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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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走停停,又過了二日有余。 這天,林惠涵在馬車上養(yǎng)神中,突而聽到一陣熟悉的喧鬧,仿佛是街市上人來人往的交談。她輕揚(yáng)嘴角,猜想是終于回到京中了。 夏曉一路上雖是安靜守禮,此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偷偷掀了一角幃裳,瞧了瞧外面?!靶〗悖静?,咱們已到京中的金陵街了?!?/br> “可瞧見街上哪位俊俏郎君了?小心可別挑花了眼。”林惠涵看著一臉喜色的夏曉,打趣道。還是當(dāng)小姑娘好,她看著懵懵懂懂的夏曉,心里嘆了口氣,哪像自己,長期的職業(yè)習(xí)慣早把自己磨練成不言茍笑的樣子了,心理年齡比夏曉這樣的姑娘大了一圈不止。 夏曉聽到林惠涵的調(diào)侃,臉上紅了一片,忙把幃裳放下。 林惠涵輕含了口茶,心里卻在想這大哥在路上給她講的事,不知母親父親可好,還有大房那邊,可消停了些。這大房,當(dāng)然是指林榮新那邊。 大伯為官多年,政績林惠涵看不出多少,倒是這驕奢yin逸之風(fēng)學(xué)了不少。不過幸好林老爺子管教得力,門風(fēng)嚴(yán)謹(jǐn),并沒有出格的事,平時也一副謹(jǐn)獨(dú)守禮的樣子。 林惠涵想的卻是去年那趟事。大房看中了緊挨著二房的一間平房,這屋子平日也沒人住,只是放些雜物,但這平房卻是二房林榮景的。 雖說親兄弟明算賬,林二爺也并不是不肯把房子給他。但大房也實(shí)在過份了點(diǎn)。林惠涵聽大哥道,大房提出交換的卻是方圓二十里郊外的旱地,他偷偷派人打探過,那地荒郊野外,連水渠都不曾通過。然后大房二房為此爭了起來,不過都是私下的爭執(zhí),并沒有鬧到面上來。 直到不知誰走漏了風(fēng),把這事鬧到了林老太太處,發(fā)了好一頓雷霆。而最終偏心的林老太太卻是做主把平房撥給了大房。 祖母的偏心林惠涵真心無語了,這暫且不論。只后來這事風(fēng)波未平,拆除平房時又添了事非。 不知為何,大房在拆除平房時,卻不小心砸傷了二房的下人,傷了腿,動了筋骨。原是大房下人的錯,而大伯母張氏硬是憑著一張巧嘴,死的說成活的,黑的也給扳成了白,最后二房不但吃了暗虧,還落了個不好。 這事都是大哥偷偷告訴她的,若在家中,李氏斷不會跟她這個未及笄的女兒說的,林惠涵深知母親的性格,她深受高門大院家風(fēng)的影響,時刻謹(jǐn)守著三從四德,自然希望自己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又怎么會讓自己參與到宅斗去呢? 不過自己恐怕要讓李氏失望了。李氏的做法合乎這個朝代的潮流,林惠涵卻不敢茍同。對外界一無所知,便是對自己最大的不利,前世的林惠涵作為一個心理醫(yī)師,在外工作過幾年,在這方面吃了不少暗虧。 所以就算是在女子不出閨閣的古代,林惠涵也不敢放松警惕,多年的職業(yè)生涯和現(xiàn)代生活讓她養(yǎng)成了不敢依賴別人的性子,不然,到時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家里家外的形勢,林惠涵總要略知六七分的。 正想著,馬車悠悠地停了下來。李氏和二哥林智俊已在門前等候多時了。想當(dāng)初李氏是最不同意林惠涵被送走的人,一年不見,更是憂思不已,輾轉(zhuǎn)反側(cè),整個人都消瘦了。如今終于見著了女兒,難耐心中思念,拉著林惠涵的手道,涵兒,受苦了,受苦了,才說不到兩句已泣不成聲,哭紅了眼。林惠涵眼睛也有點(diǎn)濕潤,被李氏擁在懷里,頓時心里感觸良多。 林智俊輕輕的摸了摸林惠涵的頭,道,“meimei在老家的日子可好,可有誰為難否?”盡管兩人時常偷偷通信,但他總得見著了林惠涵才算知道情況,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林惠涵紅了臉,前世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今世卻是被當(dāng)作個小女孩看待,她也很無奈,道,“一切都好,老家的蔬果也是極好的,冬天也不冷。我在那兒過得也是差不了家里的,母親,哥哥,不必掛心”。 “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惠涵過不慣那兒的清寒日子?!崩钍系?。接著李氏命人打了熱水,又派人引林惠涵回房收拾一番不說。 回家的感覺自然是極好的,林惠涵勸著不舍的李氏回了房,喚春曉夏曉在內(nèi)房泡了熱水,撒了驅(qū)疲散乏的藥草,泡了澡后,仔細(xì)打扮了一番,梳了個垂云髻,換上淡色的衣服,看起來素雅些,畢竟還在孝期內(nèi),不好張揚(yáng),否則被冠上個不孝的名聲那就不妙了。 剛收拾打扮好,李氏身邊的林mama也來了,曲膝行禮道,“四小姐可收拾好了?該去林老太太那請安了。想來林老太太一年不見四小姐了,心里也是念得很的。” 林惠涵笑了笑,合上首飾盒,對林mama道,“祖母如今年高,我卻不能在膝下盡孝,又怎能再勞祖母牽掛,積郁成疾呢?還望林mama略告訴我祖母的現(xiàn)狀,也好盡我的微薄孝道?!?/br> 林mama是個中年婦女,四十有余,照顧李氏十多年了,也是看著林惠涵等兄妹大的,情分自然是不同,林惠涵知道林mama對家里家外的事也是一清二楚的,問她是不會錯的。 林mama引林惠涵穿過別院的過道,邊壓低聲音,把林老太太的事細(xì)細(xì)道來。林老太太身體上了年紀(jì),平時也很少出門,家里的事一般都交給張氏主持,身邊仍是怡香,怡悅服侍。后來聽了大師之言,開始修心養(yǎng)性,每個月都會去禮佛,吃素菜。而大房的二小姐每日都去林老太太處請安,也經(jīng)常抄經(jīng)書給林老太太送去。 一年不見,看來二姐聰明了不少,知道取巧了。林惠涵暗笑,正想著,不覺已到林老太太的院子前。林老太太身邊的徐麼麼聽到院子里的動靜,笑著把林惠涵迎了進(jìn)去,“四小姐可來了,老夫人可是盼了許久了。” 林惠涵向徐嬤嬤頜首,,低頭道,“是孫兒不孝,勞祖母牽掛了。這一年勞著林嬤嬤照顧了?!毙鞁邒甙蒂?,一年不見,林四小姐又成熟了不少,嘴里卻道,“四小姐言重了,這一切都是奴婢該做的?!?/br> 進(jìn)了門,只見林老太太坐在上座,身上著湘色錦緞,看起來富貴而不失沉穩(wěn)。年紀(jì)雖老,但隱隱看的出,當(dāng)家?guī)资甑哪欠萃派性凇A只莺搅烁?,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孫兒不孝,這一年未能在祖母膝下盡孝?!闭f話間聲音帶了嗚咽,眼圈漸紅。 林老太太嗔怪道,“這孩子,說什么呢,快起來,”一邊示意怡香扶起林惠涵,“你在老家為祖父守了一年孝,苦了你這一年了?!?/br> 林惠涵對怡香道了謝,在一旁的杌子坐下,道,乖順地道:“為祖父盡孝,本就是孫兒該做的。況在老家,下人照顧周到,并沒有吃苦一說?!?/br> ☆、訴衷情 “好孩子,別怨祖母,我也是迫不得已??!”林老太太嘆了口氣,“想來你祖父泉下有知你的孝順,也是極欣慰的?!?/br> 林惠涵忙頜首斂容,恭敬的道,“孫兒不敢,孫兒在祖父生前并沒能在床前盡孝。我不過在老家休養(yǎng)一年罷了,若如此能為祖父盡上孫兒的一點(diǎn)綿薄孝道,是我的福分。況在老家,為祖父多抄些經(jīng)書,也讓我懂得心靜如蓮,受益非淺?!北豢凵喜恍⒌拿弊釉谶@個時代可是大罪,林惠涵可不想異軍突出。說話間林惠涵眼圈又紅了,盈盈眼淚欲墜,讓人看著都心疼。 林老太太摸著她的手道,“好孩子,你能這么想便好了?!闭f著便褪下手上的白底綠種翡翠玉鐲,套在林惠涵手上,道,“這玉陪伴我多年,都道人玉相通,可除中熱,解煩懣,暖心脾,這玉鐲的顏色也好看,剛好適合你這個年紀(jì)的姑娘?!?/br> 林惠涵聞言,不好再推辭,上前雙手接了,慎重地戴上,道,“謝祖母對孫兒的關(guān)愛?!?/br> 接著林惠涵陪著林老太太聊了一大會,道了在老家的日常,不過是做些針線,偶爾也練練字,平日里也尋些書來看,這才虧得沒有荒廢了學(xué)業(yè)。又說了幾個在外淘來的笑料,惹得林老太太眉開眼笑,嗔怪道,“原想著你抄了那么多經(jīng)書,能學(xué)的不少了,不料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倒是個潑猴兒,真真是惹人發(fā)笑?!?/br> 不知不覺,暮色四合,直到黑色漸暗,林惠涵才從林老太太的房里告辭出來。輕輕的呼了口氣,對身邊的春曉道,“看母親那邊應(yīng)該也到吃飯的點(diǎn)了,咱們先回房換了衣服再去?!迸阒婺噶牧嗽S久,出了不少汗。 林惠涵回房換了清爽的衣裳,前去向李氏請安。林二爺也剛好處理完外面的事,于是一家人湊在一起吃了晚飯。 林二爺穿著淺灰色家常便服,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看上去仍年輕俊朗。雖也是一年沒見女兒,他卻并不像李氏那樣情緒外露,期間只問了許些林惠涵在老家的家居日常,林惠涵也一一如實(shí)作答。 對于林二爺,林惠涵心里是感動的,在重男輕女的社會,不知有多少人對待自己的女兒都是不聞不問。更甚的是窮苦人家的女人,一丁點(diǎn)兒地位都沒有,可憐又可悲。而林二爺對自己的疼愛卻是不作假,自己也早把他當(dāng)作是親人看待。故而對他的問話也實(shí)話實(shí)說,免的他過多牽掛。 吃了飯,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便道了安告辭。林惠涵從李氏屋里出去,繞過門前不遠(yuǎn)的竹林,抬眸看前,一眼便看到了在走廊邊坐著的二哥林智俊。 只見他的烏發(fā)束著墨色絲帶,一身碧青色綢緞,棱角分明的臉龐,忽是感覺到了林惠涵的存在,轉(zhuǎn)過頭看她,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泛起柔柔的漣漪。 心下暗暗感嘆,林惠涵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在這里還是在現(xiàn)代,二哥真真是個美男子,如此姿容,也不知被人看到,會勾了多少良家女子的心。 林智俊露出爽朗的笑,道,“好meimei,你可回來了?!闭f著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東西。 “進(jìn)屋再說吧?!绷只莺M(jìn)了屋子,吩咐春曉夏曉關(guān)了門,在外守著。斟了茶,遞給二哥,道,“二哥試試我這兒的茶,這可是我特意命人在老家的莊子采下來的茶葉,用罐子裝了,埋在樹下,過了冬的。比起市面上的,可是有著不同的韻味呢?!?/br> 林智俊淺笑,盯著杯中的茶色,道,“沫沉華浮,煥如積雪,曄如春?!陛p輕抿了口,“確是不錯,醇厚幽香,回味綿長??磥砦业迷趍eimei這討些茶了,還望meimei可千萬別私藏?!?/br> “二哥愛多少拿多少,這茶啊,也算遇上知音了,于我而言,是牛嚼牡丹罷了,留我這里也不過是浪費(fèi)了這好茶。” “meimei如此,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林智俊嘻笑道,“咱們還是先談?wù)務(wù)掳伞!闭f著從袖中拿出幾張百兩銀票。 林惠涵知道二哥在外和別人合做了生意,剛開頭是把北方的胭脂面脂頭膏等活兒運(yùn)到富庶的南方賣,當(dāng)時林智俊來找她借錢,她還嚇了一跳,生怕他被人騙了。勸說他找個妥當(dāng)處,多次勸說無果,她只好拿出手中的私幾,偷偷贊助了他。 幸好林智俊交到的這個朋友是個沉穩(wěn)誠懇,值得一交的好友,憑著獨(dú)到的眼光,很快就大掙了一筆。之后也陸續(xù)交易了幾筆,逐漸倒騰起皮毛生意,這倒是個厚利的活兒,林惠涵借出的錢也翻了好幾翻。她憑著現(xiàn)代物流管理的知識,也提了幾個主意,被他們大為贊賞。林智俊不由分說的為她要了一股,她萬般推辭無果,只好受了。 “想必二哥的生意是越來越上道了,”林惠涵收了銀票,放進(jìn)盒子鎖上。能多一份私幾是件好事,日后的事,誰也料不準(zhǔn),她喜歡把命運(yùn)掌握在自己手上,那種心中有把握的感覺讓她感覺到生活的沉穩(wěn)而從容,而不是某一天,只能在危機(jī)面前彷徨,等待救贖。 林智俊笑而不語,自己斟了茶,聞了聞茶香,接著把這一年的現(xiàn)狀,從伙計(jì)人手的安排到走的官道,細(xì)細(xì)道來。林惠涵靜靜聽著,偶爾插上幾句。不知覺,時間過了大半。林智俊接著又提了幾個物流運(yùn)輸中的難題。 林惠涵略忖度,喚來夏曉,鋪上筆墨紙硯,挽了袖子,露出小巧皓腕,執(zhí)筆在手,把想到的提議寫于紙上,交給二哥。 林智俊略微一掃,眼睛一亮,看得出都是用得上的主意,雖看著不出彩卻又出乎意料。他從小就知道,這個meimei總是有很多很奇怪卻又聰穎的想法,讓他這個哥哥自愧不如。他感嘆一聲,把紙條收好放進(jìn)袖中??粗焐辉缌耍酒饋硐蛄只莺孓o,悄聲地出去。 夜深了,林惠涵感到一陣睡意襲來,于是卸了妝,洗漱一番后睡去。 次日,林智俊把林惠涵的主意拿給了跟他一起做生意的朋友。此人姓徐,名致遠(yuǎn),江州人士,是江州知府的小兒,家排第三。到了他十六歲,不喜功名,卻偏愛上那經(jīng)濟(jì)營生,從此棄文從商,干起了買賣。徐州知府雖不喜商人這一流,認(rèn)為是三雜九等之流,對小兒是多番教導(dǎo)。 然而徐致遠(yuǎn)卻是屢教不改,最后還是徐知府服了軟,由他去干。 不想此人卻在經(jīng)商上頗有靈性,不過三年,家中的庶務(wù)被他經(jīng)營的風(fēng)聲水起。姻緣巧合之下,與京城林府林二少爺林智俊成了至友,又一起共進(jìn)退共患難,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看了看那文紙,徐致遠(yuǎn)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道,“此法子確是不錯,如此一來,監(jiān)管和清貨這一處倒是少了不少隱患。舍妹果然厲害,徐某自愧不如?。 ?/br> 要說徐致遠(yuǎn)又如何的知林智俊的meimei,卻又是另一番緣故。 林智俊起先并沒有向外人透露林惠涵的事,一來,女子閨譽(yù)是極其重要的,二來,經(jīng)營等事自古都是男人主事的,鮮有女子參與。為了她的閨譽(yù)著想,他不欲跟他人說起她。先前請教了meimei的幾個主意,都被他想法子搪塞了過去。 后來卻不慎在某次商議中說漏了嘴,被敏銳的徐致遠(yuǎn)察覺,連番追問之下才得知真相,當(dāng)下嘆惜林惠涵,此人若為男子,必有大作為。 雖有不甘,然而徐致遠(yuǎn)見識長遠(yuǎn),又不拘小節(jié),并沒有因林惠涵是女子而輕視她,反而提出要贈一份股份給她。自此二人約好對這個秘密守口如瓶,故而林惠涵也被長期留了下來,充當(dāng)他們的幕后軍師。而這生意,有了她的加入,也愈加興旺起來。 ☆、林府姐妹 次日,林惠涵起了個大早,夏曉等人早已準(zhǔn)備就緒,服侍著她穿了淡黃色棉衣裙,用銀簪挽發(fā),系粉色腰帶,看起來簡單而不失大雅。林惠涵先去了母親李氏那請安,吃了早飯,再一同往林老太太處。 待李氏和林惠涵到時,大房,三房的人早已到齊了,不過她們也不算遲。林惠涵向前瞧去,大房張氏坐在離林老太太最近的位置,下座是她的女兒,喚作林樂萱,此人便是林惠涵的二姐。 一年不見,林樂萱倒出落的越來越亭亭玉立了,今日她著的是蜜桃色暗云綾羅,頭上嵌累絲云風(fēng)紋玉簪,肌膚白皙,人道是櫻桃紅綻,玉粳白露,秀雅而不失嬌俏。與林惠涵相比,她的美是張揚(yáng)而嬌媚的。 此時林樂萱不知說了什么甚是好笑的話,竟惹得林老太太眉開眼笑,在座眾人也不禁掩袖發(fā)笑。 林惠涵剛落座,林樂萱就投來了淺笑的眼光,“今日四meimei可算是回來了”,說著走過來拉了拉她的手,“這一年來,往日幾個姐妹聚在一起,總是說起你來,meimei在老家過著如此清苦的日子,我心中亦多有愧,不能代替meimei受苦。如今你可算回來了,往后四meimei可要多多和我們姐妹聚聚。” 林惠涵回了個笑,這個二姐,從小就驕蠻任性,又因著父親是戶部侍郎,瞧不起自家姐妹,和自己也不過面上要好罷了。 “勞姐妹們牽掛了,老家日子并沒有二jiejie說的清苦,家里也是極好的,況,為祖父盡孝是我應(yīng)做的,jiejie不必掛心?!?/br> “那就好。”林樂萱打量林惠涵道,“四meimei今日怎么穿的如此淡雅,?”說著語氣越發(fā)和善,“如若嬸嬸來不及為meimei置衣,我那還有上次安親王王妃送我的百褶銀紋彩錦,料子也倒不錯,襯著meimei也合顏色,我平日也少用,尚未用完這料子,今日湊巧,可送予meimei?!彪[隱看著,臉上炫耀的神色可見一斑。 不過是女孩子間的攀比而已,放在前世,還真不夠林惠涵看的,若自己果真去計(jì)教,倒白活了二十多年。 林惠涵面色不變,“謝謝二jiejie的好意了,并不是來不及置衣,只不過meimei喜歡素雅些,不喜顏色艷的,倒費(fèi)了jiejie一番好意?!?/br> 只不過她尚記得這二姐平日也不見怎么出門,又因何姻緣攀上了安親王妃了??磥硭辉诘倪@段日子,家里發(fā)生了不少事。 “meimei多禮了,”林樂萱掩笑,“meimei往后左右無事,以后也多和姐妹們一處耍樂便好。” “聽聞四jiejie在老家得了不少好茶葉,可否給分些給meimei一嘗?!焙龆腥瞬遄?,語氣帶著幾分憂豫,幾分膽怯,幾分渴望,林惠涵瞧過去,說話的是卻三房的羅姨娘所出的,家排第六,名林語茵,素愛茶藝。 “六meimei放心,知你愛茶如命的性子,別的姑娘是愛彈愛畫的,而你卻是個風(fēng)雅的,喜那費(fèi)事的煮茶喝茶。我早已為你準(zhǔn)備好了,等下自讓春曉送過去給你?!绷只莺蛉さ馈?/br> “謝四jiejie了?!绷终Z茵被她說的粉臉漸紅,羞的低下了頭。 林惠涵轉(zhuǎn)過頭,對張氏等人道,“這茶葉乃是自老家莊子的,雖算不上名貴,卻不失韻味,我也給祖母,伯母,三嬸嬸和各姐妹也準(zhǔn)備了,萬望長輩們莫要嫌棄?!?/br> 張氏掩嘴喝了口茶,道,“瞧你那嘴,別淘汰了六小姐。惠涵有心便好,既然是在林氏祖家莊子的,這茶想必是不錯的,我有空也嘗嘗。” 林老太太呵呵的笑了笑道,“我記得你祖父以前每次回老家,非要這茶葉泡茶的,如今我老了,也也好久沒回去過了。今日倒算借了你的光,能再嘗一回這茶了?!?/br> 林樂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上前朝著林老太太嬌氣的道,“祖母哪里老呢?我看祖母日日精神矍鑠,老當(dāng)益壯呢,往后有機(jī)會,我隨祖母也回老家,親自去為祖母摘那茶葉,可好?只忘到時祖母不要嫌棄孫兒呢?!?/br> 張氏也笑著附和,眾人也頓時醒悟過來,紛紛道林老太太今日神清氣爽,老當(dāng)益壯,哄的林老太太笑開了懷。 雖被喧賓奪主,林惠涵也不生氣,倒落的清靜。旁邊坐著的林五小姐林語芙卻低聲道,“哼,馬屁精!”因壓低了聲,也就只林惠涵聽到,不過她也不準(zhǔn)備應(yīng)她。 在林府里,三房的林語芙和林樂萱平日里關(guān)系最不好,林樂萱看不起她三房庶族的出身,林語芙也看不順?biāo)龔垞P(yáng),目中無人的作風(fēng)。二人私底下常有意無意的跟對方較量。林惠涵不打算趟這渾水,故而聽到此話,只是輕輕的掃了她一眼,并不作聲。 林惠涵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席上,默默聽著眾人的談話。接下來大家也就聊聊家常,并沒甚新意的暫且不提。說著張氏就談到下個月的家宴了,巧的是那天是祈神節(jié),需要大辦一番,再則合家去永寧寺還福的事也要商量。 林樂萱等人知意,識相的告辭退下,留下長輩們在林老太太房里商量。 話說林惠涵剛從祖母房中回來,練了半個時辰大字,夏曉進(jìn)房道,“姑娘,三小姐來了,正在廳里?!毕臅钥谥械娜〗銋s是大房的庶長女,林素香。 要說林惠涵在家里跟哪個姐妹聊得來,自然要數(shù)這位三jiejie了,為人大方而不失親切,彈的一手好琴,也善于下棋,林惠涵也時常和她切磋。 林惠涵放下筆,吩咐春曉收拾好桌面,出去迎三小姐進(jìn)來?!癿eimei還是原樣子,原想著出去了一趟,喚能磨合一下你的冷淡的性子呢,不想你還是老樣子,仍不愛和姐妹們湊一處。我只好自己來找你了?!绷炙叵闵泶\色水裙,額前劉海整齊,眉清目秀卻又不失清麗大氣,立于圓桌邊,笑望著林惠涵。 林惠涵笑的尷尬,引林三小姐坐下,道,“jiejie快別調(diào)侃我了,你也知我素來喜靜,比不上二姐健談,又不像三姐多才多藝。我可不敢前去,免的廢了你們的興頭。” “你啊,瞧你這張嘴,可真會給自己開脫!”林素香道,“meimei還是要多和姐妹們親切些好,以后出了門,咱們之間,少不了要多相互照顧的?!?/br> 林惠涵笑而不答,今世投了好胎,百年世家,端的是書香門弟,是以家里的姐妹們都苦練琴棋書畫,生怕落了別人去,端的一門好才藝,唯她卻是半吊子水平,雖有所涉獵,卻學(xué)藝不精,在眾姐妹中的確不出彩。 不過她心里也并沒有不平。一來,林惠涵自覺自己不是學(xué)藝的料,二來,她并不打算靠所謂的才藝來博取什么才女之名,為自己添錦。