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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最后一條龍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兔rou很鮮嫩,只放了些粗鹽,別的什么調(diào)味品都沒有,但是卻引得人食指大動,連爽脆的骨頭都不想放過。

    小道士也吃的津津有味,不停吮手指道:“好吃。”

    野兔體形很大,我們?nèi)齻€吃飽后還剩下小半只,蓋在鍋里準(zhǔn)備晚上吃。

    下山前,我問小道士要不要一起去,他卻搖頭,從抽屜下拿出一摞書,一本正經(jīng)道:“師傅臨行前布置了作業(yè),我今天任務(wù)還沒完成呢?!?/br>
    小道士也有暑假作業(yè)?我好奇的翻了翻,跟山下孩子用的教材沒什么不同,分語文數(shù)學(xué),竟然還配了基礎(chǔ)外語。

    這世道,任誰不努力都會被時代拋棄,連出家人也懂得與時俱進(jìn)了。

    在小道士的指引下,我們找了一條下山的捷徑,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便到了山腳下。

    附近竹林零星分布著各種小商店,房屋都小小的一間,前面擺著貨架,后面則用木板隔開住人。一連轉(zhuǎn)了幾家,格局都是大同小異。

    也是搞不懂當(dāng)?shù)厝嗽趺聪耄髅魍恋囟嗟氖?,卻把住處建的這么擁擠狹小。

    我們買了鹽油米面和常用調(diào)料,店老板聽說我們是來代老和尚看廟的,熱情的不得了,給去了零頭不說,還專門讓個健壯的中年人幫忙挑送上山。

    采購?fù)戤?,天色尚早,我便同許世唯手拉著手在附近竹林閑逛。

    走到橋邊時,我感覺腳下yingying的,像是踩到什么東西,將腳移開后,發(fā)現(xiàn)是串五顏六色的珠子,雖然外表鮮艷,質(zhì)地卻不似廉價,不如撿回去送給小和尚玩……心里這么想著,腰便彎了下去。

    “等……”許世唯想要阻止,卻是晚了一步。

    我食指勾著串珠,跟他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況?”我問。

    許世唯將珠子拿過來,用力丟的遠(yuǎn)遠(yuǎn)的,“記著,以后在這里,凡是地上的東西,哪怕是一堆錢錢,都不要去撿?!?/br>
    串珠雖然丟了,但是那種暖融的觸感仍在,我好奇的看著手指,“為什么?能不能跟我解釋下?”

    許世唯便道:“這里有種說法,有人久病不治或厄運纏身,便會去廟宇祈禱,然后將隨身常用的物品帶到遠(yuǎn)方丟出去,便意味著病魔已去,而撿到那些東西的人,通常意味著會被不好的東西瞄上?!?/br>
    我失笑,“這么有趣的事,我還第一次聽說?!惫至y神之說,不足為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我這想必應(yīng)算不上褻瀆神靈?

    許世唯卻不笑,用力在我手心上揉搓,“事實上一點都不有趣,因為你不知道它們有多可怕?!?/br>
    我問他,“你相信那些鄉(xiāng)間傳說嗎?”

    他注意力全在我手上,低頭道:“為什么不信?”

    我說:“我對所有沒親眼看到過的事情都保持懷疑?!?/br>
    他說:“那也不應(yīng)該拿自己的安危去賭?!?/br>
    “你覺得我這次會有危險嗎?”

    “不會?!?/br>
    “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生氣?”

    許世唯抬起頭,定睛看著我,語氣平靜道:“夏三斷,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關(guān)心你。”

    盡管嘴上這么說,我還是能確定,他真的生氣了。不過,我并不打算在這么溫暖的時候糾纏這個問題。

    我手搭在他脖頸上,拿額頭去輕輕蹭他下巴,便算是示弱求和。

    他神情慢慢緩和,眼神也跟著溫柔起來,“以后不要輕易嘗試別人認(rèn)為危險的事,你現(xiàn)在并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我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原諒自己。”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情話,但是這絕對是我聽過最溫暖的話語。古今多少人,皆為情癡狂,只因這種惦記牽掛實在太過美好,孤獨者一旦沾染就再難戒掉!

    晚上回到山頂廟宇,吃飯睡覺,一夜平安無事。

    許世唯卻固執(zhí)的不去隔壁睡覺,而是守在我旁邊呆了整晚。

    我雖不相信移病之說,卻非常感動他的體貼,也便沒有再勸,只是安心享受這份照顧。

    在老爺廟的第二個晚上,半夜突然無故發(fā)起高燒,感覺自己像是化身成為了噴火龍,像呼吸都是炙熱燙手。

    眼皮沉重的睜不開,我只能陷在黑暗中呢喃,“許世唯,許世唯……”

    小道士抓住我的手,“哥哥有事出去了,說沒事的,叫你不要擔(dān)心?!?/br>
    “他去哪兒了?”

    “好像是下山了,說是去請什么人?!?/br>
    “能幫我倒杯水嗎,謝謝?!?/br>
    小道士立馬拿了水過來,小心翼翼送到我嘴邊。

    我摸索著接過杯子,將水一飲而盡,然后吃力的遞出去。

    然而小道士卻好半天都沒有接回去,我啞著嗓子喊他,“小道士,你還在么?”

    他似乎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杯子接了過去,過程中我不小心抓到他的手指,猛然打了個激靈。那手指冰涼刺骨,絕對不會是來自方才那小道士。

    這房間里……除了我們,還有旁人!

    會是誰?!恐懼像陰森的蛇,從腳底纏繞著爬上小腿,迅速漫延至全身!

    ☆、第30章 生死劫難

    山上的夜很靜,居然連夏夜尋常的蟲鳴都聽不到,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時間靜止了,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可偏偏卻在此時,眼睛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怎么都睜不開,我只能無力的陷在黑暗中掙扎。

    “你是誰?白天在窗外的也是你吧?盯著我們有什么目的?既然來了,為什么不說話?”

    沒有人回答,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在孤獨的自言自語。

    我不愿就此放棄,掙扎著坐起來,兩只手在空氣中拼命摸索,最終再次觸摸到方才的那只手。

    其實除了基本形狀外,它幾乎不能被稱作為手,因為僵硬、粗糙、毫無溫度。

    我猶豫了下,最終緊緊抓住它,繼續(xù)追問:“你既然還在這里,為什么不說話?是想要錢嗎?我們只是學(xué)生,上山只帶了些零花錢,全部買成食物了,都在廚房里,你如果感到餓,可以去拿。”

    他沒有掙扎,似乎沒有什么惡意,等我漸漸習(xí)慣了那雙手主人的沉默后,對方慢慢將手移出來,反握住我的手,確切的說是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雙手強而有力,動作分明柔和,卻像是鋼鐵一般將我手腕緊緊束縛住。

    我腦海飛速轉(zhuǎn)動著,希望能猜出對方目的和來意,然而那雙手卻離開了,我喚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yīng)。

    雖然看不到,我卻能奇怪的感受到,那人已經(jīng)走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附近傳來小道士疑惑的嘟囔。

    “奇怪,我怎么睡著了呀?女施主,你怎么了?是想上廁所么?”

    我搖搖頭,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前所未有的疲憊再次向四肢席卷而來。

    “女施主,女施主!”

    昏迷前,耳邊隱約聽到小道士帶著哭腔的叫喊聲。

    我究竟是怎么了,平日里身體一向健康,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生起病來?莫非是因為水土不服,還是說真的跟我白天觸摸到的串珠有關(guān)?

    無力去想了,全身都在痛,許世唯,你去哪里了,趕快回來吧!

    迷迷糊糊中,許世唯回來了,好像還帶著什么人。

    “這孩子怕是不行了,明天一大早盡管通知家人給帶回去吧?!?/br>
    “這不可能!明明白天還是好好的!大夫,你再仔細(xì)看看,開點藥什么的……”

    “開藥恐怕都喂不進(jìn)了,脈搏呼吸都沒了?!?/br>
    “呼吸……都沒了?夏三斷,你聽著……要是敢有什么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再去找人!”

    ……

    我是要死了么?這怎么可能呢,我自己也難以置信。

    但是我想動動不了,想說話也開不了口。

    許世唯,不要走,哪兒都不要去,留下來陪著我,坐在這里跟我說說話,我怕一去就再難見到你。

    好冷……好冷……

    正當(dāng)我絕望悲傷時,那個奇怪的人又來了。

    他用那雙詭異的手將我從頭到腳都撫摸了一遍,然后把一顆小藥丸塞進(jìn)我的嘴巴。

    很快,胸口心臟好像再度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手和腳也逐漸有了溫度。

    自入仙渡后,我好像都在經(jīng)歷一些奇怪的事,從莫名生病到這前來救治的陌生人,每件事都透著詭譎和不真實。

    身體慢慢恢復(fù)了正常,可眼睛還是無法睜開,那怪人又拉起了我手,用手指在我手心輕輕描繪。

    還?他寫了一個還字給我?!還要?償還?還是說別的意思?

    然而那怪人卻再度離開,不同的是,這次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再出現(xiàn)了。

    許世唯回來的時候,我正倚靠在床頭,描繪揣測那個‘還’字。

    他帶回了個打扮奇怪的老人,頭上頂著白布三角帽,脖子里掛著五顏六色的羽毛,手里拿著支長煙斗,懷里還抱著只大紅公雞。

    兩個人一只雞看著我,好半沒天沒有聲音。

    “年輕人,惡作劇忽悠老頭子可不好,要遭報應(yīng)的!”老人郁悶的開口。

    許世唯默默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紙幣,遞給他。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關(guān)乎誠信和道德,”老人意正辭嚴(yán)的將錢裝到口袋里,“姑娘這不好好的嗎,我看這面色紅潤健康的很,我一大把年紀(jì)都還沒活夠,你們這些小年輕好好的詛咒自己做什么!”

    嘮叨抱怨一番后,老人抱著公雞搖頭離去。

    許世唯站在門口,聲音聽不出悲喜,“夏三斷,你是聽到我說的話了么?”

    我微笑,“是啊,我怕你不原諒我,所以從地獄趕回來了?!?/br>
    關(guān)于這件事的后續(xù),我和許世唯包括小道士都沒有再提起。

    雖然從始至終都透著邪氣,卻并不是什么美好回憶,再說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早上,許世唯煮了白粥,攤了幾張蛋餅,裹著從附近新挖的嫩筍,味道鮮美簡直難以形容。

    小道士將臉埋在碗里一口氣將粥吃完,之后舔舔嘴角說去早讀。

    誰知去了沒過兩分鐘,就嗷嗷叫著小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