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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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語點頭,叫了一聲:“姐?!?/br> “六點半開席,你先到休息室,家人都在那里?!?/br> 徐玉娥一襲紫緞旗袍,十足雍容華貴。她左右兩邊坐著初望和杜莉芬。 初語掀了下嘴角,看著徐玉娥說:“祝您生日快樂?!?/br> 初語不叫她奶奶,不叫杜莉芬mama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一開始她也叫,后來被傷透了再也沒叫過她們。 她就是這樣的人,付出時真誠,收回時決絕。 老太太今天明顯很高興,也沒工夫找初語的茬,敷衍地點個頭算是應(yīng)了。初望則在一旁冷眼看她,神情陰郁。 一直到這里都相安無事。不料初語忽然接到個電話。 掛斷,她急匆匆走到初建業(yè)面前:“我有事要先走。” 初建業(yè)眉頭緊皺,頭一次覺得初語這么不懂事:“馬上要開席了,你現(xiàn)在走像話嗎!” 初語順了順呼吸,說:“我媽從二樓滾下來了,我得回去看看?!?/br> 初建業(yè)一聽,連忙問:“嚴重嗎?” “還不清楚?!?/br> 沒辦法,初建業(yè)只得答應(yīng):“要跟你奶奶說一聲。” 結(jié)果徐玉娥一聽,勃然大怒,將茶杯狠狠放到桌上:“你這丫頭怎么這么晦氣!我的生辰你要去醫(yī)院?滾個樓梯能有什么大礙?要去也得等這邊結(jié)束了再說。” “有些人就是不分遠近親疏?!背跬I噱道。 初語聽完,臉色沉了下去:“抱歉掃了你們的興致,但我必須要回去看看。” 休息室內(nèi)氣氛就像被抻拉到極致的橡皮筋,只要再多使一分力,就會砰然斷裂。 杜莉芬看著徐玉娥不善的臉色,又見初語已經(jīng)走到門口,黑著臉將她攔下:“初語,你耍脾氣也要分分場合,之前那樣對我也就算了,今天這么大的日子你不要太過分!” 初語被迫停下腳步,看了初建業(yè)一眼,他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沒說什么。初語也不想讓他為難,便忍著不耐煩對杜莉芬說:“家里沒人,總得有個人照顧她。何況,外面認識我的人沒多少,我出不出去根本不會有人注意?!?/br> 話落,她繞開杜莉芬往前走。 徐玉娥見她這么不識好歹,一拍桌子,怒斥道:“你現(xiàn)在走就永遠不要再進這個家門!” 初語耐心告罄:“隨你便?!?/br>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初苒激動的聲音傳過來:“爸,奶奶,你們看誰來了!” 一句話將幾人視線全部引過去,連初語也是愣了一下。她沒理初苒身旁的賀景夕,對初建業(yè)說:“我先走了?!?/br> 初語直接從安全梯走下去,剛到一樓大堂,就被人從后面拽住。 初語心里著急,一把甩開他的手:“別拉我!” 賀景夕頓了頓,只說:“去哪?我送你?!?/br> —— 車內(nèi)昏暗一片,耳邊是簌簌風(fēng)聲。初語坐在副駕駛座,緩緩說了句:“謝謝?!?/br> 賀景夕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初語沒忍住,又打了一遍電話。 是初語二姨接的:“小語啊,別急,我們到醫(yī)院了,你媽沒事,就是頭有點暈?!?/br> 初語聲音嘶?。骸笆遣皇悄X震蕩了?” 那邊靜了靜:“還在檢查,可能有點?!?/br> 看著外面,初語嗯了聲:“我馬上就到,麻煩你了二姨?!?/br> 掛斷電話,初語很沉很重地嘆了口氣。半晌,她問:“你怎么會來?” 賀景夕緩緩道:“初苒采訪過我?!?/br> 初語聽了,沒再繼續(xù)問。 她不知道,就連采訪都約了幾次才見到賀景夕的初苒根本不可能請得動他。除非是他主動提出。 到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看著跟她一起下車的賀景夕,初語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你還是別進去了,我媽不會想看見你?!?/br> 賀景夕腳步頓了一頓,繼續(xù)往里走。 初語拉住他:“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這次輪到賀景夕甩開她:“初語,用完就丟是你本性?” 初語看他,說不出話。 兩人進了病房,劉淑琴正躺在床上瞇著。聽到開門聲她睜開眼睛,看到初語時嘆口氣:“都告訴你沒事了,還要回來……” 話沒說完,劉淑琴怔了怔。待確定跟著進來的人是誰后,她顧不上還暈著的腦袋,直接坐起來,拿起水杯就扔過去:“你來干什么!給我滾出去!” ☆、chapter 15 玻璃杯應(yīng)聲而碎,賀景夕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識擋在初語面前。碎片四處飛濺,嘣在他后背和褲管,散在腳邊。賀景夕看著一地碎片,眉頭微微蹙起。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受歡迎,卻沒料到劉淑琴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 初語遞了個“我警告過你,是你不聽”眼神給賀景夕,往右退了一步,離開他身邊,慢慢走到病床前。 “你想氣死我嗎?”劉淑琴眼里全是失望。 初語在她身邊坐下,輕哄:“不是那樣,我只是著急坐他的車過來?!?/br> 劉淑琴不看她,只說:“你們都走吧,我誰也不想看見?!?/br> 初語抿了抿唇,喉管被酸澀充斥著:“二姨也累了,讓她回去,我就在外面好嗎?” 劉淑琴對她的話不理不睬,直接躺到床上。 初語幫她蓋好被,起身跟二姨聊了幾句,得知劉淑琴沒有大礙后放下心來。待二姨離開,初語看向一直沉默的賀景夕,打開門:“你也走吧。” 微風(fēng)徐徐,將裙擺吹得飄飄蕩蕩。 鎮(zhèn)上的空氣比市內(nèi)要好,溫度相對來說也會低一點。漆黑的天空上綴著點點星光,就像有人在墨黑的布上撒了一把碎鉆。 兩人一路沉默來到車旁。 賀景夕眉眼深沉,隱隱帶著料峭之意。初語看著他,終于說出一直想說的話:“今天謝謝。不過賀景夕,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頓了頓,她笑得有些諷刺,“我身邊沒有人希望我跟你有什么牽扯。” 賀景夕沉著臉,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始終就這么看著她。 初語神色坦然,又說:“這五年發(fā)生了太多事。你看,你已經(jīng)接手了自家公司,而我當(dāng)初那點可笑的熱血也沒了,只能窩在小店里混日子。現(xiàn)在想想,就算你不走,我們或許最終也要分開?!?/br> 賀景夕壓著氣問:“你想說什么?” 初語看著馬路對面,那里有一只流浪狗正到處覓食,四處嗅探,在沒有找到食物后失望離開。 動物活著就為了一張嘴,每日吃飽就無憂愁,可是人活著卻為了很多,但也可以放棄很多。 “以后還是做陌生人吧?!?/br> 怒氣在體內(nèi)滋生,賀景夕看了她好半晌,聲音掩含冷意:“你覺得可能嗎?”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這幾年還不是這么過來了。” 賀景夕神情陰郁,片刻后甩門上車。 車子啟動前,他聽到窗外的人說:“不給我們機會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br> …… 鎮(zhèn)上醫(yī)院條件不是很好,地方也不大。初語走回前院,一步一步像踩進了深泥里。她走到一棵樹下停住,就像斷了線的木偶,死氣沉沉的靠在樹干上。 既然選擇走另一條路,何必再回頭想別的? 經(jīng)歷過頹廢,得到了璀璨,現(xiàn)在又想來尋回自己親手扔掉的事物,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事?你以為只是離開一下,卻不知曾經(jīng)端在手里的那杯茶早已涼透了。 涼茶,就算入口也是寒心。 —— 初語回到病房時劉淑琴已經(jīng)睡著了。她剛才去找醫(yī)生問過情況,如果沒出現(xiàn)不適,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 已經(jīng)十點多,初語晚上沒吃東西,這會兒餓的有點難受。鎮(zhèn)上不比市里,隨處都能找到飯店吃一頓。初語咽了咽口水,決定現(xiàn)在就睡覺。 睡著了,可以忘記很多事。 第二天,天剛見亮,初語朦朦朧朧就醒了。她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睡得不安穩(wěn)也十分疲倦。緩了緩站起身,走到病床前發(fā)現(xiàn)劉淑琴也醒了。 “媽,你覺得怎么樣?還難受嗎?” 劉淑琴看她一臉憔悴,化了妝也遮不住的黑眼圈,眉頭一皺:“不是讓你回去嗎!” 初語窒了窒:“得留陪床的人。” 靜了片刻,劉淑琴才放軟態(tài)度:“我又不是不能動?!?/br> 待草草洗漱一番,初語出去買早飯。付過錢,看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手機馬上就要沒電了。而且不知何時進來一條信息。 ——沒在家? 是葉深發(fā)來的,時間是昨晚十點。 將早飯放在石凳上,初語麻利的回過去一條:家里有事,回鎮(zhèn)上了。 然而沒等到葉深回復(fù),手機就自動關(guān)機了。 劉淑琴昨晚進來時本來是沒有床位的,結(jié)果正好趕上某個單間的病人出院。要知道在這種地方能住上單間是多不容易的事,如果不是趕得巧,劉淑琴怕是要在走廊里睡一晚。 “你回來那邊肯定不高興吧?” 初語接過她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又扶著她躺下:“隨他們?nèi)?。?/br> 劉淑琴看她半晌,嘆口氣:“你這是何苦!算了算了,你大了,有些事自己想明白就行。” 初語坐到椅子上,沒說話。 “昨天那人,我是不會同意的?!眲⑹缜倏粗巴?,神情有些縹緲,“你爸的事也就算了,畢竟賴不到他頭上,但是他把你弄成那樣……我絕不會答應(yīng)。” 初語握住她的手,聲音很輕:“沒有那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