?!?/br> 我一臉天真無辜的重復,“是啊,這是問什么呢?” 他說:“我是感慨,不是在問你。人腦是很復雜的,就算科技進步的今天,我們也仍有許多無法解開的謎團?!?/br> “明白,雖然我現(xiàn)在能走了,但是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什么感覺?” “我感覺這腿有點不聽使喚,好像不是我自己的。” 他看著我,嚴肅道:“目前我還無法從專業(yè)的角度解答你這些問題,但是依我個人從醫(yī)的經(jīng)驗來看,你這是心理問題居多。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請個心理醫(yī)生過來?!?/br> 我遲疑片刻,同意了他的建議,“那麻煩您了。” 既然專家都解釋不了,那不妨看看心理醫(yī)生是怎么說的。 經(jīng)歷兩個小時的聊天診斷后,心理醫(yī)生是這么告訴我,他說:“你先前之所以動不了,是因為你內(nèi)心比較渴望跟愛人接觸,沉迷于被人照顧的寵溺感之中難以自拔,所以大腦才會給身體下達不能動的指令。至于今天為什么突然能走了,說明你已經(jīng)意識到這種想法是錯誤的,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所以潛意識就喚醒了沉睡的身體……” 我聽的有點稀里糊涂,“您有過這方面的病例嗎?” “有過一個類似的,那是個孩子,因為說錯話被父母責罵,所以得了失語癥。因為拖的時間太久,最后就算想說話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 我大概有點懂了,意思就是除了我膝蓋受傷是真的,癱瘓啊雙腿麻木啊都是我自己作出來的,壓根兒就不存在什么毛病。 雖然聽上去很懸,但似乎也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我目前除選擇接受外別無它法。 又住了一天院,醫(yī)院說我膝蓋以異于常人的恢復能力迅速愈合,已無住院必要,而且最近床位緊張,建議我回家觀察休息。 就這樣,從骨折到下半身癱瘓再到‘痊愈’,從頭到尾只花了八天時間。 前腳到家,后腳就接到夏多多的電話。 她聽上去似乎在關(guān)心我,“夏三斷,你沒事吧?” 我啃著蘋果,“沒事兒,好著呢?!?/br> 她試探,“身體沒有不舒服吧?” 我果斷道:“沒有?!?/br> “真沒有?” “真沒有!” “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沒在學校上課?” “……二姐感冒了頭疼,我回來照顧她。” 夏多多沉默了會兒,說:“你沒事就好。” 我連忙問:“大姐,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我來了?” 夏多多說:“前兩天做了個夢,夢到有人把你兩條腿并著給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